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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琴颇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说了半天,这个左右大明国运的风云人物居然一声不吭,这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为了掩饰尴尬,他端起茶杯又猛喝了一口茶水,可这一口太猛,以至于茶水噎在喉咙里难受之极,他一阵咳嗽,就差把肠子咳出来了,道衍才轻轻笑了笑,跟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瞧你,那么急躁干嘛?“
萧琴咳嗽了半响总算恢复了神态,但一张俊脸被连番的咳嗽长得通红,这会儿他咳嗽了一声,道:“如今新皇帝已经从邓庸口中得知了燕王的一切举动,这才派遣张昺为北平布政使,谢贵、张信掌北平都指挥使司,以谢贵控制北平,宋忠、徐凯、耿瓛屯兵开平、临清、山海关一带,其目的无非是怕燕王发动靖难之时,好先下手,可燕王今晚仅仅表明了逆反之意,却没有告知谋反的时间,更何况眼下张昺使,谢贵、张信,谢贵包围在燕王府的四周,如此重大的事情,燕王只字未提,这不得不让小弟怀疑起他的决心来!
萧琴说了半响,道衍终于抬起了双眼,幽幽道:“二弟所担忧之事,正是为兄所虑之事啊!”
“好呢死和尚,原来你一早就看出了,故意的吧!”萧琴心中颇感气愤。
道衍似有所察觉,一张老脸,居然泛起了一丝愧疚之『色』,长叹了声道:“我瞧燕王虽无反叛之意,但朝廷如此大肆削藩,以燕王的秉『性』,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定然会挥兵南下!眼下最要紧的是让燕王对逆反之事早下决心!“
萧琴何等聪明,一听道衍这番话,心中早已猜到他已有了主意,忙问道:“大哥有和妙计!“
道衍微微一笑,道:“别无他策,只能借用天意了!“
萧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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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七国之『乱』:汉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景帝和晁错认为吴王刘濞有罪,趁机欲削他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就乘机串通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六国的诸侯王,发动了联合叛『乱』。刘濞发兵二十万,号称五十万,为主力。同时又派人与匈奴、东越、闽越贵族勾结,用“清君侧,诛晁错”的名义,举兵西向。叛军顺利地打到河南东部。景帝因此很惶恐,先从袁盎议杀了晁错,想满足他们“清君侧”要求换取他们退兵,但晁错已死,叛军不退,还公开声言要夺皇位。叛军至梁国为景帝之弟梁王刘武所阻。至此时,景帝才决心以武力进行镇压。他命太尉条侯周亚夫与大将军窦婴率三十六将军,以奇兵断绝了叛军的粮道,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就大破叛军。刘濞逃到东瓯,为东瓯王所杀。其余六王皆畏罪『自杀』,七国都被废除。
第10卷 401章:往事
深夜,燕王府。
朱棣坐在高大的虎皮长椅上一动不动,神情颇有些落寞,自从送走了萧琴和道衍二人,他便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刚才二人的言语让他本来还心存侥幸的心理霎时间『荡』然无存,他叹了口气,心道:“我固不愿对抗朝廷,可朝廷若是执意相『逼』呢?我该怎么办呢?“想到这些他有些心烦意『乱』的随手拿起了榻上的一本《孙子兵法》,忽然”哗“的一声,一个常常的黄布一般的东西被带落在地,“咚”的一声,被打开。
他楞了一笑,回过神来,朝地上望了去,但见灯光下,一道圣旨安然躺在了地上,朱红的大字在红『色』的烛光下迅速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 朕惟帝王天子,居嫡长者则必正储位;其诸子当封以王爵,分茅胙土,以藩屏国家。朕今有子十人,即位之初,已立长子标为皇大子,诸王之封,本待报赏功臣之后,然尊卑之分,所宜早定。乃以四月七日,封子樉为秦王,㭎为晋王,棣为燕王,棣为吴王,桢为楚王,榑为齐王,梓为潭王,杞为赵王,檀为鲁王,从孙守谦为靖江王;皆授以册宝,置相傅官属及诸仪已有定制,於戏,奉天平『乱』,实为生民,法古建邦,用臻至治。故兹诏示,咸使闻知。“
朱棣看到最后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震,一丝记忆不由得回到了十一岁那年…………。
那是他十一岁的事情,洪武三年四月初七,这是朱棣难以忘怀的一天。
这一天朱元璋在大殿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作为朱元璋十一个儿子当中的一个,朱棣也参加了这次宴会,宴会期间朱元璋见到这么多儿子很高兴,一干兄弟为了讨好父王都违心的说了不少奉承了话,一时间,将朱元璋逗得极为高兴,席间众人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一片其乐融融之象。一阵酒饱饭足后,朱元璋对诸子笑道:“朕昔日东征西讨,戎马半生,如今天下初定,本该安享晚年,无奈残元势力妄想入住我中原,企图夺回昔日江山!为此朕深感忧心!”
