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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点头笑道:“昨晚可是钱有禄陪同咱们一块去的,所谈的转让价格钱有禄听得清清楚楚,你说小观音心里能不担心害怕吗?!”
花婵玉笑道:“看不出这老鸠子心眼倒是挺多的。”
陈烨笑道:“若不如此,她又岂能在京城这龙蛇混杂之地撑起偌大的产业。”
花婵玉笑着问道:“大掌柜小您说钱有禄会动这个心思吗?”
陈烨沉默了片刻,笑道:“若是咱们与钱有禄不相识,他听闻到这个消息,就是没死人,钱有禄也会给小观音下套的。轻巧赚取数倍乃至十几倍的利润,钱有禄虽不是正经商人。但追本求利的商人心性他可是一点不少。”
花婵玉笑道:“说心里话,换做是我,我也很难保证会不会这么做。”陈烨静静的瞧着花婵玉,嘴角又绽起玩味的笑意。
花婵玉心里一跳,俏脸立时绯红,心慌意乱的嗫嚅道:“你、你别误会,我、我”
陈烨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突然说道:“婵玉,你变了,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花婵玉一颤,怔怔的瞧着脸上浮动开心笑意的陈烨,突然间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一股想哭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涌出。慌忙醒过神来。低下头。
陈烨瞧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婵玉,要是咱们刚才的话能适当传进观音耳中该有多好,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摆平宋小小的死带来的一切后果。”
花婵玉慢慢抬起头,美眸溢动着柔情,轻声道:“这有何难 我一会儿就去和她说。”
陈烨摆手道:“胡闹!你好不容易从胭脂楼抽身,怎么能再跳进去。要是你也被扣住,我可真要喊头疼了。”
花婵玉一愣,扑哧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从胭脂楼偷跑出来的?”
陈烨也是一愣,脱口问道:“不是偷偷溜出来的,难不成你还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花婵玉咯咯娇笑道:“大掌柜还真猜对了,我正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怎么可能?”陈烨吃惊的看着娇笑得意的花婵玉:“镇抚司的人怎么会让你如此随便就离开?”
花婵玉的一双明眸弯成了月牙,得意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何就不能离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烨惊喜的问道。
花婵玉笑道:“婵玉只是回来报信,我可从没说过我们被扣在了胭脂楼。”
“那刘全宝和廖仆?”
“他们是我让他们留在那保护兰儿妹妹的,回来报信一个人就能说得明白。何必都回来。”
陈烨大喜过望,猛地站起身来:“当真?!这么说他们都没被扣在胭脂楼内?”
花婵玉笑着摇摇头:“说出来大掌柜都不信,镇抚司那帮人对我们可是都尊敬有加,验完尸后,他们中一个自报叫赵十四看打扮像是个镇抚司千户的家伙就一脸笑容对我说,宋小小的死与我们一点干系都没有。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陈烨愣住了,狐疑的瞧着花婵玉,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文明执法,难不成这位赵十四刚从现代穿越回来?”
花婵玉没听清,疑惑的问道:“大掌柜刚才说什么刚回来?”
陈烨醒过神来,笑了一下,问道:“那这么说,胭脂楼内的一干粉头茶壶岂不是都已经洗去了嫌疑。”
花婵玉摇头道:“恰恰相反,除了我们三人,胭脂楼内所有人都不得乱走乱动。随时听候审查,胭脂楼的大门不仅上锁还贴了封条。耳门也有镇抚司的锦衣卫把守。”
陈烨心里升起了浓浓的疑惑,若非亲耳听花婵玉说,真以为是听到天方夜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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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逼审
品消楼的人都被限制了自由,而花婵玉他们却可以随谅洲!难道有人在暗中帮我?可京城我是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有人暗中出手帮我。
陈烨脑海一闪,是李准?!转而微微苦笑摇摇头,这一次因为上京救人在鹿野就跟我闹得不辞而别,站在他的角度,我进京救人等于是在间接害他,他没强行阻止我进京小就已是很给我这个兄弟面子了,又怎会昏了头暗中助我。
可那会是谁呢?陈烨轻吁了一口气,想不透就先不要想,暗中助我之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终归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耐心等他主动找上门吧。
陈烨笑道:“既然天助咱们,婵玉,你吃过晚饭后就回去,将咱们刚才所说点给小观音。”
花婵玉笑道:“大掌柜放心小我会让小观音更加着急上火心惊胆战的。”
陈烨笑着点头道:“不要小瞧这个女人,能在京城开窑子,而且能开的这么风生水起,背后一定藏龙卧虎,你的任务就是不断的骚扰恐吓她。让她将身后的龙虎都放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消饵因宋小小的死给胭脂楼带来的一切不利后果。记住,可千万不要让她算计,把麻烦转嫁到咱们头上,让咱们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花婵玉咯咯娇笑道:“大掌柜是信不过我花婵玉的本事了,您放心,既然答应将胭脂楼交给我经营,我怎么会还没进来银子,先把麻烦迎进门来。”
陈烨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买下胭脂楼后,先将胭脂楼托付给钱有禄,你我还有柳夫人母女要立刻离京。”
花婵玉忙收住笑容,点头道:“婵玉明白。”
陈烨笑道:“等事情风平浪静后,你是想回来当老板娘还是交给什么人打理,就由你的性子了。”
花婵玉的心立时砰砰乱跳起来,脸色红润如火,慌乱的躲开陈烨那双黑亮的双眸,老板娘?!他、他胡说八道什么。谁会成他的老,我才不稀罕呢!
