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柯遐连身都没有转,冷冷地说道:“不劳烦药王了,办法总不止一个。”
药王也不阻止柯遐,站在原地笑眯眯地捋着胡须,除了药王谷有惑草,其他地方都没有。要么就是南疆,惑草的原产地,只是南疆距离京城路途遥远,等柯遐从南疆找到了惑草,凤卿华的蛊毒早就发作,化成一?g灰了。
推开房门,站在门口的奕岚问道:“怎么样,师父提的要求你们办得到吗?”
柯遐冷冷地说道:“尊师要求颇严,恕柯遐无法满足。”奕岚拍拍柯遐的肩膀,安慰道:“师父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别在意。放心吧,如果将来我有一日继承师父的衣钵掌管药王谷,我一定不会像师父老人家这样变态。”
听到奕岚这么说自己的师父,凤卿华八卦地问道:“你也觉得你师父很变态吗?”
奕岚淡淡地笑着,说道:“有些时候,我也觉得师父做的事,太过了,但是他从来都听不进我们的意见。”然后语气突然一变:“但是师父仍然是我们最尊敬的人,他虽然为人乖戾,但是大事面前从不含糊,当年若不是他一剂解药,救了铭心国数万得瘟疫的士兵,恐怕铭心国的国土早被陇北的铁蹄践踏了吧。”
听到此凤卿华还是认同地点点头,在关键时候药王还是近得了人情的,不然药王谷也不会这么多年仍然和平,没有被暴怒的人群给灭了。
奕岚送他们到出口,说道:“柯公子,祝你好运。”
柯遐还是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理会奕岚,凤卿华朝奕岚笑笑,说道:“也祝你好运。”说罢,柯遐一如往昔拎着凤卿华离开了。
还未上马,柯遐问道:“你都准备好了吗?”
“嗯。”凤卿华坚定地点点头,“刚才药王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割了他一小缕头发,他没有发现。”
柯遐说道:“我们不能出错,红色的瓷瓶里面是解药,今晚一定要拿到!”
凤卿华胸有成竹地点点图,虽然她不学无术很多年,但是魔教的秘术在老爹的威逼利诱下还是学了不少,不然她也不会武功尽失身无分文还能行走江湖,其中一条只有魔教教主才会的秘术就是迷魂。
迷魂,顾名思义,就是让人的魂魄都迷失了。取对方的一缕头发,燃烧成灰,浸到咒水里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就像一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只是迷魂术对施咒人反噬太大,不到万不得已凤卿华也不会用这招。
药王遍识草药,如果想用迷药让他昏厥是不可能,只有用迷魂让他丧失那段记忆失去行动能力,柯遐才可以拿到解药。药王,能嚣张跋扈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柯遐不想拿凤卿华的性命冒险,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拿到解药。
凤卿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柯遐,我怎么感绝你对奕岚有敌意啊?”
柯遐敲敲她的小脑袋,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奕岚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我总觉得,他对他师父好像有那么点恨意。”
凤卿华温顺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迷雾里的药王谷。药王谷珍宝甚多,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被盗窃过,一是依赖谷外的迷雾,能成功走进药王谷的人少,二就是回廊内曲折的机关,如果没有药王谷的人带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活着走到药王的房间。
看着迷雾中若隐若现的药王谷,凤卿华的心中冉冉升起一股希望,终有一日,药王谷不会再被迷雾包围,终有一日,普渡众人的医术会得到传播。
第三十九章 局中局
夜色,静静地滑落,像是掉落的丝绸衣衫渐渐地从天边滑到地上,掩盖住一切的光芒。原本应该在去往南疆路上的柯遐,却是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药王谷,在他的身侧,是同样装扮的凤卿华。
他们两个就如同鬼魅一般飘进药王谷内,没有一双眼睛扑捉到他们的身影,没有一朵娇花听到他们的到临。
贴着曲折的回廊,柯遐按照白天奕岚带着他们走过的路线小心翼翼地行走着,连步伐都和白天奕岚带着他们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多走一步,没有少踩一步。没有惊动一只安息的归鸟,没有打扰任何一个路过的人。来到药王的房前,柯遐扭过头,看着凤卿华苍白的小脸,她对柯遐点点头,没问题了,迷魂已经开始生效。
柯遐小心翼翼地挑开门闩,和凤卿华一同走进房内,关上房门。药王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子旁,面前随意地散落着三三两两的草药,药钵里的粉末都还没有清扫干净。他双眼失焦地看着前方,瘫软地躺在椅子上,无力地看着。
凤卿华伸出食指,抵在药王的眉心,深邃黝黑的眼睛盯着药王失焦的瞳孔,一字一句地问道:“解药在哪里?”
