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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到任何把柄,我只好打掉了牙咽进肚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汤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感,不是装出来的。
看见她眼泪已经涌出了眼眶,黄苗从手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打开了,递给汤佳两张。
汤佳接过纸巾,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眼泪仍然挂在脸上,那种悲伤,真的让人感觉心痛。
阎涛似乎也有所触动,轻轻舒了口气说:“好了,汤佳,不要再想这些伤心的过去了,你的遭遇我们理解,可是,这并不是你做错事的理由,很多和你有同样遭遇的人,做出的是不同的选择,结果也不一样,还是说说那个司马桥的事吧。”
汤佳用纸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谢谢你们能理解我,其实这些都过去了。
“我和石木霭达成协议以后,按照她的要求我找到了司马桥,因为我确实在网上查到了石教授招聘保姆的启示,联系人就是司马桥。
“我很讨厌这个人,虽然他长得还算仪表堂堂,可是骨子里很猥琐,我们见面以后,他就暗示我,这件事他说了算,找石教授没用,而且那眼神还偷偷地往我的胸部和臀部瞄,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就想出国,为了达到目的我也豁出去了,既然七十多岁的老人我都答应陪了,献身这个男人算什么?
“我当即表示,只要能去给石教授做保姆,我可以答应他的一切要求,我表面上的理由是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因为报酬很高,每个月有五千元的收入。
“他也没客气,直接领我到一家宾馆开了房,完成了我们的第一笔交易,这个人的胆子很小,后来我们也有过几次,都是趁教授去化学所的时候,他偷偷的过来。
“最让我看不起他的是,他竟然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威胁我,让我听他的,帮他想办法弄到教授收藏室的钥匙,我当然知道他一直在打教授藏品的注意,也不会轻易就范,这时候我已经不是那个别人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姑娘了。
“我知道他是有妇之夫,也有他老婆的电话,我告诉他,如果我们的关系暴露了,吃亏的是他,我最多失去一份临时工作,他除了会失去工作,还会失去家庭。
“没办法了,他就反过来求我,让我跟他合作,答应我事成之后分给我一部分。
“这些都是发生在最近的事情,也就是教授提出要把收藏捐献给化学所以后,我猜他也是想在这之前下手,怕以后没机会了。
“我当然不愿意和他合作,但是就在这时候,石木霭也提出来要打这部分藏品的主意,我就假意答应了司马桥,这样一来,也可以帮石木霭打掩护,万一被教授发现了,可以用司马桥做挡箭牌。
“我就偷偷的把教授的钥匙偷出来,在外面配了两把,给了他一把,所以,我觉得他一定也动了那批收藏,阎警官、黄警官,我这算不算是有立功表现啊?”(未完待续。)
185章 教授的死因
黄苗立刻接口说:“算,当然算了,只要是查实了那个司马桥确实偷了藏品,你这就算立功,对吗,涛子?”
阎涛苦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位黄教导员是彻底同情上了汤佳,恨不能现在就能把她开脱出去。
阎涛也有同情心,他也相信汤佳的遭遇是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装不出来。
可是,他并不完全相信汤佳的话,不仅仅是因为在她和石木霭之间是谁主动提出打石教授藏品的主意这件事上两个人各执一词。
从一开始,这个汤佳给他的印象就不是很简单,她的话总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种人才真的可怕,她会让人认真假难辨,比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来假话连篇的人要难对付得多。
阎涛不动声色的继续追问道:“汤佳,现在你能向我们说说昨天上午那两个左右小时你到底去干什么去了么?”
