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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李代拱手道。
那侍卫不再答话,转身出了大帐,进了朱棣的大帐,将大帐内那李代的一番话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朱棣,朱棣听完,仰天一笑,道:“二位将军如何?“
张玉、朱能一早便知了朱棣的机会,没料到当真有人上钩,二人相视一笑,道:“一切听凭王爷吩咐?“
朱棣背着手黏着胡须点了点头,方才转身对李代道:“ 王才既已遣出,不便又改。你既不要赏,又肯出力,就遣你同去。事成后,本王一定重重有赏。’”李代听了大喜,遂辞了朱棣,赶上王才,同回松亭关。
王才本是一个贪婪之人,这会儿听闻李代要与王才分赏,王才不肯,道:“这是燕王赏我的,为甚我分与你?”李代心中暗恨,却一时也办法。
第16卷 711章:反间计【下】
…………………………………
二人一同回到了松亭关,李代本是心胸狭窄之人,见王才不愿意将燕王所得之才与之分享,心下一横,瞧瞧的潜入了陈亨的府内,这陈亨乃是寿州人,元末扬州万户。从太祖于濠,为铁甲长,擢千户。从大将军北征,守东昌。敌数万奄至,陈亨固守,出奇兵诱败之。复从徇未下诸城。洪武二年守大同。积功至燕山左卫指挥佥事。数从出塞,迁北平都指挥使。及惠帝即位,擢都督佥事。
燕王起兵的时候,陈亨与刘真、卜万守大宁。移兵出松亭关,驻沙河,谋攻遵化,李代平日里对这陈大人还有些好感,既然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自是率先来告知他。当下秘密潜入了他的府内。
陈亨的府邸不大,李代来了时候,他正准备就寝,闻之李代有要事要报,本不想理会,但听门卫说有关燕王的,他心中一震,便传了进来。
李代进了府邸,行了一礼,将白日之事,一一告知了陈亨,陈亭乃是聪明之人,听李代之言,感到事态并非那么简单,当下也不张扬,吩咐府内账房先生,赏赐了李代十两银子打发他出了府邸,待李代走远,李哼立马出了府邸,悄悄的入了刘真的府邸,将李代之言复述了一遍,刘真本是宋忠的部下,宋忠兵败后,方才退到了松亭关,平日里和陈亨的关系不错,这会儿听完陈亨所说,微微沉『吟』了片刻道:“王才因潜回被获,私自接受燕王的封赏,还替燕王传书信与卜将军?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大头脑!“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冲着陈亨道:”“如今书信在何处?”
陈亨道:“据那李代所言,那书信现在应该在王才穿的衣内。”
刘真微微一皱眉头,忽然冲着府外喝道:“来人!”
“是!”府外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走了进来,冲着二人抱拳行礼道:“二位大人有何吩咐?”
“你却将今日返回松亭关的王才给押过来!”刘真背着手冲着两人喝道。
“遵命!”两人应声出了府邸。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府邸外一阵脚步声, 王才的声音在府外想起:“二位差大哥你们这是干嘛,你这是要把我带到那儿去啊?”
