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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期看着妻子,点点头:“这是冯老爷的饰物。”
田甜手心一抖,玉佩又掉在了地上,只见她哭喊道:“我要杀了这老头,他敢扒我爹的坟!”许子期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田甜你不要这样,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不管!”
有人扬起手“啪”的给了她一巴掌,许子期惊道:“三哥你做什么。”
田甜懵的看着田广,男子俯身拾起那玉佩:“一个玉佩能说明什么。”
“一定是那老头干的!他恨我们把冯生送进了大牢。”
“就算是他,就凭一块玉佩你就能定他的罪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田甜挣扎着,却挣不开许子期的束缚,男子在她耳边劝道:“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要再为难自己了,要是你爹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田甜愣了一下,终于停下了动作,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墓碑,看着一片狼藉的坟墓,鼻子一酸:“都是我不好”究竟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
原以为自己是逃掉了前世的孽缘,却不想又是变本加厉的磨难。
最终,田甜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点点修复好墓地,四周一片安静,冬天的风寒冷刺骨,毫不怜惜的吹在女子身上。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春天永远也不会来了。
冯知祥,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
桃园村,许家。
陈氏听到马车的声音,匆匆的就出来了。
冯氏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跟了出来,一脸的不乐意:“我还以为不回来了呢。”嘴上说着,心里也知道田家出了大事,也就没再说下去。
陈氏看见许仙率先跳了下来,赶紧问道:“你二婶呢。”
许仙看见自己娘亲微微隆起的肚子,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陈氏,女子一愣:“这是怎么了?”
许子严牵了马车拴好,许子期扶着田甜走了出来。陈氏看见田甜苍白的小脸,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住她:“这是怎么了,这么憔悴。”
田甜看着陈氏,又是哭了,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快流光了。许仙看见田甜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陈氏见状,有些无措:“弟妹你到底是怎么了,故人已去,宽心才是啊。”
田甜忽然紧紧的抱住了陈氏,抽泣道:“大嫂,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
陈氏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听见许仙“哇”的大哭了起来:“娘弟弟没有了”
什么陈氏吃惊的看着田甜,一时无言。冯氏干枯的手紧紧的握着拐杖,良久才问出一句:“怎么回事?”
“都是那个田莲害的,她踢了二婶的肚子。”许仙抹着泪愤愤道。
“岂有此理!”冯氏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在了地上,许子严拿着行李,走来劝道:“娘,您就别说了。”
冯氏蹙着眉头看了田甜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了。
许子期看着田甜伤心欲绝的样子,心痛难当。究竟要如何,她心里的伤才会愈合。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自从那日田甜抱着陈氏大哭了一场之后,情绪便安稳多了。
只是她变得总是围着陈氏转,什么事都舍不得陈氏动手。
“田甜,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
“我没事。”田甜抱着被子在院子里晒,这两天天气很好,太阳暖洋洋的,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你身体好不好可要我说了才算。”温柔的声音传来,田甜抬头就看见了提着药箱的妙郎中,浅浅一笑:“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问诊的。”妙郎中说着就冲陈氏点了点头,陈氏说道:“先给田甜看看吧,她最近一点儿也不消停。”
“我不用,这都一个多月了,坐月子也该坐好了吧。
“你这可比坐月子麻烦。”妙郎中说着,就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房里走。陈氏也见怪不怪了,自然而然的跟在了后面。
妙郎中给田甜把了脉,又给陈氏把脉,冯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了看她们,忽然说道:“妙郎中啊,有没有让人吃了就安静的药啊。”
男子一愣,无奈道:“老太太说的可是麻药?”
冯氏摇摇f头:“不是,是那种让人吃了就安安分分不乱转悠的药。”说着看了看田甜。
陈氏听出了端倪,掩嘴笑了起来。田甜脸一红,不满道:“要是有那种药我早就给你吃了,家里就你喜欢瞎转悠。”
“哼,还会顶嘴。”老太太说完就转身拿了小凳子,到门口晒太阳了。
妙郎中见状,但笑不语。
陈氏收了袖子,笑道:“娘也是关心你。”
“我谢谢她。”田甜说就看见有人风风火火的来了,定睛一看,是大嫂的发小林氏。
女子提着一沉甸甸的篮子,笑道:“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田甜伸着脖子看了看,林氏把篮子放在桌上,笑道:“看看。”说着就掀开了上面的布。
“鸡蛋啊。”田甜叹了一声,说不出是惊叹还是什么。
林氏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可攒了好些日子,这大冷天的连母鸡都不愿意下蛋了。”说着看了一眼收拾药箱的妙郎中:“妙郎中也拿些回去吧,省得我再送过去了。”
男子摆摆手:“还是留给她们吧。”
“还是妙郎中知道疼人。”林氏说着就开始跟陈氏碎碎念起来,看上去她也听宝贝陈氏的肚子的。
田甜听了两句,就跟妙郎中出来了,两人说了几句,男子准备回去了。忽然听见林氏特惊讶的说道:“你知道么,听说来了个大人物,要收了我们的桃林。”
田甜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收购!还是其他。
陈氏不以为意的笑笑:“什么样的大人物,要我们的桃林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听我们家那口子说的,听说已经有人下来打听了,听说银子可不少。”
