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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匣子里的东西是他特意交代我送给你的,既然给了你,你还是收好吧,毕竟这也是他的一番心意了。”玉瑾收敛了情绪,如此对阿黎道。怕阿黎不听,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是不喜欢,也得收着。”
阿黎摩挲着匣子,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玉瑾说完便走了,她还是不能好好面对阿黎,再过些日子应该会好吧,等她想清楚了再过来吧,玉瑾心里想到。
阿黎也回了房间。
匣子轻巧地很,走动时候还能听到里头细小的声音。阿黎关上门,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打开了匣子。
匣子四四方方,底下垫着一层红布,红布上头静静地躺着一把桃木梳子。
梳子也小巧地很,阿黎拿在手上,翻了面之后看到上头还刻了字,仔细瞧来,却是她的“黎”字。
这梳子,多半是元树亲手做的吧,是以才托玉瑾这样郑重其事地将东西交给她。阿黎想了想,还是将梳子放回匣子里,太沉重的东西,她暂时还承担不起。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倒也挺好,可惜这一切还都只是美好的幻想。
元树的事情过后,阿黎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既没有多问,也没有表现地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不过,即便阿黎什么也不做,正院的氛围还是一日比一日怪异。赵煊像是想通了什么事儿一般,盯着阿黎的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让人难以揣测。
阿黎觉得赵煊可能想多了,可是她不敢说出来。
她也不止一次地企图说服自己,人还是一样的人,怪异个什么劲儿。直到那日晚上,阿黎惊奇地发现,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可笑到荒谬的事。
如今回想起来,阿黎还觉得眼睛酸酸的,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世上,总会有这样那样让你觉得意想不到的事,还有让你觉得一言难尽的人。
……
那日晚间,阿黎照常在主屋内当值,不过,等了许久都没见赵煊回来。反倒是阿黎自个儿被几个嬷嬷拖着去了一个厢房中。并不是她的屋子,而是一件闲置的厢房,地方比她那儿大多了。
阿黎几番想问缘由,却都被那些嬷嬷打断。嬷嬷都是阿黎从没见过的嬷嬷,脸上表情少得可怜,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完全不想和阿黎有什么言语上的交流,连眼神也吝啬得很。
她们什么也不说,只拉着阿黎洗了澡,又换了一身衣裳。
阿黎心里渐渐慌了,这衣裳,不是她这种身份能穿的。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阿黎忍不住喊道,因过于紧张声音还有些干涩。
“王爷吩咐的,奴婢们只是照做而已,还请姑娘配合。”
“配合,配合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将阿黎打理好后,几个嬷嬷便将门窗关了起来,还从外头锁上了。
阿黎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头涌现出一阵阵的无力感。今儿的事,着实打地她措手不及,即便阿黎想的再多,也绝对想不到会变成这样。
事情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脱轨了,她到底要怎么办。
许久之后,外头又一传来一阵脚步声。门从外面被打开,赵煊穿着一身月白色便服走了进来。见到阿黎,赵煊一点儿也没有惊讶,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打量了起来。
“还不错。”赵煊赞赏道。这丫鬟,打扮打扮的话还是能入眼的。
阿黎忍着怒火,尽量平和地请教道:“今儿晚上的事,莫不是王爷弄出来的?”
“除了本王还能有谁?”赵煊在阿黎身边坐下,两人离得很近。
“为何?”
