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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亦道:“都进去吧,莫要再拦着门儿了。”
红豆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率先进去了。阿黎对着那小姑娘轻声说了句:“走吧。”
这一回,她倒也没有再磨蹭了,跟在红豆后头,亦步亦趋,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红豆给丢下了。
阿黎叹了一口气,还是个孩子呢,她能知道什么。如今离了家,离了母亲,往后,只怕是越发得黏起红豆了。
阿黎想到红豆炮仗似的性子,又叹了一口气。
一行人进去后,门口的那些看客也都散了。这江家才在杏儿胡同落户,不过新鲜事儿可是一桩接一桩,叫人看的目不暇接。
拐角处的小巷子里,江朱氏看到人都进去了,这才长缓了一口气:“个臭丫头,就知道和老娘过不去,还无父无母,当自个儿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老娘生了你,还把你养到了六岁,合着就这么报答老娘。”
江朱氏这么一想,只感觉心酸极了。她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幸幸苦苦了大半辈子,什么好处也没落着,养的还都是白眼狼,没有一个好的。以前没本事也就罢了,如今有本事了,只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她。白眼狼,没良心!
“娘,你为啥把妹妹送给人家,卖了还能得几两银子呢。咱家缺钱。”江朱氏身边跟着一个小童,也不过是五六岁的样子,和女儿相比,生的白胖了不止一点点儿。
江朱氏回过头就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榔头:“有你这么对你妹妹的么。”
小童摸了摸脑袋,不解道:“可是大姐不就是被卖了么?”
江朱氏听得脸色一僵,少顷又吼道:“闭上你的臭嘴吧,这么大的人了,嘴上还没个把门,下回别想我再带你出来。”
小童赶紧说好话。
不过江朱氏也没什么好心情,拉着儿子的手就回去了。她们家说起来也在京城,可那旮旯地儿,离这儿不知道有多远。若不赶早点儿,还不晓得天黑之前能不能到呢。
走了几步,小童忽然又问道:“娘,你怎么知道大姐住在这儿啊?”
前几次找,不是说不在府里,没找着人么。
江朱氏眼神一闪:“她啊,信错了人呗,要不也不会被我找到。哼,叫她不认娘,就该被咱们赖上。”
说着,两人渐渐走远了。
那头江府里,小鸢刚打扫完了屋子,就听到姑娘回来了。正过去迎着呢,忽然又看到他们后头多了一个小豆丁。
红豆懒得解释这事儿,最后,还是阿黎说了。
小鸢听着连连感叹,上回见那江朱氏就不像是个好的,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不过人既然都领回来了,小鸢也做不出摆脸子的事儿,她见几人都已经累了,便自己带着那小姑娘下去洗澡更衣。
王安也不好对着一屋子女人,找了个由头就溜出去了。
屋子里只阿黎和红豆,她见红豆还鼓着腮帮子,犹有不忿,便笑道:“还在埋怨呢?”
红豆道:“你说你这么好心做什么,人带回来了,后头不得有一堆麻烦事儿啊。”
阿黎如何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她并不怕就是了。这江府里可不止王安一个侍卫,暗地里的那些,总不是个摆设。若是江朱氏再敢过来闹,她必定是饶不得的。
红豆见阿黎不为所动,只道:“人是领回来了,以后也不能叫她不做事儿。咱们府里活计也多,平日里叫她跟着我做绣活,打扫打扫院子,当个粗使丫头用吧。”
“你就不心疼?”
红豆硬声儿道:“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人,用得着我心疼吗。”
她心疼别人,谁来心疼她啊。
阿黎摇头失笑,道她又嘴硬心软了,笑过之余,又记起了一件事,遂问道:“我还不知道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小姑娘小姑娘得叫着,像什么话。”
“小名二妞,大名晴好。”
“晴好?”阿黎好奇道,“怎么叫这个名儿了?”
