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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心情极为沮丧。沉默了半晌之后,南宫锦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他还没回来?”
也就是这低着头,没看见灵儿眼中的一丝不自然:“没有!”
“砰!”的一声,南宫锦手上的碗被她一把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刺耳的声响刺激着人的耳膜,不仅仅是灵儿吓了一跳,就连南宫锦自己都吓了一跳!
“姑娘……”灵儿愣了片刻,马上低下头收拾。
南宫锦也好似这才回过神来,面上略微有些尴尬,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心中说不清是忐忑还是恐慌,还有一丝丝恼羞成怒,她终于知道怕了,确实是怕了,就因为以往自己不管犯了什么错,他总能原谅自己,所以才越发的无法无天。终于将他气走了,甚至连再见都没跟她说一声。
可是,他走了她就这么放弃吗?显然不是她南宫锦的作风!“传消息给影部,让殒他们帮忙找!”
灵儿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姑娘,昨日消息就传过去了,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而且,若是陛下有心要躲,以影部的能力,是找不到的!”
显然,“有心要躲”这几个字,深深的刺激了南宫锦,让她原本苍白的面色又黯淡了几分。“那就别找了,你先出去吧!”
灵儿顿了顿,看她的样子终究是有些不忍,开口宽慰道:“姑娘,也许是南岳有事,陛下先回去了也说不定,过几日就该回来了!”
“你信?”南宫锦抬眸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反问。
灵儿顿时沉默了下来。怎么可能,要是殿下真的是回南岳了,怎么也该跟姑娘说一声,即便是生了姑娘的气,不愿打招呼,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什么音讯都不留,还刻意不给她们找到。
“算了,出去吧!”这事又不是灵儿的错,她犯不着对着灵儿发脾气。
灵儿收拾好了东西,便出去了。
南宫锦一头倒在床上,数不清心中有多少忐忑。这算是她人生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很多时候出了问题根本就不知打怎么处理,譬如今天这一次,以她往常的性子,定然是恼火的说一句,不过是个男人而已,要滚就滚吧!但是当事情的问题出在她的身上,是她先犯了错,那愧疚与自责之下,而面对的那个男人又正好是他,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把无名火就这么烧了起来,一掀被子!坐起来,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个该死的男人,有什么事情和平解决不行吗?不论是任何惩罚她都愿意接受,可是他现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躲起来算是什么意思?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冷子寒笑着走了进来:“小锦,我是给你送人回来的!”
话音一落,风就跟在他的后头进来了。
南宫锦平定了一下心绪,故作无事的偏头看着那二人,风面露愧色:“相爷,你们走了之后,属下马上就被慕容千秋和冷子寒看出来了,所以……”
这两人的眼睛太利,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比皇后高上几许。而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报信,可是奈何慕容千秋的武功完全在自己之上,让他半分报信或是潜逃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最后冷子寒替他求情,恐怕慕容千秋那个残戾狠辣的人,就将他杀了!连着两次算计他,可都有自己的份。而那会儿相爷也说了是要去扬州,所以慕容千秋根本逼供都省了,直接到了扬州。
“谢了!”南宫锦对着冷子寒点头,就算是风不说,她也知道风想从慕容千秋那个睚眦必报的人的手上活下来,必然少不了冷子寒的功劳。
“小锦,你我之间,何须客气!”邪肆一笑,已是到了她的床边,点漆般的眼眸淡淡的扫着她,“身子好些了吗?”
于是,原本对冷子寒的救命之恩还有些感激的风,看见他对皇后这么热情,顿时就不高兴了,黑着脸踏了出去!
深情款款的眼神凝望,只让南宫锦觉得浑身不自然,避过了他的眼神,尴尬的开口:“好些了!”
冷子寒也知道她不习惯自己这样的眼神,但,百里惊鸿那个蠢货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自己,不表现一下,不是太浪费了吗?“小锦,不舒服就跟我说,嗯?”
邪肆狂傲的声音,听起来犹为温柔,门口的灵儿气得咬牙切齿!陛下这一次,是将空隙留给别人钻了,真是……!