“少罗嗦,到了你就知道了!”左侧的那个侍卫冷冰冰的喝了声。
王才瞧样子凶神恶煞,不敢再言语,心中虽害怕不已,但奈何手腕皆备二人所擒,动弹不得,值得乖乖的跟着二人走,三人一路穿堂过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进了刘真的府邸。
刘真一见,果然是王才,二话不说,当下一声暴喝:“大胆贼厮,竟敢私会燕贼!”话音一落不待王才喊冤,走上前双手一探,十指如剑一般,只听的“噗嗤”的一声响,刘真的十指居然活活的将王才的一身衣衫给剥了下来,跟着双手在内中一搜,果然有书密密的缝在衣内。取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书中一半是褒奖卜万,并谢他通好的言语,一半是诋毁刘真,叫他图谋之意。
刘真、陈亨一一看了一遍,越看越气,刘真更是大怒道:“原来卜万与燕王相通,难怪让他出兵攻伐燕王,他总是诸多推脱,原来一早就通会了燕王,想不到这『奸』贼居然隐藏了这么深,若非陈大人明察秋毫,他日燕军挥兵攻城,我等岂不是做了孤魂野鬼!”他越想越有气,急忙陈亨商量道:“陈大人,如今外有强敌,内有接应,此城危如垒卵矣。这事若待奏闻,你我『性』命必不能保。”
陈亨道:“兵法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况且自古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事在危急,刘大人可先斩后奏,待击退了燕军,大人再上表告知朝廷也不迟啊,如今朝廷派遣长兴侯耿炳文为破奴大将军,发兵三十万正朝北平赶来,若是我等能坚持到耿老将军的大军到来,我等与之回合,料来燕王就算英勇善战也为之奈何!“
“陈大人言之有理,只不过如今卜万已降了燕贼,此人精明有异于常人,我等如此错未必瞒得了他,到时候他来个里应外合,趁着长兴侯的大军尚未赶到之际,占了松亭关,那时我等岂不是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况且松亭关失守,你我二人乃是关内守将,须当负责,以朝廷黄子澄、方孝孺等人的『性』格,定不会绕了我二人!”
“嗯,刘大人所虑甚是,依大人所言,你我二人眼下该当如何?”
刘真见陈亨如何一问,脸上得意的一笑,跟着伸出左手在脖颈之处做了一个杀的动作,这动作极快,只把陈亨吓了一大跳,但他毕竟久经战场,很快恢复过往日的神『色』,定了定神道:“刘大人是想杀了卜万?”
“不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杀了卜万!”
陈亨想了想道:“以我看,此事不妥!”
“哦,有何不妥之处,还望陈大人说出来!”刘真望着陈哼道,他虽有意杀卜万,但具体怎么个杀法他心中其实并无章法,刚才只所以一时口快说了那句话,实乃是被燕王信中言语所激,这会儿冷静下来,听陈亨如此一说,登时为他是从了。
陈哼想了想道:“卜万乃是松亭关守将,且是当今圣上信任之人,而且此人切实有些过人之处,单不说他英勇善战,就凭他在士卒中的威望,就是你我二人万万不能及的,虽说我等有他通敌密函,但此刻若是杀了他,只怕引起士卒的不满,若燕贼趁此机会发动攻击,士兵待战,城破之日,便是你我二人身首异处之时!”
刘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层,登时惊得一身冷汗,那里还有了主意,拉着陈亨道:“陈大人言之有理,依陈大人所言,眼下你我二人该当如何?”
陈亨点了点头,道:“依我看,如其杀了卜万,不如用计擒了他。如此一来,军中士卒也不至于反叛,而来燕王断了内应,断然不敢贸然攻城,我等只需多拖些时日,待长兴侯的大军赶到,到时,你我二人将卜万通敌密函上报朝廷,即可保住了『性』命,又可升官发财,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错,不错,还是陈大人想的周全!”一听陈亨的计谋,刘真立即眉开眼笑的称赞。
陈亨冷冷一笑,道:“既如此,擒获卜万之事……?”
“陈大人请放心,此事抱在我身上!”刘真拍着**大声说道。
“那有劳了!”
第16卷 712章:反间计2【上】
夜『色』正浓,刘真的府邸。
“来人!”刘真背着手,面『色』沉重的冲着门外吼了声。
门外立马走了进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汗,步伐一调,双腿刚踏入府内,二人便抱拳行礼。
刘真了挥了挥手,连话头懒得说。两个会意,自地上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身材稍微矮小的士兵道:“大人何事?”
刘真道:“你二人往卜将军府上走一趟,告知卜将军,就说刘大人有要事要与之相商,请他务必今晚来府上一趟!”
“是!”两人应命而去。
待二人出了府邸,刘真双眼杀意一现,随即又冲着门外喝道:“王副将何在?”