“听说是她出生前,下了一个月的雨,天都没放晴,庄稼也快要涝死了。等她出生了,天忽然就晴了,她家里人觉得稀罕,给正经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儿。”红豆说着却觉得讽刺。再稀罕又有什么用的,还不是被送给别人了。
“行,那以后也就叫晴好吧。”阿黎拍板道,“这些日子院子里的花开了不少,便叫她每日摘几篮子花给我就行了,至于别的,我回头再叫小鸢给买个丫鬟,专门打扫院子。”
“白放着一个不用,还去买?”红豆心疼了。
阿黎无所谓道:“我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我更有钱:)
{活在作者有话说里的男主}
第110章
今儿她们回来得迟,小鸢在家里早已经做好了饭; 只是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如今还放在锅里温着。
红豆和阿黎说完话后,就拐去后头的厨房将午饭取出来了。
自打来了杏儿胡同; 她们三人就一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从来不顾忌着王府里头的那些礼仪规矩。小鸢本来还不大适应; 可是看着阿黎喜欢; 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了。
唯有王安,这人矫情得很; 从来都是单吃的。红豆咕哝了几句; 却还是从里头分出了一份儿,放在灶台边用盖子盖好,余下的,全都端到了主屋里了。
里头人已经来齐整了。小鸢手脚利索地帮小丫头洗好了澡,这儿都是她们的衣裳,没有适合小丫头穿的,只好还给她换上之前的衣裳。脏是脏了点儿,不过脸上看着却干净了许多。
小丫头别别扭扭地站在那儿,一直没怎么出声,只阿黎问话的时候才会回上两句,不过还是不敢看她。
晴好对着阿黎的时候,总有些气短; 觉得自惭形秽了。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惭形秽四个字咋写,她只知道; 她以后要伺候的姑娘,真是好看极了,比她们村里的金花姐还要好看得多。
晴好这年纪,知事儿却又不知事儿,能记得的只有她娘亲今早吩咐她的话。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丫鬟了,丫鬟要做什么,她听村里子的那些大娘们说过,就是什么事都要做,不能犯懒。晴好在家里本来就不懒,她们家里人多,她又是女孩子,还轮不到她来犯懒。
见了红豆,晴好眼睛一亮,忙上去帮着端饭。
红豆嫌弃地躲开了:“快站到一边儿去,别挡我的道儿。”
看着就碍眼,今儿怎么就脑子抽了,让这小丫头给进来了呢,真是不该。以后每看一次,就要记起一遍那个叫她糟心的往事,红豆头疼地捂了一下脑门。糟心,糟心死了!
阿黎坐在旁边,看着姐妹俩弄出来的动静,笑道:“她是想要帮你呢。”
“我可承受不起。”
红豆利落地将午饭给摆到了桌上。并不多,只四菜一汤,她们几个人吃是尽够了。阿黎如今有了玉颜阁这么个聚宝盆,手上多了许多银子,可是平日里花费仍旧还是那么定数,并没有铺张浪费,亦没有张狂。节俭了这么些年,早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不仅是她,红豆和小鸢也一样,即便手上有钱了,也不会大手大脚的。
菜一上桌,晴好那小丫头的眼睛就看直了,隐秘地咽了一口口水。
阿黎看她好玩得很,忙招呼她来桌上:“别在那儿看着了,快些坐下吃吧,你在外头坐了那么久,想必早就饿了。”
她和红豆当初进府的时候,估摸着还比她大些。看到这小姑娘,阿黎就好像是看到当初的红豆。别看红豆现在这样精明,最初认识她的时候,也和这小姑娘一样呢。
小鸢见她不敢动,忙拉过她,将她安置在椅子上。
大概是因为方才洗澡结的缘,晴好对小鸢有种说不出的信任,和红豆差不多。
一餐饭,三个大人倒是没什么,唯有那小的,便是顾忌着顾忌着不敢多吃,最后还是吃得肚子溜圆。
饭后,小鸢起身收拾盘子,晴好看着也想帮忙,阿黎一把捉住她的爪子,将旁边的小花篮递到她手上:“你这小身板,还没有桌子高呢,能帮什么忙。这篮子你拿着,院子里不是开了不少花么,你过去摘花,就摘那些最大最漂亮的,将这篮子装满了再回来。”
晴好眼睛一亮,觉得有事情做了,心中欢喜,立刻蹬着脚丫子,捧着花篮子跑了。
阿黎轻笑道:“这丫头,看着憨,其实也有一份精明在,像你。”
红豆沉着脸:“得了吧,还像我。如今只盼着她是个有良心的,不要像她娘一样,心肝儿坏透了。”
