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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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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梦兰眉梢微挑,瑰丽的五官里夹杂着不甚明显的疑惑。
  可这次没得到回应。
  贺寒川放下茶杯,幽深的眸子落到她身上,“没事干?”
  “哪儿能,这么大一个会所,要不是您来了招待您一会儿,我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梦兰娇笑一声,端起茶杯,重新给他蓄满,换了个话题,“今天周淼来找我了。”
  贺寒川接过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和淡青色的茶杯交相辉映,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看着他的手,脑中晃过向晚鲜血淋漓的手心,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她说向晚昨天晚上犯了胃病,膝盖上又都是伤,每天还工作十几个小时,担心向晚身体受不了。”梦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如同猫儿一般靠在上面,“我也不想闹出人命,琢磨着给向晚减少点工作量,您觉得呢?”
  “这种小事还要问我,我看你这个梦会所的总经理不用当下去了。”贺寒川没来由得有些烦躁,他抬手,松了松领带,站起来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冷声道:“送点药过去,她还没资格死。”
  说完,出了门。
  梦兰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啧,是没资格死还是舍不得人家死?
  *
  员工食堂。
  向晚只来得及匆匆回宿舍换件衣服,吃个午饭,十五分钟的午休时间就过去了,她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揉了揉酸疼的似是灌了铅似的双腿,浑浑噩噩地拿着清洁工具往外走。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几个刚过来吃饭的人看见她,小声嘀咕——
  “我记得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吧,怎么她每次十二点十五就去上班了?”
  “我知道她,之前是迎宾小姐,后来得罪人,被调去当清洁工了,每天得上班十几个小时呢。”
  “那她还留在这儿?”
  林恬恬刚好走了过来,拔高声音说道:“你懂什么?人家这几天就勾引了好几个有钱人呢,要是能当上阔太太,现在受的这点苦算什么?人家这叫能屈能伸!”
  听此,食堂好多人看向向晚,或是不屑或是嘲讽或是冷漠,只有极少数目光怜悯。
  “呸,一个杀人犯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白日做梦!”林恬恬朝着向晚吐了口唾沫,眼里满是不屑和鄙视。
  向晚低头看了眼鞋上的唾沫,背部线条绷得紧紧的,拳头无意识收缩,又松开,然后再紧紧攥在一起。
  手心里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液顺着她粗糙的带着薄茧的手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不甘、愤怒和隐忍在心底碰撞,撕扯,争夺着主权。
  “不高兴啊?”林恬恬走到她跟前,伸出食指,近乎嚣张地在她胸前点了几下,“有本事你吐回来……啊!”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向晚猛地举起拖布,将擦过地面的还沾染着乌黑水渍的拖布满满当当地盖在了她的脸上。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林恬恬五官被堵住,呼吸一口气,鼻息间全都是一种让她想要呕吐的味道。
  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把拖布扒开,但扒拉了半天也没扒开,尖着嗓子大喊,“向晚,你个臭不要脸的骚货,贱人,快给我松开!”
  咣当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地的时候,向晚一脚踹到她膝盖上,她一个趔趄,直接跪在向晚的跟前。
  拖布也跟着落到了地上。
  林恬恬抬起一张满是污水的脸,正要破口大骂时,正对上向晚的眼,阴暗,狠戾,像是被侵犯的猛兽。
  所有的话堵在嗓子口,她身上不知怎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背止不住发凉。
  可等她细看时,向晚还和平时一样,神色淡淡,好像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别忘了我是杀人犯。”向晚捡起拖布,看都没看她一眼,拿着拖布出了食堂,却站在门外,没有立刻离开。
  片刻后,安静如鸡的食堂中才爆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唏嘘声,还有些人在嘲笑被糊了一拖布的林恬恬,说什么的都有。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刚才那狠劲,看得我都不敢吭声!”
  “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好,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想杀人。”
  “梦兰姐也真是的,招什么人不好,非得招个杀人犯,吓死人了,我以后过来上班一定要带一根电棍!”
