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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光后,小糖豆小手擦了下嘴巴,放回被窝里的对她说,“妈妈晚安!”
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叶栖雁欠身在那看着女儿的睡颜,手在杯子上紧攥的骨节泛白。
*********
高档的住宅小区。
“啪嗒!”
手里的钥匙应声而落,叶栖雁忙低头捡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出了电梯后,竟然站在门口失神了多久,将钥匙插在里面,拧动着打开了防盗门。
没有立即开灯,但是土豆低矮的身影还是朝着她狂奔而来,直接前爪一跃的朝她扑上来,可能是太兴奋,又或者她脚下发软,险些的被扑到在地板上。
叶栖雁慢慢的蹲下来,手在它黑色的脑袋上轻轻的抚。
透过那两个棕色的圆眼珠,她好像在试图看到某个内双的黑眸。
然后她起身,走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大口的往嘴巴里送。
水很冰,喝下去从嘴唇、舌头,再到喉咙和胃,一路都像是被冰锥插下去的,冰的她眼泪都差点出来,可还是无法有效的镇静下来,看哪里都有些恍惚。
连澡都没洗,躺在牀上翻来覆去的。
叶栖雁透过没关的客卧,看向对面的主卧室,同样的没有关门,里面空荡荡的。
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最后想要隐瞒的东西也都被知晓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了,不知要如何面对。
最后她摸出了手机,食指停在了电话薄里的“北河”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他。
好像在如此无助的情况下,能找的只有他。
这个时间很晚了,他绝对是睡下了,也不知手机关没关,或者打过去会不会有人接,那么多的迟疑间,她却还是将电话给拨了过去,手指攥紧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
直到他低沉的男音从线路蔓延而来,她好像感觉漂浮着的五脏六腑都归位了。
“喂?”池北河又询问了声。
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惺忪的睡意,哑哑的。
叶栖雁双手都去握着电话,声音歉疚的问,“喂,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
隐约的,听到他那边的动静,似乎是坐了起来。
“没事……”叶栖雁甚至能想象到,被子从他结实的胸膛上滑下。
并没有打算和他诉说什么,只是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听一听能够让她安定的声音。
“那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池北河严肃着问。
接着又语气一转,带有着些促狭,“怎么,想我了?”
“……嗯。”她没多想的直接应了声。
并不是撒谎,她在这样脆弱和无助的时候,很想他。
那边没了声音,只有男人变深了些的呼吸声。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对着手机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就是有点失眠了,打电话骚扰你一下……”
挂了电话,叶栖雁重新的躺回去。
闭上了眼睛,好像这一通简短的电话有了药效般,渐渐的入眠。
*********
路灯亮起,私立医院的儿科住院部。
天气越来越有那股子闷热感,病房里打了一整天的空调,这会儿趁着晚上温度降下来不少,叶栖雁将窗户打开的通了通风。
穿着病号服的小糖豆,正踮脚的扎在衣柜里,不知鼓捣着什么。
叶栖雁正看着时,口袋里的手机刚好震动了下,拿出来看是条短信。
来自池北河:嗯。
短信内容很简洁,只有这一个字。
并不是莫名其妙的,而是对于她之前发的那条短信的回应,因为想到他之前所说的大概归期好像是在两天后,所以就编辑了个短信问了嘴,不过距离她发信息的时间已经是很长时间了。
可能是很忙,叶栖雁也并没多在意。
手机放回口袋抬眼时,小糖豆已经从衣柜里找出了件红色的小衫,两只小胳膊往上一身,就套在了身上,然后在镜子前往下拽着衣角。
“小糖豆,你这么晚还要出去玩儿?”叶栖雁见状,就明白过来的问。
“对呀!”小糖豆笑米米的点头,还不忘乖巧的询问她,“妈妈可以不?”
“可以吧!”叶栖雁低头看了眼表,这会儿其实都已经八点多了,不过看女儿没有什么困意,而且兴致勃勃的样子,就也没多加阻拦。
“妈妈,你给我重新梳个头发好不?最好能再编个小骨头辫!”
