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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家里搁着一个福星,却始终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这简直就是用羽毛不停的撩拨着老夫人的心尖儿,一再催着姚瑄华下帖子请一尘大师赏脸光临。
要说那一尘大师,也真是个潜心修行的,一再的拒绝了邀请。直到姚瑄华诚心诚意的亲自上门拜请,她才看在当初一面之缘的份上,略抽出点时间来侯府一趟。
☆、375 福如东海
起初,老夫人心里还有疑惑,可听一尘大师不动声色的点出了数件府中人才知道的事情后,她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了。
“也罢,就既然老人家如此诚心,我也就舍出去三五年苦功,为老人家推算一二。”
这推算一二的结果,就是那帮了姚瑄华的福星是府中年轻一辈的女眷,但究竟是哪个,一尘大师就不能凭空猜测了。她是这么说的——
“天机难断,若是三言两语,连人的面都不曾见到,就能妄言人之祸福,那岂不是信口开河欺瞒于人?”
老夫人一听,立刻顺水推舟,命人将府中孙女孙媳们都传来,就连那关在佛堂的齐媛,都使了个人过去叫她过来。
这下可真是全了。
对此,一尘师太只是含笑不语,只在老夫人向她许诺酬谢的时候,才摇摇头道:“出家人何必在意那些虚物?贫尼有破庵一所,可遮风雨,可饱肚腹,仅此足以。若老人家真是有心,不若将手边闲钱撒向民间疾苦之家,大开慈善之门。”
这话不禁令老夫人肃然起敬,连连点头感慨。
这才是真正看开了的出家人呢,不求报酬,但求行善,这才像个化外之人的样子。
“这……师太难道半点报酬都不取么?”一直陪在旁边却没有开口的姚瑄华,这个时候才开了口,“记得先前有位胡大师,可是收了许多好处才肯指点一二呢。”
闻言,一尘师太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但这一笑,顿时让老夫人心里不自在起来。
出家人都是放下一切牵挂的,瞧瞧这位大师,送到手里的报酬都不要。反要她拿去做善事,果然一副慈悲心肠。可那胡道姑呢,嘴上说着不要。可手却诚实的很,连半点推举都没有,把那报酬揣了就走。这两下一比较,谁高谁低,一目了然了。
老夫人心里正不自在着,听的外头来丫鬟传报。说是人都齐了。都等在西边小厅里呢。
走吧,去找找看哪个是福星。
一进门,老夫人就看着一尘大师打量了这孙女孙媳外孙女等一番后。径直走向了周婷玉方向,她心里不由得就一跳。
难不成那福星是建华媳妇?说起来倒也是像呢,不是有福气,岂能有惊无险的生下龙凤胎来?
“恭喜,这位施主有喜。”一尘师太微微笑着,双手合十向周婷玉躬身为礼。
周婷玉吓了一跳,忙扶住一尘师太。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老夫人。
这才刚走了个胡道姑,怎么又来了个尼姑,老夫人是想做什么?
“施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今后一条大道通前程,纵是坎坷亦坦途。”一尘师太握住周婷玉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再次笑着感慨道。“有儿有女无所求,双喜临门再无忧。”
见从未与周婷玉见过面的一尘师太。竟然进门就能认得那是生了龙凤胎的人,老夫人不禁惊叹,心中最后一点疑虑都没有了。
不过,周婷玉却是拉长了脸,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到后面去了。对于这些僧道之流,她是向来看不惯的,因为她始终无法忘了那个原本不该早亡的大嫂。
安菁却是笑得合不拢嘴,拉拉周婷玉的衣袖道:“听见大师说什么没?说你将来的日子好过呢。”话说这词儿究竟是这位大师编的呢,还是瑄华搞出来的?简直就是打油诗了。
被周婷玉给了冷脸,一尘师太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又转向了刘韵,同样拉过她的手翻看了几下,点头微笑:“这位施主是个衣食无忧的命格,先花后果两不缺,福寿多半由已决。”见刘韵茫然,她笑眯眯的说,“虽说命由天定,可常言又道事在人为,想要福寿延年,自然是要知福惜福养福才可。说句不好听的,没道理自己糟践身体,菩萨却赐你康健长寿之命,不是么?”
