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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北瑶没有多话,在简短介绍后打了个招呼,不过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叶寒声的脸上,皱着眉的似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叶先生,钻戒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刻好字了,您看看如何?”
有店经理端着个托盘走出来,对着叶寒声笑着问。
叶寒声笑着道谢,然后将钻戒拿起来在手里认真的观看,嘴边的笑容一直不减。
“哇,这么大颗的钻石!”池北瑶被吸引住了目光,忍不住低呼起来,随即好奇的问,“你这是要跟女朋友求婚啊?”
叶寒声闻言,却是笑而不语,但是表情是不言而喻。
“叶先生就是要求婚呢!”店经理已经热情的插话进来,“刚刚还在向我们这些女店员取经呢,想要知道我们通常会喜欢什么样的求婚方式,然后准备一个浪漫惊喜呢!真好奇女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说的我都好奇了!”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薄眯,忽然也说了句。
“池总应该不会陌生。”叶寒声看向他,笑容分外温柔。
“哦?”池北河薄唇冷勾的一声。
那颗被对方捏在手指间的钻戒,折射出来的光亮是那么刺人眼。
叶寒声却像是故意卖着关子,意味深长,“池总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不是么?”
“是么?”池北河似笑非笑的重复着。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叶寒声没有多说的意思,吩咐店经理将钻戒打包装好后,便笑着道别,转身离开了首饰店。
池北河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他插兜的手拿出来,右手轻转着无名指上戴着的银戒。
一瞬的眸光全部冷却,刚才嵌在里面的慵懒笑意仿佛风雾般一下无踪。
*********
工作周持续着,池氏写字楼。
《锦绣江南》的项目如火如荼的进行,每天几乎都是大小会议进行着,今天午休结束后,拓展部接到上面通知要进行项目进度汇报的会议召开。
会议室里冷空气开着,都是严谨的气氛,坐在会议桌主位的池北河,依旧是那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衬托着他出众的气质,他全程里脸廓上的表情都是严肃,偶尔认真的听,偶尔指出漏洞。
只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手机进来了通电话。
他抬手微微示意了下,起身走到了窗边去接,留给众人一个宽厚的背影。
半晌后他挂了电话,严肃的脸廓上却明显神色突变,内双的黑眸里也是瞳孔紧缩着,走回会议桌时没有停留,而是长腿迈步的直奔着会议室的门口方向。
“抱歉!”
只留下简短两个字,便匆匆离开了。
还是陈秘书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池总临时有事,今天的会议就进行到这里,大家先回去继续工作!”
话音落下后,也是快步的跟着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各自整理着会议资料的也往会议室外陆续走出。
都不免议论Boss忽然离去的原因,有的说是可能哪个大项目出现了问题,也有说可能是自己家的私事。
跟在其中听着的叶栖雁,想到他刚刚脸上的神情,也不由担忧起来。
回到办公室里继续投入工作,整理完两个报表时,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叶栖雁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怔了下,接起,“喂?”
“我在公司楼下,你下来!”
线路那段传来这样一句,便挂了电话。
叶栖雁怔愣的看着手机屏幕,想着他语气里的急迫,没多想的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去和部门主管请了假,然后便拿起背包一秒都不多耽搁的匆匆下了楼。
一出写字楼,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白色陆巡,而驾驶席上坐着的是之前不久前在会议中离席的池北河。
双手都握在方向盘上,内双的黑眸注视着前方,三点多的阳光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照在他深邃饱满的五官上,却只像是铺了层暗暗的影。
叶栖雁困惑的走过去,才刚走近车身,车窗玻璃就被放下来。
池北河薄唇紧抿着道,“上车!”
