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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后,他也要好好儿的过自己的生活。
眼前已经没了祁暮竹的身影,薄柳之的视线却久久收不回来。
回望过去,那些人那些事如印刷在脑中的黑白照片,一幕幕,一面面,惹人热泪,叫人心情沉重如昨日。
可是,有些人,却真的,真的已经不在了。
“他今早便来与朕请辞了。”拓跋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伸手从后抱住她,偏头从侧看着她,她眼睫都是湿的,脸上布满泪痕,心微微一疼,他叹息一声,绕到她身前,伸手盖住她的脸轻拭,“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祁暮竹终归要离开的,他需要忘记过去,才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而要忘记,他便必须离开。”
薄柳之点头,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我知道,他离开是对的,可我总也忍不住有些难过。”
拓跋聿揉了揉她的发丝,而后伸手勾住她的下颚,凤目含|着莫名的光,“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不会让你更加难过?”
“。。。。。。”薄柳之蹙眉,微微咬了咬唇,“你要说,说什么话?”
拓跋聿盯着她的眼,“西凉国发来请柬,姬莲夜于下月初迎娶凤老将军的孙女儿凤芑。”
“。。。。。。”薄柳之还真是怔了半响,而后假笑的睨着某个一直紧盯着她的某人,“听到这个消息,我还当真更难过了。”
拓跋聿唇立即就绷了起来,闷闷道,“不过你放心,姬莲夜并不是爱她才娶她,只是被逼无奈,他的后宫也不可能一个女人都没人,所以就娶了一个有用的。”
薄柳之压根儿就没听后面的。
一句你放心就够让她火大的了。
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薄柳之皮笑肉不笑的点头,突地提脚朝他的脚背狠狠碾压了下去。
“嗯。。。。。。”拓跋聿疼得闷|哼了声,却仍旧抱着她的腰不撒手,冷着脸盯她。
“拓跋聿你敢不敢再小心眼一点,我和姬莲夜是什么样儿的你不知道吗?他结婚我替他高兴,是真的出自朋友的高兴。。。。。。”哼瞪着他,“而且,姬莲夜始终是我和连煜的恩人,他若成婚,你必须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他可免费养了你的女人和儿子五年,这份礼要是轻了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她这一席话噼里啪啦的说完,拓跋聿就乐了,也顾不上脚下的疼意,抱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笑嘻嘻的抵着她的鼻子道,“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为夫听娘子的,必须送一份大礼给姬莲夜,好好感谢感谢他!”
“知道就好!”薄柳之抿唇笑,抱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在心里默默道:姬莲夜,谢谢,还有,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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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笙的满月宴后的某一天,小青禾突然躲到她怀里哭得极为伤心,为她为何而哭,她只是伤伤心心的趴在她的肩头哭个不停。
问连煜,连煜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将哭得累了的小人儿哄睡了,刚放在床|上,南玥就来了。
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决定明天就回鹭鸣镇”
而后便离开了,留下薄柳之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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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拓跋聿起床早朝,薄柳之也跟着起来了,而后直接去了宫门口守着。
南玥挎着包袱看到薄柳之的那一刻微微一惊,而后便抓紧包袱的带子,转头对司天烬说了什么,而后便低头踱到了薄柳之面前。
薄柳之看着司天烬父子出了宫门,而后才转头盯着南玥,伸手朝她的胳膊重重拍了一巴掌,而后又是一巴掌,连着打了好几下,南玥都没吱声,咬着唇低头盯着脚尖儿。
薄柳之眼微微一红,“死人,你不疼吗?”
南玥吸了吸鼻子,摇头,道,“阿之,好好儿的真的,我走了可能就不回来了,我爹那边你帮我照看着些。还有,别动不动就哭,一直忍着没告诉你,你哭的时候特别难看,我每看到一个就恨不得给你一拳,不忍直视!”
“。。。。。。”薄柳之眼泪都滑到眼角了,听到她的话,竟是有些想笑,咬着唇又给了她一巴掌,“你以为你哭的样子又好看,比我还丑!”
