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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景宸脱|了湿衣,把衬衣往身上一套,低声问她:“要吴律师送你吗?”
“我自己慢慢开,还约了朋友们呢。”樊依摇摇头,温柔地笑笑,把他往车边推了一下。
“注意安全。”吴律师交待了一声,发动车子,快速驶上了沿海大道。
奕景宸的表情很轻松,双手叠在小腹上,手指轻轻敲动。
吴律师看了他一眼,笑着问:“来真的。”
奕景宸笑了笑,转头看向车窗外面,“她父亲到底是什么病?”
“好像是中风,我没细问。”吴律师轻声说道。
奕景宸沉默了会儿,沉声道:“你明天让人跑一趟,费用和医生方面,都给她办妥。”
“唷,这么贴心。”吴律师打趣地说道。
奕景宸伸手推他,低声说:“老吴,你最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天天嘲讽我。”
“哪敢啊,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你,我也不能活着坐在这里吹海风。”吴律师看了他一眼,感叹地说道:“我是希望你早点活过来,你这几年就没怎么笑过,我们也跟着难受。”
奕景宸垂下眼帘,又沉默了。
吴律师打住了话题,他可以和奕景宸随便开玩笑,但有一件事,绝对不能触碰。车里的气氛又冷了,吴律师油门踩紧,飞速往城中驶去,一面开,一面嘀咕,“这丫头,开得真快,没影了。”
奕景宸往前看了一眼,拿出手机,盯着季沫的名字看了会儿,刚要打过去,一个来电追了进来。
他精神一振,立刻摁了接听键。
“找到了?我马上就来。”他神情一振。
————
季沫一路狂飙,海风把她吹得冷静了一些,开始犹豫今晚住哪里。想了一会儿,停到了路边。
她家是回不去了,虽然已经买了回来,但是值钱的东西已经搬了个干净,连地毽和壁灯都没有放过。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她摸出手机,给刘丽打了个电|话过去。
“明天案子就办完了,你还好吧。”刘丽疲惫的声音传过来。
。。
☆、【71】她这辈子的两次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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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季沫轻声说道。
“那就好,我这趟出来,挺有收获的。不仅案子办得顺利,还打听到了一些你爸公司的内|幕。吴倩倩确实是与外人勾结,吃里扒外。你那个伯伯也不是好东西,应该也掺和进去了。就是不知道乔雨扬有没有份。”
季沫揪着衬衣一角,小声说:“若他有份,我不会放过他。”
“等我回来再说吧,你先别管吴倩倩,那女人身后的人很不干净。我怕惹了她,她对你不利。”刘丽仔细叮嘱道。
吴倩倩这么厉害?她用手机上网,查了个私家侦探的号码。她要好好查查吴倩倩,到底有什么能耐。
侦探要价还挺高,季沫肉疼了几秒,一口答应,只要能查明真相,该用的钱就得用。
月光穿过路边的小树,点点莹亮,落在车窗上。她蒙上眼睛,从指缝看星光,脑子里全是和奕景宸在沙滩上的疯狂。
这一辈子她就疯狂了两回,一回和奕景宸他哥,一回和奕景宸。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爱好奕景宸这种闷烧类型?她的皮肤开始发烫,渐渐的,滚烫袭卷全身,如同坠进火焰之中。
她抱抱双臂,继续开车往前走。
医院里还未熄灯,季长海沉睡着,打过太多吊瓶的手背,青紫肿。她陪护过好多晚,所以在这里还有睡衣。租了陪护床,盘腿坐在床边,用热毛巾给他敷手背。
这是世间唯一与她相依为命的人了,就算他不醒,只要他的心脏在跳动,季沫就觉得安心。
“爸爸,我会坚持住,你也要坚持住。”她握紧他的手指,眼眶湿润,轻轻地说道:“会好起来的,我可能挣不到很多很多的钱,但我肯定能养活我们两个。我带你去钓鱼,陪你养花,给你做饭吃,我保证再不把饼煎糊了。对了,我下的面条越来越好吃了,老爷子就很喜欢吃。哦,老爷子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有七十多岁了,他还装失忆骗他孙子,是不是老顽童?等你好了,我带你认识他。你可以看看他养的兰花,比你养的花要好。你就是喜欢乱浇水,把花都给浇蔫了!就像你非让我吃好多东西一样,养那么胖,真的好看吗?还有啊……乔雨扬没来看你了,是因为我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乔雨扬,我想换一个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季长海的呼吸急了几秒,眼角泌出微微的湿意。