小鸢却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孩子还这么小呢,她能知道些什么。你既和她有了一份血缘在,便该好好教她。我看她也不是个坏孩子,不会变成你说得那样厉害的。”
“谁知道呢。”红豆仍旧不松口。
小鸢还想劝几句,这姐妹俩,总不能一直这样见了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得吧,以后总归是要再一个屋檐下过活的。
刚要说话,却看到旁边的阿黎对她使了个眼色。
小鸢立马闭嘴了。
阿黎知道红豆心里的疙瘩短时间内是解不开了,倒也不去逼她。她怨江朱氏,连带着迁怒晴好,说来,也是因为前头吃了太多苦头了。
“你们俩都下去做事儿吧,我先琢磨琢磨手头的那些古方子,若能再做出几个,回头又是一笔大大的进账。”
红豆今儿是气狠了,听到进账两字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了,只默默地跟着小鸢一道儿下去了。
二人走后,阿黎拿出了赵煊之前送给她的古方子,静静地琢磨开来了。
阿黎觉得她这辈子的天赋大概都集中在这上头了,估计多多少少还和那盆花有关系。说起那盆花,也不晓得现在怎么样了,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了。
之前再王府里,赵煊一贯宝贝得很,阿黎问了两次他只支支吾吾地没同意,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几次之后,阿黎也恼了。
不就一盆破花呢,还不知道吉利不吉利呢,宝贝个啥,活像是离不开它一样。她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盆花?
阿黎对赵煊这情商也是快绝望了。
而出了王府后,就更不用提了,连王府都没回去,如何能再看到花。阿黎也不担心,那花给赵煊保管,定是出不来什么事儿的,比放在她这儿安全多了。
如今惦记着这些也没用,还不如多琢磨琢磨这方子呢。
一晃,这半日就这么过去了。
晚间,红豆改好了衣裳,拿着一个包裹包着,低着头出了门。才走了两条小道儿,就远远地看到尽头处有两个人在那儿傻站着。
王安也不晓得从哪里拿来一块糕点,正兴致勃勃地逗着小丫头。那小丫头也蠢,叼着手指,只眼巴巴地看着,硬是挪不开眼。
红豆看得眼睛疼,快步走上前,一把拍下王安的手:“成日里都没事情做么,竟然逗起了小毛孩儿,你也不害臊!”
王安冷不丁得被这么一袭击,手上东西没拿稳,一下就掉到地上了。他知道自己嘴巴笨,说是说不过红豆的,索性也不说话,由着她骂。这么长时间,他多少也摸清了对付红豆的套路,少说话,少做事,因为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会惹到她。
红豆看他态度良好,也迅速地结束了单方面的骂战。
只有晴好皱着小脸,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糕。
好想捡起来吃掉……不过姐姐应该不会乐意她这样做。
她一心盯着糕点,等再回过神的时候,那位逗她的大哥哥已经走了。晴好茫然地望着红豆:“姐!”
红豆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将手上的包裹扔给她。接着,又不发一言地走了,生怕和她多说一句话。
晴好见人走了,小心地打开了包裹。里头有好些衣裳,都是她能穿的。
真好。
……
以后的几日,阿黎依旧在琢磨着她的古方,时不时得再和赵煊通个信,看他信里说的,似乎是没有上战场的样子,知道这事儿以后,阿黎就放心多了。
红豆和晴好还是那样,别扭着别扭着就习惯了。
至于小鸢和王安,依旧不怎么多话。王安倒是养出了个毛病,趁着红豆不注意的时候,总会偷偷得逗逗晴好,他觉得看着小丫头犯傻实在是太有趣儿了。
跟看红豆犯傻是一样的。
一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天儿也彻底暖和了起来,冬日里的那些衣裳,晒过之后全都放进了箱子里,倒把那些春夏之际的薄衣裳拿了出来。
阿黎隔了一月未去玉颜阁,在屋子里专心研究。如今终于研究出一点门道来了,遂叫王安赶着马车,也不叫罗管事来了,直接去了玉颜阁。
巧得很,这回儿,阿黎又碰上了上回那两位夫人。
安阳侯夫人和白夫人一道儿站在柜台出,面带急切:“怎么会没有呢,这个月还没过半呢。”
罗管事知道这两位的身份,说话间也陪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