  “不过林恬恬也是活该,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顶多算得上狗咬狗。”
  “看向晚一拖布糊到林恬恬脸上的时候,我觉得挺爽快的,林恬恬可没少搬弄我的是非。”
  林恬恬脸上青红白来回变换,比调色盘还要精彩几分。她狼狈地扶着地面站起来,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仇,她迟早会报回来
  门口,向晚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扯了扯唇,笑得讥讽又苦涩。
  杀人犯这个标签,她这辈子都摘不掉了,哪怕她是被迫还手,也会因为杀人犯三个字成为过错方。
  她,似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肮脏东西……

  ☆、第二十五章 我谁也没勾引

  江家别墅,二楼。
  江清然迫不及待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照片,一张张翻过去,前面几十张,寒川哥和向晚还看不出什么,可后面那些……
  她眼睛都红了,举着照片质问男人,“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寒川哥居然在走廊里吻向晚,还跟向晚做……做那种事情
  “今天早上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房间门口一眼,急着离开,“要是您没别的事情,我得走了。”
  “早上拍的,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江清然眼底满是痛苦和愤怒,要是她早点得到消息,也许还可以阻止他们。
  “早点告诉您,然后让您去梦会所闹事吗?”男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江小姐,要是让江少知道我帮您偷拍,我会被解雇的。这种事情,您以后别再找我了。”
  他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江清然拦也拦不住。
  她咬唇看着那张贺寒川吻向晚的照片,眸底浮上一层水光。
  这两年来,寒川哥连她的手都没碰一下,可向晚刚出来,他就这样……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晚上九点,向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宿舍。
  可她刚推开宿舍门,一件衣服便飞了过来,刚好蒙在她的头上。
  烟味,酒味,女人的香水味还有呕吐物腐烂的味道掺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是她早上被撕烂的那件衣服。
  “衣服都撕烂了,是不是被艹的很爽啊?”林恬恬堵在门口,在向晚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力扒下她的衣服,“真他么不要脸!”
  向晚上身半露,白嫩的肌肤上,吻痕暗红,暧昧旖旎,还有不堪。
  员工宿舍靠得很近,这里声响又大,很快便出来一群看热闹的,有男也有女。男的吹口哨,趁机占便宜,女的则骂向晚不要脸,刚出狱的杀人犯生活还不检点。
  “麻烦让一下。”向晚把衣服拉上去,面色如常,可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现在知道丢人了?你勾引男人,被男人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点脸啊?”林恬恬双手张开挡在向晚跟前,朝着看热闹的众人大声喊道:“你们说她这种杀人犯,不要脸的婊子,我敢跟她住在一起吗?”
  向晚这个臭婊子拿拖布打她,让她下不了台,就别想在梦会所混下去了
  围观众人讥讽起哄——
  “不敢!”
  “谁敢啊,说不定晚上睡着睡着,就被人给杀了。”
  “杀人犯就该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放出来不是危害社会吗?”
  向晚紧攥着被撕破的工作服,直盯盯地看着面前嚣张得意的女人。
  “看你麻痹看!”林恬恬微仰着下巴,手指一下下戳在向晚肩膀上,“当着大家的面,你说说,这次发骚勾引谁了,刘哥?刚子?还是别人?”
  刘哥、刚子两个人有女朋友,还都是梦会所的,说不定现在就在围观。
  林恬恬明摆着在挑事。
  “我谁也没勾引,你别胡说。”向晚紧绷着脊背,努力忽略人群里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麻烦让一下,我要进去。”
  她很累,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真的不想再跟林恬恬一起演闹剧。
  “你他么把我们当傻子哄啊!”林恬恬尖着嗓子大喊大叫,梗着脖子去拉扯向晚的衣服,“来,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臭婊子有多骚!”
  向晚护着自己的衣服,怒火几乎要冲出胸腔,“林恬恬,你别太过分!”
  林恬恬紧拽着她的衣服不撒手,“我就过分了,你还能……哎呦!”
