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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岛酒店的早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花香,走到前台看,又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芍药花。
“季小姐,您的花。”大堂值班经理把花递给她,满脸堆笑。
季沫知道,在这些人眼里,她从一楼直接上了顶楼,成了奕景宸身边的红人,简直是一步登天,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装芍药花的花瓶。
她莞尔一笑,接过了花,深嗅一口,径直往楼上走。
电梯从负一楼升上来,门打开,里面居然坐着老爷子,搭拉着眼皮子,双手叠在小腹前,深深吸气。
“老太爷。”她一怔,赶紧进来,“怎么一个人?司机呢?”
“是小鸡啊。”他掀掀眼皮子,又合上,低低地说:“老周给我买千层饼去了。”
“您能吃那个吗?”季沫弯下腰,看了看他疲惫的脸色,担忧地说:“怎么今天这么早出门呢?”
“我想出来干什么……”他恍惚了一下,嘟囔道:“不记得了。”
季沫哭笑不得,把花往他膝上一放,推着轮椅下电梯,“那给他打电话了吗?”
老太爷摇摇头,眉头紧皱,“你晚上没和他在一起?”
季沫笑笑,轻声说:“没有呢,他和沐少他们在一起吧。”
“那我交给你办的事,你没在办?”他用力扭头,有些生气。
季沫嘴角轻抽了一下,明明记性不好了,怎么偏就忘不掉这件事呢?
奕景宸不在办公室,老太爷看上有些失望,撑着季沫的手站起来,自己一步步走向兰花架子。
“不用你扶,我只是肝痛,又不是脚痛。”他挥开季沫的手,弯下腰看碧油油的兰花,小声嘀咕,“臭小子还真养活了。”
“他养不活吗?”季沫也凑过来看。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老太爷有些得意地扭过头问她。
季沫撇嘴,老爸虽然养花技术差,但涉猎广啊,被他亲手送去轮回的娇花不知道有多少,有晒死的,浇死的,施肥多了撑死的……季沫常吓他,娶不上老婆就是因为糟蹋了太多的花。
“这是莲瓣兰,”她轻抚其中一朵,自信地说:“这是四海一馨,这是飘洋荷,没错吧?”
“哎唷,还真知道,不是光吃饭的丫头啊。”老太爷白眉舒展,乐呵呵地点头。
“老太爷,咱能不能别讥笑我?”季沫无奈地摇头。
“若不是光吃饭,那怎么好几天了,我让你办的事你还没办成呢?”老太爷转过身,背微有些弯,慢吞吞地往沙发边走。
季沫在一边看,老爷子还真倔强,明明正痛苦,但扶都不让人扶一把。
“这小子还真有耐心,真把这几盆花养活了。我和他打过赌,若他能养活这几盆花,我就把我的股份全给他。”老太爷扶着沙发慢慢坐下,环顾四周,满脸欣慰,看上去对这里很满意。
这么好的事,我也拼命养啊!我不吃不喝也伺候花!季沫倒了杯白开水给他,把照片拿来给他。
“老爷子,我在我的旧照片里发现了这些。”她把照片放到老爷子的膝头,轻声问:“你看看这小熊,和你天天拿在手里的是不是一样的?还有这位女士……”
她还没说完,老爷子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指死死捏着照片,差点没喘过气来。
“老爷子。”季沫吓到了,赶紧给他又推又捏,好不容易才看到他恢复了平静。
“你哪里来的?”他把照片伸到季沫面前,激动地问。
“我在我外婆的牧场里随便照的。”季沫看到他这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这小熊还真是他女儿的。
“兰兰、兰
tang兰还活着。”他又激动起来,身子往后一仰,居然晕死过去。
季沫这一回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司机古飞赶到了,见到这情形,赶紧帮着掐人中,揉后背,喂药喂水。
“兰兰活着。”他老泪纵横,抱着照片泣不成声,“我不应该骂她,明明受了欺负,还不敢回来。”
“老爷子,那我们就继续找。”古飞揉着他的背,不停地安慰道:“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找。”
“让奕景宸去找呀。”季沫坐在一边,轻声提醒。
老爷子泪流满面地看她,一张嘴,眼泪全往嘴里淌去了。
“兰兰出去,有二十七年了呀,她还活着呢……”好不容易说完,他又哭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奕景宸匆匆赶到了,见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到了老爷子身边。
“你小姑姑、你小姑姑……活着。”老爷子举起那张照片,激动得嘴唇发颤,“快找,快找到她。”
“姑姑……这小熊……”奕景宸看了照片,惊愕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老爷子缓缓转头看季沫,季沫赶紧指了指自己,“我照的。”
“你照的?”奕景宸意外极了,那段时间在牧场出现过的人员名单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季沫的名字。
“那是我外婆的牧场。”季沫小声解释,想到那个夜晚,那个吻,浑身都不自在。
“但小姑姑的名字也没有在名单上。”奕景宸看着照片上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沉声说:“难道姑姑用了假身份?”
