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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担心的是，重庆来电，要求将败军之将孔某人就地处决，以儆效尤，毕竟，在关键时刻，校长为了震慑各部，督促军官，也是心狠手辣的，中条山战区三天之内彻底溃败，是谁都要恼火的。
这些人担心的是，如果电令要军长自裁，这个家伙会不会在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大写着惊慌，心如鹿撞，精神紧张得差一点儿崩溃。
“好！好！好！”孔令恂看完了电报以后，欣喜若狂，大声地呼喊着，举着电报：“诸位同仁，重庆来电，第二长官部来电，大好的消息，捷报，捷报啊。”
师长团长们都目瞪口呆，还以为他们伟大的军长同志发疯了呢，如果是军委会要处决他的军令，估计是谁都会这样异常的。
扫视着众人，孔令恂稳定了情绪，双眼迸射出智慧的光辉和狂傲欣喜的气息：“诸位，诸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军取得了大捷，大捷。军统别动队和战区所属的秘密部队，以及中统所属的地下潜伏人员，已经先后多次袭击了日军后方，造成日军运城机场和新乡机场全部被捣毁，两机场的日军飞机绝大部分被摧毁！”
“啊？真的吗？”质疑以后，这些高级军官们立刻狂乱地大喊起来，蹦跳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他么的，看小鬼子以后还怎样猖狂。”
“没有了鬼子的飞机，我们什么什么也不怕了！”
等军官们狂喜过后，孔令恂立刻吩咐将消息传播到全军之中。
27师长王竣，立刻带领随从和警卫连，回身曹家川指挥战斗，就是他，将这个天大的消息讲述给了前沿的部队以后，才让那些人士气高涨，慨然反攻，将松井大队全部吃掉的。
第199章国防部的硝烟
重庆，国民政府国防委员会，蒋介石又一空防官邸，一大群高级军事参议和实权的将军们正在开会，商讨着第二战区中条山激战的对策，因为是实际的最高中枢，对于实际的战场情形，往往说的非常明白，公开，真实。
总参谋长白崇禧汇总了前线的战报，脸色灰暗，此时，尚是赵羽敢死队员袭击了新乡机场以后，再次西返中条山战场的途中，紧张压抑的气氛让每一个军官们都噤若寒蝉。
不过，当两个机要军官兴冲冲的跑过来的时候，一幕滑稽戏开演了。
“娘希匹，军人，你们是革命军人，怎么没有一点儿军人应该有的严肃精神？”蒋介石就在身边，堵截了两个机要军官，恶狠狠地训斥道。
“委座，喜讯，喜讯！”两个机要军官大声地喊。他们也知道，中条山开战以来，各种不利的消息，每一个人心里都沉甸甸地压了一块石头，所以，知道手里这份电报的价值。
“哦？快说！”委座大人虽然急切，也只是催促，脸上表情没有丝毫转寰吧，因为他知道，部下的军官们，善于吹牛逼，一点点儿小小的事情就吹成无边无际的泡沫，或者，这是前线军官为了遮掩失败编造出来的骗局也不一定。
望着委员长疑虑的神情，军官啪的一个立正，胸膛挺得极高，让好几个军事参议们都古怪地想发笑。心里暗暗腹诽，妈蛋，前线大败，你们还故作雄壮。
中条山开战三天时间，中国守军全线崩溃，稀里哗啦地，完全没有章法，好像一堆豆腐渣，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蒋委员长更是大发雷霆，不断地使用国标咒语电话斥责前线的将领，那些人，都是中央军，平时都是宝贝疙瘩呢。
每一个人都在奇怪，包括小诸葛白崇禧，不过，从前线各军师，集团军司令部得到的消息汇总，在纷纷乱象之中，他们逐渐得出了一个认识，此次日寇入侵决战，和以往战术完全不同，出动了超级数量的战机和地面重武器，还有伞兵、便衣、挺进纵队等特种部队，前线部队的战术演练，针对的是以前平面化对抗，根本没有想过如何应对敌人的新战术。
战区司令官卫立煌也被要求来这里会商，可是，他也束手无策，面对既成事实，谁能有回天之力？何况，他作为主帅，居然被强行软禁在战场的千里之外，让他愤懑又沮丧。
