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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做人应该大度,小的认为,您是真龙天子,胸襟应该比一般人还要广阔,就像……就像您的土地一般的宽广!所以您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来世一定为您做牛做马!”苏锦屏低垂着头,声泪俱下。这话嘛,就是说你要是小心眼要杀我,就说明你的土地也就那么一点点!
眉心一跳,眼底的神采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叫人看着都要生出几分胆寒来,来世做牛做马?这意思就是今生不用了?心胸和土地一般宽广?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的让人想弄死她。“若朕还是没打算饶了你呢?”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更找死的话来!
没打算饶了她?苏锦屏眼珠一转,飞快的起身,走到床边,一个白眼一翻,对着床上倒了下去,口中叫着:“啊……我晕倒了!”
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君临渊的脑后滑出一丛黑线,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拔地而起,看着那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忽的非常钦佩起了百里惊鸿的品味,果然不愧是才震四国、艳惊九州的人,就连品味跟一般人都很是不同!
“苏锦屏,你……”话说到一半,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仿佛刚刚才醒来!一双眼很是茫然的四处看了看,迷蒙的开口:“这是哪里?”
“……”君临渊发誓,他这一生从来就没有哪一日像今日一般无语过!
紧接着,床上的人又扭过头,看着他描金般的容颜,抓了抓脑袋,一脸困顿的道:“你是谁?”
“你……”他是谁?这个女人是太健忘了吗?
看他不说话,苏锦屏又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开口:“我是谁?”
“苏锦屏,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饶是君临渊,也被她搅得脑袋有点发昏。
这话一出,苏锦屏赶紧捂着自己的脑袋,尖叫出声:“天哪!我都不记得了,我一定是失忆了!我以前要是做了什么,您一定要看在我失忆的份上原谅我,真的,我是真的失忆了!”
君临渊的脚下一个趄趔,险些没栽倒!失忆了?他现下终于有点明白皇甫怀寒当初的感受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病的不轻!面上忽的浮现出一抹笑,冷艳至极,眉心的朱砂痣也是妖娆夺目,缓步走到苏锦屏的身边,俯视着她的脸:“苏锦屏,失忆了?你失忆的还真是时候!要不要朕帮你恢复一下记忆?”之所以救她,就是为了将她救活了之后,好好的折腾她,先让她体会生不如死的痛楚,再送她下地狱,可是这个女人是不是太让人不好形容了一些?失忆了?
苏锦屏闻言,仰起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因为他知道君临渊最厌恶的就是无用之人,所以她不能露出丝毫怯懦。紧接着一脸认真的开口:“皇上,其实失忆是老天爷的意思,您要是强行恢复我的记忆,那就是逆天而行,是容易遭遇天劫的,这对您的安全很不妙!而且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既然我都已经忘记了,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一抹冷笑浮现在他艳绝的美容上,美丽夺目,叫人不敢逼视!“苏锦屏,你竟然都失忆了,怎么就知道朕是皇上?”
呃……某女眼珠一转,飞快的开口:“皇上,是这样的,小的一见您,就觉得一股龙气扑鼻而来,这是只有在真龙天子的身上才能看到的气息,所以小的才斗胆猜测您就是皇上,这说明您乃是天生的帝王,身带帝王气,绝对是千古一帝!”
嘴角轻微的抽动了几下,一丝丝哭笑不得的感觉浮上心头,这女人!忽的,脑中思绪一转,倒是换了个念头,定定的看着苏锦屏,开口道:“你失忆了,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知道对方已经暂时打消了杀意,准备好好陪自己玩玩,若是玩得好,这命就保住了,所以苏锦屏马上开始胆大包天的胡诌。什么身份,当然是越高越高啦!“皇上,难道小的是那传说中的公主殿下?”
公主?还还真敢想!“公主是有,不过不日就要去蛮荒之地联姻,你是么?”