“府里姬妾太少,本王面上难看,深思熟虑之下,只好勉为其难地纳了你。”
阿黎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是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先开口的人已经输了。
第61章
阿黎望着赵煊,心中久久未能平静。
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几日做的都是关于赵煊的梦; 前儿被他追地半死不活,如今又换了一种方式来搓摩她了。
赵煊见阿黎没甚反应; 不乐意地起了身子; 走到阿黎身边; 伸手捏住了她的小巴。
阿黎的下巴尖尖的细细的; 赵煊强迫她起抬了头。
“怎么,不愿意?”赵煊话里暗含威胁。
他从未想过阿黎会不愿意。毕竟; 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甚至只要他想,连那仅有的一人也能拉下皇位。想要进他后院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哭着跪着求他垂怜,这么多年,他还从未看上过哪一个。
如今这般好言好语地同她说,难不成她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
下巴被捏得有点儿疼,阿黎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的赵煊确实不是之前那头人脸猪。
“不是在做梦么?” 阿黎呢喃道。
“啧,高兴傻了吧。”赵煊松开手,脸上带着一丝戏弄。果然,这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突然,早知如此; 他就应该更加郑重一些。
赵煊本也不想将事情弄地这样复杂,可是王安说的也对; 他身边确实缺了一个知冷暖的人,现如今难得出来一个不叫他讨厌的,还听话懂事的人,纳她为妾也不是不可以。呆是呆了点儿,可是呆呆的不也挺好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这个念头出来,赵煊就一直没有放下过,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最终,赵煊说服了自己。丫鬟就丫鬟吧,不过是妾室的位子,又不是正妃。是以,才有今儿晚上这么一遭。
长发及腰,带着一点儿湿气,氤氲了娇娇俏俏的小身子。皮肤虽不够白,却嫩得好像能掐得出水一样,眼睛瞪的圆圆的,张开的菱唇仿佛静止了一样,迟迟没有吐露什么话出来。这样的阿黎,叫赵煊看着也心头一紧。
他忽然有些期待今儿晚上了。
赵煊拉起阿黎的手,想牵着她回里间,屋子里的烛台上点着十几根红蜡烛,将里头照的亮亮堂堂的。因着今儿晚上是特殊的日子,锦被帷幔都被换成了大红色,如同新房一般。这是赵煊特意吩咐的。
原以为这样就够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还是简陋了些。还有他身上的衣裳,方才就应该换一身红色的,多少也能衬景一点。赵煊保持着矜持的表情,尽量压着嘴角,走到阿黎身边。
刚伸出手,还未碰到人便被她躲开了。
赵煊不悦地看着阿黎。
阿黎亦复杂地看着他,眼里是赵煊从未看过的情绪。
赵煊也冷静下来,没有再似方才那样天马行空的乱想。阿黎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是哪里出了差错吗?
在赵煊面前,阿黎一直都是乖巧的,乖巧到唯唯诺诺了,永远也没有脾气。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可是今儿晚上的事情不一样,这太可笑了,赵煊要纳她为妾,可笑可笑,她何德何能!
阿黎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做妾这一说,不是她心高气傲,而是她只想着活得简单一些。不论赵煊到底打着什么心思,她都不可能同意的。
阿黎往后退了一步,警惕道:“王爷,别闹了?”
“闹?”终于看出了阿黎的排斥,赵煊方才还激动的心忽然冷了下来,他收敛了笑意,质问道,“你以为我刚才那话是说着玩的?”
“难道不是吗。奴婢今儿有些累了,还请王爷放奴婢回去歇息,方才的话,奴婢只当作没有听见。” 阿黎打从心底就不愿相信赵煊是真心的,或许,只是想戏耍戏耍一下她。这样想,阿黎心里还能好受点儿。
赵煊逼近,再次道:“没听清楚我的话么,我说,从今儿晚上起,你便是本王府上的姬妾。姬妾该做什么,是个人都应该懂得吧?”
这话已经很露骨了。
他靠得近,身上裹带着杀伐之气,一丝一毫都没有收敛,仿佛是故意逼迫阿黎就范,恶意满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叫阿黎满心骇然。
只是,她不想点头,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奴婢卑贱之身,怎能服侍王爷,若真要应了王爷的要求,只怕到头来还会玷污了王爷。” 阿黎说得极为小心,言辞斟酌再斟酌,生怕一个不好惹怒了赵煊。这儿没人,说的又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她怕赵煊真发了火儿,她可就难再见到明儿的太阳了。
没人回答。
阿黎心更提到嗓子眼儿上,她咽了咽口水,继续劝说道:“王爷的后院里不是还有几位姨娘侧妃么,若是王爷实在忍不住,可以请那几位姨娘过来,她们是王爷的正经姬妾,总比奴婢服侍得好。”
“呵,你在拒绝本王?”
