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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一听,便立即乐了起来:“啧啧啧,没想到苏兄竟是如此洒脱之人,有趣,有趣啊!”
说着,喜乐凑过头来,自以为小声道:“苏兄既是如此有趣,不妨一同去喝酒?我请客。”
瞧着喜乐挤眉弄眼的模样,苏墨一笑,无奈道:“是否这一次,还是喜乐姑娘请客,我掏钱?”
喜乐一噎,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道:“咳咳,苏兄误会了,这一次,我请客,我掏钱,如何?”
每次都让苏墨掏钱,喜乐便是再怎么脸皮子厚,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苏墨闻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趣味来,便见他低声笑着,桃花眸子甚是璀璨:“喜乐姑娘可是有趣,有趣的很!”
这般模样的苏墨,委实有些俊朗的很,他眉眼生辉,眸底明亮,瞧得喜乐心下一顿,有奇怪的情绪便溢了出来。
只是,不待她回神,苏墨已然踏上步子,缓缓朝着另一头而去,见喜乐半天没有跟上来,苏墨不禁回首,抿唇道:“喜乐姑娘,怎的不跟上来?”
喜乐闻言,不由呵呵一笑,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尖,便随着苏墨而去了。
……
……
苏子衿和司言回到府邸的时候,正碰上办事归来的青书,瞧着青书手中的那盒骨灰,苏子衿不禁微微一愣。
是了,今日那个怪老头仙逝,青书前去敛了骸骨,还将他的骨灰带了回来。
上前一步,青书便拱手道:“主子,这东西……”
“信,笨蛋青书,信!”忽然,有细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青书的话。
“七宝?”青茗有些诧异,瞧着那不远处飞来的鸟儿,不由唤了一声。
“贵人,贵人!”七宝却是不理会青茗,只径直飞到了苏子衿的面前,想要靠近苏子衿。
只是,也不知这鸟儿是怕司言还是什么,便见它飞到一个位置,便停了下来,嘴里只一个劲儿的唤着苏子衿贵人、贵人。
心下一叹,苏子衿便伸出手,示意让七宝停在自己的手胳膊上:“七宝,过来。”
瞧着苏子衿同意,司言便也就没说什么,七宝见此,宝石般蔚蓝的眸子一转,便欢欢喜喜的飞到了苏子衿的胳膊上。
稍稍抖了抖翅膀,七宝便叫道:“贵人,信!青书,信!”
“信?”苏子衿低眉看向青书,便见青书颔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到苏子衿的面前。
“主子,这是那老头儿留下的信。”青书道:“只是,属下抵达那处的时候,老头儿已然逝去,只余下七宝嘴里叼着一封信,似乎是要给主子的。”
青书说着,苏子衿便抬眼和司言对视一眼,司言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拿过那封信来。
只是,他这般一伸手,胳膊上的伤口便又重新裂开了,有鲜血溢出,看的苏子衿不禁皱了皱眉梢,径直便伸手拉住司言,凝眸道:“阿言,先包扎。”
虽是极小的伤,或者说,放在苏子衿自己的身上,也全然不会在意,可这伤口换做是在司言的身上时,苏子衿一时间便又有些心疼得紧,似乎不将这伤口处理了,她心下便是不安。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不由一顿,只是他瞧着苏子衿一副担心的样子,便只微微点了点头,一群人便朝着屋内走去了。
青茗等人呈上了伤药的盘子,便自觉的离开了,一时间,屋子内便又只剩下苏子衿和司言两个人。
将七宝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苏子衿便拿起一旁的纱布,看向司言。只是瞧着那伤口的血已是染了中衣,她便蹙了蹙眉梢。
司言见此,便问道:“可是要脱衣?”
这话问的,其实司言倒是什么也没有想,而苏子衿听着,却也是心下会意,毕竟这伤口的方位,若是不脱衣服,委实很难包扎的清楚。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道:“先脱了罢。”
话音落下,便见司言起身,动作优雅的脱下了外衣,紧接着便又把上身的衣服脱了,露出结实而精壮的躯体。
“羞人!羞人!”不待苏子衿反应,便见七宝忽然伸出翅膀,诡异的以某种方式,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叫道:“脱衣服了,好羞人!”