  “林恬恬,你真的很烦!”向晚把那条被撕破的工作服扔到了林恬恬的头上,一脚把她踹在地上,然后随手抄起门后面的椅子,抡起来,朝着她头的位置砸下去。
  血液瞬间渗透了蒙在林恬恬头上的工作服,绽放女人巴掌大的血莲花,美艳逼人。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似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哑然无声。
  只有林恬恬还在骂骂咧咧的,各种带人祖宗器官的句子粗鄙不堪。
  向晚跟没听到似的,抡起椅子接着打,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静,却让人无端觉得遍体生寒。围观的人很多,但一个来拦她的都没有。
  地上蔓延的血迹越来越多,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林恬恬再也不骂了,用虚弱的颤抖的无力的声音跟向晚求饶,间或带着几道疼痛到极点的尖锐哭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知道我是杀人犯,以后就安分点,别惹我。”向晚腿疼得要命,胃里也一阵火辣辣的,可她在监狱里两年,这些疼痛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扔掉椅子,蹲下身子,摘掉了蒙在林恬恬头上的沾满血迹的工作服。
  林恬恬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满脸是血格外狰狞,眼底却满是惶恐,还有自以为藏得极深的狠毒。
  “我的话,听清楚了吗?”向晚垂眸看着她,知道她不服,却没有打算对此说什么。
  监狱里的世界还有贺寒川告诉她,弱肉强食,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林恬恬颤抖着身子点头,透明泪水冲开脸上的血迹,又很快和血迹混合在一起。
  “怎么这么热闹?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活动?”慵懒华丽的女音穿过人群,传了过来。
  向晚身体一僵,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刚才不该这么冲动,该忍着的。
  她站了起来,身体止不住颤抖。
  如果梦兰把这件事告诉贺寒川……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不敢再往下想。
  人群自动分流,给梦兰让出一条道路。
  她走到门口,看着地上沾满血迹的人,气笑了,“在宿舍里把人打成这样,这是谁这么厉害啊?”
  向晚睫毛颤动得厉害,向前一步,声音因许久未进水有些哑,“我打的。”
  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解释。
  “兰……兰姐,”林恬恬哭哭啼啼地爬起来,“要不是您过来,我都要被向晚打……打死了,这种杀人犯……不能……不能留在梦会所啊,太……太危险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嚷嚷着让梦兰开除向晚这个杀人犯。

  ☆、第二十六章 可能会在乎她的伤?

  “你们这么有主见,要不你们来当这个经理?”梦兰掀起潋滟的眸子,含笑扫过众人。
  众人噤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梦兰目光落在林恬恬满是血迹的脸上,啧了一声,偏头看着向晚,“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扣你三个月工资当做她的医药费,有意见吗?”
  “没有。”向晚垂着眸子,手心里一层汗水,就怕不只是扣三个月工资,还有别的惩罚。
  “就扣她三个月工资?”林恬恬也不哭了,尖着嗓子大喊,“兰姐,我不服!她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只扣她三个月工资也太便宜她了,我要……”
  “你要怎样?”梦兰似笑非笑地打断她的话。
  林恬恬似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涨红着脸半天没说出话,血迹顺着她头上的伤口流出来,可怖,又有些说不出的可笑。
  “来两个人送林恬恬去医院,其他人就都散了吧。”梦兰含笑说道。
  看热闹的人你推我我退你,两个女人不情不愿地站出来,陪林恬恬去医院,剩下的人则回了各自的宿舍。
  梦兰越过向晚走进宿舍,看着地上的血迹笑了一声,“下手够狠啊。”
  向晚心里咯噔了一声,垂在裤腿边的手攥住衣服,又很快松开,“……嗯。”
  “说说,为什么打林恬恬?”梦兰坐在床边,挑了下柳眉,没等她回答,便接着说道:“算了,别说了,我也没兴趣听。”
  她从包里掏出两管药膏,随手扔给向晚。
  向晚接住,看了眼文字说明,是治淤青和其他外伤的。她拿着药膏,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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