一番话说得众人不由得点头深思。
可不是么,只听说自己命好,是个长寿之格,可谁要是为此专门试一试上吊跳井,那可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只是,安菁忍不住低下头偷笑起来。
说了半天,这尼姑的话跟没说一样啊。二嫂生了个闺女,自然是先开花了,后头结果不结果,那谁知道?横竖这往后的二十年里头,二嫂只要不出意外,就还能继续生的。至于那衣食无忧的命格,废话,侯府这样的人家,如果没有遭逢大变的话,谁不是衣食无忧的命格?这位大师的话分明是糊弄二嫂——你只要好好过日子不作死,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简直是废话中的废话。
见一尘师太又说中孙媳先生了女儿的事情,老夫人心里更是滚烫起来,目光连连扫过其他几个孙女身上,希图能亲眼看出究竟哪个是福星。
可接下来,一尘大师夸了仙华坎坷到头终有路,叹了淑华好事多磨终有成,赞了珍华富贵一生再无忧,说来说去,似乎哪一个都不像是福星的样子。
老夫人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趁此机会,让大师为小辈们都观望一番也不错,听大师的意思,似乎小辈们的出路都不错呢。
还剩下齐媛,姚宝华和安菁,一尘师太走到齐媛身边,看着她,却有些迟疑起来。
老夫人顿时心头一跳,那福星该不会是媛丫头吧?可要是媛丫头的话,她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只见一尘师太凝视着齐媛,眉头是越皱越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可却是迟迟不发一言。
“大师……这是我外孙女,年前才过门,嫁的就是我第四个孙子……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么?”老夫人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你看她,可是……”
一尘师太摇了摇头,退后几步,避开了齐媛的视线。来回在原地踱了几步,她似是陷入了苦思之中。
她越是这个样子,老夫人越是紧张,忍不住再次开口道:“大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那贫尼便直说了。只是此话怕是有些刺耳,惟愿老人家切莫动怒。”一尘师太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摇了下头,苦笑道,“如此看来,贫尼果然是修心的功夫不到家,还是看不开那是非因果,仍为凡俗所累。罢了,直说又何妨?先前我进门时,便隐隐觉得有股戾气铺面而来,只是模模糊糊寻不到踪迹。方才对上这位施主的眼睛,贫尼心中不由得一惊。”
这话说得老夫人心里也是一惊,两眼在一尘师太与齐媛之间不住来回转动。
“这位施主戾气非同小可,只是又隐隐透着些异样气息,若是贫尼没有猜错的话,定然是近来常吃斋念佛的,如此才勉强遮掩了身上心中的戾气……”
老夫人听得越来越紧张,忍不住打断了一尘师太的话,问:“敢问大师,这戾气从何而来,又有何危害?”
“这个么……”一尘师太看了看齐媛,轻叹一声,“那心存怨恨又不得化解的,那恨意便会压在心胸之中,久而久之,自然就酿成了怨气。而那怨气若是长久的积累下去,而那人又……恩,立身不正的话,便会浸入骨髓,惑人心智,转为戾气,令人心怀恶意……阿弥陀佛,贫尼今日实在是太过得罪了,回去定要抄十遍心经忏悔才是。”
只是齐媛却听得心头大怒,这老贼尼竟然当面说她立身不正心肠恶毒,简直欺人太甚。
原本,她以为老夫人传她过去,是终于念起了她的好,将她叫去教训一番,然后解了她的禁足。哪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几位表妹表嫂都在,那落在她身上的差异目光,顿时令她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安菁,瞧那肚子,似乎比先前更圆了,怎能让她不怨恨。
等了一阵子后,老夫人带着人来了,她没想到这次竟然能见到表哥,心里一阵喜一阵恨,一时间五味杂陈。
可她却没想到,那个尼姑在看过表嫂表妹们之后,却对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姚瑄华,齐媛开口道:“大师请勿妄言,我虽不敢自比古代贤女,但孝悌仁善还是懂得的,如何就成了立身不正且心怀恶意之人?”
