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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 能强求; 有些确实不行。
就像他厚着脸皮搬回知青点; 那几个人都仿佛把他当成透明人; 也就是张光明能和自己说上几句话,只是那人看着是个老好人,可话里话外不都是在打听自己进学校的方式。
在一个简陋的扫盲班和正规学校里,傻子都知道他的心思了。
但赵成没办法,还得似是而非地钓着他。
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傻子,也正如他现在和李家姐妹那样的关系,但有什么关系?人都是自私的; 也只有自私一点,才能让自己过得好。
若是自己都过得不好,谈何说要照顾家□□女呢。
杜鹃结婚的前一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站在窗前的她,似乎并不像个待嫁新娘那般高兴。
舒曼抬头看了眼,安慰道:“你怕什么,老根叔他们不是说了嘛,这雪明天准天。大雪兆丰年,你这压实好兆头,再说了,难道大雪你们就不结婚了?”更别说这一次为了娶杜鹃,张建设也是有心的,虽然回来的时间迟了些,可昨天到家的时候,是开着一辆小吉普回来的。
有这么一辆车,下大雪算什么。
村里村外但凡知道的,不晓得有多少姑娘家羡慕着。
杜鹃扯了扯唇角,没怎么笑出来。
舒曼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说道:“玉英是来不了了,你妹妹那地方远,也送了东西过来,就是你家里。”
“他们没空来。”杜鹃转过身,低垂着头:“他们说车票贵,有那点钱还不如买点米。”事实上他们也这样做了,这是她的私房钱,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敢花在嫁妆上面,就是想着或许家里人愿意过来只是没有钱。
然而她不得不失望了。
“这话说得是没有错。”舒曼笑笑:“总得先填饱肚子不是?何况日子还久着,他们不来,回头你和张建设有时间了回去看看也是一样的。”
总归他们要回去一趟的,张建设也说过这样的话,杜鹃点点头,勉强算是被安慰住了。
明天是她嫁人的日子。
之前约定过,她建好的那处房子就当做两个人的新房。
舒曼这就暂时给她当了娘家。
为了这,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舒曼就起床收拾上来了。
杜鹃要帮忙。
舒曼把人拦下:“昨天我就没拦你,但今天不行,好歹是新娘子,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屋里等着。”她这房子不大,下大雪的,外面根本就不需要收拾。
家里面,昨天也只是把杜鹃的几台嫁妆收拾了一下,屋里有些逼仄,堆放在一起,其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舒曼就让人把自己用的家具都先抬到旁边的茅草房里去。
今天说是要忙,也就是做点鸡蛋汤这样的吃食。
舒曼事先买了不少糯米磨成粉,昨天一颗颗搓成汤圆,现在也就是等水开,下手烧熟,放点红糖也就成了,这是给来迎亲的人吃的。
新郎和新娘好一些,多放了几个红心鸡蛋。
趁着时间够早,舒曼先下了碗面条给杜鹃吃,等陈锦州过来的时候,锅里的水刚好烧开。
杜鹃打开门,朝厨房喊道:“曼曼,陈公安来了。”
厨房里传来哗啦的响声,过一会儿,舒曼就跑了出来。
“杜鹃,面条好了,你自己端去吃。”说完迫不及待地拉住陈锦州的手,笑着说道:“回来了啊?”一入手,心里就沉了沉。
陈锦州讨好地笑了笑,心里也是颇为无奈。
小姑娘来的太急,也是他太焦急,没想到就直接上手了,让他连个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先进去洗个手吧。”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等一下先去老叔公那里。”陈锦州想了想说道:“这次任务正好碰到陈德生,他托我带了东西。”
舒曼抿了抿嘴:“等一下。”进屋后拿了两个煮好的鸡蛋塞到陈锦州手里,没敢去看他的手心,肯定不少伤,刚才摸的时候感觉皮都翻出来了。
