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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雁一大清早就已经等在那了,脚边放着个袋子,等到太阳光愈渐明媚时,一辆银灰色的凯美瑞才从路口不紧不慢的行驶而来。
几乎在车子开到眼前时,她便拎起袋子的迎上去。
车门打开,坐在驾驶席的叶寒声从里面走下来,看到她后皱眉的说,“我不是说九点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等?”
叶栖雁没有回答,似乎连敷衍都懒得。
如果不是忌惮肚子里的孩子,她甚至想在这里等*,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见到池北河,听律师传再多的话也没用,都不敌能见到他一面。
“不是答应让我见池北河吗,快一点行不行?”
见他站在那不动,还要拿出烟抽的模样,叶栖雁心情急切不已的催促。
叶寒声看了看她,将手里刚点燃的烟给扔到垃圾桶,转身往正楼的方向,冷冷说,“跟我来!”
进到了一楼大厅以后,叶寒声让叶栖雁暂时在外面等了等,然后自行先进去,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左右,他才从里面出来,身后还多了一名执法人员。
“你可以去看他了。”叶寒声冷淡的说了句。
叶栖雁不会对他说谢谢,拎起袋子看向那名执法人员。
执法人员看向她手里的袋子,皱眉问,“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池北河先生现在被刑事拘留着,所有带来的物品都需要进行严格的检查!”
“只是一些衣物!”叶栖雁忙强调着解释。
将袋子打开,她把里面的东西也都逐一的拿出来陈列,如同她所说的,都是一些换洗的男士衣物,从贴身衣服到皮带,再到外套,就连刮胡刀都准备了。
这样的一番细心,宛若妻子,都在无形说明着他们在生活里有多么**。
叶寒声在一旁看着,心中泛冷。
执法人员表情严肃的仔细检查了遍,再三确定后,才点了点头,“请跟我来!”
叶栖雁连忙将袋子整理好,快步的跟在后面。
上了两层楼,不知道走了多远,两边是寂静无声的回廊,只有脚步声交错而起,终于,脚步是停了下来,面前是一间房间。
因为曾有过被带进来的经历,她感到曾有过的彻骨寒意在周身,或许要更强烈一些。
叶栖雁空着的左手摸在小腹上,无形中更有了力量,深呼吸的镇静。
“池北河先生已经被带到里面了,你们见面的时候,里面有我们的人在,所有的谈话内容也都是公开性质的!而且注意下,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临推开门前,执法人员提醒。
“知道了!”叶栖雁点点头。
随着门推开,视野也开阔起来,她凝眸里终于看到了他。
屋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棚顶一盏吊着的白灯泡,下面是一张空空的黑色桌子,桌对面的椅子上,池北河坐在那里,严肃的脸廓微微低垂,两道眉蹙着,整个人愈发的沉默且沉静。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也是不疾不徐的抬起了脸廓。
对上那双眼皮内双而显狭长的黑眸,熟悉的一如每一次,他望向自己的那般深邃眸光,叶栖雁觉得自己眼眶瞬间又酸又热。
可是她不敢抬手去揉眼睛,因为一旦揉了眼睛,里面紧绷着的液体也就会喷涌而出,她不想让他处境这样危险的时候还要替自己担心。
嘴角动了动,恨不得用上全身的力气。
叶栖雁终于能唤他的名字,“池北河……”
☆、203,
“池北河……”
叶栖雁终于能唤他的名字,看到他日思夜想的眉眼轮廓。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看到她的一瞬,勾唇笑了,严肃脸廓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透着成熟男人的沉敛,仿佛丝毫没有危机,像是什么事没有发生般,更像是这里并不是局子。
突起的喉结微动,他也喊着她,“雁雁,你来了。”
身后的门随之被关上,叶栖雁这才有所动作,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叶栖雁舍不得浪费这珍贵的时间,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好像怕某个不经意的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虽然他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可身上还穿着那身最后他们分开时的黑色西装,多少显得狼狈。
下巴和薄唇边都有长出的青色胡茬,不过看起来并不会有多么的推翻,而是让他本身的成熟男性味道更浓厚。
叶栖雁心里酸楚的要命,却不敢表现出来太多,也硬撑着将随时破堤的眼泪都憋回去,好能更加仔细的好好看看他线条立体的五官。
“池北河,我给你带来了换洗的衣服。”
她将拎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的柔声说,“就知道你这人爱干净,往常每天都要换新的,这两天在这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放心,他们都检查过了,说是可以的!”
