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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姑娘……”苏墨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喜乐告诉他真实情况。
只是喜乐心下知道自己犯了错,便立即调转头去,打着哈哈道:“哎呀,今天这天气有点不太好啊,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罢!”
一边说,喜乐还一边故作困倦的模样,俨然是一副要逃开的神色。
然而,她堪堪走了两步,顿时便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脑中一片空白,喜乐便下意识的径直朝着前头冲去,而那一头,苏墨却也是紧紧拽着喜乐的胳膊,两相一用力,下一刻,喜乐便是不由的朝着身后撞去。
“哎呦!”鼻子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喜乐疼的不由皱起脸来。
“抱歉,喜乐姑娘。”苏墨一听喜乐的声音,便不由有些慌乱的低眉去瞧。
而这时,喜乐心下却是有怒意升起,也顾不得其他,就直接抬头朝着苏墨的方向瞪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太过一致的节奏下,便正是一个四目相对。若不是喜乐个子只到苏墨的胸膛,两人此时的姿势,便一定不是大眼对小眼那般简单了。
一时间,喜乐和苏墨便这般对视着,原先心头还有些怒意,此时却是烟消云散,脑海中只有苏墨这张俊逸的脸容以及一双深邃而满是歉然的桃花眸子。
南洛咽了口唾沫,有些惊悚的瞧着喜乐被苏墨拉入怀里的模样,尤其是喜乐的脸此时还红扑扑的,那略显娇羞的样子,委实是让南洛惊掉了下巴。
世界仿佛寂静了下来,苏墨心下一滞,想要动作,却见喜乐一动不动……他一时间便是不好推开喜乐,可不动作的话,两人这样暧昧的姿势又极为尴尬。
“不能看,不能看……”就在这时,南洛忽然便捂住了眼睛,在喜乐和苏墨都没有说话之际,南洛便掉头往后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还念念有词。
“抱歉,喜乐姑娘。”苏墨立即便松开了握着喜乐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脸上亦是显得有些尴尬,可落在喜乐的眼底,却是有些公子如玉的温润。
下一刻,便见喜乐强忍下唇角泛起的笑,一副大大咧咧,并不在意的模样,道:“酥胸不必如此在意,江湖儿女嘛,怎会拘一方小节?”
说着,喜乐伸出手拍了拍苏墨的肩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璀璨异常。
没有人知道,她一直到现下,还心跳猛烈,心乱如麻,几乎无法思考,整个脑中都是苏墨那双眸子……那极为好看的眸子。
苏墨闻言,却是知道喜乐故作无事,可人家姑娘都如此了,他总不好再扭捏下去。
想了想,苏墨便歉然道:“喜乐姑娘见谅,苏某只是太过在乎妹妹的身子情况,还望喜乐姑娘能够告知一二。”
苏子衿是整个战王府的命根子,听着方才喜乐的话,俨然是有股苏子衿中毒很深的意思,尤其是她说‘等不到’的那一句话时,苏墨心下更是担忧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妹妹懂事十足,可太过懂事的苏子衿,却是让他极为苦恼。有些事情,他不想她一个人去承受,他希望她能够说出来,至少一家人一起面对,也总比她一个人强撑的要好!
见苏墨蹙着眉梢,喜乐心下便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忍之意,可一想起江湖中人最重要的便是道义二字……她顿时便又开不了口了。
苏墨见喜乐如此表情,立即便明白了喜乐的意思,低眸看去,苏墨拧眉道:“喜乐姑娘,算是苏某求你一次,可好?”
一边说,苏墨还一边不由自主的便朝着喜乐靠近了几分。
喜乐脸上一烧,抬眼瞧着苏墨竟是露出一丝悲伤之意,她心中的道义便一时间消失了去。
即便知道自己不该‘背叛’苏子衿,可到底她还是见不得苏墨这幅神情。
深吸一口气,便见她挠了挠小巧的鼻尖,叹声道:“其实苏子衿中了寒毒……你大概不知道寒毒多么霸道,基本上中了寒毒的人,无一不是身亡的。”
苏子衿究竟还有什么隐情,喜乐倒是不知道,可她却是明白,苏子衿不想说,总归有她的理由。如今自己就这样告诉了苏墨,也不知道苏子衿知道以后,要怎么不高兴呢!
