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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采呆了呆:“姐,你是不是也…”他慌忙问道:“那你昨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四宝想到昨晚,脸上一红,忙转移话题:“我昨晚上冲了几个凉水澡缓过来…别转话头,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呢!”
沈华采这才道:“我也不知道啊,点心是赵兄派人送过来的,可是于情于礼,他都绝不会下那种恶药给我。”赵清澜的人品四宝还是相信的,她非要把这事儿弄清楚不可,想了想便问道:“除了赵家下人,还有谁经手过这点心?”
沈华采好歹是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脑子,毫不费力地就回忆起来:“是点翠昨日递给我的…点翠!”姐弟俩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直接把点翠叫进来问话,点翠自然抵死不认,抹着泪哭的颇是风情,哀声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那点心赵家拿过来,奴婢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我自打被买来就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您这样怀疑我,我还不如死了干脆。”
明明是问下药的事儿,却被她硬是扯到忠心问题上,沈华采性子板正,没见过这等伎俩,问了几句就被点翠的哭求狡辩绕的差点偏离重点。
为什么每个坏人都喜欢在临死之前垂死挣扎呢?!四宝忍不下去,直接给他一拐肘:“下去,我来!”沈华采乖乖地退下了,四宝小软手一挥:“给我打。”
家丁见沈华采同意这才敢动手,点翠那样细皮嫩肉的,三下板子下去什么都招了,就连埋春风醉的地点都报了出来,沈华采虽然是好人,但也不是傻子,处置起来毫不手软,他到底是沈夙的儿子,跟管事商议再三,让人灌了药直接发卖出去。
四宝瞧得叹为观止:“原以为你是好性儿要怜香惜玉呢,没想到也有这样辣手的时候。”
沈华采事后跟她认真解释道:“姐,这不是好性不好性的问题,这丫鬟心术不正,若她被卖出去再有心透露什么出去,我怕你的身份被人怀疑,不得以只能用药了,她不认识字,也不会再传出什么对你不利的。”
他说完颇是惭愧:“我要是听了你的话,早点把她打发走就好了,也不会有昨天那事儿了。”
四宝不想再为这事儿纠缠,无奈道:“罢了,你昨天也中了招,咱们都是受害者。”她忍不住往他身下瞄了眼:“你…没事吧?”沈华采的走路姿势好像挺怪异的。
沈华采的脸一下涨的通红,被四宝追问了几句才断断续续地道:“我昨晚上…用手,结果不留神…蹭破皮了。”
四宝囧,撸破皮儿了都,这得多激烈啊:“你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沈华采坚决拒绝了,四宝又逗了他几句,为了照顾小男子汉的颜面,这才转身回了宫,一进司礼监,几个东厂高层就对她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强势围观,她给看的头皮发麻:“诸位大人,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柳秉笔扭着腰绕着她走了几圈,是笑着要在她脸颊上戳一下:“瞧你好看啊!”手伸到一半就被成安给打了回去。
就连一向最淡定的沈宁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是普通太监吗?这不是,这可是一个睡了督主的第一次的太监呐!
四宝给看的汗毛直竖,慌不择路地逃回了屋里,陆缜抬起头,提着朱笔问她:“都处置妥当了?”
左右两人都坦诚相见过,现在说起话来也比往日要随意许多,四宝连连骂晦气:“沈华采院里有个丫鬟心思不正,给他下了恶药,结果他转手把点心送给我,我俩这才一起着了道儿。”
陆缜目光微凝:“今日他送的是春药,明日万一送过来的是毒药呢?”
