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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珊当时自杀的事情,她也都是时过境迁的后来才知晓的,心里还有所嘀咕,因为这种极端的轻生情节都只在电影小说里,现实生活里未免太过遥远。
现在才明白,怪不得桑珊会选择自杀,可是自杀了也不肯说出那件事。
能够想象的到,如今面对这些的池北河,心里又怎会好过呢?
桑珊不需要他的愧疚,但不需要是不需要,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愧疚。如果桑珊和徐建圆满的进入了婚姻殿堂,那么无疑是幸福的,可现在因为那件事,桑珊是不幸的。
唉……
叶栖雁低声叹息,思绪如潮涌,百味在心间。
浴室里传来了声响,穿着睡衣小糖豆从小板凳上跳下的跑出来,一股脑的扑在了她的膝头,笑嘻嘻的仰着苹果脸,“妈妈,我把牙刷干净啦!”
说完,还将上下两排的芝麻牙露出来给她看。
叶栖雁看着女儿年少不知愁又无忧无虑的童颜,伸手羡慕的摸了摸。
“宝贝真乖,赶快上牀躺着闭眼睡觉!”她柔声的嘱咐。
“嗯嗯!”小糖豆听话的点头,利落的爬上了猫头牀,枕在自己的小枕头上,“妈妈,你不用照顾我睡觉啦,我可以自己睡哒,你快去陪爸爸吧!”
察言观色的小萝莉,早就敏锐的发现了爸爸的异样,懂事的让妈妈去安抚。
“嗯好,晚安。”叶栖雁暖心的笑了笑。
享受了妈妈送来的晚安吻,小糖豆乖巧的闭上眼睛。
替女儿掖好了两边的被角,检查了一番后,叶栖雁关上灯的从儿童房里出来,抬眼看了看始终亮着灯的书房,缓缓的走过去。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池北河坐在书桌前,笔电亮着屏幕在那。
他欠身的保持工作的姿势在那,只是久久都没有动弹半晌,黑眸凝在屏幕上面出神。
叶栖雁深呼吸了两下,敛去所有的情绪。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池北河抬起黑眸的朝她看过来。
叶栖雁已经笑着走到了他身前,语气很自然的说,“刚将小糖豆哄睡着,过来看看你在忙什么,已经十点多了,不睡觉嘛?”
“现在就关掉电脑,回房间睡觉。”池北河伸手将电源拔掉。
在他准备起身时,叶栖雁的手忽然覆盖在了他的大掌上面。
“池北河,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是不是?”她柔柔的出声问。
“没事,我们回房间睡觉。”池北河薄唇扯了扯,回避了这个话题。
叶栖雁没有动,很坚持的仰着脸注视他,眼神恳切,“池北河,我不希望你把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一个人承受着煎熬,你说出来让我替你分享和分担。”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池北河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她坐在上面,然后自己屈膝的低在她面前。
他两只大掌拢着她的手,这次不回避的点头,“是。”
“嗯,我懂。”叶栖雁谅解的点点头,“桑珊的事情应该对你来说影响不小,你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我都快记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了,但我一直记得桑珊救我的恩情,这也是十年后她回来,哪怕我们不再有感情,也始终持有朋友的态度。”
池北河语气顿了顿,长指慢慢收紧,“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当初为了救我会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而且现在这个代价还随着她,让她原本应该有的幸福婚姻也夭折了。雁雁,我不想隐瞒你,我心里面有对她很深的愧疚,不知道要怎样去弥补,也弥补不了。如果她不幸福的话,我恐怕会带着这份愧疚一辈子。”
不能做一名母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池北河自然知道。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有爱情和亲情,也需要承担一些责任,虽说他完全都不知情,可这件事也和他有间接的关系。
叶栖雁听了以后,再次的点了点头。
眼睫毛垂下了半响,她微抬的看着他,没什么情绪的问,“徐建家里因为她不能生孩子而不能接纳她,那么你打算娶她作为良心上的弥补吗?”
