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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司言这一气呵成的模样,苏子衿不由蹙起眉梢,这厮方才……是诱她入套?
说什么要丢掉,还一脸认真的样子,其实就是等着她主动接受罢?
压下心头的那抹思绪,苏子衿敛下神色,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温软如常道:“多谢。”
……
……
苏子衿回到落樨园的时候,时候还不算太晚,彼时青茗等人尚且未归,战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
“主子,”青书上前一步,禀报道:“方才三皇子府邸遣人送来请帖。”
请帖?
苏子衿微微一笑,心下知道这请帖自然是几日后陶圣心与司天凌的婚事。只是,这几日陶圣心一直悄然无声,想来这次大婚……会有些意思了。
缓缓点了点头,苏子衿便笑道:“雪忆那边,可是一切安好?”
算着时日,大抵雪忆已然到了目的地。
“一切妥当。”青书拱手,继续道:“只是小少爷似乎吵着要见主子,想来雪忆不会太快回来。”
苏子衿眸光一顿,便立即吩咐道:“不能让木木进锦都,无论如何!”
“主子放心,”青书回道:“属下已然传了消息过去,小少爷不会离开寸步。”
“等青烟和青茗回来,告诉她们准备一番,去楚园。”微微颔首,苏子衿便淡淡道:“另外,给东篱那边放出消息,让他知道我在大景!”
眼底有浓烈的血腥划过,苏子衿高雅一笑,神色极为悲悯温软。
很快,这场厮杀便要正式开始,所以,至少在大景、在锦都这块地盘,她要斩断他的左膀右臂!
青书闻言,不由身子微微一顿,不过转瞬,他便拱手道:“是,主子。”
……
……
几日后,茶馆酒肆
“听人说城郊附近来了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有青衣公子哥一脸悚然。
“真的假的?”秀气的书生不由质疑道:“咱们锦都城郊,有哪帮匪徒敢出没?”
皇朝都城,天子立足,谁人敢来?
“当然是真的!”见书生不信,那公子哥手中的折扇便一摊开,掩面低声道:“苏府三房你知道?”
书生猜测:“你说战王爷的幼弟一家?”
“不错。”公子哥点了点头,神神秘秘道:“前几日听说全府都被杀了,抛尸入河!而且啊,他们的马车银子,全都不见了!”
“这……世风日下,朗朗乾坤,”书生惊惧道:“怎么会有人敢做这等子事情?更何况,那可是战王府的胞弟,那些人未免胆子有些太大了!”
“可不是!”公子哥摇了摇头,啧啧道:“我听人说,为了此事,战王爷还亲自领了一队人去查看,但是到今日,都没有任何线索呢!想来战王爷定是要伤心的,毕竟那一群人中,不止有他的胞弟一家,还有他的母亲!”
虽然战王爷与苏老太太不和的事情,锦都众所皆知,但百姓们都知道,战王爷其实极为容忍苏老太太,苏生到这锦都,战王爷不仅购置宅子而且还给他找了一个闲散的官职,这样的帮衬,显然是有情有义之举。
“着实可怖了些。”书生脸色发白,叹息一声。
“莫说这些晦气的事儿了。”公子哥手中折扇一摇,便笑道:“今日三皇子大婚,咱们不妨去瞧瞧热闹?”
“有什么热闹可瞧?”书生嫌弃道:“那陶圣心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即便如今当了皇子妃,也是没有什么可看。”
想当初,他可也是那等子追着陶圣心的一群人,可自陶圣心与司天凌苟且被发现之后,他便打从心底厌弃这种女子。
“当然不是去看陶圣心了。”公子哥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神色,继续道:“这皇子大婚,自是请了整个锦都的皇亲贵胄,但凡上了三品以上的朝臣府邸,皆是在受邀的行列,那长安郡主想来也是会去……”
自苏子衿的容貌冠绝锦都后,所谓的锦都第一美人,便不复存在,因为私底下,无数的男子皆是将苏子衿看作神女。这样一来,从前对陶圣心趋之若鹜的人,如今便转而对苏子衿痴迷不已,只是因着司言的名声,没有一个人敢如何接近罢了。
“长安郡主病弱不已,怎么会去?”书生叹息一声,只恨红颜薄命。
“说不准呢?”公子哥嗤笑一声,继续道:“昨儿个我还听人说,她和那位的婚期可是定下来了。”
这个‘那位’,显然便是司言了,只是锦都人皆畏惧司言,便也就不敢怎么公开议论了。
“真的假的?”书生诧异起来,手中的杯盏微微一晃,便追问道:“长安郡主婚期将近否?”