“嗯!”南宫锦点头,却没看他的眼睛,看了只会觉得尴尬。也许是病了,所以她的精神力也变得很差。
冷子寒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起身便准备走了:“那小锦,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不定过会儿,你还要应付我那皇兄!”说到慕容千秋,语气有些冷嘲。
“嗯!”南宫锦又点了点头,面露疲态,而冷子寒方才起身,走了两步,却被她拉住了手。
冷子寒通身一僵,有些什么在心底炸开了。
灵儿也是气得咬牙切齿,在心中大骂,陛下,叫您傲娇,现下好了吧?!
柔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语气带了几丝忐忑:“冷子寒,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他?”
说罢,她自己都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儿。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求人,冷子寒是魔教的教主,势力遍布天下,也许比自己找要有希望一点。
冷子寒原本满心的愉悦,瞬间跌落谷底,心中的落差与从天堂一路降落到地狱无异,以至于他面上的表情都僵硬了几下。
见他不说话,南宫锦的面上也浮现出一丝愧意,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开口:“对不起,难为你了!不方便就算了!”
“小锦,你知道他走了,你还要找?”冷子寒忽然回过头看着她,点漆般的眸色定定的看着他,额前的发丝落下,在刚毅分明的线条上划出魅惑的弧度,但是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怒其不争。
南宫锦咬了咬下唇,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并不是不要脸面的人,人家都走了,还死缠着不放,但是……“不论如何,也该说清楚才是!”
就这么走了算什么意思?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算是什么意思?怎么样也要给她一句话吧?
看她面色渐白,整个人也有点要晕倒的架势,冷子寒终是不忍,无奈的点头:“好,我帮你!你先好好休息!”心下却是暗叹,百里惊鸿要是想躲,这天下怎么可能有人找得到他!
南宫锦笑着点头:“谢谢!”说完之后,躺回了床上。冷子寒素来是一诺千金,答应了帮她找,就一定会帮她找的!生气也好,分手也罢,无论如何,也该说清楚才是。
这一躺,又是睡到了下午才醒来,灵儿伺候她吃了晚膳,慕容千秋也过来了,斜睨了他一眼,笑着开口:“燕卿,朕今日来了三次,两次你都在昏睡,总算是给朕遇见一次了!”
“谢皇上关心,臣感激不尽!”南宫锦点头开口,心情不好,也没有和慕容千秋吵闹的兴致。
慕容千秋笑了笑,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你说你这好好的,大冬天的去扮女人跳什么舞,现在好了吧?病成这样,真是叫朕好生心疼啊!”
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疼?!尼玛笑得跟朵大喇叭花似的,你还好意思说心疼?心下腹诽,面上却还是恭敬的很:“让皇上忧心了,是臣的不是!”
看她难得这么乖顺,没有对着自己张牙舞爪,让慕容千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那就好好休养,朕可是为了燕卿的身子,下令在这里整修三日,三日之后,燕卿一定要好起来,随朕回朝才是!”
“多谢皇上体恤,臣一定好好养身子!”说着说着,就感觉有些乏了。但是脑海中还是十分清醒的,抬头看着慕容千秋,忽然开口询问:“皇上,昨夜,是您将臣带回来的吗?”
慕容千秋愣了一下,昨夜他率先走了,后来听说丞相晕倒了,于是他就折返了,而那会儿他已经换好了白色的衣衫,没有穿着那让自己感到无比别扭的女装,原本他打算亲自上去抱他回来,但是灵儿却拂了他的意,抱着燕惊鸿跟在自己的后头。
他当时也懒得计较,心中也正生气这个臭小子居然瞒着自己和暮谨宸跑了,所以没有坚持。那这么说起来,算是他带他回来的吧?“燕卿,不是朕带你回来的,难道还能是那个暮谨宸不成?对了,暮谨宸呢?”
