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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缜皮笑肉不笑:“好几个什么?”
四宝舌头打结,见他半笑不笑的神色,一把握住他的手表忠心,深情道:“好几个美男来伺候…我也不要,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陆缜似笑非笑,贴着她耳边暧昧道:“再多你也受用不得,我一个你晚上就要叫饶多少回了。”
四宝:“…”
她一边脑补着把陆缜干的嗷嗷叫饶的样子一边狠狠地拌着馅料,没多一会儿胳膊就酸疼起来,陆缜接手过来慢悠悠地拌着,没多一会就拌匀了,他命人送到厨下去烤月饼。
陆缜猜的半点不差,皇上继压制完三皇子四皇子之后,傍晚就传了口谕下来要任命他为监军,和大军一起前往西北,不过他以身子不适的理由婉拒了,继续在家优哉游哉地过着佳节,什么难事也只等过完节再说,就连中秋宫宴都没参加。
四宝跟到厨下兴冲冲地用花椒辣椒和牛油炒了一大锅火锅底料,又在亭子里摆好了炉子,炉子上架着铜锅,铜锅里放了高汤和底料,桌上放了多样新鲜菜蔬和牛羊肉鱼片虾滑之类的东西,两人边赏月边涮菜,吃的不亦乐乎。
陆缜口味以清淡为主,见她涮了一筷子还滴着红油的小青菜往嘴里送就觉着嘴疼,忍不住按住她的手:“你能吃这么多辣吗?仔细吃多了晚上闹肚子。”
四宝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茶:“还好啊,这才几根辣椒,你没见川蜀那边的人吃古董锅要放一盆辣椒花椒呢。”她给他涮了筷子羊肉蘸了芝麻酱秋油和香油夹到他唇边:“你尝尝看,味道很好的。”
她穿越这一回,旁的事儿半点没成,既没日天日地大杀四方,也没发家致富富可敌国,唯独在吃食上还算有点心得。
陆缜低头就着她的手慢慢吃了,四宝手艺不差,所以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倒真是不错,只是…他吃了几样蔬菜之后,原本淡色的双唇就迅速嫣红起来,玉面绯红,额头冒出细汗来,忙喝了几口凉茶抚慰了一下要着火的舌头,寻常不吃辣的人第一次吃辣大都是如此,得亏他定力好才没露怯。
四宝正在用白瓷勺往锅里下虾滑,半天才瞧见他神色不对,慌忙放下手里的青花缠枝盘子,摸着他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
陆缜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天太热了。”
四宝囧:“你这敷衍的也太不走心了吧,都中秋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不能吃辣?早说啊,我让人给你做个鸳鸯锅,你吃白汤不就行了?”
陆缜捧着茶盏子又喝了几口:“无妨,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四宝不敢苟同:“吃饭为的是痛快又不是痛苦,你这时候逞什么能啊?”她正要叫人换锅,就听陆缜缓缓道:“每天习武不辛苦吗?可你还是坚持下来了,总不能只叫你为我改变,你能做的为什么我不能做?”
四宝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的,眼眶竟然有点发热,半晌才讷讷道:“你最近情话功力见长啊,随便说两句就这么动听。”
陆缜慢悠悠给她夹了筷子菜:“都是肺腑之言,自然动人。”
两人吃完饭喝过菊花酒用过月饼,四宝一直觉着暖的窝心,没想到一到晚上陆缜就原形毕露了,搂着她要检查检查她这几日功夫练的如何了。
四宝红着脸推他作怪的手,怒:“你家检查功夫是这么检查的!”
陆缜笑而不答,只手上不住撩拨她,他最近调情的功夫见长,四宝招架不住,很快就软在榻上气喘吁吁,任由他左右摆弄。
四宝发现自己体力还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折腾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昏睡过去,不过也是累的够呛,第三次的时候被他提腰扶起来,按在床榻边两手撑着床沿反复折腾,她觉着自己腰都快断了,求饶道:“你,你差不多得了,我明天早上还要去洪秀那里报道呢。”
陆缜在她后颈轻咬了口:“这时候提别的男人?”
