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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当然，有可能是几百年，也有可能是几千年，但是不管多久，对我来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要知道，我已经等待了几百万年，那么再等几千年又算得上什么？事实上，我更愿意多等上几千年，等到人类通过自然进化实现飞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之前的推断没有错。”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利用我的祖母？”
“很简单，我没有别的选择。”
“是吗？”
“他们发现了飞船，获得了必要的信息。虽然我可以除掉他们，保住飞船的秘密，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到太阳系之外的地方探索，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到来，而我显然不可能除掉所有发现飞船的人类。更重要的是，随着人类对宇宙的认识加深，那么要不了多久，人类就会寻找飞往其他恒星系的办法。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够阻止人类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杨光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也有我开始提到的原因，即我拥有的那具躯体已经严重老化，我需要一具新的躯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也许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你……”
“其实，我也没有对你的祖母做什么，只是借助她的身体获得了一具崭新的躯体。”杨光勉强笑了笑，又说道，“只不过，对我来说，这依然不是完美的躯体，而且在银河系也无法获得完美的躯体。”
“所以，你在有了一定的能力之后离开了银河系。”
“这是原因之一，不过不是全部，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还有其他的？”
杨光点了点头，说道：“在此之前，我只是在观察人类，通过各种各样的间接手段去了解人类，与人类没有过直接接触。也就是说，我在此之前对人类的了解极为肤浅，熟悉的只是人类的表现。直到我以人类的身份融入人类社会，与人类有了直接接触，我对人类才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然后呢？”
“当然，这也是真正的了解。”杨光长出口气，说道，“显然，我在此之前的推测已经得到正式。在不受我们影响的情况下，像人类这种诞生于三维宇宙当中的智慧生物能够进化出很高的智慧，从而掌握极为先进的技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才是完美的，而且是我们一直寻找的智慧生物，也就是能够帮助我们战胜保守派的工具。只是，我同时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想到，而且极为重要的问题。事实上，在此之前，人类的种种表现已经让这个问题显现出来，只是因为我对人类的了解不够深入，所以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也就没有当回事。”
“什么问题？”
“一个在不受约束的情况下进化出来的，而且有着严重的自我毁灭倾向的智慧文明，在掌握了极为先进的技术之后，自我毁灭倾向会不会变得更严重，而且不受约束的进化与发展最终会不会导致彻底的毁灭？”
“彻底毁灭？”
“因为迅速扩张，导致所在的宇宙彻底毁灭。”
杨屹微微一愣，随即锁紧了眉头。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杨光叹了口气，才说道，“可以说，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关键不是人类，而是我们，或者说是我们与人类共同构成这个矛盾。我们的约束会让人类这样的智慧生命失去发展的活力，而没有我们的约束则会让人类走向毁灭。虽然我的推测得到了证明，但是同时证明这个办法行不通，即我们不可能依靠一种有着自我毁灭倾向的工具去战胜保守派。如果我们这么做，那么就算战胜了保守派，也没任何意义，甚至是得不偿失。”
“所以，你决定离开银河系？”
“对我来说，这是当时唯一的选择。”
“为什么不做得更彻底一点？”
“什么？”
“直接毁灭人类文明，甚至毁灭整个太阳系，从根本上消除祸患。”
“我也想这么做，只是我不能这么做。”杨光淡淡一笑，说道，“关键就是，在我决定离开银河系的时候，已经知道我们激进派在北阿尔法星系遭受了惨败，控制北阿尔法星系的依然是保守派。”
杨屹微微一愣，说道：“你仍然能够跟寂静派的其他人保持联系？”
“当然不是。”杨光长出口气，才说道，“按照计划，激进派在取胜之后将改变南北阿尔法星系的构造，即制造出一个新的中心黑洞，让南北阿尔法星系统一起来。显然，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激进派没有能够取得胜利。虽然我无法断定保守派有没有取得胜利，但是我必须针对最坏的结果做准备。简单说，如果激进派彻底战败，保守派依然控制着北阿尔法星系，那么就算我搭乘飞船赶回去，也未必能改变什么。如果我失败了，那么有谁能继承我们的遗志，继续跟保守派抗争，去探询那个未知的世界？显然，只能是人类，也只有人类有这样的动力与能力。哪怕我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人类取得的成果也跟我有关。”
“你……”
“别忘了，是我缔造了人类，因此人类所取得的任何成就都可以看成是我的成就。虽然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是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我必须给我们，也就是给所有为共同理想而奋斗的激进派保留一个希望。只不过，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人类的步伐竟然如此之快。”
“什么意思？”
“只用了短短几千年，人类就完成了从称霸太阳系到称霸银河系的整个过程，还把银河系里所有自然进化出来的智慧生物团结到一起，或者说是成为了所有智慧文明的统帅，还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说实话，人类掌握与利用先进技术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我的设想，甚至超过我们这样的存在。如果让人类不受任何限制的发展下去的话，最多只要几百万年，人类所造成的毁灭就足以影响整个宇宙。简单的说，以人类自我毁灭的能力，几百万年之后就能让整个宇宙彻底毁灭。”