心中如此想着,喜乐却是见苏墨瞳孔微微一缩,脸色苍白了几分下来。
“苏兄……”喜乐有些担忧的看向苏墨,想要安慰什么,张了张嘴却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安慰。
可苏墨这幅模样,她认识他这样久,从未见过。想来……苏子衿对他,是当真重要的罢?
一时间,喜乐竟是有些羡慕苏子衿,有这样好的一个兄长。
“喜乐姑娘,多谢你。”苏墨凝眉,流光溢彩的桃花眸子一片深沉:“若是没有你,大概我们一家人都是要被蒙在鼓里。”
说这话的时候,苏墨心下对苏子衿倒是有些怨怼,可心疼的情绪却滋生的厉害,全然便是将那抹不悦压了下去。
他想,无论如何,这件事也是该告诉爹和娘的……
------题外话------
南洛(捂眼):辣眼睛,辣眼睛啊!卿卿我我,好不知羞呀!
喜乐(一巴掌过去):娘娘腔,你想死?
南洛(委屈):酥胸,快看看你家男人婆……
苏墨(笑):喜乐姑娘很是可爱,太子殿下可能不懂欣赏。
喜乐(脸红):酥胸好会说话~
苏墨(一脸正经):喜乐姑娘言重了,你我既是酒友,便不必如此客套。
喜乐:……
南洛(丧心病狂大笑):原来你们只是酒友!哈哈哈哈!
☆、101司言的劫难
药王谷
黑暗有些深沉,墨白恍恍惚惚的睁开眸子,后背处传来一阵疼痛的触觉,让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最后的那一睁眼,仿佛苏子衿就站在他的床榻之边,也不知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让他心下顿时衍生出许多情绪来。
正是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墨白缓缓偏头看去,便见女子素色白裙,手中端着一碗药汁,身姿窈窕,动人至极。
心跳忽然便漏了一拍,墨白垂下眸子,盯着苏子衿的面容,一发不言。
见墨白睁开眸子,苏子衿不由轻笑道:“国师大人这是醒了。”
说着,她缓缓上前,将手中的药汁放在了一旁。
至始至终,墨白都直勾勾的盯着苏子衿,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有些露骨,而苏子衿亦是没仔细去看。
“你……”微微启唇,墨白声音有些沙哑:“你这几日都守……守在这里?”
原本墨白是要问,你这几日都守着我?
可话到嘴边他便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故而微微一转,他便如此一问。
苏子衿闻言,却是有些错愕,随即她弯唇一笑,便回道:“倒是没有。”
苏子衿自是不可能守着墨白的,这里头小药童许多,何必要苏子衿亲自守着呢?
更何况,墨白虽救了苏子衿一命,但到底苏子衿不是那等子感情用事的女子,故而私心里,她其实只是想着将墨白救活了便是,如此,也算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她如今不过是被长宁王妃这个‘婆婆’太过热情的模样,缠得有些紧了,才借口给墨白送药,兀自跑了出来。
听着苏子衿的话,墨白心下有一瞬间的失望情绪,可在意识到自己的奇怪情绪时,他才猛然一阵惊醒,整个人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
见墨白垂眸不言,苏子衿以为不过是太过疲倦而已,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墨白昏迷已是有了三日,如此一番醒来,大抵都要有些恍惚的。
心中如此想着,苏子衿便缓缓一笑,道:“国师大人现下起来喝药罢,我唤了童子过来,药还是要趁热喝的。”
童子?墨白有些诧异,似乎不太理解苏子衿的意思,只是,还没等到他细想,便听敲门声响起,门口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子,怯生生的问道:“世子妃是唤小童过来么?”