四宝郁闷道:“要是毒药反而好发现了,他用的筷子和签子都是银的,就是春药才检测不出来。”
陆缜:“…”
两人思维压根不同频,陆缜缓了下,将朱笔在朱砂里饱蘸了,忽然又见她跑的急,几缕柔长的发丝飘了出来,便搁下朱笔伸手叫她过来。
四宝规规矩矩在他身边站了,陆缜见她恭敬顺遂一如往昔,但是总觉着哪里不对,于是指了指一边的小杌子:“坐下。”
四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依言坐下了,他还是觉着不对,想了想,抬起双臂微微张开,让她进到自己怀里:“坐到这里来。”
四宝:“…”她不知道为啥脑补出了督主说快到碗里来的场景,眼皮子抽了抽才道:“督主,这不合规矩…”
陆缜牵唇斜看她一眼,这一眼很有些风情万种的意思:“现在知道不合规矩了,昨晚上是谁死命缠在我身上拽都拽不下来?现在竟跟我讲起规矩来。”他又叹了声:“你还是不太清醒的时候比较可爱。”
四宝一听这话就没辙了,为了堵住他的嘴,忙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他含笑暧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你急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四宝:“…”
他见她一脸憋闷,这才不说话了,揽住她的腰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摘下她的冠帽拆散了头发帮她重新理着,四宝开始还觉着有点别扭,但他动作不急不缓,她转眼就像一直被撸毛撸舒服的猫一样,眼皮子沉沉欲坠。
陆缜唇角不觉扬了扬,随意问道:“四宝不是你的真名吧,你真名叫什么?”
现在她的小马甲都被扒下来了,沈家的事儿肯定也瞒不住,四宝老老实实地道:“沈折芳。”
陆缜手势轻柔地揉搓着她的长发:“不及四宝顺耳。”总觉着沈折芳是别人,只有四宝才是他的。
四宝是她上辈子的小名,她听完喜滋滋地道:“我也这么觉着。”
陆缜不知怎么对她当年的事儿突然起了兴致,又问道:“你当初是被爹娘逼迫进宫的吗?”
四宝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郁:“不是,是我自愿的,当时年纪小什么也不知道,爹娘要跪在我身前哭求,说弟弟可能会死,说我以后再也见不着弟弟了,我当时慌了手脚,二话没说就应下来了。”
要是她当时可能未必会答应,但既然这是原身曾经的决定,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是替她好好地生活,盼着有熬出头的那一天,所以她恨的从来不是被顶替弟弟送进宫这件事,而是…
她情绪有些低落:“我也是后来才想转过来,我爹敢拿我顶替弟弟进宫,他就没想着我能活下去。”
被至亲之人背叛残害,就算她不是原身,但占了这个身子,也难免感同身受。
陆缜重新帮她把头发挽好,眼底几分阴戾,顿了下才道:“你若是同意,我可以让沈华采也…”
四宝忙摆了摆手:“还是别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别到时候兜转了这么多年,我们姐弟俩都没落下囫囵个儿,那我这么多年才真是白熬了。”沈华采是个好孩子,再说原身当年肯顶替弟弟进宫,足以看出她对这个弟弟多么爱护了,她并不想违了原身的遗愿。
陆缜也不知道该作何心思,既心疼她平白熬了这么多年,又想到要不是她被顶替进宫,他肯定也不会见到她,而她现在说不定早已经许了人家,在夫家相夫教子,跟别人恩爱和鸣,这场景想想心里就闷得慌——所以说爱脑补是病,得治。
四宝不知道他正在自己跟自己较劲,见他不动了,回首看了他一眼:“督主?”
陆缜回过神来,选出一根白玉簪棒帮她把头发挽住:“就算沈夙塞了钱,也不能只手遮天,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当年的事儿对四宝来说,光是想想都觉着又累又怕,只低头含糊道:“趁人不注意就混进来了呗。”
陆缜见她一脸抗拒,也不再多问,她本来要起身的,被他硬是搂住腰笑道:“昨晚上…除了吃了药之外,你还有什么旁的感觉吗?”
四宝脸腾的烧起来,装傻道:“什么什么感觉?”
陆缜把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的,眼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暧昧不清的希冀,这回问的也更加露骨:“你觉着…我如何?”
四宝简直要吐血,她真的不想讨论督主的床技啊!她昨晚上差不多完全丧失神智了,哪有功夫感受督主的…技术是好是坏!不过虽然活儿好不好不知道,但器大倒是真的…= =
(╯‵□′)╯︵┻━┻麻蛋的,她究竟是在想些啥!
