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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皱了皱眉,很是不理解他现在的松弛,不放心的在他耳边提醒道,“拓跋聿,他们很多人……”
“之之害怕?”拓跋聿垂首,低声问她弪。
薄柳之愣了愣,释然一笑,轻轻抬头,脑袋往他脖子拱了拱,“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拓跋聿凤眸藏笑,心下被一股股清流暖涤而过,找不到什么,比心爱之人的全心信赖更能让他感到满足的。
姬莲夜双目赤红,自虐似的一眨不眨盯着眼前耳鬓厮磨缱绻恣意的两人,俊脸因为极致的隐忍狠狠抽搐着,铁拳拽紧,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星目跌逸而过的愤怒极度以后是深沉的痛苦。
突地,他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这如此刺眼的一幕,猛地一挥长袖,掌风直击拓跋聿而去。
速度快而急,力度猛而狠。
发丝被迎面而来的飙风吹乱,薄柳之心神一骇,仰头便要去看。
却被拓跋聿以脸遮住,“别怕,有我在!”
说完之后,身形猛地一闪,险险躲过姬莲夜的进攻。
姬莲夜冷笑,掌风握爪,直逼他咽喉而去。
拓跋聿一手抱着薄柳之,一手防御。因为顾忌怀里的人,丝毫不敢松懈,毕竟这姬莲夜的能力本身就不容忽视。
所以面对姬莲夜强势的进攻,他除了偶尔的反击,便是防御为主。
姬莲夜也察觉到,星目划过一抹诡异的光,眯了眼他怀里的薄柳之,转移了攻击的目标,改而去夺薄柳之。
于是飞旋而上,一把抓住了薄柳之的手臂。
“啊……”手臂上突然地大力拉扯,薄柳之忍不住叫了声,睁大眼偏头去看。
见是姬莲夜,又忙用力挥手挣扎。
拓跋聿浓眉危险一皱,空下的掌猛地往姬莲夜胸口而去。
姬莲夜偏身躲过,抓住薄柳之的手再次用力,这一下几乎将她从拓跋聿怀里拖出一半个身子来。
薄柳之又是一吓,忍不住低吼道,“姬莲夜,你不要这样,你明知我不爱你,你何苦执着纠缠,天下好女子多得是,总有一个是属于你的,放下好不好?!”
“不好!”姬莲夜急喘了一口,一边躲开拓跋聿的攻势,一边执着的非要将薄柳之从拓跋聿怀里夺过来,“小乌龟,天下好女子是很多,可这天下女子中只有一个薄柳之,我放不下!”
“找死!”拓跋聿气得不轻,这个姬莲夜真当他是死的,竟敢当着他的面儿勾搭他的女人,简直活腻了!
勾着她腰的手霍的用力,将薄柳之收回来了一些,又迅速一个旋身,反腿凳向姬莲夜。
姬莲夜顾他的一脚,一个不妨松了手。
拓跋聿乘此机会将薄柳之紧扣在怀,跃身步至石阶下的石坝上,身后是一众一开始便跃跃欲试举着弓箭的人。
姬修夜见是机会,大手一挥,所有人一拥而上,将拓跋聿二人团团围在了里面。
就在这一刻,院落围驻的红墙屋顶各处忽然出现一批黑衣人,手中纷纷拿着长弓,背上背着长剑,又将院落里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着,院门口有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而后又是一对黑衣人涌进,圈在外层。
“微臣宋世廉参加皇上。”宋世廉站在最外层前列拱手作揖。
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甄镶和南珏,两人也纷纷弓了身。
拓跋聿眯眸,眼角往后斜了一眼,没吱声,反是挑高眉看向落于人群外的姬莲夜。
姬修夜飞快环视了周围的场景,咬牙暗咒,虎目圆瞪,警惕的盯着周围的人。
李远早已被眼前的阵仗吓傻了。
事先围住拓跋聿二人的百来号人亦是慌乱失措。
姬莲夜眼中快速闪过惊愕,没想到他这么短时间内知道他落脚何地,甚至安排了这一周密的围剿,倒不愧于东陵王朝那一把龙骑了!