在药王谷里,这些个小童除了唤药王作:谷主、师父一类,其余外人都是按着名号来唤的,大抵也是一种简单而不失礼貌的称呼。
苏子衿闻言,立即便偏过头看他,从容点头道:“国师大人大抵是要喝药了,你来喂他罢。”
墨白受了重伤,不过听着轻衣的意思,这墨家的未来钜子倒是个身子强健的,也不知墨家的人都是如此,还是墨白只是个例外,不过大抵墨琛的那一掌,不至于让墨白丧命就是。只是即便如此,还是要好生调养一阵子的。
如今墨白受了伤,又是昏迷多日,自是服药有些不便,再加之苏子衿以为他素来养尊处优惯了,难免有些‘富贵人家的习气’。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便是唤了小童来给他喂药。而苏子衿显然是不可能喂他的,故而在进来之前,便提前吩咐了小童过来。
听着苏子衿的话,墨白一时间便清明过来,只是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苏子衿见此,倒是丝毫不甚介怀,看了眼小童,那小童便会意的上前,将墨白扶着坐了起来,而墨白此时也是异常柔顺,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
不多时,小童便将药递到墨白的面前,打算满满舀了一勺子递到墨白的口中。只是他堪堪一动手,墨白便伸手,阻止道:“我自己来。”
依旧是暗哑的嗓音,可不知为何,听起来却是有种冷淡的意味。
小童见此,自是没有坚持,好歹他也是见过无数的病人……病人的心性素来不太稳定。
苏子衿瞧着,只兀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大抵有歇一歇的意味。
她若是现下出去,左右又是要被长宁王妃缠着,而司言那一头却是被长宁王和药王两个人唤去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如此一想,苏子衿便也只好在这儿躲一躲,即便是与墨白相顾无言……也算是好的。
那一头,墨白已是伸出手,一口气将药汁喝了彻底。等到他喝完了,便觉喉头与舌尖发涩的厉害,却见苏子衿已是坐了下来,那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模样,无名的便让他心中有些欢喜之意。
这股子情绪一涌出,舌尖的苦涩感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墨白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情绪,只神色中的恍惚少了些许,整个人也好似恢复过来了一般,面上带了几分圣洁的笑意。
瞧着墨白喝光了所有的药,小童便收拾了起来,缓缓出了屋子。
苏子衿见墨白脸色好了些许,便不由低声道:“国师大人救命之恩,子衿感激不尽。”
说着,苏子衿看向墨白,神色之间倒是真挚一片。
墨白闻言,脸色不由愈发苍白起来,心中那不敢触及的乱麻一时间便被挑了起来。
救苏子衿的时候,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原本他也以为危难的时候,自己会丢下苏子衿逃之夭夭,毕竟他自认是个惜命的人,同时也自认为苏子衿对他来说,委实有些无关紧要的很。
可当自己做出那等子行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好半晌,墨白才忽然出声,神色一滞,道:“你可知我为何救你?”
一边说,墨白一边将眸子抬起,那双盛满笑意的眸子落在苏子衿脸上,一时间情绪莫辨。
此话一出口,墨白便有些愣住,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忽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问话。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是隐约的期待着苏子衿的回答……如此陌生的情绪滋生,让墨白徒然便有些不适之意。
你、我……这称呼,着实与先前不太一样,毕竟两人之前,大抵都是以世子妃、国师大人自称的,如今墨白的话,却是让苏子衿有些错愕。
只是,还没等到苏子衿说什么,便是听这时,门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散了这一室的各有所思。
“国师大概是从前做惯了和尚。”司言一脚踏了进来,依旧面容冷峻,神色漠然:“所以那时救下了本世子的世子妃……纯属本能。”
本能的要牺牲自己,本能的要普渡众生……司言的意思,显然就是如此。
苏子衿闻言,不由挑起眉眼,心下觉得司言这般理论,奇怪归奇怪,但却也不无道理,毕竟她是当真没有其他的想法再去解释这个疑惑。
“世子这般说,大抵不了解本国师的为人。”只那一头,墨白却是凝眉,狭长的眸子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本能?未免有些夸张了,即便他曾经在寺庙里头度过,也不过是凡人罢了,若他当真有那一颗向佛的心,自是不会还涉足尘世……
“若不是这般,国师又是为了什么?”司言冷冷的薄唇一动,便不着痕迹的看向墨白,一字一顿道:“难道还是为了情不成?”
说着,司言上前一步,便径直便牵住了苏子衿的手,低眉不语。
只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