药王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举起右手,直挺挺地摁住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只听咯吱一声,从药柜的右边伸出一个小小的抽屉。凤卿华刚想伸手去拿,却一下被柯遐阻止。柯遐用眼神告诉她在等等。
只见从那个小小的抽屉里面,慢慢地伸出一个青绿色的小脑袋,三角形状,丝丝地吐着血红的信子。睁着一双澄黄的眼睛,阴森地看着他们。
凤卿华心里一惊,暗骂道药王这个老鬼果然心眼多。她动了动嘴唇,继续命令道:“取出解药。”
药王僵硬的右手从药钵中捻出一点粉末,直挺挺地洒在小青蛇的脑袋上,小青蛇顿时就退了回去,缩在那个小小的抽屉里看不到身影。然后药王伸出两只枯槁的手指,如同两截白骨一般拎起抽屉里那个红色的瓷瓶,放到桌上。
柯遐眼疾手快地一把拿起瓷瓶,和凤卿华对视一眼立刻离开了。留下药王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再过几个时辰等迷魂的效果失去了,他自然而然会恢复,并且这一段记忆将会自动消失。
药王谷外,凤卿华兴奋地拿着红色的小瓷瓶,脸色还是带有些苍白。她一离开药王谷,就迫不及待地从红色瓷瓶中掏住那颗小小的药丸,抬头看看柯遐。柯遐笑着对她点点头,凤卿华愉悦地吞下了解药,再过几个时辰,深埋在她体内的蛊虫就会被惑草诱惑,自动地钻出她的体外,被冷风一吹,消散在凉薄的夜色里。离开了寄主的蛊虫,脆弱地不堪一击。
柯遐欣慰地看着凤卿华,虽然迷魂一用自损一半,但是这值得。柯遐温柔地抚摸过凤卿华脖颈后的一点红点。这个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有两个身影就站在药王的房间旁边,好像蛰伏的狮子一样冷着一双眼冷冷地看着他们对药王下了迷魂咒,冷冷地看着他们拿了解药以后顺利地离开,冷冷地走进房内,用冰冷的眸子看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药王。
一袭玄黑的衣袍,在月光的反射下隐约可以看到菊花暗纹。浓密的眉,冰冷的眼,凉薄的唇,深邃的眼眶冰冷地打量着瘫倒在椅子上的药王,那个人从夜色中走出来的人,竟然是韩朔!
在韩朔的身旁,有一个高瘦的身影也一起亲眼目睹了所有的过程没有发出一句声响。那个高瘦的身影,属于奕岚。奕岚颤栗地站着,他白色的药徒的衣衫被背脊的冷汗打湿,粘在他的皮肤上。
韩朔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他被刺客重伤前来药王谷求救。药王提出的要求是病好后他亲自为药王擦鞋。这是件非常有辱他尊严的事,九五之尊怎可为一介贱民擦鞋,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答应了,反正是等他治愈了以后再实现。可是,如果那个时候药王已经死了,就不是他履行诺言,而是药王无福消受。
韩朔拍拍奕岚的肩膀,说道:“动手吧,你等这一刻很就了。记住,不是你杀了你师父,而是魔教妖女凤卿华。她为了得到隐蛊的解药对你的师父下了迷魂咒,事成后杀了你师父灭口。”
奕岚还是有些紧张,他问道:“万一被人发现是我动的手怎么办?”
韩朔冰冷一笑:“不会的。消失的解药,迷魂的咒水,你师父身上这么明显的中迷魂咒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据,毕竟,迷魂咒只有魔教教主的血亲才会使用。而且,凤卿华和柯遐也无法否认他们对药王下了迷魂咒并且盗走了解药的事实。天衣无缝,除了我和你,没有人知道谁才是真凶,动手吧。”
奕岚虽然手心里密密的都是汗水,但是他仍然神智清醒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事后告发我怎么办?”
