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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寡妇好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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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立冬给她叫的眼皮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半步,意识到到自己这行为像懦夫,又硬生生钉住了脚跟,强自镇定的将视线下移,落在她弯起的眉眼上,与此同时,脑中忽得闪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禾又往前了半步,笑道:“大哥,前次那事,我知道错了,回去跟住我家隔壁的嫂子一说,嫂子说我运气好,幸亏碰上你,还说论辈分,我该喊你声大伯哥。。。这回过来,是家里菜种的多吃不完,就寻思给你送点。呐,给你。”
  说话间,苏禾把菜篮往他怀里推。
  徐立冬没防备,连往后退了两步,忙说:“不用不用,吃不完做成菜干,留着你跟秋来慢慢吃。”
  听他主动提起徐秋来,苏禾叹口气,两道柳眉蹙了起来,低声道:“大哥,你就收着,我跟秋来以后能不能再搁一块吃顿饭都难说。”
  “你要改嫁了?”徐立冬显然理解错了她意思。
  苏禾忙摇头,坚定道:“我带秋来过日子挺好,没想过再嫁,何况我婆婆死前千叮万嘱我,一定要照顾好秋来。”
  “那你。。。”徐立冬顿住了,见对面的弟媳妇眼里似乎有泪,雾蒙蒙的看他,不觉就道:“怎么,你跟秋来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苏禾嗯了声,点头又摇头,见办公室里有个公安同志频频往他们这边伸脑袋,就道:“大哥,能不能换个地儿说话。”
  徐立冬回头,正好跟里头同事对上眼,见他挤眉弄眼,颇感尴尬,点头道:“去后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弱小,打滚求收藏,熊抱抱~


  第5章 孤注一掷

  来的路上,苏禾已经想好,不管徐立冬此人多难搞,她都要死死抓住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既然求人办事,示弱是必须的,除此之外,态度也要诚恳,大哥更要喊得亲切。
  待走到一处没人的地儿,苏禾又殷切切的喊了声“大哥”,见他止住脚步回身看她,才道:“其实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个事儿。”
  徐立冬刚想问什么事,一抬眼,见她竟扑簌簌滚落几粒豆大的泪珠子,顿时感到无措。两手插口袋不是,不插也不是,抓了下头道:“别哭。。。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苏禾拖着浓浓的鼻音“嗯”了声,抬起袖口擦擦泪,才开口道:“大哥,我头两天跟同村的魏红嫂子干仗了,她骂我是婊。子,我气不过就。。。”
  说到这儿,苏禾用余光飞快看了徐立冬眼,见他脸上喜怒不辨,继续道:“就跟她干了一仗。我虽然是个寡妇,但也知道为我死去的男人争脸,骂我别的可以,唯独不能骂婊。子,我本以为这事就算过了,没想到她去基建队举报我,往我头上按莫须有的罪名。”
  其实徐立冬以前也听乡里人传过有关苏禾的闲言碎语,只那时他抱着不关己的心态,对这个关系不算亲的弟媳妇没想过去了解什么。印象里,这个弟媳妇虽然长得比旁人招眼了些,但听说也是老实人,不至于像传言那样不堪。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立冬平时跟她没往来,也不能听她只言片语就断定什么。加上她向自己讨要菜钱那次,牙尖嘴利,三两句就把自己顶的无话可说,又实在不像个“老实人”。
  徐立冬这样想着,正了色,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的事基建队应该会接手,你放心,如果真是空穴来风,他们不会随便往你头上扣高帽。”
  言下之意:要是真的扣上高帽,那说明你就是个婊。子。
  苏禾嘴角扯了丝冷笑,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我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可架不住别人往我身上泼墨啊,我要是真犯了啥罪过,判我罪我无话可说,大哥你倒说说,我是杀人还是抢钱了?基建队是公安局还是法院?它有啥资格去定我的罪?”