陈烨摇头笑着,迈步走向门外,刚要扬声,胡彰和一名伙计各拎着一个食盒沿着汉白玉板道快步走了过来。
陈烨忙笑着拱手道:“竟有劳胡账房亲自送饭来,陈烨真是受宠若惊。”
胡彰满脸堆笑,欠身道:“大掌柜是东家的朋友又是半论堂的贵客,胡彰巴结好您,东家心里岂不是更加高兴,那我的饭碗也能捧得更牢。大掌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烨和胡彰齐声大笑起来。陈烨抬手,笑着请胡彰和伙计进厅。正要转身时,瞧到郑三刀拎着紫铜水壶走了过来,陈烨微笑道:“你这壶水烧的可真见功夫,竟比平时两壶水烧得时辰还长。”
郑三刀嘿嘿一笑,低声道:“不瞒主人,俺这是压着火烧的,俺知道您和花药董有重要事要说,俺要是来得早了,那不是碍眼吗?!嘿嘿嘿嘿。”
陈烨点点头:“有长进,会用心思了。
这月的月银罚十两。”转身走进正厅内。
郑三刀脸上谄媚讨好的笑意硬生生僵住了,瞪着大眼一副错愕的表情,铜壶慢慢贴在了膝盖处,烫的一激灵,险些蹦起来,又急又怒的快步进厅。
“胡彰知晓大掌柜今儿游玩了一天,身子一定有些乏了,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壶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胡长笑着从食盒内拿出一把烧造着仕女游春图案的御贡景德官窑细腰大肚酒壶和三个一体烧造的图案相得益彰的细瓷酒杯。
陈烨笑着点头:“黄酒最能舒筋活血。胡账房想得周到。多谢。
胡彰眯着眼笑道:“大掌柜客气了。” 一旁的小伙计躬身,声音清脆地说道:“凉菜四个,拌松花、咸鸭蛋、醋溜黄瓜、八宝酱菜,主菜四个,红烧黄河鲤,酱烧鹿肉,红澜对虾。黄澜牛肉。汤品一个,雉鸡银耳口蘑汤。三位贵客是否满意?若是不合口味小的再给您上别的。”
陈烨点头笑道:“不错,很好。”
胡彰笑道:“米饭在最下面的屉内,大掌柜喝完酒,再打开保证跟刚蒸出一样,大掌柜,花大小姐,若是没别的吩咐,胡某就告退了。”
花婵玉笑着从袖内掏出一徒一两纹银递给小伙计小伙计瞧向胡彰。
胡彰忙笑道:“贵客有赏。还不赶快接着。”
“多谢贵客赏。小伙计忙双手接过,微垂着头,嘴角露出开心的笑意。
花婵玉美目流转,玉容浮动着淡淡笑意。又从袖内掏出一张六和钱庄五十两的钱票递给胡彰:“这几日胡账房辛苦了,一点心意。”
胡彰忙躬身笑道:“大掌柜和花大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胡彰份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一双手早已过去接过了钱票,眉开眼笑和伙计躬身退出了正厅,快步离去了。
陈烨站在门前瞧着两人的身影出了拱门。又随之虚掩上的拱门。嘴角浮动着玩味的笑意,转身险些吓了一跳,郑三刀满脸悲怨,眼圈
“有事?。
“主人你可不能干这么黑心的事,你拍良心说,俺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为您可是两肋插刀啊,可您怎么能这样对俺啊,俺冤啊”。郑三刀悲愤的嚷道。
“这是怎么了?。花婵玉疑惑吃惊的问道。
陈烨瞧了一眼郑三刀,迈步来到紫檀大理石圆桌前,瞧着桌上香气扑鼻的菜肴,笑道:“都别站着,坐下,吃饭伸手拿过酒壶,将桌上的三个酒杯都倒满了酒,这才坐在圈椅上。
花婵玉坐在了陈烨左侧的围椅上,膘了一眼陈烨,又扭脸瞧着站在厅门口的郑三刀,笑道:“三刀小过来吃饭了
“俺不吃!俺现在啥都吃不进去,俺肚子里都是悲愤和不公”。郑三刀大声嚷道,眼泪在眼圈内直转圈。
陈烨端起酒杯笑道:“他不饿,不管他了,婵玉,来
花婵玉轻笑着端起酒杯和陈烨碰了一下,低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三刀发这么大脾气,大掌柜欺负他了?。
陈烨仰脖一饮而尽,轻吁了一口气,赞叹道:“入口绵厚,唇齿留香。不愧是三十年陈酿