说完,她将准备的袋子推到了他面前。
池北河看到里面的衣物,每一样都似乎是细心挑选过的,映入眸底的是她对自己那份爱。
“谢谢。”他始终勾着薄唇。
头顶白灯泡自上而下的照在脸上,隔着桌子面对面,从进门至今视线也都没有离开过彼此。
叶栖雁注意到,从她看到池北河那一瞬开始,他始终都保持着那样的坐姿,背脊挺的很直,但双手却多放在桌子下方,似是刻意遮挡什么。
她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带手铐的样子。
叶栖雁深吸了口气,将垂着的手抬起来放在桌上,然后朝着他慢慢的伸过去,直伸到他的面前,想要去触碰他的。
“雁雁……”池北河蹙了眉。
她听后也没出声,仍旧将手伸在那,一双眼睛紧紧的望着他。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回凝了她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将藏在桌下的双手慢慢拿了出来,而在手腕之间便有手铐赫然在上面。
冰凉的铁质,比头顶灯光还要刺目,直刺到人的心里。
彼此的手指相互触碰上,就几乎瞬间的交握在了一起,那样的紧密不可分。
“池北河,你还好吗?”叶栖雁眼前视线朦胧,她轻声的问着他。
“嗯,很好。”池北河低沉的回,包裹着她的手指。
他的大掌厚实,掌心依旧如同平时那般温暖干燥,不会因为身处环境而冰凉或者汗湿,温度从她的手指尖源源不断的传到身体和心上。
似是怕她不放心,池北河扯唇又说了句,“我没事。”
这是他无数次向她强调的话。
“我知道的!”叶栖雁连忙的应。
“不要担心我。”池北河内双的黑眸微动,尽是深沉的温柔。
“我知道,我知道的!”叶栖雁用力的点头重复,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他,“我知道你没事,你也不要惦记我,我会照顾好女儿,照顾好自己!”
池北河见状,不由将她的手收拢的更紧,眉眼之间都是欣慰。
事情突发到现在,他并不担心任何事情,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和女儿,而且尤其是她,怕她知道消息后会为自己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
本来以为见面的时候她会扑上来痛哭流涕,可是没有,看上去消瘦了很多,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反而表现的很坚强和淡定,反过来还在安慰着他。
心里面发紧的同时,池北河也倍感窝心和动容。
“小糖豆怎么样?”他扯动着薄唇问。
“和每天一样,吃饱喝足,和土豆玩。”叶栖雁笑了笑,缓缓回答他。
池北河点头,像是聊家常一般,“我记得明天应该是她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嗯。”叶栖雁柔声应,“我也记得,会带她去的。”
“池北河,你要好好的,不管身在哪里,要像我一样照顾好自己!我和女儿会一直在家里等着你回来,不管多长时间。”
池北河没有出声,薄唇边始终挂着的浅弧,内双的黑眸里像是古井一般沉静。
眼神彼此交汇之间,是只有彼此才懂得的深情。
虽说他们在那场合作婚姻结束以后,还不算正式成为夫妻,但他们有着只有夫妻才能感受到的荣誉与共,或许“爱人”的这个定义,在这一刻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虽然门关上了,但是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在角落里还站着名身穿警服的执法人员,作为对于他们谈话之中的监视以及监听工作。
即便是这样,叶栖雁还是开口说,“池北河,我想抱抱你。”
池北河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宽厚的臂膀以及胸膛都朝着她敞开。
叶栖雁没有往常在人前的任何羞涩,将屋内的执法人员直接忽略,绕过桌子的上前,因为双手戴着手铐的关系,她是弯头钻入他的怀里。
两只手缠绕在他精壮的腰间,整个脸埋进去。
贪婪吸着他身上味道的同时,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逐渐的,和自己的心跳声汇聚在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没有再说话,始终保持着相拥的姿势,似乎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就会这样直接拥抱到了白头。
叶栖雁感受到他臂膀之间的力量,好像都在无声的说着,这是她的男人,依然是她随时可以依靠的坚实臂膀。
“抱歉,探视的时间到了!”