当然，他也有特殊的心情，侥幸！
如果他在中条山或者洛阳的话，也没有丝毫的把握，因为久经军戎的他敏锐意识到了日军战术的巨大变化，这种高密度的空中力量和地面特种力量的结合，是前所未有的。
现在，他被召集到了重庆，如果前线惨败，正好摆脱了干系，不能不说是色翁失马焉知非福。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以战区司令长官的身份，多次询问情况，督促部署，鼓励他们，或者威胁他们继续战斗，在国防部和蒋介石做出撤退军令之前，必须严正抵抗。
军令部长徐永昌也在这里看着。
“委座钧鉴：我军统地下别动队于今天凌晨袭击了日军侧后运城飞机场，重创日寇航空队，共计炸毁日军飞机七百余架，击毁全部机场设施，包括油库，机场停机坪，跑道，发电厂，指挥塔楼，击毙日军飞行员和地勤人员，机场警卫部队上千人，另，击毙日军运城守备司令官平田健吾少将，击毙日军运城机场指挥官河野……”
“什么？”蒋介石怒声高呼，随即打断了军官的朗诵，一把抓过来电报，仔细地看完：“娘希匹，吹牛，吹牛！没有廉耻的东西！”
白崇禧总参谋长赶紧过去：“委座，这不是好事吗？”
“什么好事儿？骗子，骗子，都是一群骗子！”气哼哼地将电报扔掉，他转身面对着卫立煌，咄咄逼人：“这就是你说的中条山战区，你所谓的东方马迹诺防线，固若金汤！可是现在呢？不过是一块肥肉，一个豆腐！三天不到，就被日本人砸烂了！”
“对不起，委座！”卫立煌气得脸色发紫，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作为蒋介石曾经最得力的部下，甚至是朋友，支持者，他不能在众人面前公开顶撞，只有点头认错。
不是蒋介石的话太严厉，这种上海滩头十里洋场混出来的领袖，没有一点儿痞子气也不可能，可是，作为忠实的追随者，他们只能自嘲为汉高祖刘邦的风格。在遇到这种事情时，只能忍着。
尼玛娘希匹，你骂谁？不是你丫的把我从前线调回来述职吗？大战当前，临阵易将都是天大错误，可是蒋委员长呢？居然将主将搁置在大后方，前线群龙无首，无法统一措施，这才是大败的根本原因吧？
这话又如何能说出口？
“东方马迹诺防线！此奥！”委员长也置换了一下用词，小小的幽默了一把，清瘦的脸上露出了无限的嘲讽和悲哀。
白崇禧从地上捡起来电报，这个桂系的枭雄，屡次兴兵讨伐蒋介石，可是，在全国团结抗战的时候，又能安静地力行本职工作，还是不错的。
小诸葛不仅脑筋管用，而且很知道政略，为人处世，知道韬晦，在蒋介石面前，在众人心目中，一直是个勤奋谨慎低调的总长。
“委座，这是好消息啊。”白崇禧再次看完，斟酌了一遍说。
“娘希匹！”蒋委员长为了表示只是自己的口头禅和语言爱好，表示对总长大人的，将脸转向了窗户外面，狭窄的窗户是避免日军轰炸的特别修筑的。可是，造成了视界的委屈和光线的幽暗，加重了他的不爽心情。
小诸葛略微沉吟，解释说：“委座，这是戴笠局长核准发来的，卑职以为，以戴笠局长的谨慎，肯定不会乱发小道消息。”顿了一下他又说：“委座，我相信我们军统别动队的威力，我也相信，我们前线的中央军将领，也是聪明的，既然正面对抗不行，我派遣一些人员去反向攻击，我们都知道，日军的飞机很多，空中火力太猛，所以，这些将领们主动派遣一些部队出去攻击，也在情理之中。再说，委座，如果这是假消息，戴笠局长可是担待不起的。”
白崇禧有些得意，现在，中央军，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在前线跟日军苦斗，损失惨重，虽然说作为总长的他也不希望国家失利，可是，看着中央系吃瘪，他难以压抑心中的暗爽。
他一方面的确是在解释，一方面又是在讥讽，现在，如果你说消息是假的，这可是你的亲信做的孽！戴笠的军统，你的中央军将领！
“招戴笠立刻来！”蒋介石这时候突然觉得奇怪，向来，戴笠总是会抢先报告一些好消息的，而且是亲自来，今天怎么了？
戴笠不亲自来，这就是蒋介石判断消息不确切的原因。
“对不起，戴局长正在秘密电台跟前，亲自联络前线的地下同志，没有时间来这里解释！”机要军官竟然如是说。