“不可能!”池北河毫不犹豫的沉声回。
叶栖雁闻言,很明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池北河,你都把我吓坏了!”她轻咬着嘴唇,眼睛里略带着几分埋怨的看着他,手摸在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上,幽幽的,“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娘三儿了呐!”
这怎么可能呢?
她是他这辈子深爱的女人,想要携手走完后半生的人,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即便是对桑珊有上千个上万个愧疚,也不可能会抛下她。
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开玩笑,可池北河也笑不出来。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正色起来,“池北河,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先不要登记了吧?等着桑珊什么时候真正幸福了,我们在去登记好吗?反正不过就是一张纸,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区别。”
“雁雁……”池北河哑声的低低唤着她。
突起的喉结在翻动,像是要把积聚心头无法言说的感情全部都唤出来。
“嗯。”叶栖雁垂着眼睫毛看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竟然这么了解我,你都知道是不是?”池北河仰着脸廓的紧紧凝视着她,“阿珊的婚姻被夭折了,而对于知道事实真相愧疚的我,没办法看着她不幸福,自己却幸福。”
“雁雁,对不起!”
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日益沉淀,她能很清楚的了解到他内心的想法,而她选择主动去提,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有多么的难……
“不,池北河。”叶栖雁摇头,伸手挡住他的薄唇。
然后,她双手赤诚的捧起他的脸廓,认认真真的说,“我欣赏这样的你,欣赏这样重情义、有担当的你!我为有你这样的男人而骄傲,我知道你有多好!”
“雁雁……”池北河再次的唤,声音更哑了。
“池北河,我们是夫妻呀!”叶栖雁对着他笑,很柔很柔的笑,还有很柔很柔的声音说,“夫妻不就是应该互相扶持,遇到任何事情一起分担。”
夫妻……
池北河轻勾薄唇,眸光烁动的无声应。
☆、220,结局倒计时十七
从书房回到主卧室里,外面月色朦胧。
池北河往回收拢着手臂,同时将臂弯里的小女人更紧的收拢,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神还处于荡漾当中。
她在书房里说的那一番话,重复的回放在耳边。
哪怕以她的角度怪他,他都觉得正常,可她并没有,那样的了解他的想法,顾忌着他的感受,无怨无悔的愿意陪着他承受和分担这一切。
池北河突起的喉结动了动,低沉说,“雁雁,我喜欢你之前说的‘夫妻’。”
“你忘啦,是你跟别人说我是池太太的,休想赖账!”
叶栖雁闻言,仰起脸的看向他,故意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
“不会赖账,你就是我的妻子。”池北河扯动薄唇,语气定定的。
夫妻……
其实他们还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因为没有那张纸。
只是即便没有那张纸,他们在彼此心中也已经认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叶栖雁望着他黑眸里烁动的深情,心里面被一股很温柔的情绪抓住着,她手回搂在他的后脊骨上,故意哼了声,“你就是赖账,我也会赖着你不放!反正我有你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
“好。”池北河出声应。
两人在窗帘透进来的朦胧夜色里,静静相拥。
池北河忍不住扯唇问,“暂时没办法登记,雁雁,你真觉得可以吗?”
“嗯,可以的。”叶栖雁笑着点头,额头抵在他锁骨的地方,“我不会在乎那个,我只在乎你这个人,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一张纸一个形式,对我们来说差别不大。”
没想到他们遇到大大小小的坎坷有这么多,但好在都是他们共同面对的,或许未来的人生路里,他们需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
暂时不能有轻松的心去登记,叶栖雁没有失落是骗人的,但不会难受。
相反的,她还很高兴自己能与他来面对桑珊这件事,来分担着他的愧疚。她也把这件事看做对他们感情的考验,以及一种经历。
见他半晌都没动静以为睡着了,叶栖雁不禁抬头,发现他黑眸正出神着。
“想什么呐不出声?”她指头戳了戳他。
“想到我们之前去拉斯维加斯。”池北河勾了勾薄唇。
“拉斯维加斯?”叶栖雁惊讶的问,没料到他会想到这个。
池北河伸手撩起她的一小撮发丝,拢在了耳朵后面,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却透露出情愫来,让她不觉有些脸颊微热。
随即长指往下,勾起了她的手指,指腹停在她的无名指上。
除了那枚求婚后被他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另一只手上,还有着他们共同的对戒,彼此都没有摘下过。
池北河一边抚着那枚对戒,一边说,“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你买它们时,那个印第安人老板最后和我说了句话。”
“记得!”叶栖雁有印象的点头,想到以后都还撇嘴,“当时我问你,你都不告诉我!”