人真的会有习惯的心理,犹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大惊小怪,甚至流眼泪,到如今虽心疼,但看对方明明受伤的是他,却每次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总是露出讨好的笑容,舒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倒是想让陈锦州进来坐坐,但今天是杜鹃的好日子,知道他这是在避讳。
这一次陈锦州出去,至少大半个月的日子不会离开完达公社,舒曼也就安心地看着他离开。
75年的下半年,在舒曼安安静静地在学校里当老师的时候,周遭的人事物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
首当其冲的就是陈锦州,他又开始时不时地离开,据说是执行某些任务,外人只以为他作为躬身深受器重,虽辛苦,但估摸着比别人容易升职一些。但舒曼知道其中的一些辛苦,只是陈锦州十分执着,甚至找舒曼道过谦,说不能常常守护身边。
舒曼能说什么,心疼是有,可心里多少明白,能让享受安逸,不怎么愿意动弹的陈锦州主动去接任务,这其中离不开暑假京城行和孟家近乎决裂的原因。
舒曼不是那种必须要男人陪在身边,寸步不离开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去做,她同样也有。陈锦州在的时候,两个人平静地谈着七十年代略带淳朴的恋爱,他不在身边,就把心放在学业上面。
时间一天天过去,75年即将结束,随着新年脚步声一点点到来,眨眼睛似乎就要到了76年。
杜鹃和张建设赶在新年前结婚,在家里过完年,张建设仍是要回到部队里,至于杜鹃还要留在红旗村,等待着张建设申请随军的报告能够通过。
若是果真可以,杜鹃也要通过另一条路,离开红旗村。
这时间不会太久,慢慢地,女知青中似乎只剩下舒曼自己了。
冬天的时候,本来要有一批知青过来,只是听说出了点问题,要推迟到年后。
这一次,红旗村照旧不能抗拒,张队长只盼着能分配到一些省心的。
74年知青点里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在张秀秀和蔡国栋结婚搬走后,赵成也和李美丽结婚了,他搬去了县城里,美其名曰上班方便,当然李美丽家里也乐意有个壮年男人干一些搬煤做重活的男人。
对于赵成的离开,红旗村的人几乎是要放鞭炮庆祝的程度了,不然时不时地涂小月就跑过来,哪怕这两个人之前是夫妻,可在发生那么多事情后,村里的人也膈应地慌。
在赵成离开后,陈德生就在秋季招兵的时候离开了,一起的还有郭世宝。
前者一直在走老叔公的路子,对于他去当兵,大家都心里有数,唯有郭世宝跌破所有人的眼镜,舒曼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对方交给了她一封信,请求她帮忙寄去给白玉英。
信的内容舒曼不知道,只是白玉英回信的时候,只说她如今和舒安在一起了,往后说不得要当她的嫂子了。
此话一出,不管时候如何,舒曼自然不可能再问起。
倒是对于白玉英这么快拿下舒安,舒曼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有种亲哥哥被抢走,往后自己不再是他最疼爱的人了,也有啊,我的闺蜜和哥哥在一起的喜悦。
总体来说,还是为他们高兴居多。
至少从舒家父母的来信中,可以看出,他们对白玉英还是很满意的,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对白家的事情不十分了解的基础上,舒母偶尔又透露出对这一点的隐忧,但很快又说起这半年多舒安几乎拼命的研究和工作,担心之余也是满脸的欣慰。曾几何时,他们对这个儿子的愿望只是希望他能活过成年,如今这样,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对剩下的女儿的担忧,也因为陈锦州偶尔执行任务经过上海的时候,再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都会去看望舒家父母,使得那点担忧也日益退去。
这些人的离开,知青点里就只剩下张光明,曹斌,王茂田三个人,石二宝一直没有抓到,杨依依也是如此,渐渐地公安部那边也收回人手,毕竟他们事情也很多,不可能一直在这上面浪费人力,但通缉令却是一直存在的。
只要石二宝出现,必然被人抓拿归案。
至于杨依依,随着时间的过去,就有些难说了,何况她原本的罪名也就是知青私逃这一项,等过个两年,风头过去了,国家环境松动了,再想拿人也没有借口了。