“这我就不知道了。”公子哥手中折扇合起,双手一摊,道:“只听说这几日他可是进了几次皇宫,昨儿个太后娘娘便派了人来与战王爷商议婚期,左右就快了罢?”
“着实也算郎才女貌。”书生叹了口气,摇头晃脑。
“行了,”公子哥挑眉,继续道:“不管如何,反正今儿个本公子是要去碰碰运气,你随同否?”
书生沉吟半晌,忽然便道:“却之不恭。”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堂,陆陆续续便有贵胄王孙拎着薄礼进门祝贺。
司言坐在一旁,神色极为冷峻,他目不斜视,只兀自抿唇喝着烈酒。周围的人皆是不敢上前,无论是爱慕于他的少女,还是钦慕于他的少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攀谈。
他身侧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倒是姿容美丽,却依旧没人敢招惹于她。
听人说长宁王府来了客人,一个是药王谷的轻衣姑娘,一个是百里家的少主百里奚。早年间昭帝落难,被药王谷的人所救,故而如今轻衣来锦都,昭帝便就安排了她住在长宁王府。只不过,众人皆是怀疑,昭帝这般举动,大抵是要将轻衣许给司言做侧妃,毕竟前几日圣旨下来,苏子衿已然坐稳了正妃的椅子。
而百里奚,倒是与皇室没什么瓜葛,只瞧着,像是司言的旧友,便也就没人起疑,想来司言早年四处奔波,也不是没有到过疆南的边界,故而与百里奚熟识,倒是不那么出乎意料。
“这儿的酒不太好。”百里奚拎着一壶酒,朝着司言走过来:“早知如此,老子就不来了!”
“那你赶紧回去。”轻衣嫌弃的看了眼百里奚,眉梢挑起,语气有些慵懒之意。
今儿个她说要随着司言前来参加宴席,百里奚便眼巴巴的跟了过来,着实叫人厌烦的紧。
这些时日下来,轻衣是当真佩服极了百里奚这人的无赖了,无论她怎么甩脸、怎么嘲讽,这家伙就是笑嘻嘻的围着她转,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令她心烦意乱的很。
原本轻衣打算直接毒死他算了,可司言却是阻住了她,说是百里奚乃百里家的独苗,若是他出了事,百里家一定要和药王谷不死不休,届时便是司言,也保不住药王谷的安危,毕竟百里家……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兵器制造大家那么简单!
这样一来,轻衣便一日堪比一日的恼着百里奚却又束手无策,甚至于她都恨不得早点离开锦都了。
“不要。”百里奚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笑嘻嘻道:“这里坏人那么多,我要保护你。”
说这话的时候,百里奚还睨了眼司言,倒是没有刚来时候的那股冲劲儿。毕竟他与司言有过协议,彼此已然是答应了要‘互帮互助’。百里奚帮司言出谋划策讨苏子衿的欢心,而司言则是尽可能的为百里奚和轻衣创造独处的条件。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便成了百里奚先前提点司言的要求了。
斜了眼百里奚,轻衣冷笑道:“你如果从我眼前消失,就算是保护我了。”
“我要是消失了,还怎么保护你?”百里奚显然是没有完全免疫了轻衣的‘恶语相向’,只见他将酒壶放到桌上,清俊的脸容很是璀璨。
轻衣瞪了一眼百里奚,冷漠的转过脸:“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那你需要我干嘛?”百里奚笑眯眯的坐到轻衣,一副少年如玉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贼兮兮道:“莫非你要我暖床咯?”