“她恨我,要躲着我……”老太爷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已。
“老爷子,别哭了。”季沫见他哭得像个孩子,怕他又晕过去,连忙劝道:“只要她活着,一切都有希望,我们还是赶紧找吧……”
还没说完,老爷子眼睛一闭,又晕过去了。
这回,谁也没能把他给救醒,只能拖去医院,就和季长海隔壁病房住着。
季沫趴在栏杆往下看,满花园的太阳花,欣欣向荣。粉蓝色的长椅上,有孕妇正在休息,抚着大肚子,神态安详。
“你在那边用的什么名字?”奕景宸出来了,盯着她的眼睛问。
季沫摸摸脸,不解地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告诉我。”奕景宸拧了拧眉,低声追问。
“Cecilia。”季沫只好说道,季沫这名字,总被朋友故意叫成寂寞的英文“loneliness”,她索性在那边都用Cecilia这名字,不让陌生人知道她叫季沫。
奕景宸拍拍额头,原来那晚小姑姑也在那里,她会不会也在火场里?或者被放火的人看到了,也遭遇了不测?
“出什么事了?”季沫感觉有点不对劲,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声问。
“没事。”奕景宸摇了摇头,原来他一直找错了人,以为是那少女带着小熊,原来是小姑姑。
季沫靠着栏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用手指戳了戳他,“你哥哥,和你长的是不是很像啊。”
“嗯?”奕景宸转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她此时会提起大哥。
“有件事……你给我保密。”季沫挠挠耳朵,小声说:“我以前在那里常偷看他,有一晚……我还……”
她有点不好意思往下说,再说了,告诉他干什么呢?
☆、【88】来,我们谈谈那天晚上的事(二更)
【88】来,我们谈谈那天晚上的事(二更)
奕景宸眼中亮光一闪,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像那种事,只怕也只有面前这小二货能做得出来。正常人,谁会干这种事?胆大包天爬去别人家,亲完了自己跑掉了。
“怎么,你和我大哥有什么暧|昧的事?”他眯了眯眼睛,故意慢吞吞地问。
季沫干咳几声,摆摆手说:“没有,我就是看他长得挺好的,应该比你好。我去陪我爸说会儿话。”
她说完,转身就溜,步子快到就像身后有鬼在追她候。
奕景宸盯着她后脑勺,一字一顿地问:“所以你爬到他窗子里去了?”
季沫一个激灵,脸瞬间红透,头也不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不是她,还会是谁?奕景宸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涨满,他简直没办法形容,错愕,意外,不敢相信,还有那么些喜欢、兴奋……
“季沫,真看不出来啊。”他抱着双臂,斜歪在栏杆上,慢吞吞地说。
季沫后悔透顶,看样子,他哥哥和他说过这件事,现在怎么办?她关门时,伸出半边脑袋看了他一眼。他墨瞳灼灼,满唇是笑,分辩不出是怒是憎。
倒霉,吃饱了撑着,居然和他说这些!以后还不得时时听他说这些酸不溜湫的话?
