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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他的动作缓慢,剥一只虾用的是从前几倍的时间。
南宫以瞳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剥虾时的神情,眼睛痛的厉害。
从前的点点滴滴,不断的在脑海里交替,那几年,他真的对她、对两个宝宝很用心。
“别一直站着,穿高根站久腿会痛,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不能长时间站立。”雷诺剥着虾说:“坐下喝茶,听我慢慢说。”
南宫以瞳强忍着心中酸楚,握着茶杯坐在雷诺面前。
就像从前一样,他做饭时怕她伤着手不让她插手帮忙,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追忆太多从前你不爱听,先从安心妍说起吧。”雷诺将剥好的是仁放到盘中,“不过,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让夜离在她身上下过一剂药,算算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多了,不说也罢。”
南宫以瞳从不同情安心妍,因而,是疯是死是活她一点也不关心。
放下虾仁,又从盆里捞出一只活蹦乱跳的虾:“你要复仇却狠不下心摧毁S集团和杀司野桀,我擅作主张除了S集团高层向他开枪,只为让他对你痛恨,但没想到,他明知道和你脱不了干系,因为爱你,既往不咎。”
说到这,停顿下抬眸望着南宫以瞳:“为了让你彻底放下他,死心蹋地和我在一起,你或许根本想不到,我竟会以身犯险,拿命来赌。”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中心广场那场爆炸,是我自导自演。”
南宫以瞳握住茶杯的手指关节瞬间泛白。
他此举的目地,自己几乎丧命,骗掉所有人,赢得爸爸更多信任,只为逼她答应嫁给他,他这个疯子!
他怎么可以利用所有人的信任!
雷诺等待南宫以瞳开口,而她却抿紧发白的唇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眼神更加冷,冷的半分感情也没有。
她心里,该是有多失望!
同时也庆幸,自己最终没有选择和一个恶魔在一起。
沉寂好一会,雷诺才又缓缓说:“你逃婚,激怒了我,从你逃婚开始,我便布下无懈可击的棋局,而司雨晗,则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随后冲南宫以瞳一笑:“你可以鄙视我心理阴暗,为了拆散你们,破坏你们的感情,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及,可是,我低估了你们的感情。”
南宫以瞳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见她脸上依旧没有起太大波澜,雷诺又悠悠开口说:“那晚,你和他在高速路上被截杀是我亲自策划,目的只为除之而后快,但我没有料到你也会在车上。”
闻言,南宫以瞳手指收到更紧,唇抿得更紧,那件事,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因为信任,因为他的承诺。
出现在X基地后,面对完全陌生的他,她已经猜到。
现在,他亲口承认。
“若你那晚意外死亡,我将终身不娶。”
沉寂,死一般沉寂。
面对她的沉默,雷诺端起盘子,转身打开灶,灶上是早已备好的沙锅。
她最爱吃沙锅虾仁粥。
“海上袭击陆川的是我。”雷诺用筷子拨弄锅里的米粒,说:“他参加赌局时从来都会将古币放在靠近心脏的口袋,因此,那次,是我故意留他一条活口,只为挑起内斗。”
拨了拨后,依旧背对南宫以瞳,盯着灶上发蓝的火苗,沉寂良久,雷诺才又开口说:“至于夜离,从未爱过。”
南宫以瞳痛苦的闭上眼睛。
“从头至尾只是一枚有利的棋子,不负所望,这个傻女人对我信任至极,坚信南宫家灭夜家门,对培养了多年的南宫家恨之入骨。”
☆、1221。第1221章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29)
南宫以瞳蓦的睁开眼,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刀狠狠扎在桌面上:“为什么要对爷爷下毒,为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可以归究是为了得到她,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爷爷,为什么!
她情愿死的是她!
由于手紧握住刀身,刀掌心被划破,血水沿着刀身流成一条线。
“想必大家早有提醒你提防我。”雷诺慢条厮理的将盘中的虾仁倒进沙锅后缓缓转过身,嘴角的笑变得勉强:“我唯一辜负的,便是你对我的信任。”
望着血水流在桌上,他眼中尽是心痛。
他尽可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她却总是在他面前伤害自己。
他有多爱她,她就有多恨他。
没有回答她的质问,自顾自说:“我那么爱你,爱到背信弃义,你却始终不爱我,宁愿死也不给我,所以,在你失血过多人事不醒时,我再度为你洗去记忆,并植入我的记忆。”
南宫以瞳强忍着即将决堤的眼泪,他居然,居然再度对她洗脑!