南玥嗤了声,这才笑着抬起了头看她,眼眶却是红的,下巴上还掉着几颗可疑的水珠儿,“阿之,我已经答应司天烬回去之后就嫁给他,司天烬那人虽然冷冷的酷酷的,可他从未亏待过我,而且他很有钱。。。。。。”
薄柳之哭笑不得,“得,瞧你这点出息!”
“我怎么这点出息了,嫁给他之后,我人财两收,值当了!”南玥挑着眉毛,说得神采风扬。
可薄柳之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笑容是假,眼底深处的殇是真。
这个女人,总是逞强!
站在城楼上,看着逐渐远去,最后变成一个点消失的人,薄柳之视线越来越模糊。
春天,明明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却偏偏,迎来了好几场盛大的别离。
好在,好在她身边有他,深爱着她的他。
薄柳之突地扬了嘴角,提袖一拂眼前模糊,提着裙摆,转身朝她的幸福奔了去。。。。。。
溱澜自禁——绊一个同心结
更新时间:2014…8…20 17:24:42 本章字数:5304
人的记忆可以消失,但习惯和味觉却不会。
比如拓跋溱,自从吃了姬澜夜亲自下厨做的菜肴之后,便开始念念不忘,总是找各种理由,以各种方式赖在他的乐坊小筑,不到晚饭后坚决不走。
吃饱喝足,拓跋溱打着饱嗝撑着下巴看着身边慢条斯理吃香优雅的她家师父,习惯性的开始赖皮,“师傅,天黑了。”
姬澜夜头也没抬,“恩,把碗洗了师傅送你回王府!”
“我不想洗碗。。。。。。”拓跋溱撅了小嘴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畛。
“嗯。”姬澜夜点头。
拓跋溱大吃一惊,有些懵,“师傅。您说嗯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洗碗了吗?!”
姬澜夜放下碗,拿起桌面的锦帕优雅的擦了擦嘴,眸光温清看着她,“师傅也不想洗,放着吧,反正都是为师和溱儿用过的,明天做饭的时候将就着用。钏”
“。。。。。。”拓跋溱眼珠子一瞪,“师傅,您认真的?”
姬澜夜嘴角微绷,“自然!”
“。。。。。。”拓跋溱小脸一跨,嘟着嘴儿哼哼的开始收拾,“算了吧,明天接着用,我可吃不下!”
姬澜夜眼底清波微荡,突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儿。
拓跋溱身子一僵,心跳瞬间快了好几拍,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他。
姬澜夜微微一笑,“算了,今日为师洗吧!”
“。。。。。。”拓跋溱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傅,您说什么?!”
姬澜夜只笑不说话。
站起身来收拾碗筷,动作悠扬,像是一幅画,丝毫不显跌份。
拓跋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师傅诶,哪能让他又做饭又洗碗的,她也太。。。。。。大逆不道了。
这样一想,拓跋溱忙挣开手,抢过他手里的碗,“还是我来吧师傅,您歇着去,这碗我洗,我洗惯了,您别跟我抢。”
洗惯了,怎么听着这么委屈?!
姬澜夜挑高眉,看着她往锅里兑了水,“真的不用为师洗?”
拓跋溱摇头,开始洗,“不用了不用了,我行。”
姬澜夜便在边上看着她。
小丫头洗碗的方式一直没变,总是用丝瓜瓤和着皂角灰洗两遍,去掉油渍,而后再用清水清两遍,连将碗盘的水渍都用干净的帕子擦两遍,而后才放在木盆里。
洗碗之后,必定用皂角洗两遍手,而后才算完事。
拓跋溱做完一切之后,见他家师傅两眼珠子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眼波如水,如清泉中的漩涡,可劲儿的吸着她,每每被他这样看着,她的小心脏总会跳个不停,像是坏掉了般。
耳根子红了红,拓跋溱就着衣服擦了擦手,如一躲害羞的百合花低着头走到他面前,抓着衣角不说话,两只小脚尖儿开始颠悠着。
这也是她害羞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姬澜夜脸上越发柔和了,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拓跋溱跟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
先前还有些排斥他动不动的亲密动作,但是现在被他牵着手,她却已经习惯了。
而且,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一点茧子都没有,比女子的皮肤都还细腻,被他握着,特别安心。
“师傅送你回王府?!”姬澜夜眉头皱了皱,唇也抿紧了。
拓跋溱从侧看到,小嘴儿瘪了瘪,以为他是嫌送她回去麻烦,便懂事的说,“师傅,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姬澜夜轻看了她一眼,将她瘪嘴儿的小动作收进眼底,眼眸涌出几分笑意,“小丫头,别胡思乱想。”
“。。。。。。”拓跋溱眨了眨眼,偷看了看他。
心想他怎么知道她胡思乱想了?!