叶栖雁见他眉眼凝重,也没敢多啰嗦,打开车门坐进去。
在她将安全带系上的同时,白色的陆巡便重新发动,加大油门的猛然离去。
车子的迈速表在不断增大,沿途已经闯过了两个红灯,坐在副驾驶上的叶栖雁不时朝着旁边的池北河看去,上车后她见他侧脸的线条始终都紧绷,好几次张嘴,又都将话都咽回去了。
随着车子的行驶,前方视野里的环境越来越熟悉。
当在自己出租房的楼下停稳时,叶栖雁不禁惊讶的看着他。
池北河对上她不解的目光,蓦地直接问,“结婚证你没扔吧?”
“结婚证……?”叶栖雁更加惊讶,对于他毫无预兆的话。
“对!”池北河点头。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很快又蹙眉,声音沉了许多,“你把它扔了?”
“没有!”叶栖雁忙摇头。
“现在上楼去取!”池北河眉眼间的阴郁散去,催促她道,“快点,我在车里等你!”
“……哦!”叶栖雁慢半拍的点头。
还反应不过来,他已经伸手替她解开了安全带,顺带着打开了车门。
十多分钟后,跑进住宅楼里的身影再次跑回来,长发都被扬起了弧度,气喘吁吁的,素净的小脸上满满都是困惑不解,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拿来了!”叶栖雁坐回车内,声音里呼哧带喘的。
“嗯。”池北河目光扫过她手里,点头。
随即像是之前那样,车子的引擎再次发动起来,直奔某个最终的目的地。
叶栖雁低头看着手里的红色本子,这是他们当时去办理离婚的时候,他提出留下的,按照正常的程序是要上缴销毁的,不过似乎是因为对象是他,工作人员都破例的默许。
他们已经领了离婚证,这在法律上来说已经是失效了,她不懂池北河要它做什么。
“到了!”
还在揣度间,陆巡停了下来。
叶栖雁向车窗外看了眼,竟是她每天都来的那家私立医院。
池北河在车子停稳以后,便解开安全带的打开车门下车,动作迅速又很急。
见状,叶栖雁也连忙跟着从副驾驶下来,看着他从车头那边绕过来,终于是忍不住问了,“池北河,你打电话让我从公司出来,又回家取了结婚证……到底要做什么?”
“我外婆在这里心脏外科。”池北河说话时蹙着眉。
叶栖雁点头,这个她倒是知道,从小糖豆的嘴里就知道。
“下午会议时接到医院的电话,外婆送入了抢救室,我赶来时已经抢救回来,只是随时都可能再有危险。外婆在我妈离世以后,心愿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看到我安定下来!”
池北河眉间蹙起的褶皱越来越深,说明此时心情在受着起伏波动。
早在之前郁祁汉有跟他提及过,外婆的病情不是非常理想,从最初时一个月就能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依旧在医院里就能看得出,他很怕外婆真的会出事……
叶栖雁听他这样说,也是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他的字里行间以及语气里的悲痛,能看得出外婆对于他的重要性,之前可能是因为婚姻只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一段协议,他并不会告诉外婆,但现在随着外婆身体的病情,应该是想要满足老人家的心愿。
“可是我们离婚了……”叶栖雁眼睫毛轻轻垂下,手指在轻攥。
“那个不重要!你只要还当我们结婚、配合我,哄外婆开心就可以。”
池北河沉声的这样说道,内双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就像是两道会吸引的黑色漩涡,薄唇再度扯动时,幽幽的低沉男音都显得忧郁,“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他又深深看了她两眼,才转身的径自往医院里面走。
叶栖雁像是掉入了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里,在无措的挣扎徘徊。
所以在他转身的那一瞬,她几乎想也没想的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大手,那样急急的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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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7000字!有大图,原本想要弄一大长更的,但是好像时间太晚了!所以分为两更,后面还有更新的,至少还有三千到四千字,但估计会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了!更新出来会第一时间在群里告知!吼吼,给每一位考生加油!)
☆、120,对不起+他搬到了她家
心脏外科,高级的加护病房。
穿着一身白大褂等在门口的郁祁汉,再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人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北河!”
