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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听了这个名字,竟意外地不再颤抖,只是神情也愈发僵硬。
“你认识他,你在我母妃身边伺候的时候见过他,是不是?”陵玉推测了一番,问道:“你说他知道什么了?”
那宫人听到她的问题只用力摇了摇头,用很小的声音在陵玉耳边道:“贵妃死了,他全都看见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对方的腔调很怪,令陵玉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陵玉连忙避开,却见对方神情却愈发扭曲。
“杀了他,杀了他!”那宫人死死掐住陵玉的手臂,“你快跑!”
陵玉终于被她的表情吓到,不待她将对方推开,对方便忽然被人一棍子打晕了过去。
陵玉掩着自己吓得乱跳的心,却见是车夫从马车上跑来,对方关心道:“您没事吧?”
陵玉摇了摇头,“你不必将她打晕的。”
车夫道:“若是您受了伤,只怕我同她都是承担不了这后果的。”
“前段时日我见她都还好,只是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陵玉道:“你替我将她送到宫里去,素春会安置好她的。”
车夫应了她,便将那宫人抱起,送入了马车。
陵玉心有余悸,总觉得对方似乎知道许多事情。
陵玉带着心底的一份不安去见了盛钦。
彼时盛钦将将从外面回来,陵玉见着他,心里头那些沉甸甸的事情这才被抛到脑后,她献宝似的把那饼拿来给他。
“二哥上回送了些给我,我这回过来,也带些给你,也算是礼尚往来。”陵玉说道。
盛钦却在她肩头捉到了一根干枯细长的草叶,“你来时可是摔跤了,衣裳都脏了。”
陵玉侧着头想看后背,却隐约看到一些污点,她颇羞赧道:“想来是不小心靠在墙上蹭到的,这一路走来怕是都被旁人瞧见了。”
盛钦牵着她进了里屋去,替她挑了一身衣服。
“这衣服的大小同二哥的个子一点都不合,二哥是哪里来的?”陵玉将那衣服前后看了一遍,颇好奇道。
盛钦道:“我这里也总会有客人到来,自然要多准备几身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陵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也不知是要替什么人准备的衣裳才要放在二哥的寝室里头。”
盛钦见她面露狡黠,这才知道她是刻意打趣自己。
“你从前总喜欢睡在我这里,我总不能让你穿我的衣服。”他对她说道。
陵玉听了这解释强忍着笑转身去围屏后更衣。
盛钦看着那道围屏上映出来的浅浅影子,手指又紧了几分。
轰隆——
外头忽然响了一声雷,吓得里头陵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盛钦见状忽然就松开了手,转身往外走去。
待陵玉匆匆忙忙换好了衣服,出来见天果真是变脸了。
“前段时日一直都是大好晴天,叫我险些都忘了还有这等令人生郁的天气。”陵玉说道。
原本还透亮的天,因一大片乌云的遮蔽,顿时就黑了一半。
“今日会天黑的很早,你若是回去,我派人送你。”盛钦说道。
陵玉见他丝毫不挽留自己,顿时面露难色。
“只怕我到了半路上,雨就下下来了。”她说着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子道:“若是我淋了雨,会生病的……”
盛钦一手背在身后望着院中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她又继续凑近了道:“若是我生了病,二哥会心疼的……”
盛钦唇角忍不住上扬几分,“你就这样怕这雨天?”
陵玉道:“我自幼便听说打雷下雨天是神仙下凡来捉恶鬼的,这个时候恶鬼要不想被抓回地狱,便会躲在活人的身上,因而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我总觉得有屋里头的影子怪吓人的。”
“总之我今日不回去了。”陵玉瞪着他道:“二哥这样懂得待客之道,可不能赶我走。”
盛钦反问她道:“谁的待客之道会把客人招呼到自己的床榻上去?”
陵玉听了他这话,脸却忍不住红了大半。
“二哥何时学会说这样的话……我不过是喜欢二哥才同二哥一起睡的……”
她这样解释了一句,忽然发现自己说得话才更有令人曲解之义,好似他二人之间愈发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盛钦只一本正经道:“每逢雷雨天你便要占去我一半的床榻,却还觉得我说错了不成?”