四宝:“…”
两人完事之后已经到了黎明,四宝这几天见长的体力被他涓滴不剩的压榨干净,缩在被子里彻底不想动弹了。
陆缜轻笑着帮她盖好被子:“你看,这不就检查出来了吗?你比原来可进步多了。”
四宝:“…”
她想回一句进你奶奶个嘴都没力气,脑袋一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四宝身子本来就软,这几日练下来更加娇软了不少,陆缜开始思忖要不要让洪秀教她一些能让身子更加柔韧的功夫。
就这么琢磨着琢磨着他也跟着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天色大亮,外头突然有人来报,府外有人要见督主!
第九十四章
陆缜先是一怔, 随即若有所思, 四宝也被这一声响动给惊醒了, 揉着眼睛腾的起身:“怎么回事?谁来了?”
陆缜在她肩上轻轻一按:“你先别起来,我出去看看。”
他其实心里差不多已经猜到是谁,穿戴整齐出府去迎, 果然见元德帝负手立在府门口, 身后跟着一二百骑士严阵以待,骏马咻咻喘息,马蹄轻扣地面,竟大有把这提督府围起来的架势, 使得这清朗明媚的初秋无端肃杀起来。
元德帝罕见地穿了身戎装,面上显出几分老态来, 精神却亢奋的不正常,伸手在陆缜肩上一拍, 朗声笑道:“陆卿不请朕进去?”
陆缜眸光随意从军士上掠过, 淡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皇上请。”
元德帝带着护卫跟他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一刹那, 二百骑士便散开将提督府围住,陆缜站在院里看着元德帝:“皇上这是何意?”
元德帝笑了笑,竟显得有些深邃,比了个手势道:“咱们进去再说。”
两人边说边进了待客的正厅, 四宝明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忍不住借着上茶的名头走出去,给两人倒茶顺便探听。
元德帝对四宝一向是很感兴趣的, 今日难得没看她一眼,只直直地盯着陆缜:“陆卿,为人臣子者,当以忠孝为首,当为君主分忧,陆卿以为呢?”
他原本想以迂回手段牵制陆缜,当然对四宝感兴趣,但如今他已经决定不再用那些迂回手段,改为直面陆缜了,他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病这几日,算是彻底想明白这点了。
陆缜以不变应万变,镇静道:“皇上说得很是。”
元德帝微微一笑:“倘若朕有一难事想请陆卿帮着分忧呢?”
陆缜道:“皇上请讲。”
元德帝颇为忧心地叹了口气:“陆卿想必知道,西北战事胶着不定,征战之事情多拖一日百姓便更添一分苦楚,所以朕想派你去西北监军,令战事早日结束,大军早日凯旋,百姓方才能安乐。”
陆缜已经把元德帝的来意猜出个七八,皱眉笑道:“臣这些年只打理过东厂朝政,对战事却是一窍不通的,再说京里也得有人负责兵马粮草输送,皇上下此任命,臣甚惶恐,只恐有负皇上所托,不若皇上在兵部择一干才,前去西北…”
元德帝摆手,眼珠子仍直勾勾地落在陆缜身上,那神情看的四宝心里头都有点发毛:“朕左思右想,没有比陆卿更适合的人选了,不知陆卿可愿意为朕分忧?”
陆缜忽然笑了笑:“若臣说不愿,皇上在门外那二百骑士可是要攻进府里将臣捉拿下狱了?”
元德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避重就轻地道:“你与朕君臣二人多年,朕对你是再了解不过的,朕说你能,你就绝对可以,至于兵马粮草这些,朕自会择一稳妥人去做,必不让你在前线有失。”
陆缜修长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起身拱手道:“既如此,臣定当竭尽全力,必不辜负皇上信任。”
元德帝似也没想到他答应的这般干脆利落,自己先怔住了,片刻才大喜过望道:“既然陆卿忠义,那七日后便和大军一起动身吧,朕等会会正经下一道圣旨下来。”
陆缜含笑应了个是,元德帝知道他应下的事不会反悔,脸带笑意地起身走了。
四宝这才从后面匆匆绕出来,满面惊愕道:“你真要去西北?!现在京里局势这么乱,你去西北了京里怎么办?!”
陆缜啜了口茶:“不去又能如何?皇上没有直接下圣旨,而是直接带人围了我的提督府逼我答应,为的就是怕我借故推脱,我若是搪塞便是不遵圣令,他正好有了拿人的借口。”
四宝一想也是,除非他想造反,不然总不能和皇上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吧?!