公事公办的执法人员,掐着表的说道。
十五分钟的短暂时间,稍纵即逝,还没有来得及更多感受彼此,就已经到了分别的时间。
叶栖雁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注视着他内双的黑眸,再多的话都已在不言中。
执法人员走过去将门给拉开,态度和意思都很明显,提醒道,“小姐!”
叶栖雁咽了咽唾沫,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方向走。
“雁雁。”
池北河忽然叫住了她。
叶栖雁回过头,望进了他黑眸的最深处,听见他从容不迫的说,“等我回家。”
“嗯!”她绽放出最大的一个笑容。
*************
从房间里面出来,叶栖雁将要流出来的眼泪都逼回去。
哪怕他不会再看见,她也仍然不流出来一滴,垂着的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似是能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一样,她眼波是柔柔的坚定。
在里面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不想让他这个时候还要担心。
小糖豆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会好好的照顾,等着他平安无事的从里面出来时,再好好的跟他分享这个儿女双全心愿达成的喜悦。
挺直了些腰板,她朝原路往出走着。
叶寒声还站在那里,眉目清朗的脸面向着窗外,手里面夹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张望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惘,就像是走进迷宫里出不去的人。
听到声音,他也是忙回过身,大步的上前。
和他预想中的不同,叶寒声以为她出来时会很伤心的模样,他刚在这里等待的时候,脑海里甚至都在幻想出,他们见到面的时候,她会扑倒池北河怀里诉说担心和想念的朦胧泪眼……
她的眼眶周围都很红,却不是哭过的模样,反而腰背挺得很直。
叶寒声紧盯着她,好像在这个瞬间,忽然觉得,她早已经不再是他记忆里面的那个雁雁,她的眉眼、样子,尤其是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复曾经那般……
现在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活生生的,可好像和他隔着千山万水,好像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再追逐到,哪怕一个小小的触碰。
手指握了握,他没起伏的问,“见到池北河了?”
闻言,叶栖雁朝着他看过去一眼,再冷漠的收回。
“呵呵。”叶寒声故意讽刺的笑了两声,眯了眯眼,泄愤般的说,“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他现在是不是很狼狈,没有资格再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了吧?”
叶栖雁由始至终都抿着嘴唇,没有回驳半句,脚步直接走出了公安局。
叶寒声掏出打火机,想要将手里面那根烟给点燃,来借着烟草来平息始终波澜起伏的心情,却又最终没有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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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高档的住宅小区。
水晶灯亮着的客厅里,电视机播放电视剧的声音热热闹闹。
小糖豆盘腿坐在茶几桌前的地毯上,一只手托着苹果脸,一只手往嘴巴里面塞薯片,两个腮帮子圆鼓鼓的,都是“咔嚓咔嚓”的清脆咀嚼声。
旁边的土豆盘着尾巴趴在那,伸着舌头舔着她掉下来的薯片屑。
叶栖雁坐在她们后面的沙发上,脸上表情娴静,只是内心是沉沉的,乌压压的。
她仰头看了眼头顶的水晶灯,铺满整个房间的都是暖暖的光亮,和局里那盏冰凉的白灯泡不同,视线再转向玄关的方向,期待着像是每天那样等他回家……
“妈妈!”
吃完薯片的小糖豆,回头伏在她的膝头。
叶栖雁闻声,低头看着正用黑葡萄眼睛瞅着自己的女儿。
她在女儿天真无邪的目光里,努力露出个微笑,看了眼时间的说,“是不是到时间了,该上楼睡觉了?走,妈妈带你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