小糖豆小手摸着后面扎着的马尾,颠颠跑到她面前撒娇。
“没问题!”叶栖雁笑着扬唇。
小糖豆的发质很好,虽然并不是很厚,但是特别柔软,不管是编辫子还是扎起来都很漂亮,叶栖雁也很享受打扮女儿的过程。
将皮绳扎在辫子末尾处,叶栖雁随口问,“小糖豆,傍晚的时候你跑去护士站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哟,是我的小秘密!”
小糖豆大眼睛贼兮兮的眨巴眨巴,樱花瓣的小嘴抿起来。
叶栖雁并没细问,而是看她的小模样莞尔的摇头,还神神秘秘的!
等着所要求的两个小骨头辫都扎好以后,小糖豆在镜子里美美的照了圈,然后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就蹦跶的跑出病房去玩了。
外面天色不觉的越来越晚,从窗户往更远处往,都是城市的霓虹灯影。
欣赏了会儿,叶栖雁伸手将窗户给关上了,不忘检查一下纱窗有没有露出缝隙。
因为小糖豆从小就爱招蚊子,哪怕只有一只蚊子,也都只会叮她,所以一到夏天就总能看到她呲牙咧嘴用小手挠着包的可爱模样。
这点可一点不随她,她从来不招蚊子。
到底还是不放心,虽然在这家医院里女儿比她还要熟悉,加上天生的聪明又机灵,不过还是会惦记,叶栖雁起身准备去A区或者楼下看看。
走到门口时,感觉到外面有站着的人影。
似乎是停在那很久了,半晌都没有动。
莫名感知到了什么,叶栖雁伸手缓缓的拉开了门,呼吸在屏住。
叶寒声其实早就来了这家私立医院,一直在走廊里徘徊,有看着套着红T恤的小萝莉蹦跶的跑出来,又等了这么久的时间,却仍旧迟迟的没进去。
他的手还保持顿在半空的姿势,每根僵硬的手指都透露着他此时内心的怵与怕。
这会儿,病房门忽然的打开。
他狼狈的目光和她惊讶的目光就撞在一起。
叶栖雁以为是找人或者走错的家属,没想到会是他……
医院走廊的灯光里,他眉目清朗的脸影在阴影里,比那晚在餐厅见到时还要憔悴,仿佛短短几日的时间而已,他就仿佛老了十多岁,嘴唇也没多少的血色。
而且空气中有闻到酒味,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关系,所以他眼睛里的红血丝看起来更重。
“嗯,我喝了酒。”
叶寒声顿在半空的那只手收回来,在看到她有皱鼻的动作时说。
弥漫红血丝的眼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是直面对上她的,那一瞬,里面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汇聚在里面,愧疚、自责、伤心、心疼……
在白娉婷跟她交代了实话后,叶栖雁也早就笃定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并没有惊讶,因为是早就预料到的,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只是还是差点负荷不了心脏的重压,因为他的眼神,他看着她的眼神,真的太过哀伤了。
她轻叹着气,无法从他的眼神里移开视线。
叶寒声没有血色的嘴唇在动,声音听起来很是灰败,“我并不是想要买醉,我只是不喝酒的话就不敢来找你,不敢站在你面前,不敢看你那双眼睛,真的不敢……”
“雁雁,对不起……”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眼里的红似乎要渗出血来。
叶栖雁看他最后声音里的沙哑震到,悲恸的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
张了张嘴,猛然被他拽入了怀里。
叶栖雁没有反应,或许是忘记了反应。
叶寒声将她抱的很紧,就像是他说话的声音一样,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抱着她。
手臂都在颤抖着,抱得她都痛了,想哭了……
儿科走廊里平时常会有跑动的小病人,这会儿却也都安安静静的,白色的周遭环境下,望过去只有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地板上有哀伤的影子被拉长。
不远处有一大一小的身影停下。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身手工剪裁的黑西装,衬得他两条大长腿结实有力,严肃的脸廓上五官线条立体,薄唇的线条犀利,湛清的下巴,只是有着掩饰不住的风尘仆仆。
而在他身边的小萝莉,小手始终牵在他的大掌里。
这会儿和他一样的看到前面后,轻晃了晃他的手,“大河!那个和人抱成一团的,是不是我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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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7000字结束!有点晚了哈,昨天有说今天调整一下的哦!睡到下午才睁开眼,感觉还在打哈欠!剧情正在往某个预设好方向发展,做好心理准备,不会虐,莫要担心受怕!好像貌似快到月底翻倍了,到时候给我留的月票多,我带你们坐船出海咩?)
