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皇贵妃看着赵安玥,仿佛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剁椒鱼头的美味。她其实能吃辣的,只是很久不吃了,赵安玥这般声情并茂的一说,她突然间就有些馋。
她道:“没关系,就点剁椒鱼头,本宫时隔许久未吃辣,也甚是想念。”
赵安玥弯起好看的双眼,重重点头,毫不犹豫的点了一桌菜,都是很辣的那种。
等待的间隙,齐皇贵妃问道:“顾淮景这几日可忙?”
赵安玥下意识不想让齐皇贵妃知道顾淮景的行踪,闻言叹了口气,非常低落且心酸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顾淮景忙不忙呢。”
齐皇贵妃眉毛微微一动:“是吗?顾淮景的心,可在你身上?”
赵安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顾淮景的心,一直都在他自己身上。”
齐皇贵妃笑了:“那你可想要他的心?”
赵安玥更奇怪了:“这话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顾淮景的心,顾淮景的心挖出来给她的话,他不就死了吗?
齐皇贵妃高深莫测的一笑,看着赵安玥迷茫的神色,觉得她尚且年轻,还不懂情爱,看来不能从情爱上入手。
她想了一下,略微残忍道:“玥儿,你是大宴公主,顾淮景是我大祁将军,你不怕有一日,顾淮景率领百万兵马攻下大宴吗?到时候,身为大宴公主和顾淮景妻子,你该如何选择?”
赵安玥脸色渐渐的变白了,手下意识蜷缩成拳头。
不会的,顾淮景说过,他不会。
可是,他真的不会吗?
齐皇贵妃眼中浮起一抹笑,声音温柔,从怀里拿出一小包由黄纸包的药粉,放于桌上,递了过去。
赵安玥看着那包药,眼中带着疑惑,脸上还是没有一丁点血色。
齐皇贵妃轻轻道:“此乃软骨散,给人服下后,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只是会废人武功。顾淮景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靠的就是他那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如果废了,顾淮景想要率兵攻打大宴,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就不必忧心了。”
赵安玥心中咯噔了一下,觉得心跳都快了起来,她看着齐皇贵妃:“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可是大祁的娘娘。”
齐皇贵妃叹道:“本宫不愿祁宴交战,只希望两国能够和好相处。自然,本宫也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给顾淮景用罢。”
赵安玥低下头,伸出手,犹豫了好一会,把那包药收了起来。
齐皇贵妃见此,微微一笑。
很快,菜一道道上来,赵安玥招呼着齐皇贵妃,把每一道菜都夸得天花乱坠。
赵安玥自己吃得很开心,夸的时候语气真诚,齐皇贵妃没忍住,吃了不少辣的东西,一个劲的喝着水。
酒足饭饱之后,齐皇贵妃再对赵安玥‘点拨’了几句,才起身回宫。
赵安玥看着齐皇贵妃的背影,心想平时不怎么吃辣的人,用了这满江楼的剁椒鱼头,还有其他重口辣的菜,结果大多都会因为上火而便秘呢,严重者,还会胃疼。
越想越得意,赵安玥开开心心的回了顾国侯府。
只是齐皇贵妃的那段话,依旧让赵安玥心中在意。
她把那包药粉拿在手心打量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暂时将那包药扔在了柜子中,和她那些会让人拉肚子的药包放在了一起。
**
齐皇贵妃见了赵安玥收了药粉,心下欢喜,但是回到宫中没过多久,便有剧痛袭来,胃里仿佛有火烧着一般,疼得不行。
那剧痛,让齐皇贵妃瞬间额间冒汗,蜷起了身子,在床上疼得滚来滚去。
贴身宫女见了,连忙请了太医,开了药方。可哪怕是这样,齐皇贵妃也没立刻就恢复,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不止如此,除了胃疼,齐皇贵妃向来规律的一日一次,也乱了。她难受得不行,可无论在茅房中待多久,依旧解不出来,难受了足足好几日。
她在心里把赵安玥千刀万剐了好几遍。
当然,此乃后话。
就在齐皇贵妃回宫当晚,胃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之时,载着顾淮景回顾国侯府的马车,在黑暗无一人的巷道里,遭受了黑衣人的袭击。
马夫见此当场滚出了数十步,连忙捂着脑袋逃跑了。黑衣人的目标不是马夫,故而也没有理会,直直朝马车斩去。
当头一人掀开车帘,举着剑就往里砍,可是却落了空。
马车中,空无一人。
当头一人立马反应过来,喝了一声:“不好,有诈!”
