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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策:嫡女权谋-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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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可见那箭头紫黑,显然是淬了毒。
  一瞬间,毒箭飞驰而来,苏子衿微微凝眸,转瞬之间,她便被司言拉进了怀中。
  与她那冰冷冷的身子不一样,那是个极为温暖炙热的怀抱,她隐约之间,便闻到了司言身上传来的淡淡青竹味道,那有些清冽的味觉,令她不由微微愣住,她下意识便抬头看向司言。
  只见此时,司言面容冷峻,清绝的侧颜仿若染上了薄薄的寒冰,他唇角微微抿起一条直线,下颚却是优雅至极。
  司言这厮,当真生的好看。有那么一刹那,苏子衿心下微微一跳,不过片刻,她便敛下眸子,呆在司言的怀中,一动不动。
  彼时,司言腰间长剑出鞘,另一只手则紧紧将苏子衿护在怀中。他手提屠麟剑,不断将飞来的毒箭击落在地,脚下亦是犹如踏了清风一般,纵身跃起。
  片刻不到,那毒箭便停止了发射,铁门也依旧敞开没有动静。
  司言放下手中长剑,确认没有其他危险之后,便缓缓低眸,看向怀中那极为安静的女子。
  “可有受伤?”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司言容色淡淡。
  苏子衿摇了摇头,便轻声笑道:“没有。”
  司言点了点头,随即松开搂着苏子衿的手,他神色认真,再次牵起苏子衿,道:“进去罢。”
  司言的一连串动作,实在是极为顺畅,以至于苏子衿心下有些愣住,不过面上,她依旧是丝毫不显露,只颔首,便随着司言踏进了那仍旧敞开的铁门。
  于是,苏子衿便随着司言,一齐走了进去。
  等到他们入内,那铁门忽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只片刻功夫,铁门再度关了起来,犹如先前的地层一般,这铁门依旧是沉重而严密。
  苏子衿瞧着那被关的死死的铁门,不由低声一叹,幽然笑道:“看来,只能往前,不能看后了。”
  这一个又一个的关卡,显然便是不给人以退路的,所以,他们要么勇往直前,直到出去,要么就是困在这些关卡里头,化成枯骨。
  不过,相较于这些,苏子衿倒是不担忧青烟和青茗,她们都是困在第一个关卡而第一个关卡俨然是墨寻幽的仁慈,在她和司言落下之后,想来青茗她们再想入第二个关卡,都是没有可能的了。
  因为所有懂得机关之术的人都知道,墨门墨寻幽制造的机关,一生只开一次,只关一次。若是要想再次开启,便得从机关内部进行修缮,别无他法。大抵,这也是墨寻幽的怪癖之处。
  这样想着,苏子衿和司言便愈发的走进了一些。
  入了那铁门之后,便可瞧见一条明亮的甬道,那甬道的灯火是夜明珠的光芒,几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路为灯,一路上倒是再没有任何机关陷阱。
  不远处的尽头,隐约闪现着明亮的光芒,苏子衿和司言对视一眼,两人便加快了步子,朝着那光亮处走去。
  因着先前在司言背上歇息了许久,苏子衿如今的体力已是恢复了稍许,不再如方才那般几近精疲力尽的模样。
  直到走到那尽头,看见那尽头处的场景,苏子衿和司言都是不由瞳眸微缩……
  眼前是一方偌大的地宫,这地宫极大,极奢华,光是照明的夜明珠,少说也有五百颗。
  琉璃为地,玉璧为墙,水晶为帐,那纤尘不染又极尽暧昧的地宫,仿若女子妖艳而笑,令人无端的便感到震撼。
  这地方,俨然算是金屋藏娇的好处所了。
  入门的一侧是一池可容纳百人的浴池,池中水流清澈见底,池壁为蓝天暖玉所铸,壁上镌刻着‘无忧池’三个字,瞧着那依旧冒着烟气的浴池,想来是一湖温泉无疑。
  苏子衿凝眸,无忧二字,是当初司梦空还没有登基时候的封号,她是那时的无忧公主,大概也是这世上最为举世风华的无忧公主罢。
  另外一侧有红珊瑚水晶薄纱帘帐隔开,隐约可见有三个隔层。苏子衿和司言两人缓缓入内,随着他们愈发走进,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所有。
  第一层红珊瑚水晶薄纱内是一方贵妃榻,榻上覆着裘锦,贵妃榻的一侧,有玉色圆桌,桌上置着茶具一列,其中要数幻彩青铜高脚杯最是好看。而圆桌的面前是一张琉璃玉色矮桌,桌子上放置着一焦尾琴,琴弦由冰丝制成,精美绝伦。便是瞧着那一景一物,也能令人联想到美人醉卧榻上,公子轻拨琴弦的幽然画面。
