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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大叔已与那个绑票我的人咬过耳朵,表情颇为凝重,上前拱手,反问:“郡主当真不记得丝毫?”
其实……倒瞧着他有些微眼熟。我盯向他,思量许久才犹豫开口:“你既称呼我为郡主,请问,我是谁家的郡主?”
“郡主是皇上下旨亲封的,自然是整个鸿宇的郡主。就算嫁了夏芒太子,您仍是王朝的郡主。”
啥?我一时无法消化这个巨大的冲击,愣在当场,目瞪口呆。
帅大叔微微含笑,恰似春风拂面:“在下左伋,乃是太子府上管事。”接着又递来曾出示过的那个荷包,道:“这个荷包是郡主亲手绣制的,郡主可有印象?”
这么丑的图案……居然是出自我手?
头痛,果然头痛!我忍不住嘴角抽搐,接过荷包,喟然一声长叹。
“郡主记得?”名为左伋的帅大叔顿时浮现几丝喜色,却在见到我无辜摇头后,硬生生僵硬在脸上。
再次正反打量手中的荷包,我抬眼,很认真地回答:“你们肯定认错人了!”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认!重点是:我要真是他们口中的郡主,岂不是要嫁夏芒太子?这么恐怖的处境我会选择面对吗?笑话,我又不是白痴!
“郡主!?”
我的否认显然令他们慌张不解,但帅大叔轻呵一声压下众人的惊呼,仍恭敬有礼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在此小住几日。若查清确实是个错误,在下定当负荆赔礼。”
“这个麽,我猜你们是秘密寻人。这会儿我家人定然已发现我的失踪,若不将我及时送回,到时候事态扩大,想必你们也不愿见到吧?”我勉强压下身体不适,故意嘻嘻笑道,“要不这样——你们先送我回家,我呢,这几日都乖乖待在家里,不溜不躲,你们若有了结论,直接上门找,如何?”
“姑娘不必为我等担心,只管安心在此休息即可。”帅大叔四两拨千斤,用笑脸无视我的“好意”。
我不免有些恼怒,低哼了一声,冷笑命道:“那敢情好,本小姐身体有恙,麻烦左先生立即去请大夫,如何?哦,记得请全城最好的大夫。”
帅大叔倒是不愠不恼,答了是,朗声命下属去请大夫。那神情,仿佛我是耍脾气的任性大小姐。越发令我郁闷。
银瓶乍破(3。11补)
大夫没等到,南宫聿倒先出现了。衣袂翩翩,剑眉星目,负手立于院中,仿佛一切尽在帷幄之中。“该回家了。”他绽开浅笑,朝我略一颔首,无视帅大叔及执剑警备的各人。
“南宫公子。”帅大叔仍是彬彬有礼。
“左先生,好久不见。”南宫聿礼尚往来,笑得温润无害,“左先生怎有空来了夏芒?可是来参加祭天礼?这会儿外头着实热闹,一不小心就走丢了人。好在让左先生捡到了,聿在此先谢过先生。”
他们认识?帅大叔确实姓左,没有骗人?我朝南宫聿挥挥手,不说话。
“公子似乎太理所当然。郡主乃是我朝的金枝玉叶,怎可随便跟你离开?”左伋含笑反驳。
“看来左先生弄错了。”南宫聿缓缓上前,“小溪是聿没过门的妻子,并非先生口中的郡主。”
这都啥跟啥呀?我听得眼角抽搐嘴角歪斜一个头两个大。
随着南宫步步靠近,左伋身旁的属下们均是如临大敌般面色严峻。我不知道他何时修炼了这样迫人的气势,或许现在这副神情才是真正的南宫聿,真正的曾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的南宫聿。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魅祸,目光冷冽:“左先生似乎忘了,这里可不是鸿宇的疆域。”我看到左伋的脸色瞬间一变,原本儒雅淡定的气息仿佛因这句话刹时消散,潜入瑟瑟冷风中。
“青出于蓝呐。”左伋喟然一叹,示意下属两侧退开。
南宫聿止住步伐,朝我招手,面上甚是云淡风清。我张望了左伋几眼,终慢慢向前走去。与左伋擦肩而过时,莫名的一阵黯然,我不由脱口道:“我似乎见过先生,但我肯定自己不是先生要找的人。”
“小溪——”
“为何?”