“哦呵呵呵……那就应该不是小的了,也许小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出门之后遇上了歹徒,被皇上所救,还请皇上早日放小的出宫去寻找自己的亲人!”说罢,还似模似样的抹了一把泪,好似对家中的亲人十分想念。
“你错了,你都不是,你是给朕清洗御桶的宫女!”君临渊的眼中含着一抹邪笑,眉心的朱砂痣变成了淡淡的嫩粉色,似乎能够打击到苏锦屏,让他极为高兴。
御桶?那不是就是屎盆子吗?!让她苏锦屏给人洗屎盆子,做梦!“皇上,您一定是记错了,小的绝对不是清洗御桶的宫女,其实小的别的本事没有,扫地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您可以封小的一个御前打扫,我保证只要我的扫把一挥,您的御书房门前一点,不,半点灰尘都没有!”
君临渊突兀的冷笑了一声,一点灰尘都没有,代价就是如皇甫怀寒一般,处理政务的时候听见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门前唱歌、以及各种胡说八道?更何况,想要好好的折磨这个女人,不就是要让她做尽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吗?不愿意清洗御桶,他就偏要她清洗!“朕说你是,你就是!”
“皇上,也许是您也失忆了,所以记错了!”苏锦屏一脸认真的开口。
君临渊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有种命人将她拖出去砍了的冲动,但是他又觉得就这么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面色一肃,眉心的朱砂痣颜色加深,煞是艳丽夺目,苏锦屏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是生气了。果然,紧接着,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的声音响起:“苏锦屏,你确定你是真的失忆了?”
“确定!小的绝对是失忆了,真的,我用您的人格保证!”苏锦屏向天举爪。
君临渊时常挂在嘴边的温和笑意,此刻竟有些维持不住,拿自己的人格保证?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自己没有人格吗?为什么要用他的!一想完,自己也有些发怔,他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困惑!
门口的宫人都目瞪口呆的听着里面的对话,这个女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最让他们觉得惊奇的是,她居然到现在还活着,皇上的脾气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向来暴戾的皇上,不是脾气变好了,而是觉得就这么轻易的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是去给朕清洗御桶,还是去天牢尝尝朕的十大酷刑,自己选吧!”冷艳的容颜上,绽出一个妖娆的笑,和他眉心的那点朱砂相得益彰,美得惊心动魄,看着她瞬间悲催下来的表情,生平第一次,他在自己的心中尝到了名为“愉悦”的感觉,没错,就是愉悦,看这个该死的女人倒霉,他就非常愉悦!
一群草泥马在苏锦屏的心中咆哮!她就是在东陵,也没有像如今这么憋屈过,皇甫怀寒那个狗皇帝被自己砸了脑袋也没有这么阴损哪,刷屎盆子,这个杀千刀的君临渊,简直就不是人!怒意蒸腾间,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极差,明明从高崖上掉下来,该是气血两虚,竟然硬生生的被这个蛇蝎美人气得气虚内火,再尼玛给他刺激一下,她本来就不规律的月经,势必更加失调!忽的,脑中电光一闪,对策横出……
“小的还是去清洗御桶吧!不过,皇上,小的重伤,您应该让小的多休息几天才是!”
重伤?君临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方才对着自己飞奔而来求饶命的是谁?那时候可活蹦乱跳的紧,要干活的时候就重伤了?不过他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玩,有关她的消息他已经全部封锁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这里来,这个女人,只能像老鼠一样,不论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要死在自己的手中。“两天!”
“皇上,最少也要二十天吧?”苏锦屏的心中涕泗横流,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为什么。皇甫怀寒不是好东西,南岳皇又害自己落了悬崖,君临渊也是个蛇蝎毒妇,由此得之,做皇帝的没一个好东西,可是为毛她的皇帝缘会这么好,隔几天遇一个,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啊,这不科学呀!
君临渊眉心的朱砂痣颜色加深,描金般的容颜上绽出一抹冷笑:“苏锦屏,从万丈高崖掉下来,你该庆幸你遇到的是朕,换作任何人也不可能救得了你。但是你也要搞清楚,朕能救了你,也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你,你最好是不要和朕讨价还价,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其实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已经用了过多的耐心的,他很少有这般心情对谁说这么多话,偏生的她还不知足!
