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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许念一掌拍在她脑门上,“为什么我们每次讲到正经事,一到你那儿的时候整个事情的中心思想都要转弯呢?”
梁爽笑,特暧昧的望着孟晞,“其实我就想了解一下,项总在那方面……”
“你不要再说话了。”?孟晞脸开始发热,觉得这个话题可以适可而止。
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晚上要去项家吃完饭,顺便看望一下项默森的大姐,听项默森说,贺氏破产以后,她已经搬回项家了。
至于贺准,没人知道他躲去了哪里。
………………
项默森五点四十来接孟晞,人在车上没下来,主要是赶时间,再晚的话路上就会很堵车了。
梁爽和恩施一起先走,项默森来接孟晞的时候,许恩施把她送到门口。
她和梓宁已经离婚,现在见了项默森,到不知道该喊什么。
项默森在车里,摘下墨镜朝她笑,“一日为舅,终生为舅。”
孟晞已经拉开车门上去了,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很明显是在占恩施的便宜,没忍住笑,可是恩施还是很礼貌地说了一声,“小舅路上小心开车。”
去项家的路上,孟晞问项默森,“你怎么想起开恩施玩笑了?”
项默森目视前方,拿烟的手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人不能活得太死板,一个称谓而已,怎么叫,心里高兴就行了。”
前面是红灯,车速缓缓慢下来,最后停在一辆出租车后面。
孟晞转过脸瞧着身旁这位西装革履一身矜贵的男人,想了想,开口问他,“昨天的事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没搭理。
薄唇轻轻呵出薄烟,眯了眼,精致的轮廓,这沉思的表情叫谁看来都很性感,孟晞也觉得他很帅,人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风。情他一分没少,只会更多,让人忍不住着了迷。
只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孟晞竟失了神。
这一失神导致她心跳加快,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脸上泛起微博潮。红,情不自禁要想起两人之间多次的亲密行为。
项默森是个很好的情r
tangen,在床。上,他不止是自己舒坦了,他很在乎对方的感受,可就是他太过体贴太过在意孟晞是不是能适应他带来的每一次激qing,他俯身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说的那些露。骨的话,让她在当时以及过后很久想起来都会脸红心跳。
停,不要再想了。
打住。
孟晞缓过神,这才察觉自己盯着他已经整整一分钟了。
项默森没回答她那个问题,这说明他心里肯定还会存在几分芥蒂,哦不,也许不只是几分而已,她把他说成是唯利是图的奸商,这话换了他人说,也许他不在意,可偏偏这人是他的枕边人,该有多伤人?
要是真伤了他的心,孟晞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他了。
思维切换到项默森那里,完全是另一个频率。
这男人其实哪有真的和她生气,这孩子也算懂事了,偶尔犯一次浑他完全不会记在心上。
但是,项默森既然是奸商,就要对得起奸商这个称呼。
他觉着,前面的这么多年都是他在追着她的脚步走,这一次,趁着她对他有那一丝内疚之心,让这地位变换一下可好??孟晞也试试追随他的脚步。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孟晞很在乎他,所以不能忍受他的冷暴力,不和她说话,不和她亲热,甚至睡在一张床上没有拥抱没有肢体接触——换在以前,这些都是孟晞所希望的,可现在,他们相爱了,这就成了孟晞害怕的。
她很喜欢他的触碰,喜欢他的人,喜欢他的身体,喜欢有关他所有的一切。
那对你耍流。氓呢?你喜不喜欢?
他问得很直白,孟晞沉默了很久才说,这辈子,也就只有你的流。氓行为我能接受了,项默森,除了我你要是敢对其他女人这样,我会买毒药毒死你的。
孟晞看似温顺,其实骨子里也会有很强的占有欲,跟他在一起后,那欲念被彻底的挖掘了出来。
现在的项默森很自信,他有那个自信认为他们之间的主导地位该换人了……
“夫妻之间,总因别人起了争执,你觉得有意思吗?”?车子开了出去,男人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
“没意思。”
她收回目光,双手交握在身前,因为理亏,声音很小。
项默森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迅速收回目光,见那孩子很是愧疚,心里不免高兴,但是面上人就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以后不会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孟晞其实很纠结,心想我是怎么回事呢,项默森要生气就让他生气不就好了,我在这里把自己弄得这么神不守舍干什么呀?!
