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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竟然让祁暮景逐渐暴露身份的源头也是因为她……
呼吸有些困难。
薄柳之抓紧他的手,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拓跋聿岂会不知道她现在的想法。
在心底叹了口气,拉她楼在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没出声等她缓解下来。
薄柳之闭上眼睛,额头抵在他胸口,一只手抓住他胳膊上的衣服,大大呼吸了几口。
缓缓开口道,“我没想到……”
拓跋聿嗯了声,“那现在你还后悔救了我吗?”
薄柳之摇摇头,抬头看他,“我不后悔,怎么会后悔……我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说着,她猛地抓紧他的胳膊,迫急到,“拓跋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拓跋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她,半响才开口道,“之之,一山不容二虎。”
薄柳之唇瓣颤抖。
她还没开口,他便堵了她的话。
咽了咽喉咙,薄柳之心下越发窒闷得慌,脸色白了白。
拓跋聿手指拂过她的脸,凤眸深藏锐光,安抚她,“不过,若是祁暮景愿意放手,我不杀他!”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薄柳之眼睛登时一亮,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吗?”
拓跋聿唇瓣微牵,点头。
薄柳之感动的抱紧他,“谢谢你拓跋聿!”
“傻瓜!”拓跋聿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宠溺。
两人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
薄柳之忽然想起一事,双手放在他肩头上微微推开他,两人面对面,“拓跋聿,那我……你怎么知道的?”
拓跋聿神神秘秘的挑了挑眉,幽幽道,“祁暮景娶你六年却不碰你,要么是他真的有问题,要么就是另有原因。而原因无非是他有心中所爱,而后来薄书知的出现,又似乎恰好说明了他不碰你的原因。而这些,如果他不来找我做交易,我或许便相信了。”
交易?!
薄柳之惊讶,“祁暮景找你做交易?”眨了眨眼,“什么交易?”
拓跋聿看了看她,“适逢南临王拓跋森入住祁侯府,南临王的野心天下皆知,我有意除掉他,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且拓跋森的势力已经延伸至何处我还未把握。就在这时,祁暮景主动找我,以助我除掉拓跋森为交换条件,而条件便是,让我……护你周全。”
至于为什么他不亲自保护她,反而借助于他的原因,应该和薄书知的身份有关。
他暗自调查过,薄知府共有两女,薄柳知和薄书知。
两人本是亲生姐妹,可薄书知一出现便要至薄柳之于死地倒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唯一的理由,便是这薄柳之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假的。
后来他又暗自调查了关于前朝逃匿出来的皇族,得到的结果便是赫连景枫和赫连静知二人被当时贬为庶民的王爷赫连逸铁与后来转而投靠于东陵王朝的宰相叶启贤内外相通,被救出了宫外。
赫连逸铁和铁叔。
祁暮景和娶了六年却不碰的侯爷夫人。
以及后来出现的薄书知。
种种迹象之下,她的身份便不难猜了。
心内像是埋了一只鼓,而他的话便是那只敲击鼓面的鼓槌,嘭的一声,响彻心扉。
薄柳之倒抽着气,耳边一面是他的话,一面是薄书知曾经与她讲过的真相。
她虽早已得知他薄柳之的身份有假,祁暮景残忍对她另有隐情,可都不及这一刻,从他嘴里说出让她震惊震撼。
狠狠摇了摇头,头有些疼。
拓跋聿抱紧她,温柔的拍她的背,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不要想……”
“拓跋聿……”薄柳之眼眶有些酸,她眨动着双眼,双手揪紧他的肩头,声音难过,“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很伤心,伤透了心,现在知道他在保护我,我是不是该感动,可是我为什么觉得难过,很难过……”
拓跋聿心尖儿泛疼,双臂紧搂着她,凤目深沉,没说话。
薄柳之无措的舔动唇瓣,心口如被一双大手揪紧,喘息困难。
她张着嘴,大口呼吸。
她不明白,也看不懂。
祁暮景是爱她的吧?!