杨屹猛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杨光，因为杨光的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预料之外
“显然，对人类抱有的希望与担忧是一个矛盾，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我对人类希望大于担忧。关键就是，人类的表现已经让我看到了希望，而那些担忧也只是担忧，至少人类暂时没有表现出足以毁灭整个宇宙的能力。事实上，我也无法相信像人类这样的智慧生物能毁灭整个宇宙。”
“然后呢？”杨屹控制住了情绪。
“为此，我在离开的时候，给人类留下了发展壮大的希望，或者说是基础，只带走了必要的东西，也就是唯一能够把我送回南阿尔法星系的飞船。因为有了新的躯体，而且在出发前进行了改造，所以我需要的只是那艘飞船。至于其他的东西，比如能源模块，全都留给了人类。以当时的情况，这也是我能做的一切。毕竟，在返回南阿尔法星系之后，能不能找到幸存的激进派，能不能战胜强大的保守派都是未知。如果带上了所有东西，那么我就没有退路了。”
“退路？”
“显然，人类就是我的退路。”
杨屹的眉头跳了几下，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我无法像预料那些在南阿尔法星系里创造的智慧生命那样，去预料人类文明的发展，甚至不知道人类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人类肯定会利用我留下来的东西，并且将这些东西的价值发挥到极限。事实上，这也是人类最强大的能力，即学习与掌握其他智慧生物的成果。也就是说，我能大致判断出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事实也是如此，即人类文明确实沿着我预测的方向前进。在我离开后不久，人类就掌握了利用原能的技术，由此获得了跨恒星系宇航能力，随后征服了银河系里的所有恒星系，并且统治了所有恒星系里的智慧生物。如果说有什么出乎预料的话，也只是人类文明的发展速度，即在短短几千年后，人类文明就发展到了极限，一头撞上了那道无法突破的壁垒。虽然我早就知道，人类绝对不会在此停下脚步，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人类竟然选择了一条跟我们一样的道路，即通过摧毁中心黑洞来破除恒星系统之间的壁垒。只不过，我们已经证明这个办法行不通，而且我们有挽救错误的能力，人类却不知道，也没有这种能力。所幸的是，我在离开之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也猜到人类迟早会走出这一步，所以做了相关准备，比如把至关重要的能量模块留了下来。”
“你是说……”
“如果没有能量模块，银河系的那些文明会来到南阿尔法星系吗？”杨光淡淡一笑，说道，“当然，这也与我的另外一个计划有关。这就是，如果人类在撞上壁垒之间就掌握了足够先进的技术，对能源模块有了更多的了解，就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带着银河系的文明来南阿尔法星系，并且帮我们战胜保守派。只不过，人类首先撞上了空间壁垒，所以跟我的设想不完全一样。总而言之，人类科学家决定逃亡，并且选择南阿尔法星系为目的地，靠的就是从能源模块里面获取的信息，由此相信能够在南阿尔法星系找到我，从我这里获得帮助，从而掌握跨恒星系统宇航技术。也正是如此，人类科学家带上了能源模块，而且将能源模块当成最宝贵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知道人类会把能源模块带回来？”
杨光点了点头，说道：“像我开始说的，就算银河系没有毁灭，人类文明在发展到更高层面上的时候，也会发现能源模块里的信息，由此知道我的去向。因为我的存在直接关系到了人类文明的未来，所以只要人类还想继续发展下去，就得来南阿尔法星系，而且得带上能源模块。”
“问题是，你没有去南阿尔法星系，去的是北阿尔法星系。”
“没错，只不过这并非我最初的计划。”
“你是说……”
“至少，在出发的时候，我的目的的是南阿尔法星系，而不是北阿尔法星系。我已经说了，当时我已经意识到激进派遭受惨败，北阿尔法星系依然在保守派的控制之中，所以前往北阿尔法星系等于送死。如果说还有希望存在的话，也肯定在南阿尔法星系里面。只是，在出发之后，我才想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激进派已经彻底战败，那么就算有一些幸存下来，也绝对不在南阿尔法星系里面，因为保守派不可能在同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因此去南阿尔法星系与去北阿尔法星系并没有区别。更重要的是，在遭受了惨败之后，激进派的幸存者未必能返回南阿尔法星系，很有可能藏在北阿尔法星系的某个地方。也就是说，去北阿尔法星系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你改变了目的地？”
“当然，重新设定一条航线并不是什么问题。”
“然后呢？”
杨光勉强笑了笑，说道：“回到北阿尔法星系之后，我才发现情况跟我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既没有那么糟糕，也不是更加理想。激进派确实战败了，只是保守派也没取得真正的胜利。虽然由保守派创造出来的硅兽依然存于各个恒星系，但是霸占北阿尔法星系的是与保守派没有多大关系的硅人。至少在我离开的时候，保守派没有创造这些有着发达智慧的硅人。只不过，我也不敢肯定硅人就是激进派的杰作。不管怎么说，我离开了数百万年，而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事情，足以让我意识到，数百万年的时间能够让任何一种智慧生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暗中观察。”
“显然，这是唯一合理的做法。”杨光淡淡一笑，又说道，“当然，没过多久，我就搞清楚了。保守派与激进派已经同归于尽，只是全都阴魂不散。在内战结束后，又我们创造出来的硅兽与硅人爆发了战争，而且最终取胜的是由激进派在返回北阿尔法星系之后创造出来的硅人。当然，这些发现让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至少有一个激进派幸存了下来，而且采用了跟我当初离开南阿尔法星系时相似的手段，即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其他载体上，以此保住了性命。此外，这个激进派一直在影响硅人，甚至可以说是他帮助硅人战胜硅兽，从而让硅人成为北阿尔法星系的霸主。最为关键的证据是，硅人在称霸北阿尔法星系之后，没有进军南阿尔法星系。”
“这……”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