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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值脸色又是一变,脸色越发惊惧了:“慢!”李宝才回过头又掀开轿帘笑容可掬的瞧着李值。
“让、让本老爷再、再想想,想想。”
李宝才笑道:“因此小的请大老爷到小的陋家就是想与大老爷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
“对对对,一定要商议一个妥善的法子。蠢材还不落轿!”轿夫急忙压低轿杆,李值慌不迭的下了轿,干笑道:“那就到李村长家讨杯茶喝。”
李宝才引着李值进入家中,郑三炮等村长也殷勤的随同着镇保柳金泉和捕头方勇进入院内。
陈烨冲李二使了个眼色,李二点点头,站在门前没有一同进去,一双虎目眨也不眨的看着两名轿夫和十几名差役。
正屋内,李值坐在主位上,柳金泉和方勇分坐在左右。李值拿起茶碗揭开盖碗轻抿了一口,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狗屁茶,又苦又涩。有心不喝,可是心里憋的全是邪火,只能如喝药汤一般小口的抿着。
正屋内鸦雀无声,李值身旁坐着的柳金泉微垂着头,右手按着茶碗的盖碗轻轻拨动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方勇则眼观鼻鼻观心仿若老僧坐禅一般,一动不动。
一碗茶水喝的点滴不剩,李值才放下茶碗,李宝才谄笑着要过去续茶水,李值微露苦笑摇摇头,轻咳了一声,刹那间,沉思的柳金泉和坐禅的方勇全都醒了过来,正襟危坐。
李值眼睛瞧了一圈坐在对面的李宝才等人,勉强笑了一下:“虚话本老爷就不说了,这件事不仅关乎本老爷的脑袋,也关乎你们所有人的脑袋,若是村民真的为一点点私怨,就聚众滋事,引发骚乱,后果不堪设想!今日各村的村长和族长都在,刚才李村长宝才兄弟说了,一定要想出个妥善解决这件事的法子,各位有什么好法子,说来听听。”
李宝才眼神瞟向陈烨,陈烨微点点头。李宝才刚站起身来,李值笑道:“虚礼都免了吧,宝才兄弟你们都坐下说话。”
李宝才笑道:“回大老爷话,小的们能否先听听大老爷的意见,有了大老爷您定的调子,小的们也好照着这个思路想办法。”
李值瞧着李宝才那张可恶的笑脸,恨得真想一拳打烂了他,这王八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老子要套你们的底牌,你倒反要套老子的底牌?!也罢老子就将底牌亮给你们,看你们有什么说辞?
李值咧嘴干笑道:“咱们这几个村和孙记药行十多年一直相安无事,他收药你们卖药,从无赊欠,这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突然闹出这么一出,我是实在不解。既然打伤村民一事,各村都不再追究了,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老爷和孙大掌柜说说,双方都各让一步,他接着收你们的药,你们呢也将采来的药买与他,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皆大欢喜。”
李宝才等村长族长面面相觑,差点都气乐了,这算他娘的什么安抚?
李宝才笑道:“怎么大老爷没从孙立那听闻之所以会有今日这一出的由来?”