“外婆怎么样?”池北河上前便问。
“你走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郁祁汉回答,目光看向在他身后的叶栖雁。
“郁医生!”叶栖雁忙点头示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郁祁汉,和平时便装时带着的几分潇洒不同,脸上都是作为医生的认真严谨,让人站在他面前都忍不住肃然起敬。
郁祁汉也和她点了下头示意,随即面色凝重的说,“北河,上次在你住院时我就有提到外婆的情况!老人家岁数大了,身体零件很多都不中用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也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外婆如果再被送进一次ICU,那么恐怕就很难再出来了……”
池北河闻言,喉结滑动,却只是沉默的抿紧薄唇。
叶栖雁就站在他身边,很容易感受到他的情绪,忍不住轻声说,“我们进去看看外婆吧!”
“嗯。”池北河这才很低的应了声。
“你们进去吧!我那边还有其他病人,有事就叫我!”郁祁汉说完,拍了拍池北河的肩膀,然后才转身离开。
推开病房的门,叶栖雁跟在池北河的身后进入到病房里。
里面是比走廊里还要浓郁的药水味,病牀旁边放着的都是仪器,“嗡嗡”运转工作的声音,而在病牀上面躺着个眉目慈祥的老人,脸上已经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此时气色很虚。
池北河放轻着脚步,走到了病牀边俯身的靠近,然后轻握住了老人的手,用很是低柔的声音在说,“外婆,您醒一醒,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
听到他的唤声,本就只是因为虚弱才混沌过去的外婆慢慢睁开了眼睛。
视线一点点对上面前的外孙,声音哑哑的,“哪儿呢?”
见池北河朝着自己伸手示意,叶栖雁怔怔的走过去。
“外婆,在这儿呢!”池北河揽着她在怀里到跟前,握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微微收紧,薄唇很近的贴在她的耳廓上,带着低柔的笑,“还害羞了?快叫人。”
叶栖雁不知他是为了给外婆看,还是真的情绪流露,半个耳廓都麻了。
两个深呼吸后,她才找到声音开口,“外婆,您好!我是叶栖雁。”
外婆苍老的眼睛在她脸上看了许久,不确定的转向外孙,“北河,这真的是我的孙媳妇?不是你故意想要敷衍我,随便在哪儿找来充数的吧?”
池北河没说话,而是将她搂的更紧,眼神和动作都再亲昵不过。
接触到他不经意间递过来的眼神,她就瞬间明白过来,将包里面的结婚证找了出来。
池北河伸手接过,连带着自己裤子口袋里的,一并给老人家递了过去,薄唇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外婆,你看看这个,还能是我骗您吗?”
“快扶我坐起来!”外婆似乎立马来了精神。
池北河上前,将躺着的外婆扶着坐起来,一旁的叶栖雁也忙将枕头立起来,好让外婆能靠坐的舒服,一系列动作两人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却配合的非常默契。
外婆瞪大着一双老花眼,在结婚证上面仔仔细细的看,看完一个再看另一个。
不厌其烦的翻来覆去,最终终于是能够确定了,“还真的是你们两个!名字也都没有错!”
“北河,你这个臭小子,竟然瞒着我这么久!害的我这个老太婆天天挂念着,还帮你各种的找机会相亲!原来我的孙媳妇早就有人了,你存心想要气死我?”
“外婆,是我的错。”池北河并不多解释,只是带着笑说。
被她紧紧搂在怀里的叶栖雁,也有些晕眩了,都怀疑起来自己是否和他真的并没离婚!
外婆虽是不满的瞪了他好几眼,嘴角却是已经合不拢了,结婚证始终没有松手。
像是终于了却了一桩心愿,老人眼圈有些微红,里面闪烁着泪光,“雁雁,快来外婆这里坐!让我这个老太婆好好的看看你!”
叶栖雁从他怀里出来,在他目光注视着上前坐在了病牀边,和他一左一右的握住了老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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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看到叶栖雁后精神了不少,但毕竟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