好牛逼啊。
所有的几十名高级军官都傻眼了。
老资格的将领冯玉祥，黄绍等都在，想不到蒋介石如此驭下无方，一个小小的特务头子，锦衣卫都不是的家伙，居然如此嚣张，连委座的招呼都不尿。
“叫他立刻来！立刻来！”蒋介石几乎发疯了。
几十名警卫军官立刻鱼贯而出。
军事委员会继续研究局势，继续联络，大家在地图上观察着双方军事战略态势，那不断从前线返回来的消息，让参谋军官在地图上不断地标注修改，于是，一个惨绝人寰的大惨败局面，在地图上无可避免地形成了。
日军不仅突破了所有中条山防线，占领了关键的隘口，还将大批守军分割包围，日军四面围攻，所向披靡，占领了多处黄河渡口，堵截了守军的南下逃生之路，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承认现实，下命令让部队突围溃逃，能逃出多少是多少，两个集团军十八万人呢，都是精锐，如果全部损失了，中国方面几乎难以承受。
可是，蒋委员长爱面子，居然一直不肯下令，这样下去，前线部队只怕损失更惨。
从蒋介石看捷报发怒的表情，应该是心里承认战败了。
不大会儿，侍从军官们簇拥，不，是押解着军统调查局的局长戴笠进来了，不过，戴笠却没有丝毫的气馁和沮丧，而是满面红光。
侍从人员退下去，戴笠上前立正：“委座，”
“你没有时间解释？你居然没有时间给最高国防部解释？你的时间都哪里去了？吃喝嫖赌抽了吗？”感到说的话太不堪，也不符合事实，唯恐给其他派系的人抓到什么把柄口实，蒋介石改变了口气：“说，为什么敢藐视国防部军委会？”
在众人面前，蒋介石也不得不追究一下，否则，那些资历很老，本就桀骜不驯的地方军阀汇集过来的将领们，更加难以驾驭了。
蒋介石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一步步走向戴笠，右手的手臂都开始酝酿发力，准备一声巨响，用巴掌在他戴笠的脸上说话。
第200章最高战略
“校长，我的确没有时间来这里解释，我说的是刚才，但是现在，我一定要来解释！”戴笠没有丝毫退缩，还刻意地‘挺’直了‘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那些为他捏了一把汗，或者想看笑话的人，都肃然起敬。
“娘希匹，我不听解释了！”蒋介石蛮横无理地吼道。
这是帝王权术，明着是摆布戴笠，实际上是震慑其他人，杀‘鸡’骇猴的策略，此前，两人已经多次配合，效果非常好，“拉出去毙了！”
这种打压亲信的做法，刻意做出了一种公允姿态，不仅仅是权术，更是一种恼羞成怒，中条山战区的二十万人都是‘精’锐，居然一败涂地，连三天都抗不下来，让他脸面发烧。
“慢，委座，还是听听戴笠局长的解释吧。”白崇禧不愧为小诸葛，善于做顺水人情，这种补台阶的方法，也是他受到蒋介石喜爱的原因之一，丫的，你还算配合。
蒋介石沉默了一下，于是，戴笠就将手掌摊开，拿出了另外一沓电报纸，然后开始念了，却没有丝毫的解释，不过，他念出的内容，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蒋介石，几乎痴呆了。
“局座，我军统别动队西路‘挺’进人员，的确在凌晨对日寇运城机场发动了大规模进攻，利用日机轰炸日机，利用伪装渗透进入机场，造成了惊人的破坏奇迹……”
“局座，我是沈折，代号毒蝎，我发誓，袭击运城机场的事情，完全真实。”
“局座，我是冷眉，代号血蝴蝶，我发誓，我亲自参加了战斗。战果属实，的确击毁日寇战机数百架，可以说，运城日军飞机全军覆没了。”
“局座，我是刘晓，代号鲨鱼，我发誓。运城机场经过我们两次袭击，已经彻底崩溃。此后，还有若干敌机已经起飞的，不超过二十架。”
“局座，我是中条山某秘密人员，根据战区观察，日军战机在西线已经很好少，平均一个小时十数架次的频率，降低到了一架。”
戴笠将一沓电报念了一小半，停顿了下看着蒋介石：“委座。卑职接到电报以后，非常震惊，唯恐不实，所以反复联系证实，卑职不仅联系了参战的别动队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