陵玉羞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也懒得再同他辩解,生怕自己越抹越黑。
即便如此,她也没那个胆子一个人睡,哪怕是随意召来一名婢女,也很难令她心中存有安全感。
这样莫名的依赖仿佛就从她知道母妃死去的那个夜晚一般,她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有任何人愿意看望她照顾她,她却自己跑到了盛钦的房间里,在抓住对方的时候就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那颗颤抖不已的心,寻到了丁点温暖的寄托,此后便生出了千丝万缕的牵缠,再难切断。
是夜,陵玉躺在榻上,听着被门窗挡住的雨声,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屋内温暖干燥没有一丝水汽,令她心情愈发平和,抛开那些神鬼影魅,不再令她提心吊胆。
“你怎还不睡?”盛钦见她睁着眼睛,便低声问道。
陵玉道:“灯都灭了,二哥如何能看见我睁着眼睛?”
盛钦道:“你的眼中映着光。”
陵玉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疑惑得很,“哪里有光?”
盛钦道:“在这里。”
陵玉什么都看不清,“在哪里?”
她愈是好奇,就愈发不能安生,想要爬起来寻光亮的地方,盛钦便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指抓住。
陵玉整个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随即便见对方抓住自己的手缓缓贴到了一个地方。
初时陵玉未能察觉那是何处,但只过了一会儿,她便感受到掌心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顿时反应了过来。
“二哥,你又骗我?”陵玉别扭地将手收走,却听盛钦轻笑了一声。
“你睡着后是不会乱动的,所以我才知道你没睡。”盛钦解释道。
陵玉听了他的话,当即便是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不出一刻竟就睡了过去。
前半夜陵玉睡得甚为香甜,甚至还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里头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但她却很是快活,只是到了后半夜,雷声大作,风雨呼扯,陵玉被扰的意识半醒半梦,忽然又觉得周身沉重无比,仿佛鬼压床一般。
只是在梦境中她却是被一块巨石压身,她手足软到无力不说,唇舌亦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救都做不到。
“呜……”
陵玉情急之下发狠咬了阻塞自己开口之物,之后梦境中的一切都清明了起来。
陵玉困顿得睁开了眼,发觉此刻天色已明。
她爬坐起来,甚为后来的噩梦感到后怕,陵玉摸了摸唇,发觉自己唇瓣肿了几分,好生怪异。
她见身侧盛钦早不见身影,便吓榻去穿了衣裳,出了房门去。
门外丫头见她已起身,这才打了水伺候她洗漱,随即便领她去了西屋用早膳。
彼时早就穿戴整齐的盛钦就坐在圆桌旁等着她。
陵玉瞧了对方一眼,还觉奇怪。
“你看着我做什么?”盛钦见她一直望着自己,便问道。
陵玉道:“我见二哥唇上破了个口子,觉得奇怪,二哥昨日睡下的时候嘴巴还好好的,早上还没用早膳,做什么咬破的?”
她话刚说完,便见盛钦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陵玉收回目光端着粥碗,心里便愈发七上八下。
莫不是她说错了什么,他为何神情那样奇怪?
陵玉吃了一口掺了玉米碎的粥,脑子里忽然就闪现了梦中的一幕情景。
她顿时就僵住了。
她记得自己梦里头似乎狠狠咬了什么东西一口,只是梦醒后印象却变得十分模糊,实在是记不清自己为何要咬了。
便是这样凑巧,盛钦的唇上便多了个齿印。
莫不是她夜里把盛钦给咬了?
陵玉想到此处,后背的虚汗都冒了出来。
若是自己咬在旁处也就罢了,可偏偏咬在了对方的嘴上,这是何等暧昧不堪的姿势,况且自己咬完之后虽是不知情的睡了过去,可盛钦这样浅眠的人一定会被她咬醒,对方一睁开眼便瞧见她贴着自己在一处的大脸,定然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
是以她方才问他的时候,他才神情古怪地望着自己。
换句话说,也许盛钦会认为她是刻意在半夜轻薄了他?