  到了第二层,一眼便里头的那张极大的罗汉玉人床,床上有龙凤呈祥的金丝锦被,苏子衿走过去一瞧,发现锦被上还有一件艳红的宽摆裙子,轻纱薄履,仿若美人曼妙,着裙而舞,实在美极。
  眸光落到不远处的玉璧上,苏子衿不由微微一愣:“那是……”
  “司梦空。”司言凝眸,淡淡道。
  只见,不远处的玉璧上悬着一副画,那是一副美人丹青图,图上的女子生的极美,五官艳丽矜贵,好似人间至精至美的妖姬,她穿着一袭浓烈至极的红衣,眉眼间满是迷人的笑意。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来,那,便是司梦空。
  “这墨寻幽,倒是爱她入骨。”苏子衿轻声一笑,散漫道:“只可惜这一室的荣华奢靡,她都看不见了。”
  红颜枯骨,早已香消玉殒,便是再如何奢靡曼妙,她也是看不见了。
  ……
  ……
  与此同时,天渐渐亮了起来。
  随着天明的第一声鸡叫响起,青茗等人都已然回到了各自的处所。
  落梅院
  “你说什么!”战王妃紧紧盯着青烟和青茗,声音发颤道:“什么叫作子衿下落不明?”
  “王妃,是奴婢等保护不周。”青茗半跪在地上,神色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主子昨夜出门透气,便带了我等一起随从,路过门头的时候,正巧遇见了长宁王世子,于是两人便攀谈了起来。”
  青茗等人自苏子衿和司言的身影消失以后,便一直在想着进入第二个关卡的方法。然而,诚如苏子衿所料的,这关卡再无法开启,唯有第一个关卡的出口之处,是他们所能够开启的。于是,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暂且出来,完成苏子衿在入祁山之前便吩咐好的一切。
  “不想,我们几人竟是落到了迷障林中,几经周折,却是误打误撞,入了机关之处。”青烟接着道:“后来,主子和长宁王世子一起,意外落入机关之中……至今未有寻回。”
  苏子衿和司言的约定,自是不能够言明,故而只能编个理由,胡乱搪塞过去。虽然青烟等人都非常焦急,但越是到这个时候,她们作为暗卫便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为今之计,便是率先找到战王夫妇,言明苏子衿失踪一事,并随之让她们制止住事态的扩散。
  “这些都是子衿教你们的?”战王爷声音冷厉下来,盯着青烟和青茗,低斥道:“好一个出门透气、夜遇司言,相互攀谈!”
  手中的瓷杯应声落地,只听‘砰’的一声,那杯子砸到门边,发出碎裂之声。
  战王爷眯了眯眼睛,眸底怒意滔天:“这段话简直漏洞百出,你们以为,这般便能够诓骗本王吗!”
  且不说苏子衿与司言如何关系,便是那突如其来的散个步都能散入迷障林中,任谁听了都要不信!
  “王爷恕罪!”青烟和青茗齐齐俯首,只听青茗又道:“主子与世子有过约定,不可为他人道尔,还望王爷莫要追究起因,只专注寻找主子!”
  青茗的言下之意,便是具体原因不能透露,但现下最重要的,只是寻人。
  “爹,她说的没错。”苏墨皱起眉梢,脸上浮现一抹担忧:“妹妹和长宁王世子现下下落不明,我们还是先派人寻找为先,其他的原因,等到妹妹回来了再询问也是不迟。”
  “不错。”苏宁亦是点了点头,他说:“妹妹素来有些神秘,她不想告知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透露,便是这两个丫头,想来也是得了她的吩咐,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先找到妹妹再说。”
  战王妃在一旁听着,不由心下有些难受:“这祁山危险重重,也不知子衿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过来,她身子骨这样弱,可千万……”
  “王妃且放心。”青烟道:“主子与长宁王世子在一处,因着他们之间的协定,想来长宁王世子会保全住主子。再者说,长宁王世子并不知机关之术,若是没有主子相助,想来世子也是九死一生!”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领悟,青烟和青茗等人才这般冷静,若是只苏子衿一人落入机关之中,想来她们是真的要急死,可如今再添个司言,想来便是安全许多,毕竟司言的功夫,她们都是清楚。而且,那时候苏子衿落下,司言想也没有想便飞奔过去,想来这长宁王世子对她们家主子,还是有些情意的。
  “司言确实是个厉害的。”战王爷闻言,终于稍稍放下一颗紧紧提着的心。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便又问道:“子衿在这之前可是有吩咐过你们什么?”
