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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绿色的藤蔓迅速从她的袖口延伸而出,随着兰花的手一扬,藤蔓凌空而起,朝空中的巨剑席卷而去。
而藤蔓还未接触到剑身,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梵卓的左手。
梵卓的身子轻微一震,空中的手掌猛地爆发出一股极为诡异的力量,一下震退了阿瑟的剑影。
阿瑟退后半步,显然吃了暗亏。
梵卓看着渐渐收回的藤蔓,心有所想。方才的触碰,让他仿若重新拥有了一颗跳动的心脏。那种感觉,美妙到了极致。所谓的天神左手,竟然会因为藤蔓所携带的这股气息而躁动起来。
那种属于生命能量的气息,对于任何生命状态有所缺失的怪物,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就像第一次见面,兰花的手能轻而易举地穿过他的左手。而那时候的兰花,这种异能量的气息,还十分的薄弱。
除了云魔神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余下众人,无人注意到这其中的异变。
双方第一梯队的第一次交锋,以阿瑟为首的庞大异能团体,竟然讨不到丝毫的好处。
就在双方的敌意一触即发之时,一名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几个普通小兵很快便将地上那名男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还请诸位不要破坏各国的约定,在进入大漠前进行大规模的打杀事件。”面对一群举手即可将其毁灭的异能者,普通男子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安和拘谨,“这栋大楼来之不易,还请诸位手下留情。明日大漠的九个入口处将同时开启,一会将抽签决定各位进入大漠的位置。”不同的入口处相隔数里甚至数几十里,抽签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结盟的势力过早集结在一起,为弱小势力赢得一些战略时间,避免其一进入大漠便被一些强大的团体直接绞杀。
“多谢各位,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各国异能组各自享用美食和难得的放松时间。”男子说完,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
随着男子的出现,气氛也逐渐缓和下来。很多异能组哄笑一声,便四散开去。
阿瑟和异□□换了一个眼神,也随着人群离开。
梵卓风度翩翩地向兰花行了道别礼,“尊敬而可爱的杨队长,希望天神眷顾,我们能够抽在同一个入口处。如果我们分开了,请相信我诚挚的心,也绝不会改变与杨队长联盟的决定。我们一定会在大漠里再度相遇的。”
因为大漠的诡异环境,现代的通讯工具并不管用,但大家其实都有一些联络的特殊手段。而且越靠近大漠密藏的方位,各组碰头的几率也逐渐提高。
就在梵卓转身离开的时候,冷不防身后传来云魔神慵懒的声音:“晚上,等我。”
梵卓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笑得千树桃花朵朵开,“放心,我会给你,留门的。”
在众人面面相觑之中,云魔神风情万种地靠在吧台边,举起了手中的酒,“门开着,留床就好。”
梵卓双眸圆瞪,深吸了一口气,在身体彻底僵掉之前,以比之前出现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败走。
“云梓焱,如果你不是兰花的人,我一定,一定以为你跟他有一手。”宝露忍不住出声。
“有一手?”云魔神冷哼一声,“我会把他两只手都卸下来。”
这个小插曲,倒让众人的情绪有些缓和,就连金昊,嘴角也难得地弯了起来。
当东华一行回到歇息的房间时,白钦雄却难得态度极好地道:“杨队,几乎每个异能组都要找一名对行走大漠经验丰富地当地人作为向导。我们武刑部之前就有下达挑选向导的安排。如今人已经找到了,杨队是不是亲自见一见?”
兰花眼眸微抬,笑道:“武刑部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这件事情就有劳白师兄代为安排一下。”
白钦雄点点头,“小事一桩,那我就先告辞。”
待到武刑部众人相继离开之后,宝露才忍不住发问:“兰花,你明知道那白钦雄居心叵测,为什么还要答应用他找的人。”
“就算不答应他,他还会想法子折腾其他事情,倒不如大大方方应承了他,起码他的人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事情反倒好控制得多。至于这沙漠的方位路线,我早就拜托卜师兄做了很多功课。进入大漠后,除了自己人,谁也不能轻易相信。”兰花轻声道。
“你说的自己人,包括武刑部除了白家的几人?”