可他们是兄妹!即便只是这具身体。
他和拓跋聿是仇人。
可他却将她亲手送到了他的身边,即便是为了保护!
她应该觉得他伟大无私的爱着她,还是该怪他自私残忍的将她推入自责纠结的深渊。
什么都不说,便用最让她心痛的方式推开她,不管她,用他以为最好的方法保护她。
可是,这样的保护,这样的为她好,真的便是好的吗?!
当一切尘埃落定,她的心重新找了归宿,却又让她突然得知一切。
让她知道她当时的痛侧心扉那么虚无而弱小,比起他为她所做的,她那时的痛渺小到微不足道。
可是此刻,他所有的默默付出,默默保护,全部转化为一把巨大的枷锁,锁得她呼吸困难,心,沉甸甸的。
拓跋聿下颚绷着,薄唇细细抿着。
他不愿说这些,甚至自私的不想让她知晓。
可是,他宁愿这些是他亲口告诉她,也不愿哪怕一丝一毫可能,通过其他人让她知道。
在他决定说之前,虽已经料到了她的反应。
可是真正说出这一刻,看她如此难过无措,他才发现,他似乎也未做好准备。
他不想,她的情绪除了他之外,因任何一个男人产生变化,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哥哥。
不,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看,他祁暮景绝非仅仅将她当做妹妹那般简单!
好一会儿,带她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拓跋聿才握住她纤瘦的手臂,将她轻轻退离他的身体,微低头看着她道,“之之,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有一个非说不可的理由。”
薄柳之咬了咬唇,微微吐了口气,唇边艰难扯了扯,“什么理由?”
拓跋聿蹙眉,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离祁暮竹远点!”
“……”薄柳之着实惊住了,“为什么?”
拓跋聿眉头皱得更紧了,“祁暮竹此次回东陵,你知道为什么吗?”
薄柳之茫然摇头。
拓跋聿松开手,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报仇!”
报仇?!
报什么仇?!
薄柳之眼皮猛地一跳,她记得薄书知曾说过,真正的祁暮景已经死了,而凶手就是赫连景枫,依薄书知的讲述,她俨然成了帮凶!
胃有些疼。
薄柳之额头渗出薄汗。
捏了捏拳心,着急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手,“你的意思是,小四知道了真正的祁暮景已经被害,他此次回来,只为了给他报仇……”唇瓣发抖,“他想杀了我吗?”
“……”拓跋聿抿唇,不忍看她发白的脸颊,将她拥进怀里,“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但是,他必须预防她不主动靠近他,给他可乘之机。
而他之所以选择今日告诉她,便是得知,她前往毓秀宫的路上遇到了祁暮竹,这让他警惕。
依她的话说,当时在祁侯府时,她与祁暮竹关系不错,若是他以此为突破,接近她,迫|害她,他虽有信心保护她,但是却不愿意冒一丁点的险,所以他才将所有的利害关系与她讲。
而要理清关系,便必须告诉她,她的身份,以及一切。
况且,祁暮竹此次回来,可不仅是为了给他已死的二哥报仇,他要报的仇是祁侯府一百余口人的仇。
这其中又包括了祁暮云一家四口的仇!
当年祁家一夜灭门,实乃诡异。
所有人皆是长刀封喉,不会很痛,一刀便毙命。
天下盛传,侯府灭门是被江湖上有志之士所杀,而真正的原因只不过是赫连景枫破釜沉舟之计。
他已然知道他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怀疑,所以便用祁家一百余口人惨死做障眼法,目的便是让他相信,祁家无一活口,造成他已亡的假象,金蝉脱壳罢了!
心下冷笑,他祁暮景确实有做帝王的惨狠和谋略,如果前朝未亡之时是他端坐高位,或许现在仍旧是前朝的天下……凤眸微微一眯,要怪只能怪他生不逢时之余,还偏偏遇上了他!
不怪他自信,前面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自信,他狂,理所当然!!
结局篇:你是我的天下无双【四】
更新时间:2014…8…20 17:24:36 本章字数:5732
不怪他自信,前面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自信,他狂,理所当然!!
