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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川哥关心。”江清然弯了弯唇角,眼底却只有苦涩。
向晚混混沌沌走过去时,赵瑜正跟几个夫人还有大家闺秀在谈笑。见她过来,几人都停下了话头,面面相觑。
安如雅和杨琳这两个向晚的“故友”也在,脸色讪讪,还隐隐有些嫉妒和不甘。
“这是晚晚,你们互相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赵瑜跟没看到那几人的变化一样,笑着把向晚拉到了身前。
见到她的态度,众人瞬间又热络起来,好似没有刚刚那一瞬间的尴尬——
“两年没见,向小姐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向小姐看起来又瘦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好减肥方法啊?要不跟我们也分享一下?”
就连杨琳和安如雅两个,也适时表达了自己的友好。
向晚心里冷笑,她脸上和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疤,难为他们睁着眼说瞎话了。可她又不忍拂了伯母的好意,便面色如常地跟几人寒暄。
“赵姐。”于静韵和江母相伴而来,在看到向晚站在赵瑜身边时,愣住了。
江母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将两人的反应收在眼底,向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爸妈他们跟她断绝了关系,却跟江家保持来往,到底是信了江清然的那些鬼话,还是为了向家利益,选择性地无视事实?
“小林,小于,你们来了?”赵瑜笑眯眯地跟两人打招呼。
于静韵讪讪地点了下头,只是看了向晚一会儿便挪开了目光,而江母直接皱着眉问道:“向晚怎么在你这儿?”
“我两年没见晚晚了,让她陪着我多待一会儿,怎么了?”赵瑜不急不缓地说道。
☆、第五十三章 又该有人说你故意杀人了
江母直勾勾地盯着向晚,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把清然害成这个样子,让她来参加这个生日宴会就是对她高抬贵手了,你怎么还让她跟在你身边?你就不怕她这个杀人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在香槟里下点什么药?”
这话说的尖酸而刻薄,不过在场几人并不觉得过分。
换成他们,向晚要是把他们完美的女儿撞残,他们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于静韵低着头,更觉得尴尬难堪了。她清清嗓子,想要替女儿辩解几句,却无从开口。
赵瑜笑了笑,说得漫不经心,“我这两天刚好有点感冒,但又不想喝药,嫌难喝。晚晚这孩子一向体贴人,可能会在我饮品里下点感冒药吧。”
说完,她偏头看向向晚,“香槟跟有些感冒药不能一起喝,你可得注意点,不然我出了什么事情,又该有人说你故意杀人了。”
“您不喜欢喝药,那就熬点红糖姜水喝吧,我记得您喜欢甜的。”向晚顺着她给的台阶下。
赵瑜轻笑一声,眼角鱼尾纹浮现浅浅涟漪,“难为你记我口味记得这么清楚。”
两人一唱一和,把江母噎得气血不顺,面色涨红。
于静韵站在一旁,更觉得内疚和难堪了,她抬头看了向晚一眼,“晚晚,快给你林阿姨道歉,以后不许跟长辈这么说话了。”
“向夫人这话让我不解,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向晚淡淡问道。
于静韵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红了一圈,她彻底被向夫人三个字惊住了。
“没说错,可能小于年纪大了,耳朵不大管事,听岔了。”赵瑜拉着向晚的手,安抚性地拍了几下。
向晚低垂着眸子没出声,只是胸腔里似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憋闷,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种亲妈袒护别人,而无血缘关系的长辈偏袒自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见赵瑜这么护着向晚,江母脸上乌压压的一片。
气氛着实尴尬,没人出声,和一旁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哎,小林这么不高兴,我要是再留你在身边,恐怕她这心里要有疙瘩了。”最后还是赵瑜开了口。
听此,江母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这事让你为难了,我跟你道歉。可向晚差点害死我女儿,我实在不想见到她,也请你谅解。”
于静韵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了,她眼圈红红地看着向晚,有叱责,还有不解。
向晚微垂着眸子,并不看她。
“姐妹这么多年,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赵瑜勾了勾唇角,冲不远处的贺寒川招了招手,“寒川,你过来了下!”