池北河闻言,低声笑了笑,“他告诉我说,你会成为我生命里的灵魂伴侣。”
“那他说的对了吗?”
叶栖雁眼睛亮亮的抬眼,问他。
然后她就看到他黑眸里涌现出温柔的笃定,映衬着他立体分明的五官。
感觉到他的脸廓俯低,叶栖雁仰起脸的迎上他温热的薄唇,回应着这个不掺杂任何情谷欠的吻。
***************
轻音乐流淌的咖啡厅里。
灌了大半杯咖啡的白娉婷,在听完她的话后,将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我的天嘞!”
“你和你们家池总这登个记,可真是一波三折!前面跑了两趟了都没结成,现在又弄出这么个事,啧啧!”
叶栖雁对此也只能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现在她偶尔听到别人说“民政局”三个字,都觉得头疼。
“那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就真的不登记了?”白娉婷关切的问。
“至少现在还不行……”叶栖雁沉吟的回。
“桑珊她若是一直不幸福,你们两个难不成就不登记了?”
“我不知道。”叶栖雁轻轻的摇头,和闺蜜诉说着心里的真实想法。
“事情已经造成,任何人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池北河什么也不能做。他对桑珊有愧疚,哪怕这时候我非要他和我登记,那么他心里也是压抑着的,我不忍心,也不舍得。”
“所以我愿意和他一起分担这份愧疚,现在只祈祷桑珊能够找到个真正爱她的人吧,而那个人不在乎一切,让她幸福。”
白娉婷听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虽觉得想要打抱不平,但还是支持他们的做法,也很钦佩,因为这种事情无论是落在谁的头上,都足以郁结**。
“得,我知道你们是真爱,行不!快别跟我显摆了!”
为了气氛轻松,白娉婷故意撇嘴的揶揄道,不过又忍不住道,“话说,早知道这样的话,上次你们俩大周末跑去登记,真不如听池北河的,找人帮你们把事给办了!”
“那时候又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叶栖雁倒是笑了笑。
“这倒也是!”白娉婷点点头,随即眼睛贼兮兮的眯起笑,“还想着你们登记之后,就得筹备婚礼了呢!那现在就不好意思啦,姐妹儿我看来要比你早一步嫁人啦,到时能传授你一些婚礼经验神马的!”
听到小白提及自己的婚事,叶栖雁下意识的皱眉。
求婚那晚比较匆忙,中途郁祁汉又杀气腾腾的将小白给带走,随后又发生了桑珊的事情,她一直还没有机会好好聊,今天出来的目的也是为此。
白娉婷想到什么,从包里面掏出样东西的给她递过去,“对了雁雁,这是我又给你重新手写的请柬,之前那张被郁祁汉给扔了,奶奶个大麻花的,一提我都还来气!”
叶栖雁接过那张请柬,却没有打开,而是问,“小白,对方是那天开车接你的那个人吗?”
“你们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认识的,知根知底吗,一直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现在忽然就要结婚了,会不会太冲动了,考虑清楚了吗?”
“你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到底要先回答哪一个啊?”白娉婷夸张的摇头低呼着,随即拍着她的手,“安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给你保证,我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叶栖雁抿了抿嘴唇问,“小白,你爱他吗?”
“爱?”白娉婷闻言愣了愣。
然后她笑了两下,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雁雁,我经历了和海东的七年爱情长跑,落得了个被背叛的下场。认识了郁祁汉,不仅仅丢了身和心,还失去了一条小生命,你觉得,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