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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贵人胡乱点头。心里面又开始判断了。宋锦绣是个臭棋篓子。从前叶贵人觉得她是“才女”的时候呢,就觉得这个文章好了,大约其他方面可能有点不那么完美。现在怀疑这人不认识字儿呢,就又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下不好棋!原来她都不认识字么!
…………
叶贵人就这么“恍然大悟”了一下午,终于坚定了信念。这人!只能不识字!肯定不识字!必须不识字呀!
于是就下定注意准备试探了。
她把自己新写的那份诗词拿出来:“宋嫔呀,你看看这个写的怎么样?”
宋锦绣心里还嘀咕呢,不是前天才看过的,怎么又来?动作倒挺熟练,拿过来,摇头晃脑磨蹭了一会儿:“好文章啊!”
叶贵人怎么观察也没观察出破绽来。又开始怀疑,难道是看错了,“是真才女都像二傻”?不踏实呀,又递过去一份,是前天给宋锦绣看过的:“你看这个呢?”
宋锦绣接过来,先认出自己的签名了,这仨字儿,熟!
再一想,大概就知道叶贵人这是怎么了。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开口了:“这份也还好,不如这一份呀!”
叶贵人正准备习惯性的暗爽呢,突然清醒过来,不对,我这是来试探她的——这个看起来,好像也没有破绽啊?
叶贵人有点不知所措,一边挠头,一边眼神乱飘。哎呀这个如果弄错了,可是太可笑了,幸亏我还没有别人说过这推论——
下一秒,叶贵人的眼睛“噌”的一下就撑大了。
宋锦绣手上那两张纸,写了她名字的倒还正常,另外一张,拿反了!
…………
这年头人们都讲礼貌啊,如果给别人看什么东西,那都是双手递过去的。所以宋锦绣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差错。
今天叶贵人有点疑神疑鬼,自己都快搞成疯婆子了,递过去的时候,也就没太注意。
宋锦绣看书,只有在有“宋”,“锦”,“绣”,这三个字的时候,才能准确的自己判断正反。这一次不巧,不是这么个情况。
这会儿宋锦绣倒拿了一张纸,还称赞“好”呢,好个毛线!正过来你能认识么?
叶贵人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砰”的一声就载到地上了。
在场的清醒地人当中,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叶贵人的大宫女还不好意思的解释呢,说我们小主最近废寝忘食写诗词,这是累着了。
宋锦绣一脸同情:“可不是,诗词最费心思了!”
叶贵人这已经昏了,不好移动,宋锦绣就让人收拾出一张床来,把叶贵人抬上去了。
第39章 锦绣再进养心殿
宫里面什么东西给什么人用都是有讲究的。床就是其中的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时间都比较充裕,天长日久的给自己找点事情干,总之,宫里的规矩,比牛身上的牛毛还多。非但最高等阶的龙四海的龙床,绝对不能给低等级的哪怕皇后,用来睡觉用——当然陪睡觉是可以的——就是等阶差不多的“宋嫔”和“叶贵人”,用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把这俩人睡得床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大概也就是床头上多了两个花瓣,或者床脚上多了一层纹理之类的事情。可是睡错了,就是“胆大妄为,蔑视礼教”之类,牵扯出来甚至能灭九族的罪名。
叶贵人昏了后,想在宋锦绣宫里找张床,这个不巧,没有叶贵人这个等级的!或者是“嫔”用的,叶贵人睡了就是“僭越”,或者是宫女太监用的,叶贵人睡了,怕她醒来以后觉得自己被慢待了发脾气。
细论起来,就连上面的枕头被子,能用什么布料不能用什么布料,宋叶二人也是不一样的。宋锦绣宫里的人也无聊啊,大家没事儿干都去背宫规了,背的那叫一个滚瓜烂熟,连“皇后年例蟒缎二匹补缎二匹织锦二匹”什么的也记的头头是道,除了能发现贵妃超标,真超标……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用处来。
最后好容易发现,这个“榻”规格上嫔妃和贵人是一样的!于是昏倒的叶贵人在折磨了一二十人脑细胞之后,被大家欣喜地用榻抬回她自己宫里去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好人好事有奖赏。
叶贵人才出门,贵妃那里的大宫女菡萏到了。
贵妃娘娘如今跟大家头顶上一块天似的,菡萏之类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呢,那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风伯雨师雷公电母四海龙王……总之是得罪不得的。
菡萏进门就仰着脑袋,跟流了鼻血似的。宋锦绣手下的一干人等,狼奔豚突呀,搬椅子拿扇子端茶水送点心,连宋锦绣都在旁边叉着手站着呢。
菡萏摆了半天谱,也挺满意自己造成这效果的。考虑到宋锦绣是自家主子比较看好的,识情识趣的人才,也不敢太拿大了,坐下来用嫌恶的眼神瞟了一眼人家端上来的点心,就开口说了来意:
“宣贵妃娘娘旨意,着宋嫔侍寝养心殿。”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的。
按理说,有资格决定谁侍寝的,那只有龙四海一个。再退一步说,就是有资格去“建议”谁来侍寝的,也只能是皇后。贵妃这个职位么,跟宋锦绣比是挺大的,跟皇上皇后比,看着就像个买东西的时候,人家送的添头,两把葱什么的,没分量哪!