贺寒川偏头看过来,眉梢微挑了一下,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走了过来,“怎么了妈?”
“你林阿姨不喜欢向晚,让她留在我这边不合适,你带着她吧。”赵瑜很是遗憾地说道。
听此,向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抬头刚想说不用麻烦贺先生了,便听贺寒川说道:“走吧。”
“先告辞了。”向晚跟众人说了一句,心中忐忑地跟在贺寒川身后。
江母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口郁气堵在嗓子口,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说不出的难受。
“真不知道你给我妈吃了什么迷药。”贺寒川回头看了她一眼,便重新目视前方,期间有人给他打招呼,他便冲他们点了点头,或者打声招呼。
那些人见向晚跟在他身边,有些惊讶。
两年前他出现的地方倒都是有向晚的影子,但自从她开车撞人的事情发生后,便再没见过,而且听说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并不好。
不过惊讶归惊讶,没人傻到过来问什么。
向晚不知该怎么回话,斟酌了半天,小声说道:“不打扰您了,我去找几个朋友。”
哪有什么朋友,就算以前是朋友,现在也不是朋友了。她这么说,不过是担心她跟在他身边,引他不满而已。
“去找几个朋友,还是想去找江戚峰?”贺寒川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俊脸上一片冷漠,隐隐带着几分嘲讽。
向晚跟着停了下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不高兴了,她能看出来,可她并不知道哪儿惹到他了,而她的解释也许会让他更不满。
贺寒川也没等她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
向晚站着没动,不知道该跟上还是离开,他的想法她永远琢磨不透看不穿。
“跟着我吧,给我挡酒。”贺寒川没停,也没回头,像是身后长了眼睛。
向晚低低应了一声,苦笑着看了眼胃部,跟在他身后。
今晚可能又要去医院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发展成胃癌,如果得癌症自然死亡的话,贺寒川应该不会为难哥哥他们吧……
来跟贺寒川攀谈的人很多,碰酒杯的人也很多,可基本上没人会跟贺寒川劝酒。
没人劝的时候,向晚就端着香槟站在一旁装傻,也不主动喝。她没有自虐症,如果可以,她会尽量好照顾好自己。
但劝酒的人也有,那种时候,向晚只能端起香槟,一干到底。
她自己没察觉到一直有人看她,贺寒川却注意到了。
他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时不时看向这边的江戚峰身上,端起香槟,抿了一口,口感不是很好。
一天过去,向晚没喝多少,但即便如此,夜幕初上的时候,她的胃部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贺总,我能先去下洗手间吗?”向晚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贺寒川扫了她一眼,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然后点了下头。
向晚说了声谢谢,捂着腹部,步履艰难地朝洗手间走去。
“先失陪一下。”贺寒川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转身跟身旁的几个人说了一句,然后走向洗手间。
只是在快到达洗手间的时候,江戚峰急色匆匆,端着一杯清水先他一步进去了。
他脚步顿了一下,跟着走向洗手间,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面,拿出了一根烟夹在嘴里。
“呕!”
向晚没吃多少东西,吐了几下后,便只剩下胃里的酸水了。
她胃不好,基本上不喝酒,酒量自然也就不好。她没喝多少,可又恶心,胃又疼,难受得要命。
有脚步声靠近,她也没理会,想来也没人愿意理会她这个杀人犯。
☆、第五十四章 我娶你,这样行了吗
“不能喝为什么还要替贺寒川喝酒?”江戚峰走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背部,既心疼又愤怒,“你就这么想重新挤入这个圈子吗?”
“呕!”