这激赏只在心间停了一刻,突地,他脸色大变,星目巨缩了圈儿,忽然跃身直往拓跋聿方向而去。
薄柳之见状,眼眶不由大睁,不想他到此刻还执迷不悟。
两拨人在他出手那一刻,也乱了。
场面厮杀不停,哀嚎声不断。
拓跋聿眼底划过嗜血,薄唇紧抿了一口,盯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形。
姬莲夜却并未看他,一双眼惊惧的看着两人右侧的方向。
拓跋聿也注意到,耳峰微动,长眉陡地一皱,翩身朝右侧看了过去。
三注冷锐的剑锋直刺而来,相差不过几里的距离,而目标竟是怀里的人,且只剑不见发剑之人。
心下大骇,忙挥袖挡开。
不想后面一发一发越来越快了,且密集度极高,目标性极强,皆是怀里的人。
最后一发的三注几乎要刺进她的背。
拓跋聿想也没想,千钧一发之际,反身将薄柳之护在了怀里,同一刻,姬莲夜一把抓住了薄柳之的手,极力欲将她拉往自己的一方。
拓跋聿高大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不由一松,却又在她即将离开他怀里的那一刻,霍的倾身死死扣住她的腰,目光狠戾的瞪向姬莲夜,“放手!”
姬莲夜同样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可当他看到肩后方的矛剑时,星目微微一缩,脸上有一瞬震惊。
就在他晃神的空隙,一抹尖锐的疼意猛地从肩胛骨蔓延到心房的位置,仿若万把利剑在他的身体里肆意搅翻,窒息的疼。
一只手缓缓覆上心口,姬莲夜突兀笑了声,红着双目看向正一脸不知所措看着他的女人,俊脸隐忍抽动,握住她的手却丝毫未松,一向清顺的咽喉像是被一把小刀横卡着,仍旧是疼。
薄柳之置在空中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纤细的指尖一抹冰凉的银针仿似燃了一把烈火,烫得她当即松了手,粉唇微微动了动,水眸快速划过歉意,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似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忘恩负义和狼心狗肺。
他照顾了连煜和她五年,还救过她的命。
她却终是出手伤了他。
她不愿意,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死心。
稳了稳心神,薄柳之认真的看着他,缓缓道,“姬莲夜,放手吧!”
姬莲夜浑身一凛,高大的身子似乎一瞬萎顿了下来。
他盯着她,好似要将她记在生命里,记在心里。
心抽痛着,比任何一刻都疼。
他觉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有毒的,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拓跋聿额上敷了一层薄汗,凤眸微闪,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俊眉轻皱,盯了眼姬莲夜仍旧握住薄柳之的手,“姬莲夜,你若再不松手,休怪朕不客气!”
姬莲夜拳头一点一点收紧,怒红着双眼缓缓盯向拓跋聿,他脸上呈出的灰白让他双眼微微眯了眯,哂笑,“拓跋聿,你现在自身难保,又如何对我不客气!”
什么意思?!
薄柳之心一紧。
忙抬头去看他,见他脸色差得要命,心一下提了起来,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紧张道,“拓跋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哪里不舒服吗?”想起什么,继续道,“是不是胃疼又犯了?”
拓跋聿安抚的耸了耸肩,“我没事,嗯……”
一股簇疼从后背穿过支脉,拓跋聿一时没忍住闷哼出声,身子微颤,唇瓣都变了色。
薄柳之大骇,“拓跋聿……”
“乖,别担心,我……嗯,没事……”拓跋聿抽了抽泛青的脸颊,微牵了唇。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薄柳之急得快哭了,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挥开姬莲夜的束缚,紧张的给他擦着额上的汗液,再也没有往后看一眼。
姬莲夜怔怔盯着伸在空中的手,微微握了握,只抓住了一把寒凉的空气,摊开手,又是空空如也。
也许,从一开始,他手中握着的不过一把空气而已。
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她的柔情,她的温柔,她的美丽,从来只为了一个拓跋聿而绽放。
无论他强取豪夺,或是耐心等待温柔保护,她的心,从未对他打开过,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姬莲夜仰头无声大笑,有星子般的泪从眼角滑落,像是同他一直奉献而出的真心一般,尽数砸落在地,粉碎。
拓跋聿一直保持着挺立的姿态站在姬莲夜面前,见他几近疯癫的狂笑,长眉轻轻皱了皱,绷着唇没有出声。
宋世廉等人将除了姬修夜与姬莲夜二人以外的所有人拿下之后,便走到拓跋聿身侧,当看到他背上插着三注矛剑时皆是大惊,正要说话。
却被拓跋聿一个眼神儿止住。
而后垂眸看了眼怀里仍旧一脸紧张的人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才抬头看向已退到姬莲夜身侧的姬修夜两人,冷声道,“西凉皇与朕做一场交易如何?”