汤佳感到了一丝放松,从阎涛的称呼中感到了一丝变化,虽然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要比那位女警官冷酷得多,但是,他已经不再称呼自己汤佳女士了,而是直呼汤佳。
别看这只是个称呼的改变,汤佳却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敌意在减小,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说:“其实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就是要说明这件事,那天我是和司马桥约好了见面,结果他没去,我一直等到下午,没办法才一个人回去的。”
“哦?你约的司马桥?你们是什么时候约的?怎么约的?约的在哪里见面?”阎涛紧追不放,一连提了三个问题。
汤佳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您让我想想,问题太多,我有点发懵。”
阎涛冷笑一声:“汤佳女士,你的智商不会这么低吧?这是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
“呃,我们是约在离教授家很近的一条胡同,也就是超市和教授家之间的那条胡同,我是打,啊,不对我们是前一天,教授出事以后就约好了的,口头约的,我怕教授的死牵连到我,所以想和他商量一下。”
汤佳回答的支支吾吾,回答完毕还下意识的用手在额头摸了一下,不知道是擦汗,还是在理头发,眼睛偷偷的瞟了阎涛一下。
阎涛讥讽的看着汤佳:“汤佳女士,你不觉得自己的表演很拙劣吗?本来我还在同情你刚才所叙述的那些遭遇,我也相信你那一刻是真诚的,因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刚才你言辞闪烁,本来想说是打电话约的司马桥,却马上又改了口,而且不能自圆其说,我问你,你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不赴约?
“既然你很讨厌他,认为他在骨子里是个猥琐、胆小的男人,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你要和他商量对策?
“你把我们刑警当成三岁的孩子了吗?”
汤佳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阎涛挥了挥手说:“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帮你想出了借口,你怕他身边有别人不方便接电话,对吗?你没有别人可商量,只好找他,对不对?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了,再最后问你几个问题,你追随着一起到西京去的那个男同学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你们最后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记住,不要再和我说谎话,我听的出来,也查的出来,调查这件事不难,我们的人已经前往西京了,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水落石出。”
这次,汤佳真的紧张了,她的鼻尖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脸也有些涨红。
汤佳平息了一下剧烈的心跳,说:“他叫杨斌,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到西京市实验中学任教,他对我很好,可是,自从我被那个教育局的老流氓耍了以后,我就和他正式分手了。
“我不能把自己这肮脏的身体交给一个一直深爱着我的男孩,那对他不公平,从那以后,我们再没联系,所以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阎涛和黄苗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审讯到此为止。
回到阎涛的办公室,还没等坐下,黄苗就迫不及待的问:“涛子,她说她的那个同学叫杨斌,会不会是薛红说的那个去过她父母家的那个杨老师?”
阎涛笑了:“我分析十有**是他,不然怎么会凭空冒出来这么个杨老师?薛红查得很细,从汤佳家的亲属到她和她弟弟汤建的老师,基本都排除了,从年纪上来说也符合条件,还有外地口音等等。
“最重要的一点,她一直在回避和这个杨斌的关系,直到我问起了,她才说两个人已经分手了。
“试想一下,那个叫杨斌的,当初汤佳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能不在乎,陪着她打掉了孩子,把她带回了老家,这是多深的感情?
“这么深厚的感情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吗?仅仅她说一句分手就能分手?
“再有,你发现没有?黄苗,刚才在提到杨斌的时候,汤佳的眼睛充满了温情,她的话语也表达出她内心对杨斌充满了愧疚和感激,这样的两个人能真的就这么分手了吗?”
黄苗半晌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呆,阎涛拿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黄苗,是不是还沉浸在刚才汤佳的悲惨遭遇里?
“我承认,她是很不幸,可是,有些不幸是可以避免的,比如她被那个官员骗了的事,如果她不是有所图,或者她能洁身自好,都不会是那个下场。
“在任何社会都会存在不平等、不公平,这是事实,不幸的人有很多,可是大多数人选择的是面对现实,也有人奋起抗争,无论怎样都不应该采取玩世不恭的态度,那只有害人害己。”
黄苗摇了摇头说:“涛子,我想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我在想那个杨斌,他是个痴情的男人,可以包容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怀孕,在当前这个社会,这样的男孩不多见了,可是如果……我们是不是太冷酷了?”