七宝叫的很是大声,几乎连外头的青烟等人亦是听得清楚,苏子衿脸色一红,便道:“七宝,莫要乱说。”
“七宝实话!”七宝跳了跳纤细的脚,依旧叫喊道:“七宝实话!”
这意思,便是在说:七宝说的是实话了。
苏子衿心下无奈,却见司言抿唇,冷冷道:“再吵杀了!”
一瞬间,七宝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脚下也不动了,嗓子也不叫唤了,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的苏子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七宝看来是成精了。”摇了摇头,苏子衿手下倒是没有停顿,只兀自笑着,缓缓用帕子将司言手臂上的血渍擦干净。
一边擦,她还一边轻声道:“阿言,若是疼了,可要同我说,我尽量轻点。”
瞧着苏子衿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司言心下愉悦起来,眼底有情绪漫过,便听他沉下声音,忽然道:“疼。”
一个疼字出来,惊的苏子衿手下一顿,她微微抿唇,便轻轻为司言吹了吹伤口,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可那肤如凝脂的脸容,委实叫人心动不已。
“阿言,这样可是还疼?”放慢了动作,苏子衿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疼。”司言凤眸幽深,清冷的面上有笑意一闪而过。
苏子衿闻言,下意识便又为他吹了吹伤口,只是,才吹了两下,她便不由一愣,径直便看向司言,道:“阿言,你……”
只是,她堪堪一抬头,瞧见司言眸光微暖,冷峻的面容极为温柔。
苏子衿瞪了眼司言:“你捉弄我!”
“只是觉得,”司言没有否认,却是倾身上前,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额角,眼底情愫涌动道:“你这模样很是动人。”
苏子衿脸色一红,心中暗道司言这厮生的太好。即便是面无表情,他也依旧好看的让人沉迷。
瞧着眼前的女子如此一副娇羞的模样,司言心下一动,便有情绪涌上心头,只这时候,七宝忽然飞了起来,叫唤道:“疼!疼!轻点!”
“疼!轻点!”飞身起来,七宝又是叫了一声,而且比起先前那一次,这次的叫唤俨然更为大声。
司言脸色一沉,下一刻便见他挥了一掌,朝着七宝的方向而去。
七宝躲避不及,便硬生生被司言的掌风刮断了赤绿色的尾翼。惊的七宝不由团团转起来,发出悲伤的声音:“七宝不美了,七宝不美了!”
一边叫,七宝还一边扑棱着翅膀,盘旋在自己断了的羽毛的方位,瞧着极为有意思。
只是,七宝还没来的及说其他的,便听司言冷冷道:“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这话一出,立即吓得七宝不敢出声,兀自躲到一边,哀怨的盯着司言。
“阿言,先包扎罢。”苏子衿抿嘴一笑,心下倒是感叹,司言这般严肃而冷漠的模样,也不知将来若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要日日吓哭孩子……
如此想法一冒出来,苏子衿便是一愣,只是心下有些无言于自己的想法,毕竟之前,她可是与司言说起过不要孩子的。
想了想,苏子衿便将这情绪掩饰了过去,只仔细的为着司言包扎。
不多时,司言手臂上的伤口便被处理好了,将东西一放,苏子衿便拿过一旁的信来,打算拆开。
“我听说百年之前,有一个唤作项间的道士。”司言垂眸看向苏子衿,神色寡淡道:“极有可能,那老头儿便是项间。”
苏子衿同她说过那老头儿的奇怪之处,司言虽心中疑虑,但也不排除当真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人存在,尤其是他先前听太后说起过一个唤作项间的道士……心下便有些怀疑,这老头儿,是否就是那个消失的项间。
“项间若是活着,大抵也有一百五十岁了罢?”苏子衿沉吟道:“可我瞧着那老头儿,却是只有几十岁的模样,不算多么苍老。”
项间的故事,苏子衿也是略有耳闻,传闻一百多年前,四国皆是纷战,那时候有一个小国在海域之上,唤作金石岛,相传金石岛上,黄金遍地,宝石无数,于是便引来了各族人的觊觎,其中自是包括几代前的大景、北魏、疆南、东篱四国国君的惦记。只是那时,谁也没有得手,听说金石岛有守护的道士,唤作项间。
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听人说项间炼丹去了,便一时间消失在了金石岛上,与此同时,各国屠戮接踵而来,金石岛也在一夕之间,从世上消失了去。
司言闻言,却是抿唇,道:“瞧瞧这信,便可知一二了。”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打算拆开来看。只是这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七宝忽然便又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不能看!不能看!”