可是别忘了,还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呢。如今龙四海那里,连着几年没什么消息传出来了。据说朝堂上,都是内阁诸公互议国家大事的,所以那个首辅位置抢的呀,真叫一个白刃相见刺刀见红——这说的有点远了。只说对于宫里面,这皇帝,既然不出声儿,那有和没有,关系也不是很大了。
那么这样的情况,贵妃这个职位虽然不大,可是上面没人管,那么不是老大也是老大了。这两年贵妃的“跋扈”事例其实不少,不过外廷的人管不到内宫来,皇上呢还“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了淡定对待贵妃娘娘每一道旨意。
宋锦绣谢恩了爬起来,菡萏就离开了。屋子里的自己人们,即喜且忧。
贵妃娘娘怕别人骂她独宠,隔三差五的也找几个人侍寝。龙四海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喷一口唾沫再出去。宋锦绣上次见龙四海还是两个月以前呢,陪着病怏怏的男人睡了一宿,俩人很纯洁的啥也没做就出来了。这现在贵妃娘娘又想到她了,可见贵妃对宋锦绣还是挺满意的。
然而龙四海显然不是每次都盖着棉被聊天的。不然怎么会出了三个怀孕的?这其中尤其得提绰央院的那位,这个下场……不能不让大家警醒:贵妃娘娘看重是好事,可是不慎怀孕了怎么办?
话说回来,宫里的女人哪有不想生孩子的!
可是贵妃只生了个傻儿子,这几年已经弄的两人坠胎,一人丢了性命,怀孕简直不是护身符,而是催命鬼。被贵妃“看中”的宫妃们,多少也有点战战兢兢的。
…………
宋锦绣就这么心里七上八下的被刷洗干净裹进养心殿了。
走的有点早,大概是才吃过晚饭,酉末戌初的样子。宋锦绣本来被人向着正殿抬,走到一半又退回来了,向旁边的偏殿走。
宋锦绣耳朵灵,恍惚听见正殿有人说话。当时就大惊奇了:这居然遇到万岁爷宣召大臣,多稀罕哪!自从万岁爷病了,听说外面的臣子一年也就能见到这位一两面。
更仔细的声音就听不到了。宋锦绣被人抬进偏殿,裹在轻软的被子里,一放就是好久,她这洗完澡后有点困,居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
宋锦绣听到的动静没错。
龙四海这会儿正在见人。只不过说“凑巧”倒也未必。
龙四海当年重伤不假,可是伤到三五年不能行动,不能上朝,这就有点假了。
不过是形势如此,宫里宫外,都由觉得一只傀儡,胜过一个真皇帝的人,于是联手默契的做了某些事情而已。
至于效果如何……就像很多事情一样,不到最后,局中人是意料不到自己的优劣的。
龙四海这会儿半坐在床上,只看面色,倒有些青白。这是体内寒盛的表现。不算是正常人。可是比起前几年他一脸青黑,又是好了许多,至少寒症还没有让人觉得阴气把阳气都盖得将虚脱,那样的话,就是真的危险了。
龙四海床边有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这是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跟他身上的绯红色官袍比起来,此人真是年轻的过分。那人面色如玉,相貌温润,只可惜右侧一道从耳边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把那副好模样硬生生地破坏了大半。
这是几年前立下勤王救驾大功,几年内官场上升迁迅速的笑面虎,宋锦绣的表哥,现任的梁州伯南沧海。
第40章 叶贵人决定报复
南沧海自从救驾回来,闭门养伤养了挺久。从前的朋友之类也不怎么来往了,京城人几乎都忘记这位从前的谪仙公子了。
后来先是南守心被晋地乱党所害,接着南黄丁病重离世,南沧海以弱冠之龄袭了梁州伯的爵位,越发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了。
只有南家的双胞胎,也就是南沧海的两个弟弟才知道,他们的这位伯爷哥哥,其实也不在府里。
等到三年后南家重新出来应酬,南沧海娶了个七品县令的女儿,京城人都觉得南家这是衰落了,哪里想到南沧海竟然一年三迁,两年时间就从个末流的小官,升到二品了。
多稀奇的事儿啊!