  苏禾不歇气的说完这些,最后又哽咽着补了一句:“我本以为大哥你是懂法的,跟那些人不一样。。。”
  她这句话说得实在大胆,所以说的极慢,一边说还一边偷偷注意徐立冬,见神色似有松动,显然也是赞同自己这话的,悄悄松了口气,垂眼盯着地面,老老实实等他给话。
  徐立冬确实给她说动了,也确实不赞同基建队越俎代庖,但他却没法插手去管,有些无奈道:“我信你不是那种人,不过只有我信你没用。”
  听他这么说,苏禾紧接就道:“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是想托大哥你出面,能不能说动你家大伯帮我说句话,为我正个名儿,大伯在乡里声望高,说的话有分量。”
  说到激动处,苏禾又跟他打亲情牌:“我要是出了事,秋来咋办啊,他才六岁,要是被我叔婶带走,以我叔婶吃肉不吐骨头的性儿,秋来肯定遭罪。。。”
  见她说话时,鼻尖红红,眼睛雾蒙蒙的,透着股楚楚可怜的劲儿,徐立冬就是心肠再硬,见她这模样,也先软了三分,却不知她是存心示弱给他看。
  不过同情归同情,只给人做担保是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叫他出面倒没问题,就是他爸。。。不一定能同意。
  “这事我记着了,你先回去。”徐立冬说了句。
  尽管苏禾此时心中油煎一般难熬,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以免逼急了反遭人厌烦。
  略平复了下心绪,苏禾笑了笑,诚心道:“不管怎样,我先跟大哥你说声谢,还有这菜,真是送你的,不是啥好东西,你别嫌弃。”说完,把菜篮递了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徐立冬哪还能说不,从她手上接过菜篮,心里过意不去,又补了句:“篮子先搁我这,回头我给你送去,顺便给你个准话。”
  苏禾又谢他,意识到话说太久,半开玩笑道:“大哥,你去忙,我回了,本来我名声就不好,咱俩又搁一块这么久,要是给同乡瞧见,指不定要说你是我姘头呢!”
  徐立冬给她说的心头一跳,含糊嗯了声,便强作镇定的先走开。
  才回办公室,徐立冬手上拎的菜篮就被人抢走了,这人是刚才冲他挤眉弄眼的同事,叫刘红军,跟他差不多岁数,性格却大相径庭。
  刘红军好开人玩笑,哟了声,道:“这谁啊?还给你送菜。。。刚处的对象?长得真俊!”
  “一边去。”徐立冬夺过菜篮回自己办公位上,正色道:“那是我弟媳妇,你少乱编排人。”
  刘红军神色悻悻,赶忙认错。
  徐立冬懒得理他。
  不过也正因为刘红军此举,让徐立冬又重新思考了遍他那弟媳妇刚才说的那番话。
  他俩不过私下说了会话而已,都有不知情的旁人乱扯,他那弟媳妇眼下又被糊了大zi报,只怕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
  这边,苏禾匆匆往家赶。踏入庙前乡境地后,熟人渐多起来,可惜没人敢跟她打招呼,都避她如瘟疫。唯独快到家时,隔壁杨嫂子远远喊了她一声,虽没多说,但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苏禾朝她笑笑,转身进家。
  徐秋来在家剁猪草,见苏禾回来,扔了砍刀蹬蹬往她跑来,一股脑的扑到她怀里,气呼呼告状:“嫂子,你不在的时候我叔婶来了,他们叫我跟你断了关系,以后跟他们住,还说你是个坏分子,早晚把我带坏!”
  苏禾拍拍他脑袋,把他小脸从怀里扒出来,笑道:“那你看我像不像坏分子?”
  徐秋来直摇头:“嫂子你不像,我叔婶才像!他俩哪是为我好,分明是惦记咱家房呢!”
  苏禾微微一惊,低声问:“你听谁说的?
  “我以前听到你和我妈说过。。。”说到这儿,徐秋来担忧道:“嫂子,你说他俩要是真抢走咱们房子,可咋办啊。”
  苏禾摸摸他脑袋,语气坚定:“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抢走的。”
  话是这么说,可苏禾清楚,这番话也就能安抚徐秋来了,只她该做的也做了,眼下只能盼着徐立冬早些给她回复。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一日午后,苏禾还是被基建队的民兵带走了,暂锁在公社中学的教室里,等待政治审判。
  这年月,社员们虽然缺吃少穿,但非常讲究政治名誉,谁要是被基建队带走,那比蹲牢还丢人。
  苏禾没防备被带走,没准备铺盖,更没带口粮,眼下又饿又渴,透过教室的窗户往外看,太阳已经西下,而外边那个看守她的民兵就这么站了一下午。
  苏禾清清发哑的嗓子,喊了声:“大哥,能给我弄点水喝不?”