兰花沉吟片刻,似乎有些为难。
“我觉得还是有一人需要防备,”金昊突然开口道:“刺客小绵。”
“何出此言?”向荣问。
“她看白钦雄的眼神,不一般。”金昊道:“我暗中调查过,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金昊总不能说他对小绵的感应,是源于他对兰花那份隐忍的感情。小绵对白钦雄,无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让金昊有种尤其熟悉的感觉,就仿若看到了他自己。
商议了一些细节后,众人相继离开,只剩下兰花和云梓焱。
“云梓焱,你真的打算晚上过去?”兰花托腮,恢复到小女儿的神态。
“当然。”云魔神意简言赅。
“若是我不让呢?”兰花眨眨眼。
“还是要去。”事关尊严,云魔神意志坚定。
“若是我留你呢?”兰花舔舔唇。
云魔神上上下下将兰花端详了个遍,直到兰花两颊通红,这才点点头,“我可以,推迟去。”
大漠的这边小情人打情骂俏之时,在大漠遥远的另一边,玛罗族的禁地里,艾塔儿正匍匐跪在一名黑衣女人的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一年一度的高考来临了,早上起床突然想起当年高考的自己。
时光荏苒,转眼间皱纹早已悄悄爬上了眼角。
前两天看了荷兰10年好声音冠军MartinHurkens在街角演唱《You raise me up》的视频,突然感动到内牛满面。这个版本唱得真的很好听,很打动人。
接下来的更新可能会保持隔日更,思路顺畅的话我会加速更新。前段时间的日更当真有点累,累倒嘿咻都木有情绪了,捂脸!大饼知道自己语文底子不够好,落笔速度太慢,语言组织能力有限。
还是要在最后诚挚地说一声,多谢大家的宽容和支持,群么!
第76章 古七十五
艾塔儿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四周十三根黑色的石柱;雕刻着狰狞的兽首。祭坛的上方,从十三个梯阶开始,开始变成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那血红色的阶梯;竟是黑色梯石上黏上了厚厚的血垢。
祭坛的最中央;是一个数平米的血池,血浆翻涌,于空中不断凝成一个巨大兽首。远远望去;如同正在喷薄而出的熊熊烈焰。
若处于空中,便会发现,随着兽首的每一次凝聚,它的线条勾勒得越发的具体细密。随着兽首的每一次吞吐,晦涩诡异的气息渐渐散发游离在整个偌大的祭坛。
就连跪在下首的艾塔儿;也在这个气息的缭绕□躯瑟瑟发抖,努力地保持着不被这股暴虐嗜杀控制了神智。
祭坛中央的黑衣女子,她的手腕半垂在血池里,碗口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刀割割痕,鲜血汩汩地朝血池里流去。而血池里袅袅升起的一缕缕血气,又缓缓地被女子吸入体内。女子双眸紧闭,神情非但没有半分的痛苦不忍,反而一脸享受沉醉。
女子睁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黑袍披在她的身上不显任何臃肿难看,反而有种极端诱人的慵懒和诱惑。女子的长相与艾塔儿有着五分相似,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只是那眉眼之处,泛着淡淡诡异的血气,使得她整个人有种如妖如魔恐怖气息。
“起来吧,人找到了没有?”女子缓缓地踱步走下梯阶,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艾塔儿的头很快抬起又低垂下去。这个生她养她的母亲,在她的心里,没有一丝半点的亲切和孺慕之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和未知。
“回母亲,人,找到了。”艾塔儿的声音有些怯怯。
“带来了吗?”女子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艾塔儿躬身下去,“回母亲,事情有变,虽然找到了人,却带不回来。”
啪的一声,不见那女子动手,艾塔儿的脸上却蓦地多了五道红痕。
“废物。”女子冷冷的声音传来。随着她情绪的变化,祭坛的血池似乎翻滚得更加狂躁。
“拥有生源之力的女子,不都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温顺,无害,又楚楚可怜的贱人吗?”女子的脸似乎因为回忆起了某种触心的疼痛而狰狞,“杨宗武已经是半废的人,这样你都不能将人带回,我留你何用?”