“你都听得到的,对吧?”季沫把脸靠过去,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喃喃地说:“你睡了三个月了,快醒吧。我会重新把家给立起来,让你享福。”
两行泪从季长海的眼角滑下来,滴在白色的枕套上,慢慢泅成一大团湿渍。父亲心疼女儿的辛苦,可惜,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像木头一般躺着,歉疚,无奈,心痛……
咔的一声,病房里灯熄了,走廊上响起护士轻不可闻的脚步。
季沫倒在半米宽的陪护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奕景宸一直在脑子里跑来跑去……踩得她每一个细胞都不得安宁。
手机突然响了,是奕景宸发的微信,两个字,“睡好。”
抽风了?她一抖,赶紧钻进了被子里。
。。
☆、【72】有男人的追求,
||她纠结一晚,到底要不要去上班,混到九点,吴律师一个电|话把她召到了公司。仔细想想,要辞职,也得去办好手续,于是匆匆赶到了公司。
前台放着一束怒放的粉色鲜花,姑娘们正在议论这叫什么花。
“这是芍药,第一回见到有人送芍药的。”吴律师推了推眼镜,扭头看她。
“谁送的?”季沫好奇地拿起花束里蝴蝶造型的卡片,上面的字刚劲有力:“抱歉,昨天忘记买单,中午请季小姐吃饭,十二点,莲香餐厅。”
干练,简单!
季沫怔了片刻,这才想到是洛铉。
吴律师又推了推眼镜,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他为什么给你送花?”
“我有魅力。”季沫抱起花,忍不住地欣喜。人生是要重回好运正道了吗,一早上收到这么漂亮的鲜花。
“奕总下来了。”大家突然散开,恭敬地看向电梯的方向。
季沫的背立刻绷紧了,扭头看他,只见他满面春风地走来,身边跟着樊依,还有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留着齐耳的短发,圆圆的脸庞,五官精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是谁啊?”她身后的人好奇地问道。
“女朋友?”又有人幸灾乐祸地看季沫,她莫名其妙成了奕景宸的秘书,公司里早就悄悄传流言了。
季沫拎着花,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走近。奕景宸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转到她手里握的花上,眉眼间微露愕然之色。
“季沫你迟到了呢!这是什么花,真漂亮!”樊依走近了,顺手拿起卡在花里的卡片看了眼,在花里深嗅了一口,笑着说:“年轻真好,有男孩子追求,这花很衬你。”
奕景宸眉头皱起,卡片上洛铉的名字很醒目。
“哦,季沫中午一起吃饭吧,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樊依扭头看短发女孩,柔声说道。
季沫中午约了中介,而且看着奕景宸感觉怪不好意思的,明明想辞职,但是一见着他,又说不出辞职的话来了。
“我中午约了人了。”她别开了脸,躲避奕景宸的目光,这人看得她脸发烫。
奕景宸眸子微眯,手指在她的额上敲了敲,很快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吴律师瞟她一眼,小声说:“笨蛋。”
“我怎么了?”季沫捂着脑门,恼火地看他。
“自己想。”吴律师匆匆说完,大步跟上了奕景宸。
季沫嘴角一抽,谁知道这土豪是想玩什么游戏,说不定就是拿着她找乐子,她得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被他给哄骗了。
“中午不许去。”手机响了,是奕景宸发来的微信。
季沫气闷地丢开手机,她得去卖房子,不去怎么行?再说他凭什么管着她?