“在!”声落人到。
灯光下,只见一名副将走了进来,这人身高马大,一张脸生得还算清秀,若是着一身书生衣衫,说是书生估计也没人会说不是。王副将入得府来,双手一抱拳冲着刘真道:“不知大人召唤末将又何吩咐?”
刘真居中而坐,目光在王副将的身上逗留了片刻,方才沉声道:“你且带领一干侍卫,手持刀斧手,埋伏屏风后,到时候我一摔杯为号,杯碎尔等便可冲杀而出!”
王副将一愣,但他平日习惯了这些命令,略一沉『吟』道:“不过大人要属下所擒之人乃是何人?”
刘真一声冷笑,道:“卜万!”
“是!末将绝不负大人所托!“王副将应声而去。
夜『色』正浓,犹如浓浓的血渍一般,充满了污浊之气。
卜府,卜万正对着夜空手中拿着一本书,口中低低『吟』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他声音不大,且『吟』唱的极有感情,这首岳飞的《满江红》『吟』唱完毕,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略一停顿又开始了『吟』娥:”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城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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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将军,刘将军差人来府?“一个小校入了府,一声禀报,将卜万自岳飞的诗词之中拉了回来,他微微一愣,随即将手中的一本岳飞诗词方在身边的书桌上,方才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刚毅,听得这小校的禀报,卜万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道:”来人可知告知何事?“
“禀将军,刘将军抓住了燕军混入松亭关的『奸』细,请将军过去商议如何处置的大事!“
“『奸』细!“卜万喃喃的默念了声,随即喝道:”备马!“
“是将军!“跪在地上的小校应声出了府邸。
卜万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收起了书桌上岳飞的诗词,很小心的方在了床头,这本书乃是三年前托人自京城带过来的,他常年带兵在外,平日里好读书,尤其是岳飞的诗词,更是喜爱,今日本以为安静的品读一番,岂料又有事情发生。卜万叹了声,只身出了府邸。
府外,那名小校早已准备了一匹骏马,见卜万走过来,换忙将马缰递给了卜万,卜万一言不发,趁着脸,身子一跃,跟着轻轻一落身子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只怕一旁的观看的那小校惊的长大了嘴巴不知说什么好,卜万瞧那小校满脸的惊讶之『色』,心中一阵得意,双腿一夹马肚,那马吃疼,迈开了四只蹄子一路狂奔。
卜府和刘府相距并不远,卜万纵马奔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刘府,守卫的均认识他,也不通报,卜万将马缰一仍,边走了刘府。
闻得脚步声,刘真心中一沉,赶忙自座位上站起来,拱手道:“卜将军!“
“你找我何事?“卜万不冷不热的问了声,他对这个投降逃跑的同僚没什么好感,若非听闻他抓了一个『奸』细,事关战局,他才懒得来府上。
刘真见他语气不善,也不在意冷笑了声心道:“一会儿有你好看!“但面上且不动声『色』拱手道:”哦,刚才小弟不才,抓了一个『奸』细,一时不知如何处置,劳烦大哥来查看一番后,看如何处置?“
“哼!“卜万鼻腔里冷哼了声,趁着脸道:”『奸』细现在在何处?“
刘真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两声道:“坐在眼前便是!”话音一落,刘真出手如电,“当”的一声,茶桌上的一个景德镇的玉茶杯被他用力的一摔,摔得粉碎。杯碎人出,王副将一声呼喝冲杀了出来。霎时卜万脖颈之上架着三把刀斧。
“刘真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真冷哼了声,忽然一拍桌子,那茶桌被他满含怒意的一拍之下,居然拍的粉碎。“要干什么?卜大人,这个应该是我问卜大人您才对吧?”
卜万一愣道:“你这是何意,把话给我将清楚,不然老子饶你不了你!”
刘真虎着脸,道:“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顿了顿又道:“也罢,就让你死的明白!”说完,自衣袖之中拿出朱棣的书信给他看。
卜万疑『惑』道:“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