朱棣当时坐在朱元璋的右侧,闻言见父王脸带忧『色』,急忙起身笑道:“父王雄才伟略,以而立之年逐鞑虏,除暴『乱』,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区区残余势力父王何须挂怀!”顿了顿又道:“如今儿臣以长大成人,皆能替父王分忧解难了!区区残元势力,儿臣和诸位哥哥一定他日一定替父王解决掉!“
“好,说的好,说得好!“朱元璋连说了几句话,忽然哈哈一阵大笑,道:”今日就依棣儿所言!“说着又道:”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场上诸王均知帝位无望,能做一番藩王也不错,这会儿听朱元璋如此说来,顿时人人纷纷『露』出喜『色』,场边的一众内官和侍卫也纷纷摇旗呐喊,把声势造的十足。
就这样,分封藩王这件大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次日,册封仪式正式开始,作为朱元璋的儿子,册封仪式极为隆重,参加典礼的只是秦王、晋王、燕王、吴王五个年纪较大的王爷,对于这个册封仪式,朱棣见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朱元璋为了显示对诸子的浓重,将册封仪式放在明故宫的主殿——奉天殿举行。当天,大殿内被清扫得分外干净,铺上了红地毯,挂上了彩灯。一派喜庆的气氛。朱元璋身披龙袍,神态庄严,在奉天殿的宝座上坐好,司辰官报告时辰已到,太子朱标当先,带着五个弟弟在殿外跪下,向朱元璋行跪拜大礼。
朱元璋心情大好,把几位皇子均夸奖了一番,方才发放诸子的诏书,朱棣从朱元璋手中接过自己的诏书,见诏书上写满了朱红大字:
昔君天下者,必建屏翰,然居位受福,国於一方,并简在帝心。第四子棣,今命尔为燕王,永镇北平,岂易事哉!朕起农民,与群雄并驱,艰苦百端,志在奉天地,享神祇。张皇师旅,伐罪吊民,时刻弗怠,以成大业,今尔有国,当恪敬守礼,祀其宗社山川,谨兵卫,恤下民,必尽其道,体朕训言,尚其慎之。
对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朱元璋当然要发一个正式诏谕:
考诸古昔帝王,既有天下,子居嫡长者必正位储贰。若其众子,则皆分茅胙土,封以王爵,盖明长幼之分,固内外之势者。联今有子十人。前岁已立长子为皇太子。爰以今岁四月初七日,封第二子为秦王、第三子为晋王、第四子为燕王、第五子为吴王、第六子为楚王、第七子为齐王、第八子为潭王、第九子为赵王、第十子为鲁王、使孙为靖江王,皆授以册宝,设置相傅官属。凡诸礼典,已有定制。于戏!众建藩辅,所以广盘石之安;大封土疆,所以眷亲支之厚。古今通谊,朕何敢私!
