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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颜一时被老妈振振有词的说法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最终颇不是滋味地嘟囔了句:“困死了,我睡觉去了。”
这才果断结束了母女俩鸡同鸭讲的对话。
**
第二天。
程母起个大早,一下楼,她赫然发现了某件破天荒的怪事儿。
平时周末,程颜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姗姗起床,可今儿,那丫头竟然早早梳洗妥当,此刻,她正杵在店门口翘首企盼地张望着。
瞄了一眼身穿运动装,外头随意裹着件羽绒服的自家闺女,程母满面疑惑地高声问道:“你这是望夫呢?”
又是人未至,声先到,程颜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我的娘,你那张嘴,哎。我在等货车呢,等会我跟车一起去孤儿院送货。”
“送几箱吃的,又不是现金,你当是押款呢!”程母吐完糟,不给闺女反驳的机会,她紧跟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眨巴眨巴桃花眼,她故作恍悟状:“你对那小子的事还真上心……”
程颜朝老妈翻了个白眼,用一脸“你懂个屁”的表情堵住了对方的嘴,然后她双手一摊:“钱呢?”
“什么钱?”
“货钱啊。”
“你放心,钱我收好了,丢不了的。”
“噗,我是让你把货钱拿出来,我等会要退给孤儿院。”她无视老妈一副心痛肉更痛的脸色,再将一军:“你不是连孤儿的钱都收得下去吧?”这事整得程颜一晚上没睡安生,与陆天皓无关,只是一想到那些孩子,她的心就无端地……很软,很软。
……
**
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一辆箱式小货车“嚓——”地一声,停在了城南的福音孤儿院。
程颜刺溜一下蹿下车,眼尖的她立马看到门口候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
估摸对方是院方的人,她赶忙上前两步:“您好,我们是来送货的,您是?”
“我是郝院长,”老妇人慈祥地笑了笑,指着身后的传达室说:“把货卸在里面就行了,辛苦姑娘了。”
原来老院长竟然亲自出来接货,加上她那莫名令人感觉温暖的笑容,程颜只觉此时此刻连冬寒都驱散了不少。
她心头一热,索性撸了撸袖口,帮忙工人一起卸箱子。由于货物都是些零食,箱子并不算重,她搬起来倒也不费劲。
人多手快,几分钟便大功告成。司机还赶着去下家送货,因此只是匆匆和程颜打了个招呼,就风尘仆仆地上路了。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郝院长看到这一幕,突然开了口:“姑娘,要是不嫌弃,你进来喝杯茶吧。”她对手脚勤快的程颜印象不错。
一通忙活还真有点口渴,她爽快应道:“好啊。”说完,程颜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顺手递过去:“院长,这货钱多多来不能收。虽然自家的小超市规模不大,但能为孩子们做点事,也是我们的荣幸……”她把事先杜撰好的说辞,竹筒倒豆子般道出来。
郝院长愣了愣。
不知想到什么,她爬满鱼尾纹的眼睛都添上笑意,她压根没接信封:“姑娘有心了,如果你真的不想收钱,请跟我来吧。”
程颜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转了身,径直走向后院。她脚下稍一踯躅,赶紧快走几步跟上去。
院里的格局不算宽阔,尽是些蜿蜒小路。
老院长兴致倒是极高,好像把退款和喝茶的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只顾着向程颜介绍孤儿院的情况,比如哪幢小楼是某位知名企业家捐赠的,哪片草坪是志愿者负责维护的……程颜一边听着,一边随意地四处打量起来,她只觉眼前再普通不过的景致都晕染着一层浓浓的人情味。
途经小花园时,郝院长忽然驻了足,她指了指不远处:“货钱的主人在那里,你要是退钱就退给他吧。”
货钱的主人?
程颜疑惑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瞧——
一丝惊诧当即取代了她脸上全部的表情。
孩子们正围着个大男人尽情嬉戏玩闹,冬晨的艳阳为憧憧人影镀上金边,衬得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尤其温暖,而俨然孩子王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竟散发出几分童心未泯的味道。
程颜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不可思议地眯了眯眼睛。
那男人竟是——
陆天皓!
她一个没忍住,压低嗓音惊叹:“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果然是认识的,老院长心里当下有了拿捏,她毫不见外地打开话匣子:“我和陆先生都认识一年了,他常为这里的孩子送零食和玩具,你们店里的那些货也是他买的。”
桀骜不羁的陆天皓居然乐善好施?
程颜眸中的讶然愈深。
这个男人分明与她分享过最亲密的身体接触,而她,似乎并不太了解另一面的他。思忖少顷,程颜仍有些狐疑:“我不知道陆先生原来这么喜欢小孩子呢。”
郝院长望向那抹身影的目光蓄满欣慰,抑或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怜爱:“这大概和他的身世有关系吧,听说他也是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住过几个月,所以他看到这些孩子特别亲切……”老院长常年居于此,耳濡目染之下,她对“孤儿”一词并不如普通人那般敏感,因此话锋亦相当平静。
但听者就不一样了。
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程颜的心情起伏,一瞬间,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一把攫住她的喉咙,勒得她连呼吸都不能。
她也成长在残缺的家庭中,仅仅是缺失的父爱,已令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一败涂地,而那个男人,双亲都离他而去,他的生命该有多痛?这一刻,程颜对此人清冷的性子,以及他眼睛里惯有的料峭,似乎都有了不一样的诠释。
……
一阵“嗷嗷”的哭声突如其来。
程颜恍惚的思绪被生生惊扰,她闭了闭眼,才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
然后,她循声望去——
只见陆天皓俯下英挺的身躯,擦拭着一个小男孩脸蛋上的泪水:“小伟乖,哥哥下次买个新的给你。”
“不好,不好!”小伟环抱着他的大长腿,不安地扭动身板:“我就要那只——”他的小手倔强地指向同伴怀里的黄色小熊。
同伴紧了紧臂弯,把小熊搂得死死的,得意洋洋地挑衅:“我才不给他!”
