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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是刚才那个士兵!我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后退,眼前一道银光直罩门面而来。下意识间,小腿一软,我朝一侧倒去,险险避开第一击。他转身,面容狰狞,手握一把匕首再次朝我恶狠狠刺来。
完了!此时我跌倒在地,双手空空,身边没有一样可以用来抵挡的物件,典型的“坐以待毙”啊!
“溪儿——”隔空传来一声大喊,眼前杀手动作一滞,表情突然带上几分痛苦。下一秒,他的额头滑下一道血流,身子摇晃起来,却仍紧紧握着匕首,想是要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向我,终究半途栽倒在地。
我愣在当场,直直瞪着脚边的尸体,一动不动。四周一下子冒出六、七个蒙面人,手持兵器,将我围在中间。身后伸来一只手,扶住我的手臂,将我从地上拉起。“不要怕。”耳畔传来温暖的宽慰,我讷讷点了点头,微微缩起身子。
是叶辰。
他又救了我一次。
叶辰将我紧紧护着,一手持剑迎击蒙面人的围攻。显然我的存在拖了他的后腿,再加上对方有人数优势,又都是拼了命的狂徒,叶辰只守不攻下仍是吃力,好几次差点受伤。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士兵听见打斗声赶过来,拖住几个蒙面人,才将情势稍稍松解。我亦趁机逃开打斗圈,被几个士兵围住保护起来。
叶辰没了我的束缚,一柄薄剑使得恰似行云流水。张言的手下也都有几下子。蒙面人很快落了下风。我瞧了会现场局势,放下心来。
连着倒了两个,剩下的蒙面人仍在做困兽之争。我双手环胸冷眼旁观。暗杀也好,绑票也好,我都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待遇可不是市井小民能经历的,从另一个侧面说明穿越之后我的地位节节高升,如今是到了炙手可热的地步。唉,终于混成正果了,不枉费穿越一回。
打量四周,却不见雪儿与张言。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被拖住了?我心下急躁,一时恍惚,突闻某个蒙面人高喊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便见他们改变阵式,其中两个人拖住叶辰,另两个人直奔向我,被士兵阻挡后,干脆大力掷剑而出。一把剑硬生生穿过挡在我前方的士兵的身体,后续的一把长驱直入,带着凌厉的剑风,扑面而来。
只来得及听见叶辰吼了句“小心”,剑尖已没入胸口,皮肤感到一点冰凉,接着涌起一股温热。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前胸渐渐血染,再顺着剑身,看到一只手紧紧握住双刃,指缝间滴滴鲜血落地。
一下子天旋地转。
第 53 章
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这日傍晚了。
睁开眼,首先挤进视野里的是一张近凑的大脸。“啊,姐姐醒了!”面容很陌生,声音很熟悉,“姐姐饿不饿?想不想吃粥?要不要喝水?胸口还疼吗?”
“……小题?”我犹豫,低低唤了声。
眼前之人也不答话,陌生面孔绽开灿烂笑容,原本平凡无奇的五官一下子生动了几分,一对眸子更是流光溢彩。到这会儿我已经肯定她是小题了,便笑道:“没想到你还会易容。怪不得白日里都见不到你的人影。”
她嘻嘻笑道:“易容不难,姐姐想学的话,我教你。”
“瞧你得意的。”我想坐起,稍微一动就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只好保持姿势不敢动弹,“你快告诉我,我晕过去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些蒙面人呢?”说出来真不好意思,这身体越来越娇气,居然因为晕血怕疼再受了点刺激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眼一黑一头栽地了。
“全死了。”小题撇撇嘴,满不在乎答,“敢伤害姐姐和慕慕的人,死一百次也不够。”
晕倒之前我见到的,是慕寒。他在情急之下用手握住剑刃,硬是阻住了剑速与力道,救了我的命。不然,我怕是和那个被长剑贯穿的士兵一样的下场。
不过……“怎么死的?”听小题的口吻,难不成是她解决的?
“他们动作太快,我只来得及杀一个。真过分,都不给我留多几个,害得我一点都不解气!”她很认真地抗议。
我的小心脏啊!小题你太强悍了,我膜拜你!