尖锐的声音落下,听得苏子衿和司言,皆是一愣,只下一刻,七宝便又喊道:“老头不看!老头不看!”
这意思,便是说老头儿不让看了。
苏子衿不由一笑,便道:“那这封信,难道是留给你的?”
“给你,给你!”七宝歪着脑袋,又喊道:“给贵人,给贵人。”
说完,七宝便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绕的慌,似乎着急了一般,便见它哑着嗓子,继续道:“给贵人,不现在看!”
这般解释,听得苏子衿不由笑了起来,深觉这七宝看来是成精了。若是现下说那老头儿活了一百多岁,想来苏子衿也是会相信一些的。
微微一笑,苏子衿便道:“他不让现下看,那什么时候可以?”
七宝闻言,看了看四周,也不知在找什么,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道:“锦囊!锦囊妙计!”
所谓锦囊妙计,便是意味着在必要的时候才能打开,苏子衿想,若是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想来这老头儿的意思,便是让她在危难之时,再打开这锦囊妙计了。
一旁,司言蹙眉瞧着苏子衿与七宝的互动,下一刻便不由道:“子衿,它的话,你也信?”
在司言看来,这七宝虽有灵性,可到底瞧着太傻,若是它传达有误,苏子衿难道真不打算开来看看?
“不信。”苏子衿兀自一笑,弯眉道:“所以我现在在打开。”
说着,苏子衿手下已是缓缓动起来,看的七宝直直跳脚,喊着不能打开。
司言闻言,却是不由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好笑于苏子衿的偶尔的这般调皮,可说到底,更多的还是宠溺,那自骨子里散发的宠溺感觉,委实惹眼的很。
苏子衿笑而不语,很快便将信摊开来看。只是瞧着那一片空白的信,唯独写了一行字的信……苏子衿不禁一愣。
“地名?”司言面色冷峻,语气淡淡道。
只见那一大张的纸上头,几乎一片空白,唯独书写着:淮阳桃花谷。
苏子衿记得,那老头儿离去之前,让她将骨灰送到淮阳桃花谷……那么现下这封信,便是提醒她?可为何,七宝又说不能看?锦囊妙计?
……
……
楼霄的伤,到底不甚严重,只是近段时间,无法自由活动。
只是,司言那一箭,却是穿透了他的肺,因着力道和内力的深厚,以至于太医诊断,但凡阴雨潮湿天气,楼霄被伤了的那一块,便会隐隐作痛。
凤年年整夜守在他的床头,哭的梨花带雨,只是瞧在楼霄眼底,却是异常烦躁。
第二日,被楼霄挥退以后,凤年年便坐在了屋子内,哭的极为凄惨。
绿屏见此,不由安慰道:“王妃不必担忧,太医都说了,王爷一定吉人自有天象,不会出事的。”
这般说着,她便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凤年年的肩头。
凤年年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咬唇道:“绿屏,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若说先前她不知道楼霄心中的女子是谁,那么现在……她看的清清楚楚。
“王妃说什么?”绿屏不解,猜测道:“莫不是……莫不是将军那儿,有消息了?”
说着,绿屏瞪大眼睛,等着凤年年回复。
只是,凤年年闻言,却是掩面哭了起来:“绿屏,不必等爹爹的回信,我也知道了,王爷他……他……”
她最爱的郎君,却是心系另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有夫之妇!
“王妃,是……是谁?”绿屏咽了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
依着王妃的模样瞧着,大抵那人……是在四国比试上?
“是……是长宁王世子妃!”凤年年心下堵的厉害,眸底的泪水宛若奔涌而出一般,看的绿屏有些震惊起来。
“怎么会是……长宁王世子妃?”绿屏难以置信的瞧着凤年年,是谁,也不可能是苏子衿啊!她可是有夫之妇,王爷怎么可能喜欢她?
“是她!”凤年年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我看见王爷看她的眼神……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