韩朔不屑地笑笑:“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如果我想杀你,根本不需要如此地大费周折,直接令人砍了就可以了。我给你创造机会让你报仇,你成为药王谷的主人为我办事,各取所需,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听到这些,奕岚不再犹豫,的确,天下他最大,如果他想陷害他根本就需要这样。
在韩朔的唆使下,奕岚一步一步地走向失魂落魄地瘫倒在椅子上的药王。师父师父,你可曾记得,在十五年前,有一个妇人带着她病危的丈夫来向你求救,你答应救治的条件就是让那个妇人陪你一夜,妇人答应了,在丈夫痊愈之后上吊自杀,她无法忍受失贞的自己。
师父师父,你可曾知道,我就是那位妇人的儿子,我躲在房门后亲眼目睹了你强迫我母亲的每一幕,我亲耳听到了我父亲痛苦的低吼。他在我母亲自杀后沉迷酒色,荒唐度日,在痊愈三年后失足掉落山崖致死。他这样荒唐地死去,完全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师父,你可曾知道,我是怎样地忍受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人侵犯却无法反抗的痛苦,我是怎样地忍受拜在你门下,忍辱负重向你学医的痛苦,我等这一刻,十五年了。你不配成为药王,你救了人,却把更深的痛苦施加到人家身上,你救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一步一步的逼近瘫倒的药王,眼前母亲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仇恨像是拼布一般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的眼前,不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男子,而是一个冷眼看着自己父亲奄奄一息却无动于衷的恶魔,是一个冷笑着撕扯掉母亲衣衫的恶魔。
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从掌中宝变成孤儿,是他,把自己当成畜生一样地看待,一有了新药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拿他来试药。
直到现在,奕岚还鲜活地记得,当他被迫灌下新药,痛苦地在地上自戕的时候,师父只是冷着一双眼睛不屑地看着他,在他的心里,他的地位就等同于一只试药的老鼠。
现在,他就这样地倒在他面前,任他鱼肉。只要他死了,他作为大弟子可以理所应当地继承药王谷的一切,还不用背负罪名。
刀起,血溅。
殷红的血像是蜘蛛网一般从药王的身下向四周蔓延开来,像是罪恶的藤蔓一般扼住欲望的咽喉,勒得奕岚无法呼吸。他终于下手了,他终于摆脱了十五年的噩梦。在他感受到药王灼热的血飞溅到自己脸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失声痛哭,爹,娘,你们看见了吗,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非人的要求来威逼治病,我不会像药王那样丧心病狂,我会用我的医术去救每一个需要的人。
韩朔在一旁,冷冷地笑着,看着奕岚挥起匕首的那一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铭心国的江山,只归一个人。
第四十章 叔叔
在服下解药后两个时辰,柯遐再次替凤卿华把脉,已经彻底无恙了。“卿华,走吧,现在去找你的父亲吧。”柯遐淡淡地笑着看着凤卿华,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凤卿华乌黑的发丝随着蹬蹬的马蹄声在空中随意地飘散开来,回眸浅笑,莫负韶华。
两匹雪白的马载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奔向炙热的远方,这种踏马而归的感觉让凤卿华觉得有一种带着夫婿回家看爹娘的感觉,这算是回家吗?虽然她住在陇北,但是她爹是铭心国的人,她娘也是铭心国的人,那她就是铭心国的人。
柯遐在马上也不安稳,用扇子敲敲凤卿华的脑袋,问道:“你知道你爹在哪里吗?”
凤卿华嘿嘿笑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竹篾编的小笼子,打开笼子,飞出一只金色的小甲虫。凤卿华用食指戳了戳小甲虫,对它说道:“带我找爹爹去。”闻声小甲虫的翅膀扑棱了两下,摇摇晃晃地嗡嗡地飞了起来,忽上忽下飞向远方。
“走,跟上!”凤卿华回头利落地对柯遐嘱咐了一句,然后潇洒地一挥缰绳骑着马匹蹬蹬地跟了上去。柯遐拍了一下踏雪的脖子飞快地跟上了。
柯遐追上凤卿华问道:“卿华,这只甲虫是你们用来追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