“姐姐别管这些,先吃点东西吧。”见我一时愣住,她冲我甜甜一笑,说,“反正没人比姐姐更惨的了。”
小题你……我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被她的话哽死。
好在胸口的伤不深,没有伤及心肺,处理得又及时,我也不担心破伤风或者重感染。只是没有止痛药,一牵扯到伤口就疼,更不可能坐摇晃的马车了。看这情形是要在山脚多驻扎几天,等我伤养好一点才能走。
靠着枕头半卧位,我勉强喝了碗粥,恢复了些精神,便问小题:“怎么就你在这里?其他人呢?”
“都忙。”
……回答很简洁。“忙什么?”
“让我想想。”小题掰着指头,很努力地思考,“慕慕伤了右手,不方便使剑,在修养。二哥哥陪着那个啥啥将军追查混进队伍里的奸细。那个老是在你身边的漂亮姐姐忙着做饭啊处理受伤的士兵啊之类的事。还有一个,呃,看上去很凶的男人,也受伤了。不过听说他身份不明,所以被关起来了。”
看上去很凶的身份未明的男人?叶辰!他受伤了?
“小题你快告诉我他被关在哪里?”我忙扯她的衣袖,结果疼得倒吸冷气,“他怎么受伤的啊?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处理过?”
“姐姐你别急啊。”小题赶紧安抚我,“我不太清楚啦,要不我现在去帮你问问。”
“你快去,快去!”
“偏心。”她嘟囔了一句,闪出了帐篷。
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等这阵疼痛过去。今天来得只是第一拨,路程还未过半,接下去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事端。皱了皱眉,我有些烦躁,更多的是愤怒。这股手机之火被悄无声息地点燃,如今似乎已经蔓延开去,扑不灭了。
正胡乱想着,帐篷外响起小题的声音:“乖乖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一动都不准动!听见没有?”接着便见她走进来,问:“姐姐,人我给带来了,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
“让他进来吧。”原来刚才她是在“警告”叶辰,我不由轻笑,低声请求道,“小题,你在外面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好吗?”
她点了点头,朝外面喊了句:“喂,叫你呢,进来吧。动作快点!”
哈,叶辰叶少侠,何时被人这样大声呵斥差遣过?我大笑,一动伤口,笑脸立马变成哭脸。
“别乱动。”叶辰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手按住我的肩膀。温暖的掌心刚触及薄衫,却又闪电般缩了回去。“对不起。”他背过身去,讷讷道歉。
我纳闷,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想必是为了方便处理伤口,我身上只穿了在古人看来等同于内衣的薄薄一件。原来他是在不好意思啊。“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我乐了,笑眯起眼,“喂,喂,你可得负责啊。”
沉默半会,他突然沉沉答道:“好,我负责。”
……玩笑似乎变味了。我心下几分黯然,无声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江湖儿女麽,别这么迂腐。快过来罢,帮我调整一下枕头。”
他转过身,小心为我调整了靠枕,然后只是站着,默默注视我,什么也不说。
这让我感到有些局促,匆匆低头,也不敢多瞧他。“坐下说话吧。”指指床边,我示意他坐下,问,“听说,你受伤了?”
“不碍事。”
还真受伤了?“怎么会受伤的呀?伤哪儿了?止血了没?包扎了没?谁帮你处理的?”我问得有些急。
他指了指左腿,宽慰我:“真的不碍事。”话音一顿,再低低说道,“看到你中剑,我一时慌得很,没注意,被划了一道而已。”
傻瓜。
“叶……大哥,我发现你每次都是从天而降,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救我于水火。简直是我的福星呢。”我故意岔开话题。
他的眉目间一黯,过了会,淡淡地回了句:“我追了你好几日。”
仿佛耳旁“轰”的一声巨响,我一怔,脱口问道:“追我作甚?”