原来那些关于他的记忆,是他强行植入的。
而她,爱的终是司野桀,终是战胜心魔恢复记忆,他到头来,依旧白费心力。
“我最大的失败,太自负低估了司野桀的能力。”雷诺心中不甘,因而语气提得有些高:“十年不曾泄秘我的王国,是一生最骄傲的心血,竟让他轻而易举找到并摧毁,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语气一重,胸口便喘不过气,举起放在旁边的酸奶喝了一大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抬眸,脸上又恢复温和的笑容:“夜离和白月香都是我杀死的。”
闻言,南宫以瞳目光一凛,速度拿起枪抵在雷诺的胸口,恨声说:“我要杀了你这个恶魔!”
他怎么可以这样冷血,陆川和他是最好的兄弟,夜离那么爱他,白月香和他从小一块长大。
他如何下得了手。
枪口几乎戳穿雷诺的胸膛,南宫以瞳双目腥红,却终是下不了手。
沙锅已经让煮热,空气里弥漫着米粒和虾仁的香味。
一如既往熟悉的香味。
雷诺握住枪,微笑望着她:“基地被司野桀毁掉后,我启动自毁,原想抱着你和大家一起共赴黄泉。”
南宫以瞳咬破嘴唇,恨声说:“可惜,你的阴谋落空!”
她手上的血水沿着枪身流在雷诺脸上,沿着他的脸颊淌进他的嘴中。
雷诺将血水吞下,终于,他们合二为一了。
“自毁爆炸后,我启动应急系统侥幸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虽然活着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我的脸和身体都被烧毁,这张全新的脸我真的很不喜欢,可如果不换脸,如何能再见到你。”
“阿瞳,支撑我活下来的信念便是再见你和宝宝一面。”雷诺说着说,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悲伤:“得到司少全城通辑少夫人的消息,知道你已经从沉睡中醒来,我便迫不及待的来了。”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庆幸当初给你洗了脑,让你把所有全部忘记,也忘记了我和对我的恨,才能让全新身份的我有机会接近你,为你和宝宝最后再做点什么。”
“我不乞求得到你的原谅,如果亲手杀了我会让你心里的恨少一些,你现在就开枪,只要一秒。”
南宫以瞳的手疯狂颤抖起来,眼泪终于忍不住决了堤。
她恨他,可终是下不了手杀他。
见她下不了手,雷诺将穴位上的针一根根扎了出来。
每拨出一根针,他的身体便哆嗦一下,当所有针都被拨出时,他终于瘫在了轮椅上。
即使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冷汗直下,他依旧用最温柔深情的眼神望着她。
南宫以瞳的眼泪掉的更疯狂,她知道,他选择了让自己快速死亡来赎罪。
他没有错,错的是她,他之所以走上这条不归路,全是因为她,若她不任性不离开H国一步和他结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有的错全是她一手造成,她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她害死了夜离、害死了白月香、害死了司雨晗、害死了爷爷,现在,她又将亲眼看到雷诺在她面前慢慢死去。
虾仁粥的香味越来越浓,雷诺脸上的笑越来越淡,声音很微弱:“阿瞳,我想再看一次清晨的日出。”
南宫以瞳咬紧牙关,漠然转过身背朝他。
她下不了手杀他,也不想看到他死在她面前。
“阿瞳,求求你。”雷诺像孩子一样央求到:“满足我最后的心愿……陪我最后看一次日出……”
南宫以瞳手中的枪终于掉落在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当她的双手放在轮椅上,雷诺脸上终于露出最干净的笑容:“谢谢你……”
南宫以瞳将雷诺推到楼顶,天那边,太阳已经跳出云层。
当阳光酒在两人身上时,雷诺说:“阿瞳,我很痛。”
南宫以瞳知道,他就快死了。
陪他看过日出,他的心愿达成了。
她做不到亲眼看到他要她面前死去。
即使对他恨之入骨,在此时,面对即将死去的他,也再恨不起来。
他所做的一切错事,全都是为了她。
南宫以瞳毅然转身,然,手上一沉,雷诺察觉到她要走,用力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央求到:“阿瞳……求你……不要走……”
“抱抱我……求你……再抱抱我……”
南宫以瞳终于崩溃,转身跪在轮椅前抱住雷诺的腿,将脸埋在他腿上,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失去了银针支撑,他终于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眼泪掉落在肌肤上的温度。
慢慢垂下头,将脸贴在她的头发上,“阿瞳……如果……有下辈子……你愿不愿……愿不愿爱我……”
血水流进喉咙,南宫以瞳终是没有开口:如果一开始遇见的就是你,我愿陪你地老天荒……
他听到她如困兽般无助的悲泣声,却终是没有等到她开口,哪怕是骗他。
最后,手指按在轮椅上,一根针管弹出,雷诺用尽力气拨出针扎在南宫以瞳的颈动脉上:“阿瞳,给我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美梦……”
☆、1222。第1222章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30)
“哈哈哈,夜美人你笨死了啦,让你举高点你看风筝根本飞不起来。”
“这玩意有什么好玩的,风都没有举再高能飞起来吗?”
