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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愕然地看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绳索以及被捆绑的手脚,“你还真怕我逃了呀?”
“嗯,真怕。”无疆将被绳索束起来的虚竹安置到榻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而她却不自然地避开。
无疆勾起一抹自嘲,站直了身子,“这绳子你挣不开,但也不会伤了你。没办法,你的小心思太多了,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凑合吧!”
语毕,他竟挥一挥衣袖,转身就离去,留虚竹一人在榻上,脸蛋儿都气得通红。
039 虚竹被带走
洛川知道无疆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因此他虽然按计划将虚竹“活捉”了回来,却没有继续按计划使她破封印。甚至,是将她藏匿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洛川冷笑,不让他靠近,他偏要。
当然凭他自己的力量当然不行,他要先把尤惜救醒。
他看了榻上那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豁出去了的女人,心里不知道是悲悯多一些还是同情多一些。毕竟她一切都是为了九黎曜,而她身上那一剑却是九黎曜亲手刺下去的。
洛川摇了摇头,问属下道:“少主已经出发了?”
“回护法,少主这几日的行踪未知,只知道他已经几日未去过禁宫了。”
“是吗?”洛川冷冷一笑,果真对自己起疑心了。“赵姬母子呢?”
“少主命人带走了。”
“少主那日带回来的女子呢?”
“应该还在禁宫内。”
洛川闻言后,心中有了思量,“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回……护法,您要妖的内丹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洛川似乎不悦。
“可没有少主的吩咐,我们进不去禁妖阁,更别说取到内丹了。”
洛川微微眯了眯眼,空气中忽然泛起了一丝血腥味。单膝跪在地上的小妖忽然感觉呼吸一滞,接着便瞪大了眼睛望着洛川,终是没有把憋在嘴边的话说出来。
洛川掏出了小妖的内丹,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不屑道:“如此道行,一个怎么满足得了?”
自无疆外出办事起,妖殿内便由洛川掌管。
可无疆才外出不到三日,已频频有小妖失踪,众妖不禁惶恐。虽说护法的道行不及少主,但怎么着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又有了雷霆教主的修为,在他的庇护之下还能失踪这么多人,对方实在是可怕得很。
而有小妖问到是否要传书给少主禀报此时,洛川只轻轻挑眉,嘴上却说:“少主事多繁忙,此等小事我自会处理,就不必劳驾少主了。”
于是小妖也不再多问。
待到七日之时。
禁宫内。
虽说无疆将虚竹的手足都束缚住,但还是吩咐了信得过的人照料她。
妖十二是个顶老实的小妖,向来是少主说一她不说二的妖,所以无疆命她每日照看虚竹,陪她解闷,同样为了避免意外,妖十二也被禁足于禁宫中。
这日,妖十二同往常一样坐在虚竹的榻沿陪虚竹说话。可她老实巴拉的,虚竹又因为被囚禁烦闷不已,所以只要虚竹不说话,她基本也是闭着嘴的。只是有时候给虚竹扇扇风,倒倒水。
可虚竹已经六日滴水未进了,妖十二害怕得紧,便好言相劝:“姑娘,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坏掉的!就算不吃饭,也得喝点水。”
虚竹没好气地说:“你要真怕我身体坏掉,就想个办法让我离开这里。”
妖十二一听,赶忙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可不行。我要是有这个能耐,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更何况我还没这个能耐。”
虚竹早已在心里把无疆骂了个千万遍,可光骂也没有办法。她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妖,这几日相处下来,觉着她挺老实的,实在不忍心让她为难。
眼珠子骨碌一转,虚竹躺在榻上微微支起头,“其实我口挺渴的。”
妖十二一听,赶紧端来水。
虚竹却摇摇头,妖十二便是一头雾水,“渴为什么不喝呀?”她以为虚竹怕水里下毒,便自己喝了一口,“你看,没事的。”妖十二把自己喝过的杯子放在一边,又拿了个新的杯子。
“十二,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嗯,每天听着议论呢,当然知道了。”妖十二重新倒了一杯水,眼里是盖不住的欣喜,“所以少主派我来照看你的时候,我可是偷着乐呢!”