南宫聿与左伋同时出声。
我朝南宫聿微笑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再面对左伋答道:“就算我不记得很多东西,也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性子。远嫁陌生的皇族中人,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可这确是郡主亲口答应下来的。”
“所以,那个郡主肯定不是我。”除非我被迫,除非我有不得不承担的理由。可是这个世上,会有什么值得我逼自己做出如此违反本意的决定呢?想来想去,恐怕没有。
“好了,小溪。”南宫聿上前握住我的手,“你累了。”
唔,我确实累了。“南宫聿,我现在一步也走不动了。你看着办吧。”我眨巴眨巴眼,努力装出无辜善良的神情。
“好。”他笑得灿烂。
回到聂府别院不久我就开始发高烧。薛神医很快被请了来,把脉后狠狠批了一顿南宫聿,大意是怪他照顾不周且竟敢未经他老人家允许就带他的病人出门折腾。南宫聿在一旁低眉顺眼赔礼道歉唯唯诺诺表示以后不敢了,才令他消了消气,转身开方子去。
我躺在床上,瞧见南宫聿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忍不住咧嘴笑。
“还有力气笑。”他在床边坐下,嗔怪道,“以后再也不带你出门了。”
“别——”我大惊,“今天只是意外。”
他怔怔看着我,好半会才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是,只是意外。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意外,我发誓。”
我有些慌乱,边笑着边躲开他灼灼视线,顾左右而言他:“我猜啊,我与那位郡主长得挺像。真没想到我还能当回明星脸呢。”
“胡说!”他突然拔高声线,“你就是你,管那什么郡主作甚!”竟引得我微微耳鸣。大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面色略一尴尬,别开目光:“你好好养病就是。”
“嗯。”我轻轻点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乖乖养好自己的身体。”落后的医疗资源让我越发担心自己的健康。我怕死,我宁愿看到红颜老去青春不再的唏嘘悲伤,也不要早早一命呜呼只得一声叹息的下场。“可是,你答应我。”我拽住他的衣袖,用力一字一字说,“不、要、骗、我。”
再一次缠绵病榻的感觉真不好。阿术见我整日里唉声叹气,不是抱怨汤药很苦就是郁闷骨头都睡软了,很不客气地点明我是“自作自受”的事实。“小姐那日要是听阿术的话,不随意乱跑,也不至于落得着凉发烧迁延病情的下场。”
“阿术,阿术,阿术——”我撒娇兼耍无赖。
“再怎么样,药还是要喝,觉还是要睡。”阿术半点不为所动。
“可是我很无聊啊。阿术你给我讲故事吧。”
“奴婢不会讲故事。”拒绝得很干脆。
“没关系,不管讲什么都好。夏芒的风俗啊,小题的糗事啊,市井八卦啊,都可以的。”我拽住阿术,假装楚楚可怜。
阿术瞟了我几眼,长长叹出一口气:“好吧,让奴婢想想。”我讨好地示意她坐在床边慢慢想,一边皱着眉头认命喝光一碗闻上去怪怪的补药。
“啊,对了,前几日皇上下旨召告天下,再过十天,我们太子要迎娶鸿宇的郡主为太子妃呢。”阿术抚掌笑道,“听说那位郡主美若天仙温婉可人,不过再美也肯定美不过贤贵妃娘娘。”
什么?
“那位郡主,找到了?”我喃喃自语。总觉得隐隐不安,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南宫说过他不会骗我的。与其听信一个陌生人,我自然更信得过南宫聿。放下瓷碗,我随口问道:“贤贵妃是谁?夏芒的大美人吗?”
话音未落,便见阿术目光炯炯一脸花痴:“贤贵妃娘娘风华绝代一笑倾城,可是夏芒第一绝色呢!更不说娘娘慈悲为怀为民操劳的苦心了,可惜……”
“可惜红颜多薄命。”我见她面带戚然,接口感叹。
阿术不禁神色黯淡:“娘娘当年待公主如亲生……”
“又来一个公主?阿术你很没有八卦的潜质啦,怎么可以说得这么没头没脑?”我撅嘴,“快说清楚。”皇室八卦,我喜欢。
“啊?啊——”阿术忙笑道,“奴婢只是下人,也不大清楚。”
“别来这套。”我佯装沉下脸色。就是奴婢侍女太监才是最好的八卦来源。
“这个……”阿术面有难色,“三公主的母妃在生产时难产而死,所以三公主是贤贵妃娘娘带大的。”
“那位贵妃自己没有孩子吗?”
