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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来觉得知恩不图报,图报不知恩。你要我还你,我真就不能还了。
仰头看看天色,自君白孤身入林已过了多久了?我虽没用,但在紧要关头,希望这穿越女体质能发挥作用替他挡一挡剑也是好的。
势单力薄也就将就用着吧,我一瘸一拐跑起来。可还没跑出几步,忽然有人从后面狠狠捉住我,他使足了劲。
“你当真不要命了。”君平阳笑。
“福大命大,死不了。”
他听完脸上竟然出现若有似无怒色,他生起气来比君白还可怕上几分。
“当日你在崖上绞断绢帛时也是这么想的?”
那笑声,有点毛骨悚然。
“衷子归,你真是个奇人。你一面凡事忍让为求自保一面轻贱性命。这世上竟无一件事让你留恋,无一个人得你信赖么。真是可怜可叹。”
怒不可竭的君平阳于我有些陌生。我忽然不敢
出言反驳。
“衷子归,其实我早在狸山上见过你。”
他冷然俯身,状若回忆:
“那日辛雉寿辰,我亲上狸山赴宴,夜里无聊独自走动,见一个小弟子在僻静处偷偷饮酒作乐。”
“君平阳我今日事急,有话你改日再说。”
我试图打住他。
他却似听不见,脸上透出几许柔和来:“那时我亲父亲母才去,人怅然若失。被那小弟子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模样逗乐,我虽觉着可爱,但不知为何更觉得可怜。 说来也怪,自那后过去许久,她那披头散发唉声叹气的模样却留在我心底,偶有想起,那滋味也不知如何形容。”
他一身宽袍绯衣被风吹得张狂,却不以为意。
“后来再遇,便是在南郡。我一眼便在清风桥上认出了她。她名叫衷子归,人防心极重,又忍得,总觉她离这世间总有几步距离,旁观着不能似别人闻风起舞。”
我哑口无言。
“我时常不知为何觉你可怜可叹。那日我在崖下救着你时,才恍然知晓我怜你,如同自怜。我两人皆可怜可叹。而我不愿作顾影自怜之人,再见你心中也不再爽快,因此,连你病时也不去探你。”
他终于放开我,神色柔和又迷惘“我见不得你疼,更见不得你不喊疼。”
“君平阳,你用不着。。。”
“我不怕直言,现林中虽有敌手,但他有人护着相安无事。熬过了今夜,你势必有机会离开汜州。”
我瞪大双目。
“你若有一丁点儿信我,便随着我出林。若你不信非要回林。。”
君平阳出其不意出指点在我肩头,我随即感到浓重的困意袭来 。
“若你不信非要回林,我也不允。”
☆、梁上君子
是夜
迷迷糊糊睁眼,眼前迷蒙,室内烛灯忽明忽暗。窗外夜灯光影晃动,细碎脚步声接连传来。
这是,君府?
从床上缓缓起身开门,门侧一个高大粗壮的黑衣大汉的回头。
“女医醒了。”他腰间别着一把杀猪刀显眼,胡须浓密膀大腰圆,粗莽。他见了却不惊。
我道:“君平阳呢?”
“公子忙着别事,不在府上。”声音浑厚。
“傅家三公子呢?”
“傅三公子自午间出府至今未归,属下也不知晓公子去处。”
眼前这粗莽汉子有些眼熟,似是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这么粗野的。。。
“刘霸?”
他笑着点头:“女医还记得。”
这个人,我曾在分明是我曾在沿河小镇中巧遇的地痞刘霸,如今却是君府守卫。
他比我当日在小城中见的那个刘霸少了许多痞气,多了几分教养。正要再问,此时几个君府中的仆人打着夜灯匆忙而过,灯光虽暗,仍能看见他们手中打着包袱。
“现在钟鸣几次了?”我欲出房门。
“女医,夜钟都鸣过了。夜已深,还请女医回屋就寝。”
他挪步,高壮的身子挡在门前。
“公子吩咐,女医旧伤复发,要我好好照看女医休息。”
我退后一步:“随我一同来的名叫甲之的医者呢。”
“医者今日替小姐诊治累了,早早歇下。”
“我看外面火光连天,城内可是有是发生?”
“女医不必担心,一切自由公子担当,公子只说君府一切照常。”
我再欲言,转念一想也打探不出什么,便闭上嘴。
“刘霸,你真叫刘霸?”