闻言,本要与老夫人解释方才那番话的一尘师太,回头一笑:“施主果真不知?一切,大家心知肚明,贫尼不便言明。”
这话说得老夫人立刻瞪了齐媛一眼:“大师说话的时候,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再一次,她对一尘师太的道行心悦诚服——当初的事情,可是连府里的人都不太清楚的啊。
齐媛不敢顶撞老夫人,只得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一尘师太这才将目光放到了安菁的身上,欣喜的感慨道:“无忧无虑亦无求,福如东海水长流。”
安菁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下,这尼姑怎么不顺口给她买一送一,再来一句寿比南山呢?
而老夫人,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敢情,这福星是安家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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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w**sdo童鞋的粉红票,稍后还有一章。抱歉,最近流风事情多,更新基本都在晚上。
☆、376 福气讲堂
不光老夫人惊呆了,这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将诧异的目光放在了安菁身上。
这些天来,她们可是隐隐约约听过老夫人抱怨,说安菁是个命硬的祸害,都是她冲撞了周婷玉,才导致周婷玉早产又难产。
怎么,这突然之间,灾星变福星了?
差那么一点儿,老夫人一句“别是看错了吧”就要脱口而出了。幸好她回过神来,先定了定神,再瞥了一眼安菁,这才问一尘师太:“还请大师明言。”
安菁也眼巴巴的瞅着一尘师太,她是相当好奇,想看看这位老年表演艺术家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从先前她抱怨自己的灾星名气扩大时起,姚瑄华就告诉她不要放在心上,他自有办法。她一直在想姚瑄华究竟会怎么来解决此事,今儿被叫到这里,她还纳闷是什么缘故,可一见姚瑄华气定神闲的陪着老夫人还有个尼姑进来,她心里就微微一动。
再见姚瑄华冲自己笑着使眼色,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恐怕这家伙是要以毒攻毒了。
不过,真正让她惊喜的是,这位一尘师太看起来,可是比那胡道姑还像个高人。虽说那胡道姑装得很像样,但眼神实在有些不老实,哪像这位,连眼神也满满都是戏,往那里一戳,俨然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得道高僧,不带回现代去抢小金人,简直是浪费人才。
一尘师太的目光又在安菁那鼓起的肚皮上转了几下,点了点头,冲姚瑄华微笑道:“想当初,我见你周身一道清气环绕,显然有福星护佑,可那清气又有些薄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见了这位施主。我心中的疑惑才算是解开了。”
老夫人忙问:“这是何缘故?”照一尘大师的话,瑄华似是本应考得更好才对,这是为何。
“老人家这还不明白么?”一尘师太笑呵呵的指了指安菁的肚子。“福星有喜,难免会分心劳神,又要以福气护佑孩儿,自然是不能一心一意辅佐令孙了。”
还真能编,这意思是说她怀了孩子,不能专心陪姚瑄华了呗。安菁无语。趁着众人都看着一尘师太的时候。冲姚瑄华甩了一个白眼过去。
姚瑄华稳稳的站在那里,将一个沉默无言的雕像演绎到了极致。
“不过,老人家大可放心。只要令孙为人方正,不自寻苦恼,前程是远大的。福星已经护佑他得了功名,至于多寡,又何必太过执着?要知道,谋事在天,成事在人。唯有自己秉承一颗诚恳进取之心,才能真正前程无忧。”一尘师太握住了老夫人的手,一边感慨着,一遍又止不住的望向安菁,“这位女施主当真是个有福的,且不是独福。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老夫人又听糊涂了。不解的问:“什么是独福?”
于是,一尘师太为众人带来了一场福气讲堂。
这福气呢。也分许多种,有的人有福,可他是自个儿有福,旁边的人是一概不管的,任你颠沛流离,我自荣华富贵,这种福气只能独善其身,所以叫做独福。还有一种福气呢,就更可恶了,叫做夺福,顾名思义,就是自身并无多大福气,却善于掠夺他人之福,久而久之,这等人便越来越有福,而与他们在一起的人却日渐福穷。还有一种假福,是看似有福,可却是万事到头都是空的虚幻泡影,有始无终,终究算不得真正福气。
而安菁这种呢,叫做散福,是自身极其有福,这福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