“既然知道,那你该了解我的习惯呀!”
“什么习惯?”
“……”虚竹觉着脖子支着特别累,干脆躺下,“你是什么妖?”
“……山鸡。”妖十七没想到虚竹会忽然跳转话题,但仍然老实地答道。
“这样哦。”虚竹想了想,“你叫妖十二,是不是还有妖十三、十四、十五……”她一连串说了好多个,最后数得累了,干脆不说了。
妖十二倒是性子好得很,竟然一直听她数到了一百二十六,然后默默地点了下头。
“……”虚竹无言。其实她就是太无聊了,随便问问的,没想到还真有。
妖十二默默地补了一句:“其实我们这儿好几千号妖,都差不多是这样叫的。少主最烦记名字了,索性把我们名字都改了。”
虚竹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也没见有多好记。”
妖十二没有听到,依旧自顾自地说:“这禁宫外面看守的是小四姐姐和十七妹妹。小四姐姐是只孔雀,十七妹妹是……”说着说着,她竟然晕晕乎乎了起来,“不行了……好困……”
虚竹见妖十二竟忽然睡过去,赶紧支起脖子“喂”了几声,而妖十二依旧混混沌沌的闭着眼,嘴里也不知道含含糊糊说些什么,但虚竹发觉不对,凑近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巫术!
禁宫大门忽然打开,扔进来两只手脚和她一样被束起来的小妖,想必就是妖小四和妖十七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的嘴巴也被封起来了,只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虚竹的脸色骤然一变,却无奈自己手脚也被束住,再一次将无疆骂了个千万遍。
“来都来了,不准备见我?”
洛川和尤惜便从妖小四和妖十七身后走了进来。
“少主对你还真是上心,竟派了几个道行如此深的下属保护你。”洛川唇角是一抹无比阴冷的笑。
虚竹冷静一笑,“我果然没有低估你们。”无论是实力,还是野心。想必无疆也是察觉到了洛川的野心,才将她禁足于此。因为妖界之中,的确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见虚竹手脚被束如刀俎上的鱼肉一般躺在榻上,面上却依旧平静,尤惜也冷笑道:“我也没有低估你。都大难当头了,还能这么冷静。”
虚竹暗下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这该死的无疆将她的手脚束缚住,她兴许还能逃走。可现在……
“有什么话我们日后再聊。”洛川凝目间,虚竹忽然觉得有水滴在身上的感觉,却不觉冷,反而觉得如火灼一般。那一滴滴水好似一根根刺一样刺入她的身体,她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
不一会儿,虚竹额上便密布了好几层汗珠,接着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坚持了挺久。”
洛川闻言,面色一凝,“带走!”
040 这儿是南海
晨亮时,茶颜忽觉望月珠有反应,便赶紧取了出来。一看,本是碧蓝的珠子,此刻却呈火红色。
茶颜猛地从榻上坐起,只觉胸口一阵闷。
她走到门前,将门拉开,便看见几只灵鸟似已在门前盘旋多时,见她出来,赶紧都俯冲了下来,用喙使劲拽她的衣袖。
灵鸟叽叽喳喳地想要表达什么,可茶颜却一句都听不懂。她只知道,现在虚竹出事了!
茶颜学着虚竹的样子伸出一只手,让灵鸟落在她的手上。她焦急地问:“你们知道她的下落啊?是否身在妖殿内?”