李值一愣,脱口问道:“由来?什么由来?”猛地醒悟过来,脸上一阵发烧,勃然变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宝才笑道:“孙记药行这十多年一直将村民辛苦采来的上等药材强行按次品收购,又肆意压低价格。村民们一直是忍气吞声,这次朝廷赋税每年又增了一两银子,以现在孙记药行收购药材低的惊人的价格,若再多交上这一两税银,村民就没了活路只能饿死。因此村民们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因此五村全体村民一致决定,从此不再卖药材给孙记药行,自行成立巨鹿药行,这才引的孙立闹出封路殴打买粮村民。”
“赋税的事,本老爷自会与孙大掌柜协调,当然了,孙记药行也是要做生意的,买卖要有个公平嘛,咱们也不能太过于苛刻,他再吃些亏多拿出一些银子,咱们呢也退让一步,多辛苦一些,税银不就解决了吗,你们都是良善之民,不要学得这么市侩。”
李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至于你们几个村成立什么巨鹿药行?还是不要太意气用事的好,开药行不是儿戏,本老爷虽不懂药材,但为商之道还是知道一些的,经营一家药行很复杂的,绝不是头脑发热就能干得了的。还有不要以为将药材从山上采下来,就会有人来买,你们不会不清楚,镇上的几家药行以及每年到镇上购买药材的各地药商药贩都只认孙记药行,是不会有人来买你们的药材的。本老爷还是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和孙记药行闹得太僵,不然最后吃亏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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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感头疼:点按风池、头维、百会、合谷。前头疼:配上星、印堂。后头疼:配天柱、昆仑。侧头疼:配太阳、率谷、外关。头顶疼:配太冲、通天。主要功效:通调各经经气,达到祛风疏经,通络镇痛之效。
第七十四章 交易
李老汉等族长和郑三炮等村长脸全都变了色,尽管心里都有准备这位镇长大人所谓的安抚会是这番说辞,可是亲耳听到,依旧气的手脚冰凉,这他娘的哪是在安抚村民,分明是在替孙立张目。
“只要身为一镇父母的镇长大人能秉公处理,不使孙立这等恶徒欺行霸市,用不法手段垄断药材价格,肆意猖狂,巨鹿药行感激大老爷,镇上的各家药行也会感激大老爷。”陈烨清亮的声音响起。
李值一愣,一直正襟危坐仿若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己无关的柳金泉和方勇眼神都是一跳,望向陈烨。
“你是什么人?”李值阴沉着脸问道。
陈烨站起身来,抱拳躬身道:“巨鹿药行二掌柜小子陈烨见过镇长大人。”
李值脸色微变,死死的盯着陈烨的脸:“你就是陈烨?!”
陈烨微微一笑:“镇长大人想必是在孙大掌柜那里听到过小子的名字。”
李值脸色又是一变,冷笑道:“巨鹿药行二掌柜?本老爷明白了,原来都是你在暗中煽动村民滋事,方捕头给我拿了!”
呼啦,李老汉等人全都站了起来,愤怒的瞪着李值和方勇。方勇苦笑看着李值。
“你、你们想干什么?”李值声厉色荏道。
李宝才慌忙打圆场道:“大老爷误会了,煌煌王法在上,小的们怎敢造次。更何况大老爷不仅是一镇之长,更是县尊大人的妻弟,小的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大老爷怎样。”
“那、那还不退下!”李值煞白的脸多少有了些血色,惊怒的看着李老汉等人。
陈烨抱拳微笑道:“镇长大人不必惊惧,我等都是守法之人,绝不敢对大人有任何无礼之举。陈烨想单独和几位大人谈谈,不知镇长大人和两位大人能否应允?”
李值瞧了瞧刘金泉和方勇,两人也望着李值。李值犹豫了片刻,冷笑道:“也罢,听你言辞倒也不像匪类恶徒,本老爷就听听你有何说辞?”陈烨冲李老汉点点头,李老汉一干人退出了正屋。
陈烨微笑道:“镇长大人,两位大人,我曾听我义父说过,鹿野镇是大明三大药材集散地之一,每年从四月到十月,全国各地的药商都会云集鹿野镇交易药材。鹿野镇镇长一职可是个肥的流油的肥缺,若是没有县尊大人抬爱,恐怕大人很难坐上这个肥缺吧?”
李值脸有得色,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本老爷没工夫……”
陈烨拦住话头,说道:“堂堂大明三大药材集散地之一的鹿野镇,每年银两的流转千万之巨,不知大人从孙立那里每年拿到的孝敬有多少?”
李值的脸色大变,惊怒的站起身来:“你放肆!竟敢诬陷本老爷贪赃,反了反了,方捕头,”
陈烨摆了一下手,示意李值稍安勿躁,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意:“镇长大人要拿我,能否等陈烨把话说完,陈烨跑不了。”
李值涨红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拿下两个字也不意思再说出口,喘着粗气坐下了,恶狠狠的瞪着陈烨,咬牙冷笑道:“本老爷倒要听听你小子是如何信口雌黄诽谤污蔑本老爷,金泉老弟,方捕头可要为李某做个见证!”
柳金泉和方勇眼神又是一跳,飞快的互瞧了一眼,又都惊疑的瞧着陈烨。心里都在想,这小子难道疯了不成?