然而话音刚落,突然间有箭从四面八方袭来,箭密如雨,防不胜防,二十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命丧当场。
顾淮景这才走了出来,闲庭散步般缓缓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顾青带着人,把那些尸体叠罗汉似的叠在墙角,叠的整整齐齐。
马车坚硬如铁,没有一只箭能够射在马车上,但有不少从车帘射入,跌落在车上。
顾淮景伸手捡起一只,对后头的顾青道:“让人把箭捡起来罢,还可以用。”
顾青恭敬道:“是。”
“皇帝断然不会这般结束,反而会更加疯狂,顾国侯府,给我好好守着。”顾淮景掀开车帘,钻进车内。
**
顾淮景回来的时候,赵安玥正舒舒服服坐在秋千上,一边吹着夜晚的凉风,一边喝着带着冰沙的绿豆粥。
冰的绿豆粥在这种有些热的时节,最为消暑不过。
她一勺接着一勺,还很好心情的想,不知道宫里的齐皇贵妃此时如何了呢?她乐滋滋的想着,要是有人能够给她打探皇贵妃的消息就好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顾淮景,眼珠子转了转,觉得他肯定有办法能够知道宫里的消息。
她拿着喝了一半的绿豆粥,从秋千上跳下来,朝他跑去。
顾淮景见此脚步微顿,等着她过来,挑眉:“找我有事?”
赵安玥跑到他面前,才想起那个温柔的吻,和前几日,温柔的触摸,脸便自己红了起来,都不受她控制的。
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实在太想知道齐皇贵妃的下场了,因此还是出言问道:“你在后宫里有没有眼线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顾淮景知道她今日见了齐皇贵妃。
赵安玥眨了眨眼睛,笑得时候露出白白的小牙齿:“我想让你把这几天齐皇贵妃的事情告诉我,比如有没有叫太医,有没有脾气暴躁之类的。”
顾淮景微微蹙眉:“你今日对齐皇贵妃做了什么?”
赵安玥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见了她?”
“我什么都知道。”顾淮景笑了一下,有几分高深莫测。
赵安玥觉得自己脖子一阵凉意,想起那包软骨散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心虚。
她耷拉着脑袋:“我没做什么呀,我就是给皇贵妃娘娘点了最美味的剁椒鱼头。皇贵妃娘娘说她平日都不吃辣,我怕她猝不及防吃了辣,身子受不了。”
顾淮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无奈一笑,伸手敲了敲赵安玥的脑袋:“你这脑袋瓜子里,怎么就这么多小花招?”
赵安玥一手拿着绿豆粥,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道:“你干嘛打我?你不是说会尽量忍着的吗?”
顾淮景眼里一动,低垂着眼觑她:“什么叫尽量忍着?”
赵安玥睁大了眼睛,抬着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控诉:“你自己答应过的话,说了转眼就忘?就五天前,用晚膳的时候,你答应我了,会尽量忍着不打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顾淮景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觉得有些许心累。
赵安玥内心的想法,还真是常人不能理解。有时候相当于对牛弹琴,白白他继续忍了这五日。
顾淮景扬了扬嘴角,低下头,看着赵安玥拿在手里的绿豆粥,温言问道:“还喝吗?”
赵安玥还沉浸在满心愤懑中,觉得顾淮景动手敲了自己的脑袋,虽然不怎么疼,但是头是不能敲的。
但是顾淮景却什么都不辩驳,反而莫名其妙的问了句绿豆粥还喝吗。
他难道也想喝?
赵安玥顿了一下,跟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绿豆粥,下意识就把捂着脑袋的手盖在碗上,护食一般:“当然还喝,没有准备你的。”
顾淮景朝她走了一步,赵安玥心中渐生警惕,连忙就要带着绿豆粥跑。
他伸手扣住她的一只手腕。
赵安玥刚刚在外头吹风,触手微冷,仿佛一块上好的玉,很是舒适。
顾淮景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微微一笑:“你跑什么?我又不和你抢。”
赵安玥咬着唇,明显不相信。他不抢,为什么刚刚要问她喝不喝?