“奴婢怎么敢。” 阿黎苍白地笑了笑,她实在不懂赵煊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执着,她自认不是什么美人,亦没什么夺人眼球的地方,怎么就偏偏盯着她了?
真要急了,院里的那些姨娘不比她要好?阿黎不想赵煊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同样的,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赵煊身上,“奴婢愚钝得很,怕搅坏了王爷的兴致。再说这种事,总讲究——”
“你在跟本王讲道理?”赵煊忽然笑了,打断了阿黎的话。
阿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煊盯着阿黎,心里不断地往下沉。他觉得自己的好意全都喂了狗。
她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不屑。呵,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眼神一凛,赵煊赫然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本王讲道理?仗着你是本王宠你,还是仗着你是本王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
阿黎脸色煞白。
是啊,她没资格。可是,她真的不想,凭什么赵煊一句话,她就要上赶着给他去做妾,就要过一辈子摇尾乞怜的卑贱日子,将自己关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每日等着赵煊临幸?
那样,她还不如做回扫地丫鬟。
说到底,阿黎还是不甘心,想要自由,想要赎身。五岁的时候她养活不了自己,被卖了,如今难道还能养活不了自己么?
“本王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口才,着实不错。”赵煊一句句的讽刺,半点不给阿黎面子,“只是不知道,你这般坚持,到底是为了你那低贱的自尊,还是为了马房里被撵走的那个马夫。”
阿黎愣愣地瞧着他,她没想到赵煊会这样说。
没有再过问元树的事,阿黎顷刻间便跪了下去。跪得太多,早成了惯性,就像现在这样,总是动不动就跪着。
不用赵煊嘲讽,阿黎也挺看不起自己的。嘴上说着要自由,实则膝盖早就软了。
赵煊也没解释什么,自顾自道:“本王瞧着,你竟有些自视甚高了,难道是觉得本王非你不可了?真是笑话,只要本王愿意,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垂怜你,是看你可怜,你倒是会错了意。”
赵煊压抑着怒火,他不想伤了阿黎,所以只能一遍遍的用这些话来缓和自己的火气。
死死握着拳头,他这小半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绝过。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别再叫本王看见。”
阿黎悬着的心重重地放下了,她还算了解赵煊,凭他的高傲,一次被拒绝了,下回便再也不会提。不过往后,她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好受。
但愿赵煊真的不想再看到她,那样的话,她也能过得安稳一些。阿黎起身,朝着赵煊行了一礼,接着便要往后退。
赵煊的讥讽声儿还在耳边。
“这般貌若无盐,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找个什么样的。”
阿黎不说话,今儿能让赵煊打消将她纳为妾室的想法,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是两句嘲讽的话,从小到大她听多了,这话也算不得什么。
只要不和赵煊扯上关系,随便怎么说都行。
阿黎恭恭敬敬地下去了。托了那几位嬷嬷的福,她身上还穿着寝衣,晚上虽算不上冷,可是这样出来也不好受。
阿黎出来的时候,外头守着的几个嬷嬷都惊讶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出来。阿黎也没在乎她们眼神,她走她的。
没走多久,阿黎便听到屋内发出一声巨响。
又发脾气了。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抱着胳膊将自个儿缩小了一圈,阿黎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不知不觉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今儿一天,可把她给折腾惨了,回去得好好睡一觉压压惊。
阿黎走后,几个嬷嬷心中担忧,隔着房门问了一声。
“滚!”里头只传出了这样是声音,愤怒又压抑。
几个嬷嬷赶紧退下,再不敢多问。
屋内,赵煊瞪红了眼睛,扯掉了刺目的红帷幔,扔掉了床上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桌上的瓜果全被扫到地上,他倚在屏风上,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只剩下麻木。
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桂圆、红枣。他听别人说,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所以也吩咐了嬷嬷备在屋子里。如今地上那一粒粒的干果,反倒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嘲笑他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