  外头扛。枪。杆的民兵回头,应得干脆:“咋不能?又不是犯啥死罪,等着,我这就给你弄。”
  苏禾忙感谢。
  民兵大哥很快回来,手里端着个葫芦瓢,盛了半瓢凉水。苏禾接过,咕咕喝了几口,总算好受些。
  外头民兵大哥道:“大妹子,得叫你家里人给你送床铺盖啊,要不晚上咋睡觉?你哪户的?要我叫人给你传个口信不?”
  苏禾刚要开口,可转念一想,秋来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叔婶带走,就道:“不用了,我将就睡一晚。”
  见状,民兵大哥摇摇头,不再说话。
  为了保存体力减少饥饿感,苏禾靠坐在墙边,把自己蜷缩起来。眼下她没心思想别的,只盼着赶紧开审判大会,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苏禾听出来了,是徐立冬!
  宛如接天神般,苏禾一骨碌爬起来,趴在窗户口喊:“大哥!”声音里带着不掩饰的惊喜。
  外头,穿了身汗衫布裤的徐立冬正跟民兵说话,听见苏禾喊,错开眼朝她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也不知为何,见到他,苏禾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没了此前的惶然,等民兵大哥扛枪走开,便笑着道:“总算等来你了!”
  她这话兴许没别的意思,只听在徐立冬耳中却感到别扭,不过见她还笑得出来,轻吁口气,用民兵刚才给的钥匙打开教室门,把篮子递她:“秋来惦记你没吃饭,叫我给你捎带点,还有铺盖,也叫我拿来了。。。饿了,先吃饭。”
  苏禾大感窝心,掀开罩在篮子上的笼布看,见里面装了碗红薯干稀饭,上面夹了几筷子咸菜,还有两个玉米面馍。
  苏禾饿极了,连咬几口馍缓过劲儿了,才问:“大哥,我叔婶在不在我家?是不是迫不及待劝秋来跟我断绝关系?”
  时下政审严苛,但凡哪家出个有政治问题,往后公家要用人,全都不予考虑。而且苏禾要真被打成坏分子,徐秋来不跟她断绝关系,以后怕是连公社中学都上不了。
  “我去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你叔婶,不过他俩见我过去,没久坐,倒是秋来,跟我说了你叔婶的事。”
  徐立冬看了眼对面的弟媳妇,见她脸上不掩鄙视,又想到以前那些损她名声的谣言,略动动脑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出于正义,徐立冬叫她安心,道:“我爸那边已经应了你的事,不过他在省里开会明天才能回,最晚明天就能给你做担保,让你回家。”
  听完,苏禾很是惊喜的啊了声,很快又摇头,轻声道:“回去又怎样。。。只要我叔婶惦记房子一天,我跟秋来就不能安生,魏红嫂子不过是被他们拿了当枪使。”
  徐立冬想了下,沉吟道:“这样,明天给你作了保就先回去,其他事我替你出个头。”
  苏禾赶忙道谢,不过却道:“那怎么行,不好再麻烦你,再说我总归是被人按了婊。子名头的,别把你也牵扯进来。。。”
  不等徐立冬再说话,苏禾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飞快道:“我先不出去,我要等着开政审大会,不过。。。大哥,你能不能先帮我个忙?”


  第6章 政审大会

  夏天黑的迟,直到七点,残阳才收敛最后一丝余晖。往常这个时候,劳作了一天的社员早已吃过饭,大老爷们蹲在村口的榕树下抽旱烟、侃大山,婆娘们则聚在一块东家长西家短。
  而此时,这些人都扛了长条凳,三五成群结伴往公社走,各家的奶娃跑在前头,争抢着先到公社中学占位。
  今晚,公社要在中学开政审大会,主席同志号召的事,咋能不积极哩!
  八点不到,公社中学不大的操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几个领导也全部到齐,在课桌拼成的主席台后坐成一排。因苏禾是红旗二队的社员,所以徐老五也在其中。
  眼下,徐老五殷勤的给坐他身侧的徐有粮点烟,因为激动,擦洋火的手都在微微作抖。
  能不激动么,全公社最大的官儿就在他眼前哩!
  “哥。”徐老五亲切的喊了声,问道:“这趟回来在家住几天不?我让我婆娘张罗酒菜,叫上有地、有山、有水,咱们哥几个一块坐坐?”
  徐有粮脸上带着笑,摇头道:“我倒想,可不行啊,明个县里还有会要开。。。时候不早了,把侄媳妇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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