他是怎么升的官?京城人就去打听了,大家把那各种有根据没根据的大小传言这么一凑,有人看出轨迹了,这位新上任的梁州伯……似乎和宫中的刘太监关系紧密呀!
宫中的贵妃虽然称王称霸的,可是那也只是在宫墙内对着妃嫔宫女太监之类。外面的朝堂上,一群读着圣贤书几十年的人物,可不敢把皇上直接当作一个摆设。至少不管那皇上是清醒还是昏迷,内阁的重大决定,都得往宫里送一份,宫里有了决定,那外面的人也不敢公然反对。
可是谁知道皇上是清醒还是昏迷啊?禁宫深深,这货已经不上朝了。见大臣的时候搞得香烟缭绕帘幕重重,有时候就能听见他说话还见不到人。地点还总不一样。那叫一个君心莫测。
这位莫测的君王还批折子呢,虽然不是每一封都批,可是用大红笔写了,小太监送出来后,内阁就得战战兢兢的执行。朝堂的人可没有人敢糊弄这一位,只看三个公主什么下场,当年几位辅政老臣今在何方,就足够所有心思浮动的权臣们,好生掂量一下自己的举动了。
至于这么一位皇上为什么不乐意上朝了。大家心里也有个想法。多半是皇帝当的久了四海承平,开始享受生活了,又或者,故意下套儿准备抓那敢跳出来的人呢!这样的事情前朝也不是没有过。“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什么的,谁想试试谁自己去试好了。总之,没人觉得这一位是真病的起不了床。
可笑的是,离龙四海最近的人,比如宫里的人们,这个看法正好相反。大家觉得这都是病老虎,甚至几乎是死老虎了。
这两种想法孰真孰伪?这不经过几年的时间观察是看不清的。
…………
另外一边。叶贵人悠悠醒来。看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身边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叶贵人先恍惚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顿时气血上涌,咬牙切齿:宋锦绣,你骗的我好惨!
叶某人当年做姑娘的时候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辣娃。等闲人也没那脾气在皇家游园会上指桑骂槐呀。这会儿认定了宋锦绣蒙骗于她,怎么办呢?揭破她?笑话。宋锦绣又不是翰林院靠名声吃饭的文人。“才女”什么的,对于一个宫妃那是锦上添花,有了不错,没有,也不影响人家本来就是块漂亮布料。
叶贵人回想起自己竟然还曾经仰慕于她……呕得一口气没喘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睛一转,想起了一个报复的主意。
你不是假装才女么?你不是浑水摸鱼么?你不是滥竽充数么?你不是欺名盗世么?看我让你吃个哑巴亏,让你载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叶贵人“嘿嘿”阴笑着,也顾不得整理仪容,就披头散发的从床上爬起来,中气十足的冲着窗外大喊一声:“磨墨!”就距坐——就是扒叉着腿张开坐,不太名门闺秀的一种坐姿——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了。
挥笔蘸墨,文不加点,叶贵人下笔嗖嗖的一行大字,有小太监在旁边扯着走,不然赶不上这位写字的速度——没多久,好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