陵玉心慌得连粥都吞不下了,又抬眸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却见对方神色又如常一般。
第60章 金丹藏暗毒
待用完了早膳, 陵玉因着心虚的缘故,也不敢再留。
至于盛钦的脸色她也没那胆量去关心了, 只当自己真的只是做了场噩梦, 脚底抹油便回了宫去。
待那素春一见着她便对她道:“那疯婆子就在奴婢屋子旁边, 远了奴婢也不敢乱安置,也免得惹了旁人的注意。”
“她当下如何了?”陵玉问道。
素春道:“昨日醒来的时候神智还是有些不清, 奴婢给她喝完药以后,今天早上似乎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还问奴婢这里是哪里, 问奴婢是什么人呢。”
陵玉想了想,便进了屋去取了一物放在身上, 转身去见那名老宫人。
素春领着她过去,此时屋里的老宫女早就换了一身衣裳,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 和昨日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是截然不同。
陵玉见状心里不免松缓许多,待她走近,对方便察觉到了外来人的动静, 抬起头来。
她一见到陵玉不再似昨日那般情绪激动, 只是放下手里的东西, 规规矩矩地上前来给陵玉行了个礼。
“秋莲见过二皇子殿下。”
陵玉见她吐字清晰, 果真如素春说的那般正常许多。
“你起身吧。”陵玉将她扶起, 仔细打量着她, 又不放心地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过去的事情?”
秋莲点了点头, 道:“我早些年伺候过金贵妃。”
“那你可还记得是我将你送去宫外的?”陵玉问道。
秋莲垂眸说道:“这些事情我都记得, 我也记得自己昨日发癫的样子……”
陵玉见她神情凄冷,连目光中都藏着明显的悲伤,似乎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疯癫的源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陵玉有许多的问题,可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将怀中那块鬼面玉佩拿了出来,道:“我将你送去宫外那段时日,我见到有个中年男子时常去照顾你,这是他那日典当的玉佩,我替他赎了回来,本想归还于他,但却没有再找到他。”
秋莲摇头道:“殿下是找不到他了。”
“为何,他离开了此地?”陵玉问道。
“他死了。”秋莲道:“我亲眼看到他被盛钦给抓走的,以他的个性,一旦被人抓起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自尽的。”
陵玉愈发惊愕,“为何,他犯了什么事情,盛钦要抓他?”
秋莲道:“我不知道,但……这也许同金贵妃有关……”
陵玉整个人就更加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
秋莲道:“殿下可知道金贵妃是怎么死的?”
陵玉再度听到这个问题,心中颇是震惊。
“母妃……她是因为服用了过多的丹砂才死的。”
“不!”秋莲的声音忽然就大了起来,“他们全部都在说谎,她根本就不是被毒死的。”
陵玉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随即便问道:“你说我母妃并非被人毒死的,那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秋莲抬眼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贵妃她是被人一剑穿心,刺死的。”
陵玉怔怔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的母妃,是被人一箭穿心刺死的。
“不……”
陵玉从椅子上站起来,脑中仍旧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兄分明告诉过她,她的母妃是食用丹砂过多,所以才死了,如果秋莲说的才是事实,为何皇兄要骗她?
“我如何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陵玉呢喃道。
秋莲道:“当初也是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再加上我害怕,我还因此险些被人灭口,这才失了神智,殿下若是不信,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我没有骗您必要。”
陵玉道:“若你说的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金贵妃的贴身宫婢,金贵妃死的时候,我就在场……”
陵玉激动道:“那你一定看清楚是谁杀害了我的母妃是不是?”
秋莲的神情顿时一僵。
“怎么了?”陵玉见状忙问道。
秋莲讷讷道:“我、我不记得了。”
“不可能,既然你就在旁边,为何你会不记得?”陵玉自然是不会相信她这般的说辞。
秋莲道:“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