她又没说什么。
姬澜夜微微摇头,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若是换做以前,小溱儿这时候估计正缠着师傅不走,跟师傅抢床榻。。。。。。”
“。。。。。。”拓跋溱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师傅,你说的是我吗?”
她竟然会抢他的床?!
等等,她之前都把乐坊小筑都摸透了,这乐坊小筑拢共只有一间卧房,便是她家师傅的。
而师傅说她抢他的床榻,那岂不是,岂不是。。。。。。
光是想想,拓跋溱脸蛋已经红了个透,浑身冒热汗,羞得不得了!
姬澜夜轻轻一笑,眼中潜藏宠溺,看着她羞得满面通红,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
停下脚步,姬澜夜拉着她面对他,指腹轻抚她晶莹粉红的脸颊,目光温情袅袅,盯着她的眼道,“溱儿,今晚留下来陪师傅可好?!”
陪,陪他?!
“怎么陪?”拓跋溱脑抽,结巴着问。
两只耳朵都可以直接拧下来吃了,红透了。
姬澜夜微微俯身,绯红的唇瓣几乎靠近她粉嫩光泽的小嘴儿,而他一双清水般的眸子如闪电一般从她的眼到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嗓音透着几缕飘渺的哑,“师傅是男人,溱儿是女人,溱儿说,怎么陪?!”
“我,我不知道。。。。。。”拓跋溱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手心都是汗,他的逼近让她心悸,甚至,她。。。。。。害怕。
她消瘦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脸色苍白,黑亮的大眼里慌乱的闪躲着,她两只拳头都紧紧握着,似乎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姬澜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疼痛。
在这一刻,即便他不想承认,可是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怕他,或者,她排斥他!
即便她已不像她刚醒来时那般抗拒他,至少她现在能让他牵她的手。
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已经给他造了一道屏,一道他不知能不能冲破的屏。
姬澜夜微微阖了阖眼,苦笑,微站直了身体,重新拉过她的手往前走,沉默不语,不知再想些什么。
拓跋溱看着他微绷的侧脸,心里莫名涌上的心酸让她暂时也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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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瑞王府的大门前,拓跋溱小心看了眼姬澜夜,“师傅,我到了。”
姬澜夜微微抬了抬眼,伸手如常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去吧,早些休息。”
“嗯。”拓跋溱见他语气清风和雨,心中阴霾顿时散了,笑声重嗯了声,跳着出了马车。
在马车即将行驰而去时,她又忽而挑开车帘,笑嘻嘻道,“师傅,明天我要和你用早膳,我要喝南瓜粥!”
说完,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转身往府内跑了去。
姬澜夜打开车帘,看着她的身影没进府内,突然便觉得心情明亮了不少,含笑放下了车帘,道,“去银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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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银庆茶楼简直堪比东陵城的不夜赌城。
原本紧挨银庆茶楼左右两侧的几家商铺现在都归银庆茶楼所有,已被打通了,何为一体了。
在东陵王朝内,甚至是西凉国,北辽国以及南诏国几国但凡有些身家的商人啊贵族啊,皆有慕名而来者。
现在的银庆茶楼就如现代的澳门,赌法儿千奇百怪,全都是或是来娱乐烧钱来的,或是想着一夜暴富的。
银庆茶楼的门面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寒碜,但是一进楼内,那便是天外之天,用金碧辉煌形容丝毫不为过。
茶楼内人声鼎沸,纸醉金迷。
姬澜夜并不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