她的心可没有跟着她的理智在走。
男人一路上没怎么开腔,再说了那一句之后就无话了。
孟晞心说,某个男人你多说几句吧,说吧,说吧……
“买项景枫手里的股份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车子到了山脚下,放低了速度,项默森终于再次开口。
孟晞安静的听着。
“公司运作你又不是一点都不懂,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决策人,其他人的意见我要酌情考虑,有价值的,我能否决?”
“是。”老爷你说得有道理。
“想起你那天质问我的语气,真是心寒!”
“我……”
“还有,贺准那种人值得你跟我闹情绪吗?那天晚上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态度,就为了一个对你毫无恩情可言的人?”
项默森拿捏好语气,不可太过分,又不能没有一点威慑力,他冷冷道,“我是你老公,我才是要和你共度余生的人,谁更值得你费心思,你自己好好想想!”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车里气氛沉重。
不是,沉重的也就只是孟晞一个人而已。
项默森瞟了一眼她,看她一副面壁思过的样子,暗地里唇角扯出一抹弧度。
终于到了老宅,车子开进花园,孟晞几欲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终于在项默森熄火之后开门下车时拉住他的西装袖子。
项默森回头看她,她也睁圆了眼睛瞅着他,对视一阵,孟晞微微启唇,叫他,“老公……”
项默森:“……”
眼皮跳了一下,怔怔的盯着面前这个态度诚恳却又几分别扭的小女人,良久,他清了下嗓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事,就……叫你一下。”
孟晞说完就下车去了,走在项默森前头,脚步有些匆忙,应该是在叫完那个称呼之后不适应了,感觉像是在落荒而逃。
项默森倚在车身上看着她越走越远,最后进了主宅大门,他低头摁了摁眉心,笑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开口这样叫他,她不适应,项默森未必就适应,不过那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是好听的。
不急着进屋,他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间,他抬头看向二楼窗外。
孟晞这个时候应该是去了母亲房间,他们的卧室落地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孟晞要是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开。
皓皓已经先回来了,今天是陈姐去学校接的,到了家,四处看过了,视线范围内没看到妈妈,这才敢松开陈姐的手。
陈姐问皓皓,是不是很怕妈妈??皓皓老实的点头,他说,妈妈很恐怖,脱光了衣服打我,小婶婶就不会,小婶婶会抱着我睡觉,还给我讲睡前故事。
陈姐眼睛都红了,背着孩子抹泪,末了对皓皓说,那以后,你就跟三叔和小婶婶住一辈子,好不好?
小胖子狠狠点头,当然好了。
这会儿孟晞一进去,皓皓就知道三叔回来了,还在写作业呢,就放下手里的笔出来找三叔。
项默森抽完最后一口眼正打算进去,那扇门突然开了,皓皓从里面跑出来,边跑边喊,“三叔三叔,哈哈,你在那里干什么?”
皓皓跑到面前了,项默森扔了烟头把他抱起来,一边往屋里走,“打算在草丛里给你找只蛐蛐。”
皓皓一脸黑线,“三叔你智商什么时候这么低?蛐蛐不是夏天才有吗?”
项默森:“……”
到了屋里,放下孩子,让他赶紧去写作业,他得先去一趟父亲房间。
此时孟晞在公公婆婆那里,老爷在阳台上晒太阳,婆媳在屋里说话,项景枫也在。
项默森敲门进屋,先给母亲打招呼,见了项景枫,他笑着叫了一声,项景枫应了,站起来,意思是让位置给他坐。
他摆了摆手,随手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孟晞身边,看了看阳台上轮椅里的老人,问,“他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只是意识越来越清楚,应该是能认人了。”
汪绮玥说着也朝外面看了一眼,继而收回目光,落在项默森脸上,笑问,“这段日子在外面过得可开心?”