阎涛默然。
半晌,他摇了摇头说:“黄苗,我们是执法者,职责所在,不容许我们在案子上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否则对其他人、对受害者就是一种不公平。
“我们的冷酷和无情恰恰表明了我们对法律的尊重,对人民、对大众的深情,否则,我们就是在以感情的名义破坏法律的尊严,伤害群众的感情。”
黄苗摇了摇头,说:“这道理我懂,可是涛子,法律、大众这些词太抽象了,我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啊?”
阎涛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他是男人,而且是大队长,不能像黄苗那样感情用事,可是,这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男人必须把感情深埋在心底,这是从小父亲就告诉过他的。
他摇了摇头,坐在黄苗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黄苗,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实本身就是残酷的,我们没办法改变每一个人,也不能凭个人的好恶办案,这就是刑警的悲哀。
“有人说我们是冷血动物,有人说我们这些人交不透,可是,他们不明白,我们的内心同样燃烧着炽热的情感,只是我们必须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否则,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坚强的执法者。
“好了,老同学,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们看看四海那里怎么样了,那个司马桥如果真的像汤佳说的那样胆小就好了。”
黄苗点点头说:“涛子,谢谢你的开导,你是我的教导员。对了,你为什么把四海留下来审讯,让郭强去监视清点收藏?我觉得郭强细心一些,更适合审讯。”
阎涛一边走回办公桌前,一边笑着说:“正因为四海缺少审讯经验,才更需要锻炼,如果强子适合搞审讯,就事事都让强子来,两个人的差距不是会越来越大么?
“这俩小子虽然各有所长,可是我要把他俩都培养成全面姓的刑警,这样将来才能独挡一面,有更大的发展,不然就只能做副手,协助别人工作,你明白么?”
黄苗叹了口气:“涛子,无论是做你的朋友还是做你的下级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是最好不要成为你的对手,你这家伙有时候太可怕了。”
阎涛笑了:“苗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做我的对手,即便是你想做,我也不干,嘿嘿!”
黄苗嫣然一笑,没有说话。
阎涛拨通了电话:“四海,怎么样了?有收获吗?”
“师父,稍等我马上过去向你汇报。”赵四海不到一分钟就推开了阎涛办公室虚掩着的门。
阎涛示意四海坐下,赵四海向黄苗点点头,嘻嘻一笑,回头说:“我还是站着吧,就几句话的事儿。
“师父,这个司马桥是软蛋一个,我只是稍微吓唬了他一下,捎带着点了他几句,他就承认了早在几年前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就和那个石木子勾搭上了,这次就是他和石木子里应外合从石教授的储藏室盗窃了一些收藏,运到了江淮市。”
阎涛点点头说:“好,四海,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他拿下来很有成绩,不过还有个新情况,据汤佳交代,她和司马桥一直存在着不正当的两姓关系,而这个司马桥是有妇之夫,这一点可以利用一下,明白吗?”
四海笑了:“明白,师父,威胁利诱能作用。”
阎涛点点头说:“要掌握好时机,另外,汤佳交代,司马桥曾经想和她合作盗窃石教授的收藏,并答应给汤佳一部分分成,从这一点上看,他有将部分收藏据为己有的动机,必须在这方面下功夫。
“同时,也要双管齐下,可以动那个石木子了,秘密传讯,如果他不配合,要想办法把他秘密带出来,不要惊动别人。
“他的妻子孙梅同案,要分别审讯,主要是查找他们将那批收藏运到哪里了,另外还有具体数目,以便给赵欣大队长提供准确消息。”
阎涛刚给四海布置完工作,赵四海的手机就响了。
接完电话,四海笑着说:“师父、黄教,好消息,法医室那边的结果出来了,石树德教授死于急姓心力衰竭,是服用姓兴奋类药物严重过量导致姓行为严重超负荷,引发的心力衰竭,正式报告马上就会送过来。”
阎涛点点头说:“这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