话音刚落,郑三刀已气哼哼坐在了陈挥右侧,端起酒杯,也仰脖喝了进去,没等酒杯放下。就伸手拿过酒壶,慢慢到了一杯,又仰脖干了。还要倒酒,陈烨一把夺过酒壶,为自己杯中到满了酒,将酒壶放在了花婵玉面前的桌上,微笑道:“婵玉别愣着,快尝尝,味道很不错
花婵玉小瞧着微笑的陈烨又瞧向满脸悲愤气得脸色涨红的郑三刀。扑哧一笑:“你们主仆这是唱的哪一出。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郑三刀带着哭腔,嚷道:“五夫人您给评评理,俺不就是因为怕影响您们卿卿我我,送水送晚了,主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罚了俺十两银子,俺一个。月的月钱就三十两。他上下嘴皮一动,俺就没了十两。这他娘的不公平”。
花婵玉臊的小脸通红,刚要张嘴否认,美眸的余光瞧到陈烨正静静的瞧着自己,心里立时又惊又羞小美目已不知望向何处才好,急忙垂下头:“你、你们之间的事,怎么又扯上了我。”
陈烨慢慢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心里涌动的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的心绪又压了下去,放下酒杯,沉声道:“自作聪明,害得我喝了一肚子凉茶,难道不该罚吗?你有何不满?”
郑三刀瞧着陈烨有些阴沉的脸色,颤动了几下嘴唇,不敢再嚷嚷了,也垂下头,低声嘟囔道:“俺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是俺自己不长眼。俺认了,可你欠俺的银子休想也借机给俺抹了
陈烨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闪动着油光的对虾放到花婵玉面前的瓷碟内,又夹了一块带筋的鹿肉放到郑三刀面前的碟内:“你有过自然该罚,但有功我也会赏你的
郑三刀拿起筷子夹起鹿肉直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俺可没敢指望你能赏俺,只要你不借由头罚俺月钱,俺就烧香磕头了
陈烨微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赏了。”
郑三刀边使劲嚼着鹿筋边极度怀疑的瞧着陈烨,陈烨夹了一块黄澜牛肉吃了起来。郑三刀使劲咽下了鹿筋,犹豫着问道:“俺想听听您要赏俺什么?”
陈烨细嚼慢咽道:”这次跟我进京表现不错,我琢磨着你的月钱可以浮动一下了
“浮动?”郑三刀警惧的看着陈烨。
“不过你刚才说了,不想要赏了,我就不说了
“俺就知道是这样,全是拿话糊弄俺,俺说主人,让你多拿出些银子搞赏有功之臣,你能心疼的抽风死了还是咋的,你说你赚那么多的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怎么就那么抠呢,难不成你还能让银子下崽是怎么的?”花婵玉扑哧一笑,边吃着雪白的虾肉边录虾壳。
陈烨微笑道:“说的都是心里话吧,很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说出来是不是舒服了
“俺还没说完呢。你拍着良心说,俺对你咋样,昨晚要不是俺,你和钱有禄早就死翘翘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人都说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他娘的倒好,反倒扣俺十两银子。你的心真不是一般的黑啊”。 郑三刀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又把放在花婵玉面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