看他炸毛了,苏锦屏识相的闭嘴:“皇上,小的知道了!”
看她一副温顺的嘴脸,君临渊反而有点不习惯了,皱眉开口:“苏锦屏,你就一点都不奇怪朕为什么不杀你?”他就不相信这女人真的以为自己的“失忆论”奏效了。
“皇上,小的以前得罪过您吗?为什么要杀我?”将失忆进行到底,这个男人狠辣又变幻无常,她还是不要轻易露出破绽的好。
冷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龟裂的痕迹,嘴角抽了抽,复又开口:“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朕为何要救你?”
“这个问题有什么需要好奇的,这不是现在明面上吗!”苏锦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君临渊眉心一皱,随即面上浮现出一抹赞赏,难道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目的?那岂不是更有趣了。可是,想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因为皇上国库紧张,缺少一个帮你清洗御桶的丫头,所以想着救我一命,就可以以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为理由,不付工钱,这样就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说完之后,看着他如遭雷击的脸,又补充道,“皇上,您真是太吝啬了!”
君临渊的脑门上划过三根粗大的黑线,额头上以眉心的那点朱砂为中心,布满了英文模式的句号,还有一个忒庞大的感叹号!门口的宫人们更是感觉头顶一阵一阵的乌鸦飞过,这个被救回来的姑娘,不仅胆子很大,而且格外奇思妙想,思维方式十分引人赞叹!
某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在苏锦屏鄙夷的目光中,咬着牙吐出了一句话:“朕何时说过不付工钱?”他吝啬?是为了一个免费劳动力?用来救活她的那些药用的银子,都不知道可以付几百个宫女一辈子的工钱!可是,说完这句话之后,看见苏锦屏徒然兴奋起来的脸,他才深深的认识到自己上当了!
“那就太感谢皇上了!”这才是苏锦屏的目的!给仇人打工,也要捞到银子才成啊!某女笑得十分得瑟,接着,在君临渊眉心的朱砂痣都要滴出血来的情形下,飞快的收敛了自己面上的得瑟,一脸深思状,“既然不是为了这个,那皇上又是为什么救我呢,啊……我知道了!”
“皇上一定是路过崖底的时候,看见一个仙女般倾国倾城,又姿容绝色的女子,最最难得的是,那女子的眉间还有着勃勃的英气,一看就是一个年轻有志的大好青年,于是顿生怜悯之心,心中叹道,这样的女子,若是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老天爷知道了,也不会原谅您的,所以您就顺应天命,救了小的,是也不是?”苏锦屏面上带笑,眼睛晶亮,抑扬顿挫的说着。
——如遭雷击的君临渊!
——倒了一地的众宫女!
——闪了腰的大太监们!
半晌,君临渊仿佛才从虚无缥缈的世界回到人间,看着苏锦屏的脸,极为淡定的开口道:“苏锦屏,你真的很自信!”一语,不知是讽是赞。倾国倾城、姿容绝色,这点是不假,可是她眉宇间的不是猥琐之气吗?何来的勃勃英气!还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
苏锦屏羞涩的一挥手:“矮油,人家这个是有自知之明,常言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所以像小的一般,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人,是非常昂贵的,所以皇上应该多给小的发点工钱!”她当然知道君临渊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她也知道,要是说出来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她脑子又没病,说出来干什么!
听着这话,再看着她那恶心兮兮的表情,君临渊只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翻涌!矮油?!这是哪国的感叹语,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呕吐的冲动,方才开口:“二十两。”反正不论给多少,她也没命出去花!
二十两?苏锦屏眼睛一亮,飞快的冲上前,伸出自己的蹄子,十分动情的握着君临渊的爪爪:“皇上,您真是太慷慨了!比东陵的那个狗皇帝大方多了!”这一谈到钱,高兴了之后就把自己失忆的事情忘记了。
君临渊看她握着自己的手,眼中浮现出一抹嫌恶之色,飞快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门口的侍从见此,赶紧过来递了一块帕子给他擦手。他也似乎是极为恶心的擦着,苏锦屏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但是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