高壮汉子愣了愣,道:“自然。”
“还好,不全是假的。”“啪”一声关上门,我退回屋中。
想打开窗户,却发现窗户被人从外门扣上,窗上印着好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分明有人把守。
“哎。。。。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我无奈的坐回床上想躺一躺,忽的有人从后方揽住我的腰,顺势朝床褥中一带,我滚入床中。
天旋地转之后,我侧目方见来人,“君白!”
眼前的正是君白,他面目沉静,只是鬓角微乱。君白食指压唇,我立刻噤声。他再扬袖一拂,轻纱床幔骤然飘落。
想开口细问,他又不让出声,我只能拼命朝他挤眼睛,妄想我两人能心意相通。
君白皱了眉。
好吧,看来小说里面说的心意相同是有点忽悠。此时,他凑近我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高手在,隔墙有耳。”
温热的气息靠近,我心跳有些快,转眼间看他一派正
经,不禁暗骂自己大敌当前危机感实在太弱。
镇定下来,我寻思一下有了属意,我将他的手掌扯过,低头用手指在他掌心上写下“何来”二字。
写完抬眸,只见他瞳眸骤然放大,眸光闪动,牢牢盯着我像是见到极大的惊喜。
我纳闷,难道他被我的智慧所折服成这样?还是说我以前实在显得太钝?
惊喜过后他立刻会意,扯过我的掌心也写:“瓦上。”
闻言抬头,透过轻薄的床幔望见床后梁上几片瓦砾歪歪斜斜,被人挪动过。
不会吧。
“梁上君子。”
忍不住低笑,君白苍白的脸上晕起淡淡的粉色。
他叹气,又写:“难走。”然后摇摇头指了指门外。
走不了就走不了呗。
“伤?”我又问
他摇摇头,写下“军爷,向诸。”
向诸?那位在南郡遇上的内廷人?君白又写
“招亲,假。”
璇玑楼招亲是假?
“卖国,真。”
璇玑楼通敌卖国?我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君白看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写道“今日?”
那今日上的是哪出?我突然想到现在外面火光林天,难不成今日是璇玑楼和城外冯国的敌兵里应外合破城之日!?
一想起今日修契时的那种大场面,幸而半路杀出个向诸将事情搅浑,要不然那些在场的世家子弟不全成了要挟的资本么。
这么说起来,今日那群一直叫唤着帮尹璇玑出气的江湖人多半是向诸的人马,他们自导自演了搅混水来了。
“君平阳?” 君白写完,双目充满疑问的盯着我等待回应。脑中冒出午间林中的那幕,我一时半刻不知如何作答。
君白敏锐察觉我的犹豫,眉目一动。
我摇头。
“不知。”垂眸慢慢写下二字。
君白忽然伸手揽过我的脖子,对于他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我尙不知该作何反应,只任他极近的贴在我耳边,轻声道:“我今日循迹入林深处时,见两人打斗,一人为向大人,另一人则是我一直寻找的大刀汉子。向大人那时身受重伤不敌,我出手相救。此时跟随而来的那些江湖人追上,原来全是向大人人马。汉子见势遁走,我故意放他又悄悄跟随。辗转到了璇玑楼。”
我也跟着出声。“你又怎知我在这里。”
“猜的。”我侧目看着他以往一丝不苟的鬓角和纤尘不染的白衣,君白轻轻将我的头按在他肩窝上,我能感觉到劲间跳动的脉搏和呼出的气息,他有些心神不定。
今日场面纷乱,诸人打斗时不免落下血迹,他回去寻我看到那些血迹时,心中一定很是害怕。
他今夜来怕是想第一时间来确定我生死。
胸中一暖,这个效果,咳咳,还是很令人欣慰的。
我轻拍他的后背。
“向大人本不知璇玑楼暗中叛乱,只是有人告尹璇玑刺杀守城将军夺军符。向大人半信半疑那女子会武,决意趁今日一探虚实,结果不仅逼得尹璇玑使出真功夫,还逼得璇玑楼露馅。”
君白松手,接着又把住我的腰将我贴入怀中。
我顿时面红耳赤。
想不到出岔子还有这等福利,让大神真情流露。嗯,看来这种岔子以后可以勉强偶尔出一出。
他不放开我,忽然用平日里说话的声音道:“
还有一事,那镖,却不是向大人投的。这事日后再来追究。就是不知彼时一同在场烈阳公子,之后又去了何处,又为何将子归禁在君府?是为护她呢,还是在等我傅某?”
