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了眼其中的一套衣物,凤年年便让绣娘拿下来与她换了瞧瞧。
那绣娘笑眯眯的拿了那衣物与凤年年直夸凤年年眼光独到,随即凤年年便含笑着入了内屋。
不多时,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就走了出来。
只是对着铜镜瞧了瞧,似乎不太满意一般,又继而挑了两件入内。那女暗卫虽一直紧盯着凤年年,但一时间又不能够随之进入换衣物,故而只好在外头等着。
然而,没有人知道,当凤年年第三次入内的时候,里头却是多了一个身影。
微微抿唇,凤年年那波澜不惊的眸底浮现一抹情绪,只见她勾唇,无声的张了张嘴:“楼公子……”
眼前白衣蹁跹,宛若春风的男子,不是楼宁玉,又是何人?
看着眼前的凤年年,楼宁玉眸光不由一顿,秀丽的脸容上有笑意展开,可眸底却是幽深一片。
这女子,还真是……胆子大啊!
似乎是读懂了楼宁玉的想法,凤年年不可置否,方才在摄政王府邸前掀开帘子的时候,她其实是看到了楼宁玉的手下了。
苏子衿与楼宁玉合作的事情,凤年年心中知道,所以,连带着楼宁玉的底细,凤年年也一早便打探清楚了。她如今无法及时通知苏子衿,却可以顺势借着楼宁玉告知一二。
故而,她才会突然说要去斐然轩,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给楼宁玉的人一个信号,让他们知道,她即将前往锦绣坊。同时,凤年年也是故意引了楼二让人窥探,只有这样,在前往锦绣坊的路上时,借着楼二与那暗卫交谈的时间,让绿屏刻意表现出劝她入女绣坊的模样。
“王妃有何指教?”薄唇微动,楼宁玉张嘴,却依旧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把信给我爹。”凤年年从帕中抽出信函,递到了楼宁玉的面前。
楼宁玉闻言,倒是没有丝毫迟疑,便接过了凤年年的信。想来,楼霄现下已是全然控制住了凤年年,否则的话,凤年年大可让自己的暗卫代之传达。
见楼宁玉接过信函,凤年年点了点头。
正是时,外头传来绿屏的声音,就听她问道:“王妃,这衣裳可是穿得?”
“略大了点。”凤年年敛下眸子,依旧宛若寻常一般,语气柔弱的回道:“你把方才那件湖蓝色的拿来给我换下罢。”
“是,王妃。”绿屏闻言,便很快拿了方才凤年年略显中意的一件长裙,伸手递了进去。
凤年年接过那裙子,便转而看向楼宁玉,指了指窗口处的位置,无声道:“已是无事,公子请罢。”
凤年年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沉淡漠,只是,一想起方才还柔弱的嗓音,楼宁玉便不由心中一跳,下意识勾起一抹笑来。
微微颔首,楼宁玉一个翻身,便很快消失在了里头。
不到片刻功夫,凤年年走了出去,身上穿着湖蓝色的长裙,温婉清丽,很是动人。
那女暗卫倒是不如楼二来的多疑且机敏,见凤年年前后都很妥当,便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
……
那一头,楼宁玉已然进了茶肆的雅间,神色有些幽深之意。
这时,青石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信函已是送出去了。”
这信函一说,自然便是在说凤年年方才交给楼宁玉的信函了。
“嗯。”点了点头,楼宁玉道:“先前吩咐你的事情,可是查清楚了?”
说着,楼宁玉食指敲了敲桌面,神色淡淡。
前几日,苏子衿曾与他说过,凤年年找过她的事情,那时候楼宁玉便对凤年年有些好奇,毕竟传闻中,那女子可是怯懦且爱慕着楼霄的,如今这般轻易的便服毒,这般决绝的要毁了楼霄……这样的女子,委实有些反复无常的惊人。
毕竟那日四国比试的时候,司言将楼霄射伤,凤年年哭的伤痛欲绝,完全不似作假,那般深爱着楼霄的女子,怎么会一转脸就狠心的要杀了楼霄?