“再多有什么用。”陈氏有些不悦起来,“咱们祖祖辈辈都是靠桃林过活的,卖了我们吃啥。”
“我也这么说。”
“我怎么没有听子严说过这事儿。”陈氏疑惑道。
“嗨,还不是怕你操心动了胎气呗。”林氏说完,便准备要走,“我先回去做饭了,回头记得把篮子还我啊。”
“行了,谁稀罕你的篮子啊。”陈氏打趣着,提着篮子准备去厨房。
田甜连忙要接过来,却被人抢先了。妙郎中温柔一笑:“看来你娘说的是真的,我真要找找一味能让你安分的药。”
田甜白了他一眼:“你也取笑我。”
两人说笑着去了厨房,妙郎中帮她把鸡蛋一个个放到缸里,问道:“对了,子期呢?你这个时候他不应该陪着你么。”
“他啊,去镇上了。”
男子闻言,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女子蹲在地上逗弄着兔子,欣慰一笑:“前些日子乔县令派人来家里,说让子期有空去镇上一趟,似乎是有活儿。”
“是么。”男子仔细的拾着鸡蛋。
“他怕我没人照应,拖到今早才去的,希望是有活儿了,不然这家里的压力太大了。”
妙郎中若有所思的停了动作:“刚才林嫂子说的那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说卖桃林啊。”
“嗯。”
“不靠谱。”
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田甜,女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吐了吐舌头:“就是不切实际的意思,大嫂刚刚也说了,咱们祖祖辈辈都是靠这些桃林养活的,现在要是卖了难道我们的后人就不要生活了么。”
“可是眼下,你们也要生活啊。”
田甜若有所思的抱起兔子:“眼下的困难是一时的,总有办法过去的。”
妙郎中拾好了鸡蛋,起身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爹留给你的那些田产”
“我是不会动的。”田甜一听到田垚,眸子一黯,咬唇不语。妙郎中明白了什么,身后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我知道了,就像你说的,总有办法的。”
女子点点头:“嗯。”
“我先走了,篮子我还给林嫂子。”
“好,路上小心。”田甜送他到门口,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田甜没有想到传言中的“富人”来的这样快,第二天她刚打开大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你是”
男子高高瘦瘦的,一声深蓝色的长袍,看着料子不错,看见田甜,笑道:“请问府上当家的在吗?”
“当家的?”田甜反应过来,“你找我大哥?”
“是啊,我能进去吗。”男子说着就要往里走,田甜惊觉的拦住了他:“你找我大哥做什么?”
“哦,在下是来谈收购桃园的事情的。”
田甜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你啊。”
院子里,许仙难得的在家踢毽子,身后跟着的萧小子眼巴巴的看着她:“许仙,你教教我吧。”
“我才不要,你那么笨。”小丫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出口伤人。
田甜沏了茶往大屋走,对许仙说:“你不教他,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
许仙撇撇嘴:“我就喜欢一个人玩。”
田甜无奈一笑,对萧小子说道:“听见没有,以后别搭理她,没心没肺的丫头。”说完便进了大屋,那里许子严正跟那人坐着谈事呢。
“请喝茶。”
“谢谢。”男子点点头,端了茶杯又对许子严说:“我家主人说了,价格随便您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专门登门造访寒舍。”许子严一脸的谨慎。田甜啧啧的点点头:不愧是子期的大哥,说话跟那些农民就是不一样。
听见来人慢悠悠的说道:“你们许家是桃园村最大的果农,拥有的桃林也是最多的,只要您率先点头了,其他家就好办多了。”
许子严闻言,渐渐蹙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蛊惑人心
许子严闻言,渐渐蹙眉。舒悫鹉琻
中年男子见他不说话,又说道:“在下听说富商最近事情比较多,手头也不宽裕,何不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呢。”
“你别说了。”许子严忽然起身道,“桃林我们的不会卖的,请回吧。”
“许公子,您可别误会了,我家主人收了这片桃林也是为了你们桃园村的发展,以后这里桃子照种,许公子的乡亲们活儿也照干。只是收的桃子由我家主人处理,你们管拿饷钱就是了。”
许子严闻言,微微蹙眉:“这”有点儿动摇了,“有这样好的事情。钏”
“大哥,别听他的话。”田甜急忙道,“这买卖做不得。”
中年男子看着田甜,笑道:“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家主人的算盘珠子拨的挺灵光的。”田甜白了他一眼,对许子严说:“大哥,他们这是要收了桃林的所有权,把咱们都变成雇农,以后不仅要看天吃饭,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吃饭,这林子已卖出去就不姓许了,以后中桃子种梨子也不是咱们说了算了。饷钱?是多是少谁知道啊。糅”
陈氏站在一旁听着,不仅说道:“子严啊,田甜说的似乎有道理啊,我总觉得不会踏实。”
中年男人看着甜不甜,皮笑肉不笑:“这位姑娘何方神圣啊。”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家主人是何方神圣啊。”田甜步步紧逼,“不管怎么说,他现阶段是不惜代价的,作为一个买卖人能不惜代价,说明他盘算的可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你”男子深深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许子严虽然不知道田甜在暗指什么,但还是明白了一条,于是说道:“这件事许家是不会同意的,您请回吧。”
“许公子”那人还想说什么,听见田甜扯着嗓子喊道:“许仙,送客!”
小丫头闻言,蹦进来扯了那人的袍子就往外拉:“出去出去”
男子不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只能狠狠地看了田甜一眼,大步离开了。
陈氏有些不安的看着许子严:“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人。”
男子摇摇头:“不知道。”说着看着田甜,“弟妹,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诈诈他的,没想到就给我诈出来了。”女子若有所思,“看来他那个主人果断是另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不知道。”田甜耸耸肩,“我去做午饭,这事儿回头再说。”
夫妻两看着女子的背影,说道:“我总觉得咱家田甜跟别人不一样。”
许子严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江南景致婉转的庭院,处处匠心独运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