陆缜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吭哧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昨晚上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含住她耳垂暧昧地唔了声:“下回让你好生感觉。”
四宝:“…”
她一直知道督主骚话多,没想到督主骚话这么多,她实在是背不住了,表情诡异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四宝中午歇了一觉,下午起来又把这事儿重新理了理,不管结果是啥,也不管督主是不是半推半就,她昨天怎么说都是把督主给强上了,两人性转一下的话她可是要蹲局子的!这么一想感觉自己好渣,四宝的良心又痛了起来,于是工作的越发卖力,堪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缜躺下四宝就在一边给他打扇,他渴了四宝就把茶给他送到嘴边,热了四宝就端来冰块来在屋里镇着,一个人把他身边的活儿差不多全包了。
他眼看着四宝端了好几样夏日解暑的甜点饮品过来,作为一个爱脑补的人,陆脑补帝缜又难免多想了,按说四宝的反应实在出乎他意料,本以为就算她不会哭天抢地寻死觅活,也会消沉几日,他甚至连怎么宽慰她都想好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沉郁,反而更加殷勤备至,所以这是…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身子既然给他了,能倚靠的也只有他,四宝能这么想也不错。
唔…这倒是好事。
不得不说这完全是古代和现代的价值观差异导致的误解,虽然它阴差阳错地起了好效果,两人的关系都比平时更亲密了几分。
他见她忙活出了一头的汗,伸手拉着她坐下,递了杯雪泡西瓜汁给她,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难得勤快。”
四宝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捧着搁了西瓜汁的盏子大喝了一口,又冰的上下牙直打颤,难得贫了句:“您难道都没注意到吗,我一直都挺勤快的。”
陆缜递了块干净绢子给她擦汗,又把她手里的盏子拿了回来,蹙眉道:“凉的东西别喝那么急,仔细肠胃受寒。”
四宝瞧了那盏西瓜汁一眼,不觉遗憾地舔了舔唇,陆缜目光在她柔唇上游移片刻,眼神微暗,先递了盏凉茶让她解渴,夹了快桂花糯米藕尝了,偏头问她:“这东西是你做的?”
四宝正在擦汗的手顿了下,点头道:“是啊。”
陆缜道:“怎么是咸的?”
四宝啊了声,不可思议地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放了桂花蜜啊,难道藕片放坏了?我尝尝看。”
她新拿了筷子要夹一片尝尝,他已经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低头亲上了粉嫩的唇瓣,满足地轻笑了声:“好啊,你尝尝看。”
然后勾住了丁香小舌挑拨起来,四宝果不其然地尝到了残留的桂香和藕香,想要抿起嘴唇抗拒,他已经让人毫无防备地长驱直入,她鼻翼翕动,差点软倒在地上,幸好他捞住她的腰。
陆缜品尝够了才放开她,笑着在她唇上抚了抚:“方才尝错了,原来不是咸的,是甜的。”他神情悠然,似在回味:“很甜很甜。”
四宝脸上已经烫的没有知觉了,没忍住把白眼翻了出去:“督主,我不是傻子!”
“你当然不是。”陆缜一本正经地道,继而又凑到她脸颊边亲了亲:“所以,我只是想亲你罢了。”
这波操作简直六六六= =,四宝张口结舌地看了他半晌:“您,您开心就好。”
陆缜得了便宜,心情颇好,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了,抚着下巴又觉着哪里不对,忽的笑看她一眼:“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这个她当然知道,不过哪怕是上辈子在公司上班,也不能直呼老板名讳吧?更何况是等级森严的古代了。她怔了下才小声道:“陆…缜?”
这不是别人第一次叫他名字,但确实他听的最顺耳的一次,越发欢愉,含笑道:“再叫一声。”
四宝一脸诡异,他拉住她亲了亲她的手指:“叫吧,现在最好多练练,我可不想以后在床笫之间,你突然冒出一句督主来,未免太败兴了,你…”
他话还没说话,已经被四宝忍无可忍地截断了,她生怕陆缜还要说出什么更露骨的:“陆缜!”
陆缜笑应了:“恩。”
四宝不但没有当成翻身农奴,反而又败下阵来,吃完之后收拾好碗碟就要走人,陆缜又叫住她,见她一脸不爽地转过头,比出一根手指来:“最后一件事。”
四宝看着他,不信他能说出什么正经事来,陆缜果然没有辜负她的了解,上下打量她几眼,尤其在前胸多停顿了会儿,果然还是一马平川,一看就是又缠了裹胸布,他蹙眉道:“你绑的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