于是,他心中存疑,便立即让青石去打听了,只不过这几日事情繁忙,他一时间便忘了问结果,直到今日再一次见到凤年年……楼宁玉心中,顿时便有怪异的感觉,升了起来。
那日所见的凤年年,全然与今日的不同,那个抽抽搭搭的女子……完全与今天这个大胆而聪慧的她,截然像是两个人!
“回公子的话,”青石沉声道:“凤年年确实如传闻一般,爱惨了楼霄,听说先前凤年年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自尽过一次,只是府邸里头好些人都猜测,想来与楼霄分不开干系。”
顿了顿,青石便又道:“先前楼霄受伤,凤年年一直伺候着,滴水不沾,只是,等到楼霄醒来,似乎有些厌烦她,便挥退了她,那一度令她伤心欲绝,好些个王府里的下人都看见了。”
“不对。”楼宁玉蹙眉,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凤年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苏子衿相信了凤年年,楼宁玉知道,不止是因为凤年年服毒取信与她,毕竟苏子衿那般有计较的女子,不会如此轻易相信……所以说,苏子集一定是知道某些事情,才会如此放心凤年年。
见楼宁玉凝眉,青石不由挠了挠脑袋,忽然,灵光一闪,青石便道:“对了,公子,关于凤年年的事情,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楼宁玉手下一顿,便抬眼看向青石,示意他讲下去。
青石闻言,便立即道:“属下先前打探到,凤年年早年丧母,是由着威虎大将军凤展一手带大,只是,凤年年五岁的时候,凤展曾娶过一房继室,听说是凤展的老母亲娘家的侄女。”
“可奇怪就奇怪在,两年后,那继室忽然便重病暴毙了,而凤年年也在同一时间,大病了三个月。后来有消息传出,说是这继室虐待了凤年年两年,因着凤展和他的儿子凤非常年不在烟京,那继室便苛待非常,听着传言,好些人都说,是凤年年杀了那继室。”
“后来凤展发现了这般谣言,便处死了几个嘴碎的奴仆,并且还下了死命令,但凡敢造谣生事的,都杀无赦!随着凤年年的病情好转,这件事便也就淡了去。几年前东篱恼了灾荒,凤年年还主动施粥百姓,如此下来,众人便也就不再在意那个谣言了。”
随着青石的话音落地,楼宁玉不由凝眉,心中似乎有想法冒出……
微微一沉吟,楼宁玉才忽然吩咐道:“再过几日,等凤展入京……再派些人保护凤年年罢。”
心下有些诧异,但青石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公子。”
“对了,”楼宁玉垂眸,问道:“苏子衿那一头……可是还好?”
听说今日一早,苏子衿骏马飞驰,入了右相府。后来楼宁玉才知道,那个唤作若水的姑娘,似乎……就要死了。
苏子衿说过,若水从前死在她的怀中,如今若是这姑娘当真是她的故交,那么会不会就这般残酷的又一次死在她的眼前?
还有钟离……一想起钟离,楼宁玉便不由叹了口气,他也是男人,自是看的出来,钟离对若水有多么在意,因为太过在意,这两日早朝,钟离都推拒没去,即便如此关键的时候,他也全权交给了楼宁玉。
想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钟离都不会振作的起来了。
“属下不知。”青石道:“公子,可要属下现下着人去打探?”
“不必。”楼宁玉摆了摆手,蹙眉道:“给他们一些安静的时光罢。”
叹了口气,楼宁玉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知道,即便打探了他也无法帮上什么,还不如做好自己该做的,至少不会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
……
右相府中,苏子衿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若水就枕着她的大腿,静静躺着,时不时应那么一两声。
若是有几句话她没有回答自己,苏子衿便会紧张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若水便睡过去了,永远的睡过去了……
“青丝。”好半晌,若水才睁开眸子,笑道:“你现下可是幸福?”
