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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匹夫。”田甜骂了一句,看见乔芷兰要往外冲,连忙拉住她:“三嫂你去哪儿。”
“去铺子看看啊。”
“你去铺子做什么,直接去衙门找救兵啊,我就不信了那老头真敢跟衙门动手。”
乔芷兰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冲了出去。
“我们去瞧瞧吧,不过二姐就别去了,到时候真打起来,指不定谁在背后动黑手呢。”
“你”
有人匆匆的出来,面色惨白:“你们刚才说什么?”
田甜看着王氏,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带头走了。王氏见状也是颤颤巍巍的跟在了后头。
“娘,你回来,那铺子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田莲喊着一跺脚:“田甜那个小蹄子,最好乱棍打死她才好。”
“二姐真是舍得,姐夫可未必答应呢。”田欣火上浇油。
田莲闻言看着刘亦城,只见男子举步离开:“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
“亦城!”田莲见状提裙追了上去,却见男子已经上了马车:“回府。”
冬夜严寒,田甜小跑着赶到铺子的时候,只见门口火光大盛。只见十几个男子点着火把站在门口,把田家笑笑的棺材铺子照的透亮。
“呦,这么热闹啊。”田甜喊了一声,许子期看见她,连忙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甜儿”田丰站在田广身边,远远的看着田甜,许久不见她已经好多了,可是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害她流产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姐。
“自然是来叫你们回家吃饭的,菜都凉了。”田甜说着看见站在人群前面的冯知祥,笑道:“冯老爷怎么这么得空,大过年的府上就是要办丧事么。”
冯知祥闻言,脸色难看:“还是五姑娘嘴巴利索,不然当初怎能把我的冯儿骗的团团转。”
田甜看着他那张老脸就不禁想起田垚坟前的惨状,冷笑道:“怎么,令郎在牢中过的不好,冯大爷这么兴师动众的不会是令郎不行了吧。”
“你”冯知祥一忍再忍,“老夫才不跟你呈口舌之快。”说着看着田广:“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老夫帮你动手。”
男子站在门前,一脸的坚毅:“我是决计不会让你动我田家的铺子的。”
动铺子?田甜疑惑的看着许子期,小声道:“怎么回事?”
田玉也是战战兢兢的躲到木林身边:“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木林安抚着妻子,说道:“冯老爷要收回这块地。”
收地?田甜一个箭步冲到田广身边:“三哥,收什么地啊,这间铺子不是我田家的么。”
冯知祥闻言,冷冷一笑:“这铺子是你田家的,可是这块地是我冯家的。”
田甜见不得他那嚣张的样子,一伸手:“证据呢。”
冯知祥从袖中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轻轻一抖:“这个你三哥之前已经看过了,当初我念在跟乔县令的交情,把这块地借给田垚盖铺子,限期三十年,上面可有田垚的手印。”
田甜凑过去想要看清,却被冯知祥收了回去:“如今到期了,我要收回去。”
“你放屁,你收回去我们的铺子怎么办。”田甜没成想田垚还留着这么个难题给他们。
爹,您真不靠谱。
“铺子我也不要,你们就地给我拆了。”冯知祥一招手,身后的人蠢蠢欲动。
“你敢,难道今天就是期限了,容不得我们有时间搬了么。”
“就是啊,哪有你们这样的。”田玉也是不平道。
冯知祥狡黠一笑,透着火光如此诡异:“期限就是今天。”
“你你是故意,故意等到当天才来,就是要迎拆了我家的铺子。”田甜气急。
“冯知祥,你不可以这么做。”跟在后面的王氏气喘吁吁的喊道,“这是我们阿垚的心血啊。”
“娘,您怎么也来了。”田丰赶紧上前扶住王氏,自从田垚把铺子给了他三哥打理,他娘就再也没来过铺子。
“丰儿,不能让他们动咱家的铺子。”
“娘。”田丰又一次倍感无力,他从来都做不了什么。
冯知祥完全不理会他们,冷哼一声:“动手。”
一群人手里拿着榔头铁锤就为了过来,许子期搂着田甜往后退。有人匆匆赶来,喊道:“都住手。”