总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
就是剩下的三个男知青里,隐隐约约地似乎和村里的未婚姑娘搭上话了。
对此,舒曼说不上什么。
总不能一家一家去劝,这也不合适。
倒是隐约在张秀秀面前提了提,至于张大娘他们怎么做,舒曼就不去管了。
再一次看到陈锦州,是张建设来迎亲的时候,看着他当成迎亲伴郎,舒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锦州先是一怔,很快就被小姑娘各种折腾新郎和伴郎们的法子给弄得又好笑又无奈。
什么生吃鸡蛋,里面放了猪油、酱油都是好的,你见过放了一团面粉裹在一起偏偏是生的,吃起来差一点要吐出来。
可一想到这么多人,自己真要吐出去,少不得被人说浪费,最主要的是作为发起人小姑娘肯定会受到一些年长人的责难。
陈锦州哪里舍得,一咬牙就吞了下去。
作为新郎官,张建设自然也避不开这一劫难,在经历了五六道关卡后,终于抱上美人,也不顾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与世俗不符,直接抱着杜鹃撒腿就跑,连迎亲的吉普车都落下了。
杜鹃的土胚房小院里,张大娘看得无奈又好笑,还得在乡邻面前替小两口圆场:“建设这孩子,怕是担心雪地里车子打滑呢。还好两家离地近,都是村子里,又是知根知底的,不算太委屈杜鹃这闺女。”
“那是,谁不知道你们老张家厚道。”
“就两步路嘛,我们都懂的。”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结婚当天,那对新人不都是猴急猴急的,就张家,年中那场婚事,那新女婿着急地跟猴子上脸了似的,幸好喜子那孩子终于罢手,松口喊了姑父,让人把张秀秀接走。
说起这事,张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张队长和张大娘放下了一桩心事了。
另一边,舒曼等人走后,收拾了一下屋子,才拿起一个包袱,跟着陈锦州往杜鹃的新房过去。农村这边,本来还能吃上酒席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吃也吃不上太好,想着赶在年前,张队长花钱买了村里半头的猪,打算在村委会前面的平地里吃杀猪菜当喜宴了。
这个时间点,自然是还没有到。
舒曼过去是把自己的贺礼送过去。
白玉英之前是邮寄了一台收音机过来,她的意思是以后杜鹃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去部队上都用得着,不用担心一个人闷得慌。
她出手大方,舒曼自然不能比,想了想花钱买了些料子,做了身米色的呢大衣,又给做了件比较符合这时代但略有潮流感的西装裤,到时候上身配着衬衣或是毛衣都好看。
这东西让杜鹃自己整治,她肯定舍不得。
舒曼就只好自己来,总归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伸出援手对她好的人,下意识地也就多操了些心。
“听说这次孟海东也给了贺礼?”村里的人要么去村委会了,要么去杜鹃那里看热闹了,路上没什么人,舒曼勾了勾手,两根小指头很快就缠绕在一起。
这对那些人是陈锦州的人来说,是不敢置信的。
也唯有在舒曼面前,陈锦州是放松的,也是像个笑容无害的大狼狗心甘情愿地任由她摆弄。
当然也是现在,唯有小指头的位置保护地比较好。
陈锦州:“暑假时候演习出错,孟海东虽没有被降职,但在上头那边也记了一笔,想升职不说难,就是搞点小动作也不容易。老叔公花了大力气把张建设调到以前老战友的下面,虽说还是只是个班长,而且还是新兵班长,但总比在原来的地方好。”
本来老叔公还没有下定决心,但谁叫恰好孟海东演习的似乎犯了错误,虽有孟家积极周旋,但也足够让他明白眼前的情况。
老叔公其实觉得很可惜的,本来靠着孟海东,后面误打误撞地与陈锦州有了接触,只要稳扎稳打个几年,张建设接下来几年排长是最少的。
他年纪大了,还能有几年好活。
只是透了话到上头,对方也让他早做打算。
老叔公不得不重新调整步骤,甚至提早把陈德生送到部队里,后者现在就是张建设的兵,两个人也算是有份情谊,以后也能帮上张建设。
至于孟海东那边,他都和陈锦州打起来了,自然是早走造好。
不过这种走,也不是让两边的人决裂。
张建设不会做这种自堵前程的事情,孟海东也不会,他可不敢让手下其他跟着自己的人寒心。
这一次张建设结婚,孟海东送了贺礼人却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