于是,南宫锦心中仅剩的那一点希望之光,就被这么扑灭了。见慕容千秋又提到了百里惊鸿,只感觉胸中一阵抑郁,开口:“多谢皇上昨日帮忙,臣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这话一出,慕容千秋就不高兴了,这小东西胆子倒是大得很,既然敢对着自己下逐客令!正要发作,看着她虚弱苍白的面色,一时间又狠不下心,一拂袖,留下一句“好好休息”,走了!
待他一走,南宫锦便感觉到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又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之中,只感觉到一阵淡淡的雪莲香在空气中浮动,有人给她擦拭着滚烫的身子,但是她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是的,是他的气息。禁不住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那人的手动了几下,最终没有挣开,由着她抓着。
……
翌日,到了中午,南宫锦方才醒了过来,满心欢喜的睁开眼一看,却见自己抓着的是灵儿的手。咬了咬牙下唇,失落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昨夜辛苦你了!”
灵儿看她颓然的样子,眼神微闪,想说什么,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摇头开口:“不辛苦!姑娘,您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南宫锦确实是感觉到身子大爽,比昨日好了很多,说着就准备下床。
“姑娘,你……”
“我想出去转转!”想出去透透气,也许,还能遇见他也说不定。
灵儿拗不过,而慕容千秋和冷子寒也都被扬州的知州请去了,终究没能拦住她,只得陪着她出了驿站。一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南宫锦裹着狐裘,面色还有些泛白,和灵儿一起在路上走。
一路上,灵儿叽叽喳喳的说话逗她开心,但却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南宫锦也是面无表情,就是笑也有点勉强,这让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埋怨陛下,就是生气,给姑娘一点教训,也不用这样给教训啊,她瞅着都心疼,她就不信陛下自己不心疼!哼,算了,陛下愿意自虐,她有什么办法!
沿着街道走了好久,耳边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呦呵,王大哥,又给你娘子买了糕点了?”
“呵呵,那臭娘们就是贪嘴,要是不买,今儿个我就甭想上她的床了,你说能不买吗!”一个粗汉子笑着开口。
“就知道胡说,大庭广众口无遮拦的,也不知道害臊!”边上有老大娘调笑,但那老大娘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别怪你媳妇儿贪嘴,这悦记的糕点确实是好吃!”
悦记?苏锦屏皱了一下眉!当初在东陵,浅忆说她想吃悦记的糕点,自己就帮着买了一些回来,后来还惹出了不大不小的事情,亏得那老板帮着说谎,自己才没被慕容双那个贱女人害了,她到现在都没明白悦记的老板和老板娘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谎。但是当时,悦记糕点铺不是被人给烧了吗?那天她从逸王府回宫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也听到的。而且这里是西武!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对着灵儿开口:“去问问,这悦记在哪里!”
灵儿点头,只当姑娘也是起了想尝尝鲜的兴致,便上去问了。
路人马上就将地点指给了他们,南宫锦带着灵儿一道过去,这悦记比当年在东陵的大了很多,但,里面的老板和老板娘,确实就是当初在东陵看见的那两个!南宫锦心下一喜,看着他们,也没顾忌自己的身份,笑着开口:“老板,老板娘,你们可还记得我?”
说来她一直就认为是自己害了这对善心的夫妻,所以今日看见他们还活着,她很是高兴。
那老板和老板娘同时抬起头,看了她半晌,终而,是那老板娘一拍手,开口:“姑娘,原来是你啊!老头子,你还记得吗?就是去年花灯节,和一个公子来我们店中的那个姑娘!”那是他们这一辈子看见的最出色的一对璧人了,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更何况后头还发生了那些事。
老板很快的也认出了她,抚掌笑道:“原来是您啊!在这儿也遇见您了,不过那位公子呢?”南宫锦虽然穿了男装,但是他们当时见过她,所以也不难认出。
这一问,南宫锦面上的笑意就僵了一下。她还记得去年他们遇见这对夫妻的时候,那货只是因着自己送他一朵花就生了气,死活不理她,还被这对夫妻误认为他们是夫妻,好好的调侃了一顿。今日再见,也是他被她弄得生气了,甚至是弄丢了!
而那老板娘一看她脸色不对,就撞了一下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