“我遣了人去莫家,再去安府找你时听说你已离京,就一路追过来了。你去夏芒,路途遥远风餐露宿,我不放心。”他只是平静地说着,似乎这是理所当然之事,神情间亦不见什么波澜。
我一时无话,只好胡乱应了一声。
“那些蒙面人似乎是冲你来的。”
“是。”我点点头,“那你接下来……和我一起去夏芒麽?”说完,又觉得句子有些歧义,急急补充道:“有你在,我也放心些,不用总是担心那些杀手。”
他略一颔首,只说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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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与叶辰说些其他,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听见小题高声道:“二爷,郡主吩咐,这会儿不许其他人入帐打扰。”
“没大没小,见了张将军还不退下?”是颛朔洵的声音。
“可郡主……”小题很委屈地辩解,刚冒了几个字就没了下文。我猜是被颛朔洵瞪回肚子里去了,忍不住咧嘴,扬声道:“几位请进来吧。”这同时,叶辰想要站起,却被我一把拉住。
先进来的是小题,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张言与颛朔洵走在随后,看见叶辰坐在床边,均是一怔。
“你先下去。”颛朔洵瞟向小题,眼神中警告意味十足。
“啊,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弄点吃的来,可好?”我说得很客气,一副与小题完全不熟的样子,“还要多谢二王子,手忙脚乱之时还记得派人来照料我。”
“郡主多礼。这婢子虽然笨了点,但手脚还算灵活。”
可不是,笨得只顾生气,都忘了此刻自己扮演的丫鬟身份。我偷笑,面上仍是一本正经。待小题不情不愿出了帐篷后,指着叶辰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兄长,叶大哥。”又为叶辰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张言将军,这位是夏芒二王子。”
“原来叶兄弟是郡主的大哥,方才多有得罪,请见谅。”张言的眼神仍然含着几分打量和猜测。
叶辰微微眯眼,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只客套地打了声招呼。木头就是木头,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也不管前面两位的显赫地位。我是觉得好气又好笑,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叶大哥是特意赶来护我入夏芒,所以接下来会一路同行。”
我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说。队伍里多出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来到底不好解释,情急之下,我也只能想到给叶辰安排这个身份。然而——虽说叶辰并非真是我的结拜大哥,可话一出口,仍觉得胸口几丝惆怅几丝难过。
我与他,只能是兄妹之情了罢?为他悸动的那份心情已是荒凉,不敢再期待能成为他的独一无二。
是我太苛刻麽?可心的世界这般狭窄,怎么容得下第三个人的位置?他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只可惜,我遇见他,比莫清影迟了一步。这一步,可是注定了咫尺天涯?
伤口兀地一疼,将我从游离思绪里拉回来。我笑得勉强,朝那两位大人物问道:“你们可是找出了事情的原委?”
“回郡主,属下已查明,昨晚那些士兵中得是冷息草的毒。”张言上前一步,“下毒之人正是负责伙食的赵荣。”
“怎么可能?”我明白记得师父曾说,冷息草内含剧毒,一旦食入,不出半个时辰肯定得死人,而且死时眼眶青冷,十分特别。
“郡主有所不知,将冷息草晒干碾磨成粉,再按比例加入一味地钱,兑水调和,不光能延缓毒性发作,还能消除毒发后面部出现的特殊症状。”颛朔洵解释得很是仔细。
哦?知道的这么清楚?我不禁扬眉。
接收到我质疑的目光,颛朔洵微笑道:“这是夏芒王族的秘方。服用后,最先是腹部不适,持续数个时辰后再因疼痛如绞瞬间至死。”
原来如此。
“可照你们这么说,那个腹泻最严重的正是下毒之人,我还给他诊过脉,怎么会这样?”我偷偷瞟了眼自己的手指,弱弱为自己的医学水平自卑了一下,“那人拿下没?”
“属下在树林里发现他,被人一刀割断咽喉,已气绝多时。”
是那个骗我的士兵!?我大骇。“这么看,他恐怕是被收买利用了。可为什么要用冷息草呢?”有颛朔洵在,自然能看出那个王族秘方,主使人不怕身份泄漏麽?或者,他根本就不怕被我们知道?
“属下接到患病士兵身亡的禀报,立即前去探查。恰逢此时郡主遇袭。看来,他们连时间都算计得刚好。”张言一脸忿忿。
“不,这中间仍有太多巧合。”我不免感叹,“那段时间,恰好我身在帐外,恰好我遣雪儿去请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