她郁闷了半晌才恨恨道:“皇上不会是喜欢你所以因爱生恨了吧?!”
陆缜一口茶呛住了,掩嘴咳了几声才算好,久久无语地看着他。
四宝自认为有理有据,跟他道:“你想想看,皇上一开始不是老针对我吗,这分明是嫉妒我啊!现在见想害我不成,知道挽不回你的心了,所以因爱生恨,干脆狠狠地折腾你一番,他为什那么宠颜娆,颜娆那长相跟你可有二三分相似呐!”
她又看了看陆缜的脸,这样的倾国美人难怪会被元德帝惦记,她又忍不住把元德帝那张老脸代入到韩剧里恶毒女配的身体上,越想越是火冒三丈,禁不住啐了声。
陆缜:“…”
他本来还躁郁,被四宝这么一说,顿时烦闷之心尽去,屈指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你想什么呢?皇上只爱美女,对男人没兴趣,他身边内侍近臣也有几个相貌出众的,也从没见他有过什么逾越举动。”
他说完才发觉自己又被这小混蛋带歪了,现在又不是讨论元德帝是直的还是弯的的时候!
陆缜沉吟道:“皇上最近对三皇子四皇子内阁兵部和五城兵马司都下手压制了一番,轮到我也并不稀奇,他这般急着出手才让我觉着奇怪。”
四宝也把放飞的思绪收回来,下意识地跟着点了点头:“我也觉着,皇上那眼神亮的也忒渗人了,跟夜猫子似的,瞧着便不像正常人。”
陆缜:“…”
他无奈瞧了四宝一眼,叫来成安吩咐他探听元德帝这些日子反常的原因,东厂打探消息向来迅速,这回却足足拖到第三日下午才打听出来,成安边擦汗边道:“皇上这回可瞒的紧呐。”
他不敢卖关子,继续道:“您在南边的时候皇上就叫了几个据说是方外高人的道士进宫,他上回病倒之后,高人跟他说炼制的这种丹药,开始服的时候身子会不好,但一旦熬过这一阵了,便能足足延一倍的阳寿。”
陆缜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嗤笑一声:“难怪皇上这些日子动作不断,先在他害病的时候把我们这些能威胁到他皇位的打压派遣出去,等我以后回来,他自觉身子也就好了,如此方能高枕无忧。”
四宝倒是有点理解,元德帝现在就跟她上辈子见过的那些热衷买保健品的老人家一个心态,明明平时吃口好的贵的都舍不得,不管年轻时候多冷静克制,买这些东西却跟着了魔似的,几万几万的掏都不带眨眼的,畏惧死亡也是人之常情。
她忍不住握住陆缜的手:“皇上是铁了心要你去边关,你这一去少说也得大半年,多了一年两年都有可能,我,我跟你一道去吧。”
陆缜却摇头道:“不成,京里虽说乱,但好歹还有东厂护着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只流矢都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成安忍不住劝道:“可是您现在去西北实在不是个好时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您在京里的作用比跑去西北的作用大多了。”
陆缜漠然笑了笑:“我若是不答应,只怕就要刀枪加身了。”
两人正值热恋期,陡然要分开这么久,他还被逼着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四宝心里揪的难受,但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却不好说出来让他更加为难,只抓紧剩下的几天和他好生呆在一处。
陆缜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边泛起一个琢磨不透的笑容。
转眼七日就到了,任她再怎么难受也无用,站在官道上跟他送别,一边抹泪一边道:“你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西北风沙大,吃食也跟京里不一样,不知道你能不能用的惯。”
陆缜这几日受了风寒,脑袋上戴着挡风的斗笠,他不言语,亦有些伤感,只微微叹了声。
四宝想着陆缜在战场上吃无好吃,睡无好睡的样子就揪心得紧了,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道:“你可得小心点,人知道尊卑优劣,刀剑却无眼的,随便一个大头兵都有可能在战场上把你给砍死了。”她忍不住嚎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可怎么活啊。”
这一嗓子吼的要跟去的东厂的人肩膀都抖了抖。
没见过有人这么说话的!陆缜脸色一僵,不过还是把手搭在她的肩头以示安抚,低声道:“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四宝吸了吸鼻子:“平安不平安的,你能说了算?”
陆缜无奈道:“我只是监军,又不是上阵杀敌,坐镇后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