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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淼攥了攥拳,想上去帮向晚说几句话,但又怕得罪向家得罪得太狠,犹豫再三,站着没动。
向晚噗嗤一声笑了,眉眼间尽是嘲讽,“我已经不是向家人了,我在哪儿在做什么,向总没资格管。而且,b市不是向家的,您凭什么让我离开?”
见向建国又要动怒,于静韵担心他的身体,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晚晚,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留在梦会所工作,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你就当听妈一句劝,离开这里吧。”
她说得都是劝告的话,但眼底全是不赞同不理解,甚至还有叱责和羞恼。
说到底,她对向晚在梦会所工作的态度,其实和向建国一样,都是觉得这个女儿丢人现眼,只是说话稍微委婉点而已。
向晚看着夫妇二人,愤怒、压抑和痛苦在血液里流窜,恍若下一秒就会冲破血管,破体而出。
她自嘲地笑笑,既怨恨又无奈,“要不是贺寒川用向家威胁我,你们以为我会留在梦会所这种地方?”
明明知道不该再对爸妈他们抱有希望,可她直直地看着他们,还是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万一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恍然大悟,觉得愧对她、心疼她呢?
虽然这样的希望很渺茫,但是……但是他们毕竟是她的父母,万一呢,万一他们对她还有一点点亲情呢?
“不知悔改!”向建国手指指着她,脸气成了酱紫色,身体还在不断颤抖,“就你这种只会跟家里要钱、惹了麻烦只会丢给家里处理的人,能为了向家受苦?”
“我看你是出狱后回不了向家,没钱花,又找不到好工作,就来梦会所这种地方挣快钱!现在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向家,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
这些话恍若一盆凉水,把向晚从头泼到脚,她明明站在宿舍里,却恍若穿着湿透的衣服站在冷风中,全身上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见此,周淼担忧地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小幅度地晃了几下,“向晚,你……没事吧?”
向晚冲她摇了摇头,甩开她的手,走到神色变幻的于静韵跟前,低声问道:“向夫人呢?您跟向总一样,觉得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胡编乱造胡诌八扯吗?”
于静韵看了眼她,又偏头看了向建国一眼,支支吾吾半天后,躲闪着她的目光,小声说道:“你爸爸见过那么多人,不会……不会看错人的。”
“呵!”向晚笑了一声,笑着笑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真傻啊,居然还会对爸妈抱有希望……
于静韵看着她这样,心里颇不是滋味,如同刀绞了一般,“晚晚,你就听妈一声劝:梦会所不是个好地方,你现在年轻漂亮,在这种地方还能挣点钱,那等你老了呢,到时候……”
“向总向夫人机智过人,实在让人佩服,我还以为我刚刚编的那个理由,能把你们骗过去呢。”向晚擦了擦眼角的泪,弯了弯唇角,除了眼睛略有些红外,丝毫看不出哭的痕迹。
她现在会留在梦会所,确实不是因为向家,只是为了哥哥嫂子他们而已,跟爸妈没关系。
向建国冷哼了一声,“在监狱待了两年,你还是死性不改,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玩死!”
“被自己玩死?难道不是您为了利益逼自己亲生女儿去死吗?”想到生日那天刘婶说的那些话,向晚嘴角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
向建国眸光闪了闪,难得没有说话。
倒是于静韵对她的话很不满,“晚晚,你杀人未遂,你爸爸就是想保你也保不住。而且寒川还要求你爸在你跟向家做出抉择,你爸也是逼不得已才放弃你的!”
“是吗,向总?”向晚冷眼看着向建国。
于静韵看不下去了,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斥责,“晚晚,你自己做错了事情,怎么把过错全赖到你爸身上?你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了吗?”
“我真得听不下去了!”周淼神色变幻,踌躇片刻后还是站了出来,激愤地说道:“向晚前段时间当清洁工,一天休息不到几个小时,干的活是别人的好几倍,拿的工资还比别人少,这就是你们说得轻松挣快钱?”
“说句不好听的,向少,不,就说向少奶奶,她一个跟向晚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比你们当父母的对向晚好!不说别的,最起码她不会跟你们一样,上来就血口喷人!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向晚亲生父母!”
向家家大业大,虽说比不上贺家,但也是b市赫赫有名的权贵之家。
再加上向建国常年做慈善的原因,夫妇二人无论在圈子里还是在普通人那里地位都极高,还不曾遇到过周淼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指责他们的人。
于静韵向来温柔,不曾在外呵斥过人,这会儿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向建国脸色同样不好看,但家教却不允许他跟一个陌生晚辈争吵,他愤怒至极地冷哼了一声,不欲再与向晚周淼二人纠缠。
“我好言好语劝你你不听,就别怪我下手狠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凭什么打我
向晚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那您下手千万要狠一点,要是您真让我离开梦会所了,我一定租了全市的广告位感谢您。”
“晚晚你……”于静韵担忧地看着她,话还没说完,便在向建国不断的催促声中离开了。
向晚珉珉唇,走过去关上门,然后坐回了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淼深呼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也没出声。
过了半晌后,向晚抬头看了眼她,说道:“刚刚谢谢你替我说话。”
“我在家里经常被我爸妈不分青红皂白骂,那时候还挺想有个人替我说话的。”周淼眼睛有些红,她擦了下眼角,冲向晚摆了摆手,“行了,不说他们扫兴了。”
嘟——
嘟——
这时,周淼手机震动声响起,她接通电话,恶声恶气地说道:“不是你说以后再也不要打电话了吗?怎……”
她说着话进了洗手间,把门关上了。
向晚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身心从未有过的疲惫。她躺在床上,双手放置在平坦的小腹上,缓缓闭上眼睛。
真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再也不用面对那些讨厌的人讨厌的事。
但是不能,最起码第二天,向晚就不得不重新穿上了那身改制的类似清洁工制服的工装,去上班。
“向晚中午……中午好啊。”路上遇到只见过几次面的同事,对方笑着跟她打招呼,但声音却止不住颤抖。
向晚冲对方点了点头,觉得好笑。
既然怕她,为什么还要跟她打招呼?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同事,或认识或不认识,却无一例外刻意友好地跟她打招呼。
向晚敷衍性地冲他们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后,才听到他们的小声议论声——
“芬姐他们昨天跟向晚道歉,向晚说不原谅,后来就都被开除了!算上那个p图的,整整开除了六十人!”