“香香姨,快找人弄人工风,越大越好,宝宝今天就是要放风筝!”
“好勒,各单位请注意,马上准备人工风,小公主和小王子要放风筝!”
迷迷糊糊当中,南宫以瞳听到嬉乐谈笑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缓缓睁开眼睛,印入眼睑的葱郁的桂花树,阳光透过树枝树叶星星点点的洒在她脸上,微侧目,越过树枝则是碧空如洗的慰蓝天空。
风很轻很暖,空气里全是芬芳的花香。
嬉笑声就在耳边,她收回目光遁声侧脸。
那边的草地上,欢欢、乐乐、夜离、白月香正在放风筝,另一边,爷爷则戴个草帽专注在钓鱼。
看到他们都在,南宫以瞳闭上了眼睛,呵呵,她又做梦了。
这时,爷爷假装生气微斥的声音响起:“小坏蛋,不许往湖里扔石头,鱼都让吓跑了!”
“哈哈,我们扔石块您若还能钓上鱼那才叫厉害嘛!”
“外太公,您每天都钓鱼,不腻吗?”
夜离的声音响起:“两小坏蛋,不要打拢老人家修身养性?”
白月香扯着大嗓门喊:“人工风来了,快准备!”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南宫以瞳用力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没有消失,大家都在,仿佛从未离开过。
“你醒啦!”耳边响起一个极好听且熟悉的声音。
闻声,南宫以瞳速度撑起上半身扭过头。
一扭头,正对上一张英俊温和的脸,而她的唇,几乎贴在对方的唇上。
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南宫以瞳心中大愕,轻启唇轻唤一声:“雷诺。”
雷诺抬起手捏捏她的鼻子后坐在她身边,将她从鸟巢吊篮中扶起来,轻放在他的腿上,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宠溺的说:“看你,多贪几杯睡了这半天,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南宫以瞳躺在雷诺的怀中,睁大眼睛望着他温和如初的脸。
明明,他明明……
随后,猛的侧过脸,望着配合欢欢和乐乐高举着风筝的夜离和白月香。
那边,爷爷依旧专注的盯着湖面,完全不被外界打拢。
她在做梦……
她梦到了从前……
“你怎么啦?”雷诺将她的脸扳过来,亲吻了下她的唇:“呆呆的,是不是还没醒酒呢?”
南宫以瞳呆呆的望着温柔的雷诺,讷讷的说:“我是在做梦吗?”
雷诺往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痛吗?”
南宫以瞳捂住被弹的生痛的额头,木木的回答:“痛!”
“感觉到疼痛,那就不是在做梦!”雷诺亲吻上刚才被弹的地方:“傻瓜,我们是真的要结婚了。”
南宫以瞳喃喃到:“结婚……”
“阿瞳,你不是号称酒量很好吗?”这时,白月香见她醒来,讥笑到:“才喝几杯就醉倒睡这半天,这下牛皮吹大发了吧!”
夜离笑到:“她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