“有的,娘娘生了位王子。”
“太子?”
“不是,是二王子殿下。”
“那太子是谁生的啊?皇后?”我兴致高涨。见阿术点头,更差点想仰天长笑:这不是典型的后宫文要素吗?照一般剧情,太子应该与二王子不和,嫡长子与宠妃之子的皇位之争由此拉开帷幕,牵扯出后宫的重重黑幕。啧啧,实在是太符合太贴切太狗血了!“贤贵妃娘娘是得病去世的?”
“嗯,心疾。”
OMG——“阿术,你信不信,贤贵妃的死或许有内幕哦。”我凑近她,咬起耳朵。不料却见阿术神色大变,一对眸子恍如暴露于弓箭下的小鹿,惶惶不安。“小姐该休息了,奴婢告退。”说罢竟是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
这般反应完全出乎意料。我一时愣住,心中慢慢浮起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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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许久,我仍决定去找南宫老先生。在这种状况下,也似乎只有老先生那里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真答案。理论上说,夏芒太子迎娶鸿宇郡主本是两国联姻的一场政治交易,与我这等小民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但那天的意外,南宫的闪烁其词以及阿术的反常不小心勾起某人蛰伏的好奇心,再加上生活无聊作为催化剂,终于使我迈出了探究八卦的决定性一步:农历九月二十五日,离太子大婚还有三天,阳光正好,初雪未融,南宫聿不见踪影,阿术刚服侍我喝完药。
“阿术,我不想一直躺着,我们去找老先生聊聊天吧。”我微笑。阿术答了声“是”,扶我坐起,仔仔细细披好大衣,嘴里仍不闲着:“小姐身体才好一点,还是少走动的好。”
“是、是、是。”我谄媚点头,“可是再躺下去我就要得褥疮啦。”
换来阿术轻咳两声。
我到时,恰见老先生在院子里散步。老人家拄着拐杖,沿着铺满小石子的小径缓缓踱步,一边兴致勃勃哼着小曲,很是自得其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示意阿术退下,笑嘻嘻等在一旁。
“诶,丫头什么时候来的?”老先生总算发现我的存在。“听聿儿说你前儿个受了凉,如今可是好了?外头冷,赶紧跟我进屋去。”
“好多了,又让您担心。”自来了夏芒,我的身体就没好过几天,想来真是惭愧。
老先生朗声笑道:“我不过念叨几句,倒是另有人担心至茶饭不思。”
我一怔,随即恍然,讷讷不知如何接口,忙转移话题:“您今天看上去精神很好啊。”
“半截入土,一把老骨头咯。”老先生抚须,“怎么就你一个人?聿儿呢?”我摇头。“这几日都未见到他。怎么,他连您这儿都没来麽?”
“这小子。”老先生眉头微皱,“最近总是来去匆匆,不知在折腾什么。问他也不说,唉。”
“老先生可听说夏芒与鸿宇联姻一事?”
“自然。”
“那,您见过那位和亲的郡主吗?”我问得犹豫,老先生答得却爽快。“没有。”
诶?
“皇族中适龄女子唯卓宁公主尔。这位郡主并非皇族直系血脉,乃出自安府。”老先生似有不解,“这着实奇怪……我不记得安府有哪位小姐尚未出阁的,这位郡主是从何而来?溪丫头也未曾见过?”
师兄……?!我诧然摇头,原本带些八卦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老先生,有件事,小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找你商量。”我微叹,将祭天礼那日遇到的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我越来越觉得不安。南宫似乎瞒着什么,我担心……”
“聿儿他现在连我都一块瞒了。”老先生面色凝重,“走,咱们找他去!”
慌忙拉住老先生,我急急道:“他或许有自己的考量,更或许是怕您操心累着身体。我们还是慢慢来?”抿了抿唇,我低下声音,“老先生,我原本是信南宫的,可是刚才听你一说那位郡主的来历……我、我想知道,我会不会就是那个郡主?”
沉默,接着一声叹息。
他……若是为了隐瞒我的身份而陷入不必要的麻烦……让我情何以堪?
“即便你当真是那个郡主,也是曾经的事了。如今,你只是溪丫头!至于其他的事,咱们一件件来解决。”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