陈烨微笑道:“既然镇长大人不愿明言,那陈烨放肆就猜上一猜,孙立的孙记药行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成为鹿野镇药材交易的霸主,离不开镇长大人和两位大人的提携和抬爱,但是今日今时孙立已做大了,霸气十足,目空一切,似乎并不是很尊敬镇长大人和两位大人,这一点孙立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几位大人的态度似乎可以证明陈烨的猜测。”李值、刘金泉和方勇脸色都是一变,神情都有些尴尬。
陈烨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另陈烨也曾与孙记药行打过一两次交道,眼见和耳闻过不少关于孙立这个人狠毒的为人和贪婪吝啬的心性。综合种种,陈烨大胆猜测,孙立一年给镇长大人的孝敬应当不会超过万两白银。”
李值、刘金泉和方勇的脸色又是一变。李值变脸是震惊陈烨竟然能猜测的这么准,孙立每年给他的份子钱不多不少正好是整一万两。
柳金泉和方勇变脸则是震惊。两人神情异样的同时瞧向震惊的李值,从李值震骇的神情,都清楚陈烨猜准了孙立给李值的份子钱。纷纷垂下双目,都在心里咬牙切齿。
柳金泉恨得差点把牙咬碎,王八蛋,老子虽不是镇长,但也是堂堂镇保二老爷,一镇的钱粮税赋都归我管,你孙立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出身,朝廷的赋税按理一分不少,要不是老子替你移花接木,上下打点,才将饿死的穷酸孙毅儒的秀才功名弄到了你脑袋上,你他娘的能有如此逍遥吗?
一年数万两的收入,十成抽一,要交数千两白银的赋税。你还假惺惺的对老子说,为了感激老子,愿将赋税的一半四千两送给老子。要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猜破,老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他娘的认为你是个仗义之人,傻了吧唧为你卖命呢!你他娘的竟然给李值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老子真是天底下第一大白痴!
方勇更是恨得差点躁狂,一万两啊!一万两啊!孙立,我操你祖宗!一年才给老子一千两银子,你他娘的打发要饭的呢!
李值醒过神来,失控的吼道:“一派胡言!肆意污蔑本老爷,方捕头,把这胡言乱语信口雌黄的小子拿了!”
方勇低垂着头,仿若没听见一般。李值脸色立时变得极其尴尬,又望向坐在左侧的柳金泉,柳金泉同样低垂着头,似乎睡着了一般。
陈烨微笑道:“镇长大人如此失态,陈烨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至于这两位大人嘛。”陈烨的话音刚落,柳金泉和方勇全都一激灵,不再装傻,全都望向陈烨。
陈烨冲柳金泉抱拳躬身道:“镇保大人是镇上的二老爷,管着一镇的户籍钱粮赋税,身份地位仅次于镇长大人,孙立至少也要孝敬您八千两吧?”
柳金泉嘴角抽搐了一下,麻痹的,是啊,不敢与李值相同,你这杂种怎么也应给我八千两啊!
陈烨又望向方勇:“方捕头,三老爷,你管着一镇的治安,孙立手下地痞恶徒众多,不法之事全靠您来销案,怎么也至少应该六千两吧?”方勇羞臊的真是无地自容,心里疯狂的问候着孙立家从始祖算起的所有女性。
李值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沉声道:“两位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任由这小子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真要是传扬出去,”
柳金泉和方勇脸色全都大变,也醒过神来,方勇狞笑道:“不错,咱们的账咱们回去找孙立那杂碎算,但是这小子决不能留,小子,方爷这就带你去个好去处,保管你吃喝不愁!”
方勇的屁股刚离开椅子,陈烨微笑道:“两万两。”屁股在离椅子一寸高处停住了,不仅方勇愣住了,李值和柳金泉也愣住了。
半晌,李值冷笑道:“凭你一个穷鬼能拿出两万两,你拿本老爷当白痴吗?拿了!”
方勇的屁股又抬高了一寸,陈烨微笑道:“不是一次,而是每年给镇长大人两万两。”三人又愣住了。
李值放声大笑道:“太他娘的可笑了,这是老子今天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两位兄弟,他说要每年给我两万两,哈哈哈哈哈哈,他他娘的不是吓疯了吧?!”柳金泉和方勇也放声大笑起来。
“三万两。”陈烨的声音破开笑声清晰地送入三人的耳中。笑声噶然止住了。李值三人互相瞧着,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
柳金泉嗓子眼一阵发紧,沙哑着声音问道:“够了,小子,你这是在用命来逞一时之快,耍笑三位掌握你生死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