项默森但笑不语,点了点头,汪绮玥瞧他那风sao的样子,没忍住笑,“瞧你德行!”
项景枫也笑,“平时默森工作很忙,难得有这个时间出去四处走走,也挺不错的。”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起身,“我得下去帮陈姐做晚餐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她就出去了。
项默森面不改色看着她的背影,等到她将房门合上,他对汪绮玥说,“我去跟大姐说两句。”
“好。”
汪绮玥不知道他们姐弟之间之前发生的事,现在贺准破产,贺家一无所有,她只当项默森是安慰他大姐去了。
等到项默森出去,汪绮玥这才转回头看孟晞,“刚才你说这几天老是胸闷,嗜睡,胃口好但是又不太想吃油腻的东西?”
“是啊,一连好几天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外面小感冒引起的。”
孟晞也没多想,小病小痛吃点药就行了,只不过刚才汪绮玥看她脸色确实不好,这才问起她的身体状况。
孟晞这么一说,她心里便开始揣摩。
顿了顿,她对孟晞说,“有病得去医院看,说不定感冒严重了呢。这阵子你们公司暂时也不会运营,不上班,你有的是时间去医院,还是去好好检查一下,万一真的严重了就不好了。”
孟晞闻言笑着点头,“我明天就去。”
……………
项默森跟上项景枫,在楼梯上叫住了她。
“大姐你等一下。”?项景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后面跟上来的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项默森心知她对自己不会太满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得无视。
“这次的事情很抱歉。”他说。
“有什么可抱歉的?”?项景枫微微一笑,她从项默森眼中看不出一丁点的遗憾,他在这里跟她说句抱歉就像是对待外面的人那样,没帮上忙,所以致歉。
这句反问多少都带了些情绪,带了些讽刺,和不满。
项默森心中了然,也没把话说得太过明白,只挑他认为要紧的说,“我已经找了律师,这个星期之内就会把股权转让协议交到你手里。”
“不必了,愿赌服输。”
项景枫摆手,继而双臂环胸,笑着对项默森说,“那是我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输了,也不能怨天尤人。股份落在你的手里,你姓项,说到底我们家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项默森冷着的一张脸,此时眉心稍微皱起,双手插在裤兜里,他淡淡的反问,“因为我没有伸出援手,所以你记恨?”
“默森,你就是再讨厌你姐夫也该为我想想,我是你亲大姐,我们同一个父亲的!”
项景枫到底没按捺住情绪,朝项默森吼。
五十来岁的女人,正值更
年期,要说她也算得上知书达理,在外面总是优雅示人,这会子在项默森面前一时没控制住,是因为她想到几天前狼狈搬出贺家的情形。
如今贺准人不知到哪儿去了,是生是死也没个音讯,整晚整晚的失眠,别说是项默森跟她提起这些,换了谁跟她说起她都会忍不住要发泄的吧。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得很,在贺氏出事初期,只要你肯帮我们融资,只要你肯出面,很多问题一定能解决——还有许仁川,于佑,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见死不救!梓宁是你外甥,跟你们一大堆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们背后都商量好的吧,眼睁睁看着贺准变成穷光蛋……”
“停!”
项默森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闭了闭眼,他说,“大姐,投资有风险,我们在商场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会确保万无一失。至于贺准,做生意不成功,也许跟他做人失败有很大关系。”
“到现在你还来跟我说这些?什么做人失败?失败什么了他!”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个!”
项默森没了耐性,他不想争吵,不想跟任何人争吵,所以得赶紧结束这谈话。
“我只想告诉你律师过几天会找你,别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