灵鸟拍拍翅膀,一边叫一边又摇摇头。
茶颜还是不太能理解灵鸟想要传达的是什么,索性拿出了火红色的望月珠,将它握于手心,闭上眼冥想。
她应该能感应到虚竹的气息才对。
就算她不能,望月珠也应该能感应到才对。
茶颜猛地睁开眼,看着望月珠的光越来越异样,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试图运力弱化封印,却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了她,令她无法自行运力。她再看天空,如今是晨亮时,按说黎明破晓,东方应该会有光亮才对,而现在,天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南海的海底也是黑压压的一片,而关押虚竹的地方却被一块很大的空间隔开了海水。
在天上可谓尊者的鸟禽到了海底,也不过是要任人鱼肉的罢了。至少,虚竹现在就是这样。她的手脚依旧被束着,躺在地上,双眸紧闭。
海波泛起的光时不时映在她的脸上,苍白得骇人。
作为在天上飞的灵兽,水无疑是她的命门。再加上她本身属火性,如今身在南海海底,身上的灵力更是一点儿也施展不出来。
她似乎陷入了梦境。
梦里,是火红的一片。一团团大火,烧透了半边的天。
突然感觉脖子上一丝微凉,然后有灼热的液体溢出,不一会儿她的整个脖子都有一种黏稠的感觉,但身体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
她忽然猛地睁开眼睛,上一秒出现在脑海里的火焰似乎预示了什么。而下一秒,梦却如同上一次一般,在她脑海中被磨灭得干干净净。
“啧,这么快就醒了。”蹲在她身旁的是尤惜,她手上拿了一把小小的匕首,还有一个精致的瓶子。海底太黑,她只知道瓶子里的液体似乎是深色的。
虚竹看了她一眼,继续闭上了眼,“如果你捉我只是想要取我的血,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尤惜微微勾唇,站起身将手中的瓶子递给了身后的人,盯着虚竹看了半晌,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的目的是——要你的命呢?”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她的命,连掌管天下生死的阎罗都不敢夺了去。所以即便杀了她,她的灵无处可去,自然而然地会重回体内。
尤惜闻言,不怒反笑,“我自然知道我取不了你的命。我也没想过要取。但是我知道,你有太多的东西看得比你的生命都重要,所以,这样你是不是会更痛苦?”
言下之意其实是,她并没有想让她死,只是想让她痛苦而已。
虚竹轻轻叹了口气,重新睁开眼。在黑暗的海底,她的眸竟似更黑,黑得不见底。但谁也看不清她的眼里究竟藏了什么。
“尤惜,你很恨我?”
“何止是恨?”尤惜勾唇,“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个词让我来形容我的恨意了。”
“为什么?”她问,“仅仅是因为曜?”
提到了这个敏感的字眼,尤惜的脸色骤然一变。她迅速蹲下身子掐住了虚竹的脖子,将她的头死死地按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因为黑,没人能看清她极度失态的表情。一手能遮半边天的巫祖大人,几时这么不冷静过?
感觉到她是真的动怒,虚竹反而笑了。看来是了,尤惜将九黎曜刺她那一剑的恨意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了。可惜她的身体在这万丈之深的海底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疼痛了,她脖子上的那道伤痊恢复得也特别慢,此时因为尤惜的力度,又开始缓缓淌着血。
许久后,尤惜才松手。然后她竟然笑了,很凄凉的笑,听得虚竹心里都有些难过。
她手上沾满了虚竹的血,她将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有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还好海底很黑,没人能看见。
没有人理解她的心情,被深爱的人刺了一剑究竟会有多痛。虽然刺在她身上的第一剑不是冲着她去的,但他拔剑时的无情与作势在刺下来的那一瞬——
她感觉她的心,真的痛得快要死了。有一瞬,她竟然会想,死在他剑下也好,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她成为了他剑下的亡灵,会与血腾印融为一体,深深地烙在他的身上。她想折磨他便折磨他,虽然也许她不会舍得。
但那一剑,却终究没有刺到她身上。谁能够理解呢?那比刺在身上了更痛。
那把能够轻易要了她的命的剑,那把她陪在曜身边多年却无法驯服的剑,那把忠诚至极永远都不会忤逆自己主人的剑,那把这世上仅仅杀不了两个人的剑……竟然在触碰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体时,硬生生将自己的杀势逼退,甚至不惜反噬到自己的主人。
她以为他无情,那么她也心安得一点,至少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是他,竟然是有情的吗?
“好香甜的血啊……”尤惜深嗅着手上的血腥味,甚至伸出舌尖舔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但眸底却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虚竹一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