一时间,衙役把铺子门口拦了个水泄不通。乔芷兰穿过人群,紧紧地拉住田广的手:“阿广,你没事吧。”
男子微微摇头:“我没事。”
乔芷兰看着冯知祥:“你敢动一下试试。”女子拦在爱人面前的时候总是异常的勇敢。
只听“哗”的一声,所有人腰间的佩刀都抽了出来。乖乖,田甜看着明晃晃的刀暗自一叹,挪到乔芷兰身边:“三嫂,这老头的故意的,就是要拆了我们的铺子。”
乔芷兰看着冯知祥,说道:“难道冯老爷也想就此进大牢么。”
“你别吓唬我,这事儿当年是你爹亲自做的见证人,我这么做合理合法。”
“你”
双方人马僵持不下,远处的拐角,安静的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人静静地看着那边的热闹,微微挑唇。
“主人,要插手吗。”
男子放下帘子,轻声道:“静观其变。”
“是。”
就在众人剑拔弩张,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有人匆匆赶来:“都住手,住手,何必搞成这样呢。”
冯知祥看见来人,轻哼一声:“原来是知县大人亲自来了,你们田家还真的是好大的面子啊。”
“知祥啊,这件事何苦弄成这样呢。”
“如今我只是想收回我的地,当你是你替田垚做的担保,难不成忘了么。”
“爹,您说句公道话,哪有这样硬赶着拆人房子的。”乔芷兰一脸的委屈。
乔远志安抚着女儿,对冯知祥说:“当年你也说了这地权当交情送给田兄了,只是田兄觉得不好意思,才硬要些这借条给你,如今你怎么”
“对啊,明明你说了送给我田家了。”王氏一想到要拆铺子,又是落泪了,自从田垚走了以后,她的泪就不曾停过,这眼睛也渐渐看不清了。
“谁承想三十年后我们会闹成这样。”冯知祥环视了众人,“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此生我都跟你们田家势不两立,今天这房子我拆定了。”
“冯知祥,你”
“乔远志,你可别忘了,若是你的人今天敢阻拦我,我对你可也就撒手不管了。”
乔县令闻言,愣了一下,沉默不语,乔芷兰见状急了:“爹,您说句话啊,难道真的要看女儿的铺子被人拆了么。”
“兰儿啊。”乔远志看着女儿深深一叹,“如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冯知祥见状,一招手,他的人就围了上去。那些衙役见乔县令不说话,也都默默地收了刀让开了。
看到这里,马车上的人,微微摇头:“真是无趣,咱们回吧。”
“是。”驾车的人,轻轻的挥了下缰绳,就在这时听见人群中女子一声喝:“等等。”
马车竟然依言顿了一下,刘亦城眉头微微一动,伸手挑开帘子。穿过人群,看见火光中女子娇俏的容颜,听见她说:“都给我进去把东西搬出来,现在还不到子时,这铺子我们有权利进去。”
“田甜,你这是垂死挣扎。”
“你个老怪物,你管我怎么挣扎,我田家的东西我有权利搬出来,这房子你爱怎么砸怎么砸,我就不相信偌大的水平县,没有我田家开铺子的地方。”
冯知祥冷哼一声,听见乔远志说:“田甜说得对,还不到子时,来人啊,帮小姐把家当都搬出来。”
“是。”
众人纷纷冲进了铺子,开始拼命的往外搬东西,尽管是自己人在搬,但是匆忙间还是七零八落的。
田甜看着这幅情景,心里有些难受,毕竟这也是田垚几十年的心血。抬眼看见田广握紧的拳头,上前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劝道:“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田广看着她,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嗯。”
田玉见状,鼻子一酸,又伏在木林胸前哭了:“我的命好苦啊”
“别哭了,五妹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田甜抬头看着那块匾额,对许子期说道:“子期,把牌匾拿下来,我们总会找到更好的地f方挂它。”
许子期点点头,进屋找了梯子,田丰见状,赶紧过来帮忙,两人一道小心翼翼的摘下了招牌。
马车上的人,玩味的看着这群人的挣扎,最终目光落在田甜的脸上,微微挑唇:那个命悬一线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魄力,有意思。
那一夜,天寒地冻。田家一家老小站在街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砖一瓦,在铁锤之下烬灭成灰。