到了十二点,季沫准时下班,飞奔向自己家,她迫不及待地要见买房的人了,若能成功交易,那就是季氏重新起步的开始。
☆、【73】用你的吸引力、你的魅力,去征服他(一更)
她有好些天没有踏进过这栋房子,外面的花草无精打彩,游泳池干了,房间的地上蒙着一层灰尘。
没有水晶吊灯,没有沙发,没有地毯,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查封那天的早晨被债主抢走。她当时很镇定,只让刘丽请人帮她收拾了她和爸爸的衣服出来。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证件早拿了出来。首饰什么的早就卖光了,他们能搬走的只有电器和家俱。
放眼望去,家里空荡荡的,小餐厅的地上丢着碎掉的水晶杯,角落里是她的抱枕。她捡起抱枕,过去拿了扫帚,从客厅开始扫。
门铃响了,她轻轻吸气,匆匆过去开门,欢迎财神爷驾到祧。
中介抱着文件夹,笑容满面地看着她。院子里,一个陌生男子推着轮椅,背对着她站着。
“老先生,我们进去看吧。”中介大步跳下台阶,手扶在轮椅上。
轮椅转过来了,季沫眼睛猛地瞪大,这是玩她吗?老太爷!
“眼珠子收回去一点。”老太爷抬起满是褶皱的眼皮,扫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让人推他上台阶珐。
“老爷子,您可别拿我开玩笑。”季沫放开扫帚,有些气闷地看着他。
“谁和你开玩笑。”老太爷环顾了一周,斜眼看她,“你开价多少啊?”
“按市价算,”季沫走到他面前,狐疑地问:“真买?奕景宸知道吗?”
“为什么他要知道?”老太爷花白的眉紧皱,双手撑在扶手上,拼力站起。
推着他的男子赶紧扶住他,小声说:“就坐着吧。”
“我想上楼看看。”老太爷低喘不停,扶着男子的手,慢慢地往楼梯边挪。
“小心,”季沫跑过去,扶住他另一只手,轻声说:“楼上是空的,电器和家俱都已经搬走了。一共有六间房,两间是我和我爸的书房,三间卧室,原本准备我结婚之后还能住家里,所以还有一间是儿童房。”
“嗯。”老爷子面无表情地哼了声。
季沫不知道他是累,还是肝痛,见他没什么表示,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不满,于是不再出声。
老爷子很仔细地一间间地看完了,扭头看她,哑声问:“多少钱,说吧。”
“您真买?”季沫不解地问道,奕景宸钱多到能买下一个麋鹿岛,怎么会买她这旧房子?
“你做事就是这样拖拖拉拉的吗?”老爷子重重地喘了口气,明显没力气了。
男子赶紧把他背起来,大步跑下楼,放到轮椅上。
“若一次性付款,三百二十万,包过户。”季沫等他喘回了气,小心地报了个数字。
她家这别墅并不大,有二十年了,设施早已陈旧,城市中心也已经转移,所以价格比那南区的要便宜太多。
“这么多年,也不重新装修装修。”中介绕了一圈,满脸遗憾地说道,若能硬件好一点,卖的价更高,他的佣金也更高。
季沫笑笑,没出声。他父亲不装修,是因为这里的每一片瓷砖,每一块木地板,每一样家俱,都是他和母亲结婚时一起挑选的,一起完成的,他不想做半点改变。
她母亲当年是大美人,追求者众多。她的外公外婆都是L大的英文系教授,外婆是英国人,外公去世之后,外婆怕触情伤情,回到了英国,在老家的小镇上生活。
她母亲毕业之后回国任教,那时她爸爸只是刚刚赚到点钱的小老板,在去学校请老师帮忙翻译一份英文技术资料的时候,结识了彼此。她喜欢他的老实憨厚,他喜欢她的温柔智慧,于是豁出去一切,厚着脸皮加紧追求。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真能娶到她的,为了让妻子过得好,不委屈她,他咬紧牙买下了这栋别墅。
母亲知道后,又心疼,又高兴,在母亲的支持下卖掉了父亲留下的小房子,东拼西凑拿出所有的积蓄去买装修材料。
炎炎酷暑,两个人开着屁|股冒黑烟的面包车,在各个建材市场转来转去,打折的、团购的、二手的,能省一分是一分。电视墙贴的壁纸,是两个人一起贴的;浴室瓷砖上的花纹,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季沫,是他们两个一起创造的!
这是他给妻子和女儿的家,他看电视时,习惯性地去摸几下放在沙发一头的落地灯,好像妻子仍然在这里,正用柔软的抹布擦拭灯罩,温柔地朝他微笑。
没有深爱过的人,体会不到这样的感情,那人离开了,但那人会一直在他心里,如影随行。他怎么可能把这些全都毁掉,重新装修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季沫想父亲长长久久地活着,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