“只开除还算是好的,我听说p图那个保安,刚被开除,警察就过来把他带走了,好像还得判刑,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啧,也不知道向晚傍上了什么人……”
“好歹大家也都是同事,向晚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别人说她勾引贺总被光屁股丢出来的事,她嫌丢人,那她当初就别做那种事啊!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真恶心!”
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声音不大,但刚刚可以让向晚听清楚。
向晚逆光而站,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她转身看着说话那三人的背影,“站住。”
她不知道贺寒川为什么会开除那些人,但她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为了她。
三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其中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叫住我们几个有事啊?”
“刚刚说我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是你,对吗?”向晚认出了她的声音,一步步朝她走去。
那人瞳孔中倒映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原本有些散漫的站姿收起,脊背挺得笔直,“我不知道你在说……”
啪
向晚没听她说完,便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女人捂着被打的脸,怒视着她,“你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啊?”
她的两个同伴赶紧去拉她,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
“你们别动我!”女人被打了一巴掌,气性也上来了,“我今天就是要骂这个臭不要脸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居然还去勾引贺总,活该被人扔……哎呦!”
向晚一巴掌扇在女人另一半脸颊上,淡淡道:“左右对称点好看,还有,我不是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只是……”
她捏住女人下巴,轻嗤了一声,“不想听你们在我面前放屁而已,嫌臭!”
女人使劲去掰她的手,但怎么都掰不开,气得想要大骂,“你……”
“想好了再说。”向晚淡漠地看着她,另一只手扬起。
女人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两只手捂住脸,把到了喉咙的话又全都咽了下去。她两个同伴怯懦地站在一旁,生怕殃及他们。
她看了看向晚眉眼间的冷情,又扫了眼向晚眉尾的疤,再想想那些同事的下场,皱着脸不甘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
“再让我听到你说什么我不想听的,我就不会这么温柔了。”向晚松开她的下巴,沉声警告。
女人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十分狼狈地嗯了一声,也没理会另外两个人,径直离开了。
“马上就要上班了,我们先走了,再见!”她的两个女伴局促地跟向晚说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向晚珉珉唇,也准备去上班,却在这时听到一阵欢快的鼓掌声。
“赞赞赞赞赞!”任小雅从楼梯间拐角处蹦出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哇,向晚,你刚刚真的是太帅了!如果你是个男人,我都想嫁给你!”
向晚,“……”
她不接话,任小雅也不觉得尴尬,砸吧着嘴说道:“你说她们惹不起你,怎么还非要来惹你?”
她指了指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可能吧。”向晚冲她浅浅笑了笑。
任小雅看呆了,呢喃道:“哇,你笑起来好好看!”
向晚嘴角弧度收了收,九十度鞠躬,真心实意道:“谢谢任小姐帮我做的那些事。”
作为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任小雅为她做得已经很多了。
“你这么谢我,让我怪不好意思的。”任小雅挠了挠丸子头,娃娃脸上尽是苦恼,“我都没帮上你忙……”
向晚直起身,垂着眸子说道:“帮不帮是一回事,帮不帮得上忙是另一回事,您帮了我,这句谢就当得起。”
不像她爸妈和她以前那些朋友,都不曾尝试过帮她,便将她当成了弃子。
“你……你这么谢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任小雅羞赧地笑了笑,说道:“我听人说你被那个大冰山光着身子扔出来了,就怕你想不开,才翘班来找你的。不过看你还有精神整治那几个嘴臭的女人,我就放心了。”
听到她后面的几句话,向晚瞳孔缩了缩。她攥了攥衣角,想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低垂着头敛去眸中的晦暗,轻声说道:“我没事,谢谢任小姐关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整不死向晚,我就不姓林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任小雅单纯了点,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向晚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局促地说道:“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话?我……我就是想什么说什么,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啊。”
“没有不高兴。”向晚努力扯了扯唇,眼底却一片晦涩,“任小姐,您太单纯了,以后交朋友还有帮人的时候最好问问钟先生,不要被人利用了,那样会给您或者是任书记、钟先生惹来麻烦的。”
任小雅皱了皱眉,嘟着嘴巴说道:“可我觉得你是好人啊!”
“好人?”向晚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尽是讥讽。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从未有人这么形容过她,这更像是江清然的专属标签。
任小雅使劲点了点头,“女人第六感!”
沉默。
快到上班时间了,不时有工作人员从两人身旁走过。但无论说笑的谈事的还是打闹的,到两人身旁时都敛了声音,连脚步声和呼吸身都刻意放轻。
半晌后,向晚对一脸懵逼加忐忑的任小雅说道:“我没任小姐想得那么脆弱,您以后不用来看我了。我要上班,先走了。”
她那次住院时,钟宇轩警告过她,让她这种‘别有用心’的人离任小雅远点。
“向晚?向晚!”任小雅跳着喊了两声,可前面的人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她皱着一张娃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