也就在这一天,朱棣便有了燕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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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朱元璋共有26 个儿子,除长子朱标早死及幼子朱楠无封地外,其他24子均彼分封王爵,赐予国号。其中,燕、宁、辽、谷、代、晋、庆、秦、肃九王均立国塞上,驻守在东北、北方和西方边疆,”莫不敷险狭,控要害”,经常奉命领兵出外作战或巡阅边睡,被称为”塞王”。内地则有齐、鲁、赵、周、沈、伊、唐、郢、楚、湘、蜀、潭、岷诸王分布于江、淮、河、汉、川等地区,”内 资夹辅”。
第10卷 402章:往事2
两年的一个春天,朱棣从凤阳回到南京,率领着数千护卫,浩浩『荡』『荡』地奔赴北平就藩。其时大明开国未久,残元势力虽北遁塞外,仍具有相当实力,且一直觊觎中原,
朱棣自打进入北平府的那一天起,便不负朱元璋所托,洪武二十三年与洪武二十八年,朱棣两次率军出关,均大获全胜,一时名声鹊起。随着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相继薨逝,朱棣以皇四子身份位居诸王之长,亦被朱元璋视为北方的保障!可就在不久前,朱元璋还下敕旨 ,命朱棣伙同诸王出关,备战蒙古。正当朱棣整治兵马,再大干一场之际,京城居然传来了朱元璋驾崩的噩耗,很快,皇太孙以太子的身份继承的大明帝位,就在朱棣尚未从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醒过来,新皇帝居然听信了一帮『奸』佞小人之言,不顾朱元璋的遗照,肆意削藩,以燕王势大难图,削藩自燕王同母弟周王始,周、代、岷、湘、齐诸王先后削夺,湘王自焚,余皆废为庶人,如今为图燕王,朱允炆令张昺为北平布政使,谢贵、张信掌北平都指挥使司,以谢贵控制北平,另以都督宋忠、徐凯、耿瓛屯兵开平、临清、山海关一带,并调检燕府护卫军士,加强防燕措施。建文元年六月,齐泰将燕使邓庸下狱审讯,具得燕王将举兵反状,乃发兵逮燕府官属,并密敕张信逮捕燕王。这一切的一切变化如同海浪一般汹涌的涌向了朱棣,差点让朱棣缓不过神来。
“当“
燕王府的一记钟声将朱棣从往事拉了回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父王我该怎么办呢?“他心烦意『乱』,心中忍不住叹息了两声。
“怎么好好的叹气了?”一个温柔平和的声音从门口处响了起来。
朱棣身子震了一下,显然是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却是王妃徐氏。徐氏名叫徐仪华,是开国元勋、已故魏国公徐达的长女,幼贞静,好读书,称女诸生。朱元璋听说她“贞静,好读书”,被人称为“女诸生”,就把徐达找来说:“ 朕与爱卿是布衣之交。自古以来君臣相契,儿女结姻。听说爱卿有个好女儿仪华,肯不肯将她嫁与朕的儿子朱棣?”徐达对朱棣本就十分喜爱,况且皇帝开口求婚,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自然是满口答应。徐氏于洪武九年被册封为燕王妃,如今已有二十余年了。在这二十余年来里,他一心一意打理好後宫之事令朱棣无後顾之忧,多少次遇到重大的险境都是他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才咬牙一次有一次的熬了过来,如此的贤惠的妻子,看来上天对我真的不薄啊!朱棣又叹了声,抬起双眼望了去,烛光摇曳下,但见她峨眉细目,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看去犹如仙子一般。他连忙站起,道:“王妃怎么来了”
徐氏走到他的身前,微微行了一礼,便走到了他的身前,一张玉掌轻轻的放到他的肩上,疼惜的道:“殿下忧心国事,臣妾本不该过问!”说着顿了顿,续道:“不过,殿下千金之躯,也要注意身子。”
朱棣温柔的笑了笑,移动的身躯从虎皮长椅上站了起来,拉着徐氏的玉掌道:“是该回去休息了!”说着脸上坏坏的一笑。
徐氏满脸通红。
连续数日的奔波让萧琴深感疲惫,昨晚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想到自己如今置身在堂堂的燕王府,脸上一红,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阵洗刷完毕,简单的吃了几口早饭,换了便装,欲出门溜达溜达。这几日连续的奔波可把他累坏了,不趁着靖难之役前,好好放松放松,只怕太对不起自己了。
刚准备出门,便见床边的一张破旧的书桌上压着一张白纸,心中好奇,走了过去,嘴里小声的嘀咕道:“谁啊,大清早的就留字条,看来这样进了燕王府当真一点自由都没有,难怪古人常常感叹一入宫门深四海!看来一点不假!这么久来了命令!”抱怨归抱怨,还是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字条。
“老衲深感燕王知遇之恩,不得不肝脑涂地,昨夜听闻二弟所言,老衲深感忧心,唯恐燕王靖难之心不坚,以至酿成他日大祸,故此老衲欲往庆寿寺一趟!“
萧琴看到了这儿就不再往下看了,这段历史他心中清楚,想到燕王在著名的相士袁珙的忽悠下,终于坚定了靖难的决心,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