“母亲息怒。”艾塔儿猛地又匍匐□子,整个人因为恐惧而有些瑟瑟发抖。
“母亲。”艾塔儿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指痕使她看起来愈加的楚楚可怜,“虽然没有了杨宗武,可如今还有杨家,还有。”艾塔儿的声音顿了顿。
想起云梓焱,那个狂傲不羁又从来对她不假颜色的男人,艾塔儿的心里有着疯狂的想念,更有着疯狂的恨意。
艾塔儿的神色没有逃过女子的眼睛。女子脚步一顿,站在艾塔儿的身前,垂眸望着她,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着自己的臣民,没有半天怜悯疼惜,唯有疏离和淡漠,“你最好给我一个我能信服的理由。”
“还有一个和她在一起的男子。”艾塔儿低下头去,掩盖住眼中的疯狂,“他比杨宗武还要厉害,还要强大。”
嘭的一声巨响,女子长袖一挥,祭坛内一处石台竟瞬间四分五裂。
带着狰狞与恨意的声音猛地回荡在整个祭坛周围:“那种小白花般的贱人,就会装可怜,装大度,装伟大,装善良,装慈悲。就会柔柔弱弱地勾引男人,让男人为她痴为她狂。贱人生的小贱人,也不例外。”
眼睛里血丝弥漫,女子死死盯着艾塔儿,“难道你不会把那个男人给抢过来?”
涂着蔻丹的食指,轻轻托起艾塔儿的下巴,女子的神情,带着一丝执念的癫狂:“怎么,你抢不过那个小贱人?”
被迫抬着头的艾塔儿,眼睛里同样透射出一股执拗的疯狂:“现在抢不过,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得到他的。”
“凭什么?”望着眼前的艾塔儿,女子似乎望见了曾经的自己,这一瞬间,眼眸难得地闪过一抹怜惜。
艾塔儿缓缓地挺直了身子,声冷如冰,“因为我是你的女儿,你赢了,我也同样不会输。”
“我赢了?”女子蓦地抬高声调,“我赢了吗?”声音最后变成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
一个转身,长长的黑袍撩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谁告诉你我赢了!”喃喃自语变成最后一声怒斥。
女子长袍鼓起,一股粗如小臂的红色气流猛地向艾塔儿的方向狠狠抽下。
艾塔儿一怔,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同样一抹黑色的身影闪现,犹如小小的龙卷风刮过。
艾塔儿的身子被带离了原地,而身影与红色气流相触,竟将弥漫的血色尽数吸入。
艾塔儿惊魂未定地看着来人,随即便亲昵地喊了一声,“祭司大人。”
一名同样身穿宽大黑袍的中年男子,脸色异于常人的苍白,眉眼之间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俊朗和孤傲。只是男子的眉头微蹙,似乎有种化不开的忧郁和阴沉。
“族长大人,你不该下此重手。艾塔儿是我族的继承人。”男子抬眸,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她也是你的女儿。”
“我知道你不会让她出事的。”女子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艾塔儿,你先出去。”男子回头,声音轻缓。眉心之处尽管舒展开来,却忧郁依然,“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那么多。”
艾塔儿神色复杂地望着这个从小一直对她倍加呵护的祭司大人,乖巧地点点头,“艾塔儿知道。”
尽管没有人向她挑明了说,但她清楚,她与眼前这个玛罗族内除母亲之外最为尊贵的男人之间,绝不仅仅只是祭司大人与继承者的关系。母亲见到他时的又爱又恨,母亲有时候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祭司大人对她那种超过师徒的关心和疼爱,都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父亲,这两个字虽然她从未说出口,但祭司大人,就是她的父亲,最疼爱她的父亲。
“怎么?”黑衣女人款款走近男子,“怎么让她走了,怕让她听到你维护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小贱人的话吗?”
艾塔儿的脚步一顿。
黑衣女人眼角瞥过脚步有些犹疑的艾塔儿,红唇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果艾塔儿和那个小贱人打起来了,你会帮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