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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海牙齿咬得咯吱响,那个臭女人,为了区区一套首饰,就要和他撕破脸皮?!
“这下,人证,物证都有了,白金海,你活得也太失败了吧,连自己的老婆都不帮你。”孟景珩难得冲着白金海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白金海被孟景珩笑得毛毛的,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下意识的为自己开脱起来:“孟警官,你听我解释,我确实拿走了那套首饰,但那套首饰本来就是我买的啊!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自己处理呢?”
孟景珩问:“可我怎么听你老婆说,那套首饰是你和她结婚的时候,买来送给她的?”
“没错,是我送给她的啊!”白金海的侧重点显然和孟景珩的不太一样,他刻意强调起“送”这个字:“孟警官,她都说了是我买来送给她的,可见她没有出过一分钱,你可一定要明察呀!”
孟景珩点了点头:“你愿意承认是你送的就好,送出去的东西,便是赠予,那么这套首饰的所有权便在你老婆的手上,你不经她的同意拿走,便是盗取,说,那套首饰如今在哪?”
白金海一脸懵逼,合着他说来说去,还是掉进了孟景珩的套子里?
在孟景珩逐渐严厉的目光下,白金海颓丧的说:“那套首饰,被我卖了……”
孟景珩给负责记录的警员投去一记眼神后,面无表情的问:“卖了多少?”
“二十来万。”
孟景珩身体前倾,隔着铁栏,压迫性十足的盯着他的阶下囚:“具体多少?”
白金海瑟缩了下:“……二十三万。”
孟景珩问:“卖去哪了?”
白金海于是报了一家店名,然后飞快问道:“孟警官,这笔卖首饰的钱和我从公司卷走的钱都被你给收缴了!所以,我这应该算是犯罪未遂吧?应该还能从宽处理吧?”
对上白金海渴求的无知眼神,孟景珩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你老实交代的话。”
白金海舔了舔唇:“我老实!我一定老实!”
“那么……”孟景珩亲手将法医拍摄的现场照片塞进铁栏,并示意白金海接住。
白金海愣了愣后,疑惑的伸长了那双戴着手铐的手,从孟景珩手里接过了照片。
待他看清照片上那具赤身裸体四肢扭曲的尸体后,他吓得“啊!!!”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很快又被他身后的警察给按了回去。
轻扫过白金海抖得像筛子似的腿,孟景珩明知故问:“你还好吗?”
白金海只觉肺部的空气被掏空了一样,致使他面色铁青,明明大脑已经拉响了警报,然而他就是挤不出半个字来应付孟景珩!
孟景珩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继续关心:“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莫非,你认识照片上的那个人?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尸体’了。”
白金海终于出声,即便他的声音像是沙砾般粗糙:“我,我只是被这组照片吓到了而已……”
“是吗?”孟景珩不容许白金海有丝毫的逃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认不认识照片上的尸体。”
“我当然不认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白金海抖着手里的照片,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的说。
确实,楚颜在死亡之前,就被白金海用锤子砸得血肉模糊,更别提还在河里泡了这么多天,早就面目全非了。
不过,白金海的反应已经异常激烈了,这一点,逃不过经验丰富的孟景珩的眼睛,他几乎可以断定,楚颜的死,跟白金海脱不了干系,他接下来要弄清的,就是白金海是亲自动手还是雇凶杀的人!
打定主意的孟景珩,开口说道:“白金海,我有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的情人,已经死了。”
闻言,白金海先是怔了怔,随后露出极为夸张的震惊表情:“什么?!楚颜死了?!!”
孟景珩欣赏他的演技,但却怀疑他的智商:“我记得你的情人不止一个,正确来讲,是三个,然而我刚才说你的情人死了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却是楚颜,你好像很清楚她会死啊。”
白金海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整颗脑袋都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
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孟警官,你前阵子不是说,楚颜失踪了吗?我就想……会不会是她遇害了?”
对此,孟景珩并无否认:“嗯,她遇害了,然后那张四百万的银行卡就出现在了你的手里,它是自己长腿,懂得物归原主吗?”
“……”
眼见白金海的面色由青转白,孟景珩继续假设:“还是说,你是在杀了楚颜之后,从她的出租房里找到了那张银行卡,并将那四百万重新分配的?”
第1654章 动不动就发脾气
面对孟景珩突如其来的假设,白金海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起,看起来十分费劲的辩解道:“我、没、有!”
孟景珩站在铁栏外看了他一会儿后,忽地收回目光:“既然你坚持自己是无辜的,那我一定会全力追查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现在,就请你做为嫌疑人,好好待在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的白金海,非但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脊背后甚至还升起了一股凉意,只因孟景珩“全力查找”的对象,就是他白金海啊!
遥想事发当晚,他亲手杀了楚颜,将她用行李箱装了起来,全然不顾及她还温热的身体,还在泊泊流出的血液。
由于楚颜的行李箱终归比她的人要小,所以他费了些力气把她的四肢折叠在一起,最终行成一个扭曲恐怖的姿势。
他不敢多看,飞快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行李箱搬到后车厢,载到了城郊进行掩埋。
那个时候,他埋得并不深,毕竟他还没有生成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他完全是仗着一腔怒火,才对楚颜下了狠手。
所以在将行李箱草草埋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后,他便立刻驱车回到了家中,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身的污秽。
那一晚,高凤睡得很死,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但自那之后,他的心情便从痛快兴奋渐渐转变为多疑敏感,他开始回忆杀了楚颜之后的点点滴滴,出租屋是不能再回去了,那么埋尸点呢?那里安全吗?一旦警察发现楚颜失踪,用警犬搜查起来的话,会不会追查到尸体的下落?