薄柳之一听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微滞,转头看向姬莲夜,水眸犹豫而愧疚。
姬莲夜神色已然恢复狂妄,斜着眼角睨他,没说话。
拓跋聿也不在意,继续道,“交出连煜,西凉皇现在就可以离开。”
连煜?!
宋世廉等人一脸迷茫,谁是连煜?!
姬莲夜哼了声,“弄不好,莲夜恐怕是要叨唠皇上了。”
不交是吗?!
拓跋聿眯眸,“甄镶,请西凉皇回宫坐坐。”
薄柳之正欲说话,却见甄镶已然协同宋世廉、南珏一同上前。
甄镶往院门口伸手请揖,嗓音听着虽恭敬却压迫十足,“西凉皇请!”
姬修夜在他三人上来之前便挡在了姬莲夜身前,警戒的盯了眼甄镶等人,而后便看向薄柳之,讽道,“五年来,皇上费尽心思照顾你和连煜小爷,生活起居,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不想换来的竟是你这般薄情寡义,本王真替皇上不值,早知如此,五年前本王就应该杀了你!”
他虽需防范进攻之人,可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姬莲夜,自然没有放过她将银针刺向他的一幕,这个女人,真是心狠!
薄柳之脸色一白,心里那抹愧疚压得她脑门沉甸甸的,清清看着姬莲夜,好似要通过眼神儿告诉他,她的歉意和感谢。
姬莲夜绷唇,直直看着她的眼,希望从她眼里看到除了愧疚和感谢以往的对他哪怕一点一点的男女之情,可是没有。
自嘲笑了笑,“五哥,这些都是我自愿而为,无关其他人之事。”
“皇上!”姬修夜替他不值,“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她着想,她这样的女人就该带着愧疚过一辈子,她不值得你这样对她!”
“五哥!”姬莲夜眯了眼脸色越发惨白的女人,微沉了嗓音。
姬修夜泄气的偏了头,不再说什么。
拓跋聿黑青着脸听完,似乎明白了什么。
凤眸圈了湖阴鸷的波纹,幽幽盯着薄柳之。
薄柳之大力吸了几口气,目带恳求的看着拓跋聿,“放他走吧,行吗?!”
拓跋聿双瞳深邃莫离,脸上的青色又重了分,盯着她没有说话。
甄镶听得她的话,眼中明显划过不赞同,转头看向拓跋聿,眼尾扫过薄柳之时,双瞳明显一缩,怔在了原地。
南珏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不可思议的一直盯着薄柳之。
宋世廉是专办刑案的,明察秋毫,几乎立刻便察觉到他二人的异样,也随之看了过去。
一张陌生的脸……不对,这张脸,好似在哪儿见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眸微微一睁。
是她,当日在朝堂之上公然替忠烈侯申辩的女人,让某帝韬光养晦一蹶不振了五年的薄氏柳之,已“薨”的昭仁皇后!!!
短暂的惊讶之后,转而看了眼姬莲夜。
双眸划过一抹精光。
撇嘴,有趣!
姬莲夜在薄柳之开口那一瞬脸一黑,桀骜道,“爷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替我求情,况且,也必要。”
他拓跋聿也未免太小看他,这样就想将他幽禁在东陵王朝,算盘打得太好了就不现实了!
薄柳之蹙眉,淡淡道,“这是我和连煜欠你的。”
姬莲夜背脊一震,她是准备借此与他清得一干二净吗?!
拓跋聿抿着唇,凤瞳微微一眯,半响,缓声道,“甄镶,备车回宫!”
“皇上……”甄镶急得想开口,却被宋世廉拉住了手臂,脸颊微动,皱着眉头看去。
宋世廉摇头,又往拓跋聿后背的方向看了眼。
甄镶猛地睁了睁眼,忙不迟疑点头往院落外走了出去。
薄柳之眼眶泛湿,牵唇,“谢谢你拓跋聿!”
“……”拓跋聿抿着唇没说话,抱着她大步往外走了去。
宋世廉有些担心,忙上前看着薄柳之道,“皇上,让微臣代劳……”
“不必了!”拓跋聿坚持,脚步不停。
姬莲夜看着众人一股脑消失在原地,牙龈咬紧,十分不甘心,想他堂堂西凉国君,竟要靠一个女人活命,于他而言绝对是人生第一大辱事。
这个该死的女人,谁让她多事了!
姬莲夜呕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