他打量着她精彩的表情,想了想,又特地加了一句:“当然,我也不会打你。”
赵安玥仰着头,秀气的鼻子微微皱着,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你为什么要抓着我?”
顾淮景唇角划过一抹笑,仿佛着初夏夜晚的凉风,他松开了手:“只是想告诉你,还要喝的话就快一些。”
赵安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现在,他连她吃东西快慢都要管了?现在刚用完晚膳没多久,离睡觉还有段时间呢,她慢慢喝怎么了?
又碍不着他什么。
“喝完就快些沐浴罢,今晚早点休息。”顾淮景落下一句,走进房里拿了衣物率先去洗澡了。
他困的话,自己早点睡就好了,为什么也要她早点休息?
赵安玥摇摇头,觉得顾淮景真的管的越来越多了。
她拿着半碗绿豆粥,继续坐在她的秋千上,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赵安玥把空碗递给樱鱼,从秋千上跳下来,打算去马厩看看那匹已经被她收服的马,和小黄猫时,有下人抬进了浴桶,提了热水。
赵安玥奇怪:“我现在还没准备洗呀。”
下人恭敬道:“是侯爷吩咐的。”
赵安玥哼了一声,想置之不理,只是看到后头有个丫鬟手里拿了篮五颜六色的花瓣。
花瓣新鲜,上头还沾着水滴,有清幽的香味传来。
不止如此,除了花瓣,还有人端着盘水果,水果冰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那丫鬟见赵安玥看过来,非常乖巧道:“这是给夫人洗澡时用的。”
赵安玥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身上也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有些发黏,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看到花瓣和水,就明显了起来。
她点头,勉为其难道:“那行罢。”
说着,跟着走了进去,由着樱鱼和桃鱼伺候着她沐浴。
浴桶旁边放着那盘水果,她便舒舒服服的伸长光滑的手臂,拿一颗,扔进嘴里。然后又拿一块,塞进嘴中。
水果都已经去了皮,连籽都去掉了,大小也切得刚刚好,非常方便食用。不仅如此,还有点微冰,吃起来清甜爽口。
身下水温也刚刚好,美丽的花瓣铺了水面满满一层,让一向喜欢花花草草的赵安玥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连水有些发凉后,她还是不怎么愿意起来,拖拖拉拉的,由着樱鱼和桃鱼擦干身子,穿上寝衣。
寝衣是淡粉色的,上头还有樱桃的绣样,质感柔顺湿滑。
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我有这身衣服吗?”
樱鱼给她系上衣带,笑道:“这是刚刚下人们送来的,说是侯爷准备的。”
顾淮景?
赵安玥皱了皱眉,摸了摸衣服,看着上头小小的樱桃,咳了咳,觉得还挺好看的。她很喜欢。
不过顾淮景今天为什么给她备这备那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洗得香喷喷的赵安玥就不愿意再出门去马厩了,但她也不想这么早上床,于是躺在贵妃椅里,拿了本兵书典故看了起来。
这书以史上发生的战役为典故,从中道出兵法。
当然,对于赵安玥来说,她不是看兵法的,她是看小故事的。
**
收拾好的顾淮景,吩咐了顾青几句,来到卧房门外,屏退了门口的下人,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赵安玥下意识觑了他一眼。
他穿着月白色寝衣,也是刚洗过的样子,头发还微微湿着,由一只发簪简单的束在脑后,行走间,月白色裙摆飞扬,丰神俊逸,如同月下仙人。
她的视线忍不住多瞄了几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收回视线,继续看兵书典故。
顾淮景走到她面前,停在她几步开外,居高临下的低头打量着她。
粉红色的寝衣衬得她如同初夏含苞待放的粉色小荷,她缩成一团,靠在贵妃椅上,低着头拿着书,白皙的小脸上有一股淡淡的粉云。
他瞳孔一暗,慢慢的朝她走去,停了下来,弯下腰抽出她手里的书:“这书你又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书被拿走,赵安玥有些生气,一骨碌爬了起来,赤着脚站在贵妃椅上,比顾淮景还高一些。
她伸出手:“昨日,我还没看完。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