他说道此处忽然目光透过重重纱幔,投在床外,我讶异之下察觉到有人竟无声无息站在屋中。
“自然是护她。”君平阳的声音无悲无喜的响起,浑身一顿,君白稳稳环住我,一动不动。
“想不到江湖上盛传的光明磊落的君子剑也有偷香窃玉的癖好,想来也不怪,温香软玉在怀,怕是连真君子也抵挡不住销魂乡吧。君府的软榻,还觉着何用否?”
我此刻看不见君平阳的样子,却能够想象他那斜睇着,一双桃花眼可亲的笑着。。
君白松开我,衣衫整齐拨开床幔跃下,他不为所动:
“傅某自知烈阳公子江湖之人不拘小节,不过子归乃尚未出嫁的女子,还请公子下回来访时,先行问门。公子声名在外轻功了得,若忽入闺房,请事先知会子归一声,也让她准备招呼,免得公子这么干站着,实在怠慢。”
噗,以前我只知君白没有表面上呆板,可原来他除了会适时幽默外还懂得以牙还牙明嘲暗讽。
我也平静下床,若无其事整了整衣衫,这时才看清君平阳,他一身绯衣抱手倚在窗前,双目眯着,平静欢喜的脸上印着外头绰约的火光:
我垂眸 “不知烈阳公子这么晚了找弟子何事?”
“来瞧瞧我今日千钧一发救走的人还无恙否?”
君白蓦地回头看我,眼神中尽是讶异和歉疚。
“可有受伤?”他问
我摇摇头。“我好得很。”
“几近被燕开手刃的人,还好得很?” 君平阳哼哼一笑。
添乱。。。
静静走道君白身旁牵起他的手,他也回握。
“烈阳公子,如今兵荒马乱人人但求自保,君府虽安宁,但也不是长久的庇护处。子归这段时日承蒙你照应,如今我来便是要来带她走。”
君
平阳看着我们交握的双手,神情不变,连眼都不眨一下,嘴角仍旧噙着笑。
“若我说我不允呢。”
“那傅某只有得罪。”他长剑直至君平阳
“若她不愿呢。”
君白和君平阳齐齐直勾勾的看来。君白有些紧张。
若按以前,我必定眼都不眨一下的选“不愿”,反穿越尚未成功,自保尤其重要。
可现在。。。。
心底忽然浮起一丝丝不忍,扶了扶头上的乱发,我点头应道:“我愿的。”
君白看着我的眼睛闪过满足的笑意,完他毫不犹豫牵起我就往门口走去。
“烈阳公子,那我与子归告辞了。”
“慢着!”一抹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快的几乎不成影。
“你不能走。”那男子极快的出剑,剑锋遽然停在我喉前,刹那有人拉住我卷入怀中,顺势将剑挑开。我定睛一看,那男子是之前跟随君平阳左右被称作奉三的仆从。
奉三出手迅疾,君白也不落下风,两人招招精妙皆是近身的招式,且招招皆是内力相搏。才眨眼的功夫,两人拼过数十招,那奉三实在是快,剑花翩飞让人眼花缭乱,君白更是仙人御风,不分伯仲之际,君白一个甩袖,内力由掌中流窜,奉三避之不及,直被冲退五步,轰的一声,屋内的玉石屏风被震碎。奉三大骇。
“奉三!” 君平阳一声喝止,奉三手捂着伤处眼神痛苦的回头。君平阳笑着,可眸中却是冷冷清清,他道:
“我的事,何时由你擅作主张来管了。”
奉三闻言,登时跪下,沉痛道:“奉三知错!可她要走就不能留!” 他还想说些什么,君平阳忽然一脚狠狠踢在他肩头伤处,将奉三整个人提翻过来。就在这时刘霸从门外走进,见屋内各人不由一怔,瞟了眼奉三之后随即对君平阳半跪道:
“公子,下人们都好了,城既已乱,起行吧。”
君平阳看着刘霸的眼睛,眼波流动,似有什么情绪涌而,他喃喃道:“天意。 ”
一瞬间恢复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君平阳转脸对我与君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