  听到战王爷这么问,青茗便点了点头,沉声道:“回王爷的话,主子说,若是她一人或者她和长宁王世子都遇到不测,一定要封锁住消息,即便派人寻找,也决计不能明里进行。”
  青茗的话一落地,苏家人都不由沉默了。诚然如苏子衿所言,若是司言失踪的消息传出,想来会有不少人进行追捕,尤其陶行天那老匹夫,一定想也不想便派人诛杀。而苏子衿与之一起,恐怕会受到连累,想来想去,这件事一定是不能够走漏风声的。
  “从今天开始,子衿受不住这祁山的天气,开始在落梅院养病。”想到这里,战王爷便沉下脸色,桃花眸子闪过幽深,道:“你们几人都守在落梅院,若是有她人探望,一律不见!”
  青烟和青茗对视一眼,心中知道战王爷这是要掩下苏子衿失踪的消息,不由深觉得苏子衿先前的吩咐十分具有前瞻性。
  低下头,她们齐齐道:“是,王爷!”
  战王爷点了点头,于是便道:“楚楚,你也记得切莫表现的太过紧张,我现下便去陛下那儿一趟,想来陛下也是知道了长宁王世子失踪一事。”
  与苏子衿一般,战王爷知道,司言这人一直极为谨慎,他一定也会像苏子衿一样,提前安排了自己的属下掩饰一切。
  战王妃闻言,便点了点头,为今之计,确实只能如此。
  很快的,战王爷便进了昭帝所在的院落。然而,正如战王爷所料,司言果然与苏子衿一般,两人都是提前做好了最坏的设想。
  可说到底,他们都是算准了人心,知道战王爷和昭帝无论怎么恼火也会帮着遮掩一二,所以才这般吩咐着。
  于是,这一天开始,长宁王世子和长安郡主都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听说长安郡主身子骨太过不济,刚到祁山两日,便受不住这里的严寒,再次入了闺阁养病。而长宁王世子则是因为太后之故,不得不贴身侍奉。
  许是这祁山太过湿冷,而太后年纪却是愈发大了,完全受不住这儿的天气,于是她便与长安郡主一般病倒了。
  从此开始,众人皆知燕夙燕太医终日里两边跑,皆是为太后和长安郡主费尽心思。
  ……
  ……
  暗夜落下,寒鸦点点。
  有人身穿黑衣,戴着银制面具,负手立于林中。
  他身后跪着两个玄衣男子,两人皆是戴着铜狮面具,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眸子。
  黑衣男子微微凝眸,冰冷道:“苏子衿的来历,可是查清楚了?”
  “主上恕罪!”其中一个玄衣男子低下头,禀报道:“她的来历依旧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玄衣男子冷笑一声,忽然便伸出手,强大的内力涌起,只见他转过身,那玄衣男子便被他的内力吸了过去,修长的手指下一刻便擒住那人的脖颈,邪魅笑起来:“本座要你何用?”
  随着声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那人便被甩飞起来,重重的撞到了一旁的树上。隐约有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那人落到地上,脸上的面具亦是被震的碎裂。
  顺着光线看去,只见那玄衣男子生的极为平凡,唯独额头上刺着一个‘影’字,很是显眼。
  这‘影’字,显然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影门所特有的标志,暗影门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它几年之内便稳居江湖第一把交椅,不仅是情报网的第一大门派,而且还负责领赏金、取人头,是个极为庞大且神秘的组织。
  暗影门的门主弦乐,一个痴迷于乐理,却也极为残忍的人物。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基本上见过他的人都死于非命。只听人说,他美若妖姬,宛若人间至邪的精怪,喜怒无常,嗜血却也迷人。
  玄衣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擦去嘴边的涌出的鲜血和身上传来的剧痛,便跪地颤抖道:“主上饶命!”
  “你,”弦乐扬唇,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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