有那么一瞬间,司言执着酒杯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百里奚,凤眸有不为人知的情绪划过。
百里奚这厮,绝对是他见过,最无耻、最孟浪也最会轻薄女子的人。
“老娘要你,”轻衣握紧拳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不料,听到轻衣的话,百里奚却不可遏制,笑的更欢了些,看的孤鹜等人有些惊悚不已。
唯有轻衣丝毫没有惊讶,只不耐烦的起身,独自便踏着步子离开了。
百里奚见此,不由便笑哈哈的追了上去,原本该是有些失了风雅的模样,可偏生这少年郎生的极为俊俏,他如此一笑,就好像最为热烈的阳光一般,灿烂至极,惹得在场好些个女子娇羞不已。
就在百里奚和轻衣前脚刚离开,便见门槛处,有女子随着家眷盈盈入内。
她着一袭素白的广袖流仙裙,外罩一件淡紫色貂皮大氅,眉眼灼灼,神色温软,看起来极为美艳。然而,她的神色却是高雅而从容,瞧着便有几分出尘之气,看的在场男子皆是愣住。
长安郡主苏子衿,那个不日前司言出动禁卫军抢亲的女子!即便不是第一次见,还是令人觉得耳目一新,惊艳不已。
这一头,司言凤眸微微一动,他依旧神色冷清淡漠,但是眸光在触及到苏子衿的时候,神色顿时便温和了几分。
一时间,令周围的人诧异十足。
似乎是察觉到司言的目光,苏子衿不禁抿唇,眉眼弯弯,便微微一笑。
然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司卫神色阴郁,他眯起眸子,看着这个先前他爱惨了的女子和他又恨又怕的男子,眼底有阴毒之色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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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阿言为啥有点会撩妹了,嗯,原来是百里奚带坏了……
☆、36局(上)
见司卫盯着苏子衿的方向看,陶然眼中划过一抹怨毒,不过她还是勉强的扯出一个笑,道:“表哥,你在看什么呢?”
说这话的时候,陶然眸底有阴霾浮现,苏子衿!又是苏子衿!跟着司言跑了也就算了,竟是还敢来招惹她的表哥!这贱人,她一定要她好看!
“没什么。”司卫看了一眼陶然,恰巧便瞧见了陶然的那抹不悦之色。
凤眸微微眯起,司卫眼中有深思划过。
那次玉簪子的事情,显然司卫还是心中有些疙瘩,大约这就是苏子衿要的效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司卫此人,最是心性自私,他那时候既然存了厌弃之心,便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陶然真心实意。
就好像现下,司卫已全然是个废了的皇子身份,但陶然却还是一心扑在他的身上,相较于陶然的爱慕,司卫就只想着利用一二。
见司卫这般敷衍的模样,陶然心中闪过隐晦,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子衿的方向,袖中五指紧紧攥紧,恨不得将苏子衿捏在掌心,碾碎成泥!
那一边,很快的,三皇子府邸的管事恭敬的低着头,将战王府的一家人引到了位置上。
苏子衿缓缓坐了下来,她抬眸,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周围。
在这宾客满席,熙熙攘攘的大殿里头,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苏子衿的眼前。其中最为‘特别’的,当属坐在她对面的魏半月了。
魏半月原先瞧着还是小姑娘一个,如今看着,却愈发成熟、清瘦了许多。只是,苏子衿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然是死死的盯着苏子衿,故而,两人在一瞬间,便四目相对起来。
魏半月眸底阴冷十足,一副恨不得将苏子衿生吞活剥的样子,倒是令人惊恐,而苏子衿却是回以浅笑,看的魏半月脸上的狰狞之色渐显。
“苏子衿!”这时,有清丽的女声传来。
苏子衿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沈芳菲一袭湖蓝色的长裙,外罩一件白色狐皮大氅,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很是好看。
她缓缓朝着苏子衿走来,笑道:“我就猜着你今日会来。”
“我说郡主,”苏子衿还未说话,只听苏宁不悦道:“我妹妹的名讳你倒是叫的顺溜。”
说着,苏宁看了眼因为沈芳菲的一声‘苏子衿’,引得那些侧目的视线,素来纨绔嬉笑的脸上漫过一抹警告之色。
那满满含着敌视的眸光,看的那些个侧目的年轻男子不由急忙收回目光。尤其是那些个同在锦都纨绔圈子里头混迹的贵胄,一个个都快速的装作不经意便调转头去。
苏宁这一人物,大抵算得上的纨绔圈子里头的小魔王,打小就在众人眼中极具威信,故而如今他这一警告,那些人自是不敢再觊觎他妹妹的美色了。
沈芳菲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毕竟大老远的就喊着苏子衿的名讳,着实惹眼的很。
不过,她一听苏宁这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