这个大男人随即面犯难色,一张倨傲的脸上满是便秘的憋屈样,他显然不知该如何摆平两个为抢玩具大打出手的小朋友。
在一旁瞅着的程颜不自觉地抿嘴乐了乐,方才的悲伤气氛仿佛都被陆天皓此般不常见的表情给冲淡了。
趁他纠结的功夫,有副悦耳的女声冷不丁在他身后响起:
“小朋友,你俩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小熊就归谁,好不好?”
听闻有些熟悉的嗓音,陆天皓“嚯”地转过头。
程颜清秀的脸就这样晃进他的视线。
她没看他,澄澈的目光落在两个小朋友脸上。虽然她不是故意视他为空气,但陆天皓心下还是生出点怨念,若照如此态势发展下去,他这上司还当不当了?
俩小男孩仰视漂亮姐姐,眼珠子咕噜一转,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哭闹,乖顺地点点头。他们双双把小手藏在背后,一脸认真地喊出:“剪刀、石头、布——”
“哇哈哈,我赢了!”
“我输了。”
小小男子汉已知愿赌服输,小伟也不赖账,他攥紧陆天皓的大手,眼巴巴道:“陆哥哥,我等你下次带公仔来喔。”
“一言为定。”他说。
话音落下,陆天皓也默默消化完了受程颜无视的这口气,与此同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他的大脑,原来她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至少她对付小孩蛮有一套。
他狭长的眼尾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准备对她说些什么。
可开腔的须臾,他微微一愣——
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过来个信封。
他正纳闷着,程颜替他解了惑:“这是货钱,还给你。”
他很快领会对方的意思,遂莞尔一笑:“买货付钱,天经地义。”
“你收回去吧,就当给我一次行善的机会。”她挺着腰杆,说得正经八百。
她这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落在陆天皓眼里,颇为有趣。反正也不是大钱,他伸手接了过来,嘴角的笑容却是由衷了些许:“那就当做咱们的拍拖小金库好了。”
拍拖?
程颜的身子猛地一颤,耳根霎时晕得阵阵发烫。
男人这是……确定了他俩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夜里,程母凑到闺女床上,拉开与她促膝长谈的架势。
母:“你还在埋怨妈告诉了陆总监,你去姥姥家的事儿?”
女:“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能为了那么点破钱,出卖亲生骨肉呢?”
母:“没……没那么严重吧?”
女:“严重得很!你那点智商根本PK不过姓陆的,你就属于那种把我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主!”
母:“卖……卖了?”
女:“确切的说法应该是被拐了。”
母:“少吓唬我了,你不是就在这呢,能被那臭(帅)小子拐哪儿去?”(括号里的字为程母的真实想法)
诱~拐上床了。(此句纯属程颜的默默叽歪)
女:“你知道么,其实陆天皓找到我的时候,立马就把你招出来了。你长个心眼成不?别跟着外人合伙算计你姑娘。”
母:“%^#*……他个陆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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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程颜重回方程式。
归队首日;她便遇到公司颁布一项重大决策,——收购经典广告。这道指令由远在台北总公司的方海山董事长透过视讯会议亲自下达。
而且他钦点了项目负责人——
陆天皓。
对此公司内部颇有微词之人当属方剑齐,他不惜在高层会议上当众顶撞方董;怎奈方海山这次对儿子亦拒不让步;坚持力挺陆天皓。
碍于收购期限紧迫,陆天皓当即组建了专案团队,人员极为精简。程颜看着电子邮件里被点到的几个人名;拄着头若有所思。对于她和家佑出现在名单上,她不感意外。
可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唐思思居然也有份参与?
两个女人虽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对程颜的敌意是整个办公室皆有目共睹的;更何况程颜并不认为陆天皓对这个女人有任何好感。
**
华灯初上。
公司附近的宝岛小厨里人声鼎沸,在靠近角落的方桌上,面对面坐着一对闺蜜。
程颜猛吸两口珍珠奶茶,抱怨说:“我真不想跟唐思思共事。”
瞅着她布满郁色的脸,白慧怡促狭地眨眨眼,调侃说:“你不会要求你们那位总监换人啊?男人听不听话,就看这时候的表现了。”
“算了吧,他可是公私分明的人。”程颜实在不想为这种烂事开口烦他,意兴阑珊地跳转了话题:“你和郭子成最近怎么样了?”上次抓/奸的事完了,她再没听闺蜜提过那男人,估摸着两人应该是彻底断了。
白慧怡脸蛋一垮,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和好了。”
“靠!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程颜一时气结,连胃口都失了几分:“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姓郭的除了床上技术了得,还有别的能耐吗?!居然能把你拿得死死的!”
“哎,其实他哪里都说不上特好,但也都挑不出大毛病。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就像穿件旧衣服一样,别人看着再怎么不好,自己也舍不得丢掉。”她有些认命地承认这一点。
无论她从何悟出这些“歪理”,程颜只管义正辞严地驳斥:“好/色就是大毛病,男人的致命伤,懂吗?男人在床上吃得开,什么女人的腿都掰得开,你跟着这号人不觉得太没安全感了?”
“他已经痛改前非了……”
程颜不知道对外一向大喇喇的闺蜜,怎地一捱上郭子成就什么气势都荡然无存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她也懒得管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