田记棺材铺,一夜之间成了一片废墟。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天空又一次飘起了小雪。不远处,马车依旧安静的停在那里,马车上的人从头至尾看着这一切,没有插手。
“主人,这个田甜看起来是个角色。”
男子微微挑唇,摆手道:“回吧,我们总会碰上的。”
“是。”
“怎么样。”田甜看见许子期他们回来,连忙上前问道。
许子期摇摇头,听见田丰说:“我们跑了一上午,还是一无所获。”
乔芷兰端了茶过来:“先喝口水吧。”
“谢谢嫂嫂。”
田甜眉头深蹙:“已经好几天了,怎么就一家店铺愿意租给我们呢。钏”
“这附近几条街,大多是跟冯知祥有来往的,那老头儿打了招呼,没人愿意自找麻烦。”田广说着愤愤的一敲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阿广。”乔芷兰想要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田甜回头看着院子里堆着的棺材冥器已经好多天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深深一叹:“看来是我把大话说早了,偌大的平水县还真没有我们落脚的地方。糅”
田丰看着她蹙眉的样子,也是深深一叹。
“有门路了,有门路了。”木林从别处回来,一脸的喜色。田甜他们闻言都凑了过去:“找到铺子了?”
“是啊。”男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城东,有一条街临湖泊挺繁华的,知道么。”
“知道知道。”田甜连连点头,“那里有空铺子么,可是那里挺贵的吧。”如今拿出去租门面的钱都是计划开销之外的,要是遇到天价商铺那不岂是霸气高兴一场。
“我大约问了一下,铺子价格不算很高,老板说可以跟咱们谈谈。”
“那还不快去。”田甜拉着田广要走,听见许子期阻止道:“等一下。”
“怎么了?”
许子期看着她认真道:“据我所知,那条街靠近冯知祥的书院,几乎都是他的财产,所以我跟三个都没去。姐夫是不知道内情才跑过去问的,他的地盘上怎么会有人愿意租门面给我们。”
田甜愣了一下,看见田广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女子眉头一蹙,松开了田广的胳膊:“可是,这是我们现今唯一的机会了,我们去看看,大不了被人耍一番。”
田广看了看许子期,听见乔芷兰说道:“我觉得五姑娘说的对,好歹也是个机会,去试试吧。”
终于两个人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
“等一下。”木林忽然开口,灿灿一笑,“那老板说,只跟田甜一个人谈。”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木林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午时三刻,外面下起了细雨。女子撑着油纸伞独自来到西巷街,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铺,有看了看四周,不禁自语道:“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人够,门面也大。”
“看来姑娘是看中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田甜抬眼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是在下约姑娘见面的。”
田甜抽了抽唇角,看着去年被自己撵出家门的男子,眼角的余光瞥见暗自跟在她后面的许子期,瞧瞧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这店面是你的?”
“是我家主人的。”中年男子浅浅一笑,“看姑娘的反应是认得在下了。”
“呵呵”田甜干笑着,现在自己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许家跟他有些过节,可是田家没有啊。忽然想了想,自己还真是一个祸害,怎么到处得罪人啊。
男子见她不说话,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只不过是个下人,做主的是我家主人,只要他点头,这件铺子便是姑娘的了。”
“你家主人?”田甜纳闷的看着他,“貌似我不认识你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