☆、107,这杯酒我敬池总
“对不起!”
叶寒声重复着,恨不得能将一颗道歉的心给挖出来,“雁雁,对不起……”
“五年以来,我始终放不下我们的感情,所以我每想起来时,就恨你一次、怪你一次!认为你冷酷无情,玩弄了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践踏了我全心全意对你那颗热烈的心!可是事实的真相却是……”
叶寒声搂着她的手在轻颤着,每说一句心里都是倒刺的疼。
在从白娉婷和自己母亲的争吵里,听到了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后,他简直是震惊万分,因为完全颠覆了脑袋里所能想象到的,一度以为是在做梦。
当即就想要冲出医院的去找她,可脑震荡的后遗症让他差点摇晃的再次昏厥,可缓过来后脚下却不敢迈步了,是啊,他不敢啊!看着关切自己的母亲,想到所对她做的,以及自己发泄在她身上的,他要如何面对她?
以至于之前在餐厅见到时,他那样狼狈的落荒而逃。
“你都知道了……”
叶栖雁闭了闭眼,声音苦涩。
叶寒声声音比她的更要苦,每个字都泣血,“是,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知道了你没来民政局和我分手的原因!我现在好恨,最恨我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五年之久,还那样怨恨着你,甚至还一度以为你背叛了我!”
“怎么可能呢?我的雁雁不是那种人,她可以不爱,却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始终记得自己在民政局从早苦等到晚都等不到人的绝望,却又怎知道,与此同时,她又是承担着怎样的伤痛!现如今只要一想,心里就痛苦不已……
五年的时间,他们分开了五年。
“雁雁,你为什么这么傻?五年前你不告诉我,五年后你仍旧不说,只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着!而且在我见到你女儿误以为是背叛时,你竟也那样傻的承认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误会!难道若不是我自己阴差阳错的知道了真相,你真的打算不告诉我吗?”
五年前她怎么说……
五年后,她又能怎么说……
叶栖雁眼珠呆呆的望着对面白色墙壁上的某一点,眼里痛的像是要流出什么来,睫毛只是轻轻一动,泪水就破涌而出,湿润了整张小脸。
真相揭开在他面前,她终于是在他面前哭出来。
她惨笑着说,如实的说着心里话,“如果可以,我一辈子不会让你知道……”
“你想让我自责死、悔恨死吗?”
叶寒声听到她的话,想到那种可能,简直是后怕。
若真的阴差阳错的知晓了当年事,那么难道他真的要这一生都埋怨着她?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么即便是死去了,他也不会原谅自己,而且就现在他也无法原谅。
“你真的太傻了!为什么当年不告诉我,难道你认为我知道会嫌弃你吗?不,怎么可能,我又怎么会!即便是知道你被人……我只会更加怜惜你,绝对不会介意!”
叶寒声的眼睛已经红了,英俊的脸往下时,就有滚烫的泪珠从她的衣领滴进。
感觉到他的眼泪,叶栖雁眼前也氤氲的更湿。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可是我介意啊!”
叶寒声听到她这样说,就更加的心痛,将她搂的更紧,恨不得将这五年的缺失的东西全部都找回来。
“雁雁,我为我之前所说过伤害你的话,以及所做过伤害你的事情替你道歉!也替我妈跟你道歉!天啊!这五年的时间,我到底都错过了什么?雁雁,你原谅我!我会弥补,尽我所能的弥补!”
“你的女儿,不管她是谁的,我都会待她如自己亲生的!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完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