被这样的心情一直折磨到了开董事会的当天,白金海消极的心态才略有回升,因为那天是罢免白童惜,选他做代理董事长的日子,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天他会被白童惜似笑非笑的,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吓到,他当时甚至怀疑,白童惜是不是知道了他杀害楚颜的事!
也正因为此,他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决定将楚颜的尸体进行转移,他从城郊将那个埋得并不深的行李箱挖出来后,载着这个满身是土,隐隐散发出臭味的行李箱来到了河边,连箱子带人一并抛进了河里。
望着一沾水就拼命往下沉的行李箱,白金海隐藏在黑夜底下的脸笑了,他就不信,这个深度,还有人能够发现楚颜的尸体!
但现在,手里的照片提醒着他被打脸的事实,他极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慌,想要深呼吸却生怕被孟景珩看出什么,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梗着那口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如今的脸色,白得跟死人差不多,这可不像是一个无辜的人该有的反应,要说他是因为楚颜的死悲伤所致,孟景珩可就更不信了,没听白金海之前交代的吗,他已经和楚颜分手了,而且楚颜是出卖了他的罪魁祸首,白金海恨不得她死还差不多。
好在,找到了楚颜的尸体,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口了,剩下的,他不介意和白金海慢慢磨。
*
建辉地产。
此时,一群董事正围坐在一起,嘀嘀咕咕道:“话说,这是白金海失踪的第几天了?”
“不知道,谁会去关心他的死活。”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废话,他要还想回来的话,好意思卷走公司那么多钱?”
“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我?没听说汤靖已经开始交接工作了吗?我也预备这么做。”
“你也想退股?”
“难道你不想?”
“我……好吧,我也想。”
“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我们的代理董事长跑了,东区项目没了着落,有些心思活络的员工已经主动辞职,另谋发展了,我们还等什么呢?”
“自从白老总生病住院后,这个公司就一直风雨飘摇,好不容易在白童惜身上出现转机,又……算了,不说她了,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既然你们都有退股之意,那我也退吧,反正我也快到退休年龄了,不在乎。”
参与讨论的这些董事,基本都是在公司混吃等死惯了的,他们对建辉地产可没有保留什么集体荣誉感,危难关头,谁还不想着自己啊?
至于白金海那一伙人,自从头头跑了之后,他们在公司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了,每每都有人来问他们联系上白金海了没有?好像找到白金海是他们的任务,而不是警察的工作一样!
白金海他们不是没找,几个跟白金海平日里走得近的董事,还专门去了几趟白金海和高凤的家,但高凤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也很绝望啊。
至于另选代理董事长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现在董事会谁还有心情弄这个啊,没看到对建辉地产忠诚度最高的汤靖,也准备退股了吗?
建辉地产啊,这下是彻底完了。
*
与此同时,挪威。
奥斯陆,挪威的首都,距离中国7000多公里,算是一个相当遥远的距离了。
这里是乔司宴和陆思璇的临时落脚点,经过这段时间医生的治疗以及自身的休养,乔司宴胸前的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此时,他正在医生的点头同意下,将褪到腰部的黑色睡袍披了回去。
黑色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冷酷深沉,给他伤口涂完药的医生见状,不由屏息了下:“……乔先生,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等等,”乔司宴开口道:“思璇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女士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劲,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在这里,医生隐晦的用了“似乎”、“偶尔”等字眼,为的是提醒乔司宴,陆思璇喜欢装模作样、仗势欺人的事实。
乔司宴在沉吟了下后,没什么表示的说:“你下去吧。”
“……是。”医生有些失望的应了声后,退下了。
医生离开房间后不久,就见陆思璇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她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迷迷离离的,看起来应该是喝醉了。
“思璇。”乔司宴上前接住她,眼底流露出担心:“你又喝酒了?”
同样身着睡衣但却是粉红色的陆思璇,在赖进乔司宴的怀里后,伸手拍了拍他俊美的脸庞:“别担心,我只喝了一点点……呕。”
话音刚落,就见陆思璇捂着唇神情慌张的推开了乔司宴,火速冲进了洗手间里。
乔司宴随后跟了上去,抬起手给吐得昏天暗地的陆思璇拍背,直到她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为止,他才将她捞到一边,另一只手按下了马桶的冲水按钮。
当乔司宴回过头来看向她的时候,陆思璇像是一早知道他会问什么的说道:“我没事,我很好!”
于是乔司宴改而抿了抿嘴,说:“把嘴擦擦吧。”
……
陆思璇漱口、洗脸的期间,乔司宴退到了洗手间的外面,一双眼睛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陆思璇清理完自己后,她也清醒了些,她忍不住说道:“司宴,我很痛苦。”
乔司宴瞳眸一深。
“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明明什么事也没做,什么人也没伤害,我只想好好的跟你还有乔乔,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为什么却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来呢?”
她眼中的泪光,话中的脆弱,在揪痛乔司宴的心的同时,也让他升起了一股暴戾之气,他等不及的想要将这股情绪发泄出去!
“司宴,其实不止是我,你也一样,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但是,你的父母,白童惜,还有那个害我流产的贱人,却从中作梗,害得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陆思璇用指腹一点点的将脸上的泪珠抹去,无比怨毒的说:“既然我们不好过,为什么要让他们好过呢?”
她转过身来,握住乔司宴的双手,与他四目相对:“这个月的20号,是白童惜和孟沛远的婚礼,现在整个北城都在翘首以盼他们的婚礼盛况,司宴,你说这是凭什么?我们的爱情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不见天日,而他们却能光明正大的举行婚礼?”
乔司宴望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