薄柳之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明了,难怪如今的小四看着她的眼神儿那么冷漠,仿佛总带着恨意,难怪。
此时的心绪难平,已经搅得她很难去探究他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联想到之前的梦境,薄柳之浑身又是一寒,往拓跋聿怀里缩了缩,纤身轻颤眭。
那一声声的偿命,像极了冰凉的符咒,无情的告诉她。
侯府之所以落得百余口人惨死,似乎跟她总也脱不了干系。
心凉寒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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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行宫内。
司爵站在屋檐下,冶丽的眸子盯着从殿门口走进来的男人,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冷漠的转开视线,往前走,左拐进了一间殿室,有粉衣轻着的女子迎了出来,脸上遮了青纱,看不见容颜,露出的一双红唇,快速的开阖,约莫是着急着什么事。
而这个男人,据说是南诏国未来的驸马爷,不愿深究了。
他转头走进屋内,便见他爹闷声不吭的坐在位置上,一手闲适的拿着茶杯准备饮,见他进来,只拿眼梢觑了他一眼,便低头喝着。
司爵撇了撇嘴,坐在桌前的凳子上,也斜着眼角看他,不冷不热道,“小玥和你一同出去,你回来了,倒是也把小玥带回来啊?”
心想,你一个人也好意思回来?!
只差没说,你不回来没事,小玥你得给我带回来才行!
“。。。。。。”司天烬没开口,眼睛都没抬一下。
这个话题这几日在他这儿抑素老生常谈,搭理他他越得劲儿,烦!
司爵鼻尖哼了声,“你就是矫情,这么些日子小玥不在,你过得滋滋润润的,小茶儿一喝,悠闲着,也不晓得是谁说,除了小玥烧得饭便不吃,我看你每日吃得挺多,也没见哪里不舒服!”
总之,司爵少爷怨念极大!
司天烬总算抽了抽嘴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而后淡定的放下手中的瓷杯,慢慢悠悠的拿着瓷盖刮着杯子里的茶散热,全当他的话如空气。
司爵眉头皱了皱,怒气尤深,不想对着他,以免把自己活生生气死。
霍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凛着气往外走。
“你若是那么喜欢她,他日回兽霄谷,我便娶了她,当你后娘!”
司爵一只脚踏出房门,便听见他幽幽的嗓音飘了过来。
语气散漫得哪像是再说婚姻大事,不就是跟他喝个茶一样平常不过。
司爵狠实抽了把嘴角,扭头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人都没了,还娶个鬼!”
说完便挥挥衣袖出去了!
“。。。。。。”司天烬凌乱了一秒,继续喝他的茶。
依他看来,娶个人和娶个鬼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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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行宫另一间殿室内。
祁暮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司爵走了出去。
目光落在斜前侧的房间,抿了抿唇,转头走了进去。
“阿竹,你问过皇上了吗?他欲如何?”粉衣女子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问。
祁暮竹前走的步子猛地一顿,眉梢嚼了不耐,扭头冷盯着她,“薄书知,我之所以答应带你进宫,无非是念在你对我二哥一往情深,但并不代表,我事事都要告知于你!”
提到他甚至未见过一面的亲生哥哥,祁暮竹呼吸一紧,看着她骤然惨白的唇,眸内闪过不忍。
吸了口气,缓和了嗓音,上前几步坐在主位上,盯了她一眼才道,“现如今赫连景枫逃逸到西凉国,有西凉国护着,牵扯到两国,拓跋聿总归有些忌讳,所以迟迟未动作。”
薄书知一听他与她解释,心下闪过安慰,朝他走了两步,又在他蹙眉之际主动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改而转到了左侧的凳子上,想坐下,最终又没坐,看着他道,“可是西凉国为什么要护着赫连景枫?!”
祁暮竹眸子一沉,摇头,“谁知道,据说西凉国君向来不按常理做事,谁也不知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说着,他看了她一眼,“在赫连景枫一事未有结果之前,你不可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
动什么。。。。。。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