向晚胃里不断翻涌,什么都吐不出来,但还是停不下想要呕吐的动作。她实在难受,没心情理会他的嘲讽。
“漱漱口。”江戚峰见她吐得眼睛都泛红了,眉头皱了皱,把水杯递给她。
向晚接过水漱了漱口,呕吐的感觉减轻不少,可胃疼得却更厉害了。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谢谢江先生。”
“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江戚峰阴沉着脸拿出手帕,递给她。
向晚看了眼,没接,“还是不用了,弄脏了您的手帕,我赔不起。”
她说完就要走。
江戚峰几步跟上来,从后面抱住她,琥珀色的眸底满是痛苦和愤怒,“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向晚,你的心真狠!”
“江先生请自重!”向晚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用力想掰开他的手,但怎么都掰不开。
江戚峰扣着她的肩膀,强行把她转过来,和她面对面,“你在梦会所工作,你拼了命地讨好贺寒川,不就是想重新回到这个圈子吗?!”
“你放手!”这里到处都是熟人,向晚不想跟他纠缠,更不想被江清然和他妈撞到以后,又说她勾引他。
江戚峰没松手,反而更用力了些,“我娶你,这样行了吗?你满意了吗?”
“娶我?”向晚忍着胃里手绞般的疼痛,冷笑,“你娶我,宋乔呢?你们江宋两家的合作不要了?就算你们两家的合作不要了,江清然和你爸妈会同意你娶一个‘企图杀你妹妹还害她成为瘸子’的女人?”
江戚峰一怔,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眼底满是挣扎和痛苦。
她的每句话都跟刀子似的往他心里戳,这两年来,他每天都在对她的爱和对妹妹的愧疚之间徘徊挣扎,痛苦而煎熬。
向晚嗤了一声,捂着腹部,迈着虚浮的脚步往外走。
“你先离开梦会所,这些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江戚峰望着她的背影,紧攥着拳头说道。
向晚没停,边走边说道:“还是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再来跟我说离开梦会所的事情吧。”
两个问题,他一个也解决不了,江清然和他爸妈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他也不可能为了她跟家人作对的。
她太了解他了。
洗手间门口有淡淡的香烟味,不知谁在这里抽烟了。她心不在焉地捂着腹部,在人群里寻找着贺寒川的身影,看到他后,缓缓走了过去。
贺寒川正跟一群人说笑着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她站在他身旁,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寒。
从她过来,他不曾看一眼,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说走,只能一次次端起高脚杯。
劝酒的人还是基本上没有,不过他这次很给那些人面子,差不多三个里面会让向晚敬两个。
好不容易等宴会结束,向晚已经胃疼得快要受不了了,“贺总,那我走了。”
“等等。”贺寒川喊住她,神色淡漠,“你这么费尽心思地过来,就这么走了多可惜,我妈在楼上,陪她一会儿吧。”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可以麻烦您跟伯母说声抱……抱歉吗?”向晚疼得撕心裂肺,真的撑不下去了。
贺寒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先一步朝着旋转楼梯走去,“跟上。”
向晚的手攥起,松开,然后又攥住,紧珉着唇,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进了赵瑜的房间。
“晚晚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哪儿不舒服吗?”赵瑜正在吩咐佣人什么,见她脸色苍白,担忧地问道。
向晚努力牵起唇角,“没什么事儿,就是胃病犯了。”
“那你还上来干嘛?赶紧去医院啊!”赵瑜皱了皱眉,跟贺寒川说道:“寒川,正好你没事,送晚晚去医院。”
贺寒川淡淡瞥了向晚一眼,“清然还没走,我去送她回家。”
“你先送晚晚去医院,再送她。”赵瑜眼底闪过一抹不喜,很浅,不注意都看不到。
向晚不想惹他不快,她还想早日获得他的原谅,好脱离他的桎梏,“伯母,不用麻烦贺总了,我自己打车去也一样。”
“什么贺总不贺总的,你以前不是跟清然一起喊寒川哥吗?”赵瑜无奈地叹了口气。
向晚抿了抿唇,心底一片酸涩。
“行吧,你不想让寒川送,换个人送你也一样。”赵瑜回头吩咐佣人准备车,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哪儿?”
贺寒川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听此,又回过身来,“我先送清然回家,再送她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