她仰着脸看她,清澈而疲倦的眸底,仿若有星辰洒下,碎了一地,令人心中惆怅。
“不够幸福。”几乎没有犹豫,苏子衿便弯唇道:“若水,我很贪心。”
她知道,若水想得到一个答案,只要她说自己幸福了,她便安下心,而人啊,一定安了心,便再没有什么求生的斗志了。
“那……还是幸福的。”若水闻言,却是痴痴笑了起来:“青丝,我其实……有点害怕。”
她怕死亡,怕疼痛,可偏生,她没有的选择,注定了十多岁便要离开这世上,去到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那里,没有青丝,没有之蘅,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也许会孤寂,也许会痛苦,可她无力去反抗。
有那么一瞬间,苏子衿的心脏抽疼的厉害,一阵又一阵的作痛之感,随着若水的那句害怕,让她眼眶再度红了起来。
好一会儿,苏子衿才哽咽道:“若水,莫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青丝,我知道。”若水笑起来,苍白的嘴唇有些颤抖:“可是你总归不能一直陪着我。”
说着,她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抚上苏子衿的脸容,可无论她怎么伸,就是有些够不到那好看的脸。
就在她打算收回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苏子衿却是伸出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而后,她缓缓将那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一侧,轻声道:“若水,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感受到那微凉的脸容,细腻而消瘦,若水不由恍然一笑:“青丝,你瘦了好多好多,从前你不这样咳咳……”
话还未说完,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听得苏子衿心中绞痛,恨不得自己代之伤痛。
她的小姑娘这样怕疼,可她不怕啊!
沉默着擦去她唇角溢出的鲜血,苏子衿五指微微颤抖着……那握着长剑时从不颤抖的手,那杀人之时从不畏惧的手,如今却控制不住的抖索着。
“青丝,”若水将自己的手落在苏子衿的手上,眸底有光芒很是微弱:“我不害怕了,你也不要害怕……可好?”
她看的出来,她的青丝是这样的害怕,怕她消失,怕她泯灭。
可是,她的话却是让苏子衿咬住了唇角,她紧紧盯着若水,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笑容璀璨的小姑娘,心中有难以抑制的情绪,翻滚而出,噎的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那一头,不待苏子衿回答,若水便又接着道:“青丝,把之蘅唤进来罢,我想再看看他……”
人大都有很奇异却又极为准确的感知,就好像若水现下一样,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好了一些,可望眼欲穿的,却是无尽的死亡。
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好,我帮你叫他。”苏子衿点了点头,立即便将若水扶着坐了起来,随即她匆匆出去,将钟离等人带了进来。
一进屋子,钟离便知道,若水一定是又咳血了,这满屋子浓郁的药味,越发的掩饰不住那股血腥味。
“之蘅……”微微笑起来,若水直直瞧着钟离,眼底的星辰黯淡了许多:“我恐怕没办法再和你看一次夜空了。”
那年她原本是和钟离约好了在老地方相见,据说那天夜里的星辰,很是好看。只是,她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要谋害容青,便顾不得其他,连夜策马,想要让他们逃跑。
从那以后,每每记忆回来的时候,若水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想,没有见到她的之蘅会不会生气?是等了她一夜,还是不耐烦的离开?
这一切,她都得不到答案,所以她想问问他,那夜走了没有?有没有怨她?
若水的话,彻底击溃了钟离的心房,他眼眶发涩,立即便知道,若水恢复了记忆。
想来她方才故意让他们离开,便是想要与苏子衿单独说几句话……她大抵,是怕苏子衿的某些事情暴露罢?
心中的想法刹那即逝,来不及深思,钟离便下意识的上前而去,他伸出臂膀,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清俊的脸容满是酸楚。
“若水,你会没事的。”抚了抚她的发丝,他笃定道:“司言说,药王谷的轻衣来了,她医术很好,一定可以救你!”
钟离的话一落地,苏子衿便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果不其然,司言就站在不远处,他不知何时来的,此刻只沉默着,神色很是清冷,可她看的出来,司言在心疼她,也看的出来,司言想给她和若水一丝丝空间。
如此,苏子衿便立即想了起来,前两日司言便书信一封,让轻衣前来,原本是为了便是为了看看若水的身子骨,看来,轻衣显然是即将抵达了。
见苏子衿注意到了自己,司言才踏步上前,伸手握住苏子衿发冷的五指,垂眸看着她,道:“子衿,轻衣已然到城郊处,我让落风前去催促了。”
一边说,司言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