走到病床边,见季长海安静地躺着,不由得抚额长叹,“爸,你和妈造我时,到底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诚实?我现在都不想出这道门了,我陪你一起在这里躺着吧。”
“你躺不了,回公司做事去。”他在外面敲门,沉声叫她。
季沫捂捂发烫的脸颊,拉了拉季长海的手指,小声说:“我明天再来陪你说话,你睡饱了就自己起来。”
季长海监护仪器嘀嘀地响,仿佛在回应她。
季沫又叹,轻轻地说:“若真能和他结婚,你和亲家这次见面,还真是非同寻常。我真走了啊,我想也白想,那个人啊,我看他就只会戏弄我。爸,你把我的眼睛生得不太好使,所以赶紧醒过来。”
从病房出来,老太爷已经坐在轮椅上了,手背上还扎着针头,一脸焦急地催促他们。
“快走快走,我才不要住院,我只是肝痛,我又没有快死了。”
季沫冷眼看奕景宸,他拿老太爷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由着他跟下楼。
“如果能找到你小姑姑,小鸡就是咱们家的功臣啊。”老太爷一直盯着照片,神情激动地说道:“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老爷子,你要是肯从此不再叫我小鸡,我就谢谢您了。”季沫快被这外号给弄疯了,哪个妙龄女子希望得到这么个不靠谱的外号?
“也行。”老太爷正激动,点头答应。
季沫往他肩上拍拍,轻声说:“老爷子,放心吧,奕总能力这么强,一定能找到她。”
奕景宸扭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季沫心里又是一塞,这时拍他马|屁,不过就是为了等下他不要拿他大哥的事来嘲讽她。她发誓,如果他真这样,她立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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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工作全在怎么找他小姑姑的事情上,樊依一直在办公室里,殷勤伺候老爷子。奕景宸推掉了公事,召来了几个一直在寻找小熊少女的助手,开始正式寻找奕兰皙。
奕景宸害怕是,从未见过的小姑姑,也永远在那晚上消失了。
“季沫,你快来。”奕老爷子坐在兰花架子边,又大声叫她了。
居然没叫小鸡,季沫笑着起身过去,还没站稳呢,老爷子自己推着轮子往前走了。
“老爷子去哪里?”季沫赶紧抓住轮椅,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透不过气来,你陪我去楼顶上站会儿。”老爷子揉着心口,深深叹气。
季沫一听,赶紧推着他往楼上走。
“爷爷,我陪您去吧。”樊依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柔声说道:“让季沫在这里陪景宸好了。”
“她没你会办事,你留在这里吧,”老爷子摆摆手,沙哑地说:“古飞也在这里,季沫和我上去就行。”
一老一少上了顶楼,碧蓝的天空上堆着团团白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季沫把轮椅推到了水塔的阴影处,伸了个懒腰,轻声问:“老太爷想说什么?”
“心里闷,想透透气,没别的事。”老太爷孩子一样地嘀咕几句,撑着扶手想站起来,但双腿无力,又坐了回去。
“老太爷,我想,奕女士既然在我们牧场住上那么久,一定是有意的,可能就是想看看家里的人。”季沫见他满脸悔意,往石墩上一坐,轻声说:“我妈刚去世的时候,我爸就像您这样,天天后悔。其实,人和人之间有缘份,缘份走的时候
tang,不必要太难过,一切总会结束的。”
“你还看得挺透。”老太爷苦笑,难得地没有讽刺季沫,低眼看着手中的照片,哑声说:“二十九年没见这孩子了,原来这么瘦了,你看看她,都有白头发了。”
“我也有,听说我生下来就有一根。”季沫扒拉开自己的黑发,果然从里面探出一小截儿白头发茬子,“不能拔,听说越拔越多,所以我只剪短它。”
“你少打岔,”老太爷瞪她一眼,不满地说:“我在说我的兰兰呢,等下我又忘了怎么办。”
季沫嘴角轻抽,她这不是想逗老爷子开心吗?爷孙两个都是坏脾气!
老爷子抬头看天空,好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兰兰爱上了个街头画家,那个男人,我一眼看去就觉得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结果真让我查出来,他在国内有妻有子。但那个男人立刻与国内妻子离了婚,说要娶兰兰。他很懂得浪漫,做的那些事,确实让女人无法招架。兰兰那时候年轻,说终于有一个人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