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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檀面上一滞,略带讥讽道:“江姑娘这都知道?”
“那是玉颜阁里新制的胭脂,方子都是我琢磨出来的,闻着是什么味道,擦在脸上是什么模样,我最清楚不过了。”阿黎收拢了袖子,漫不经心道,“不想我这大俗人弄出来的胭脂,楚姑娘也爱用啊,荣幸之至。”
阿黎弯了弯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楚檀沉默良久,她自是想反驳,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说得这样信誓旦旦,叫楚檀也不由得疑惑了,莫不是她这胭脂,还真是丫鬟们从玉颜阁里置办的?她只觉得这胭脂用得好,谁想到会被人直接点了出来。
越想越恼,索性站起来走了,也懒得再和阿黎说话。
安阳侯夫人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不过见阿黎没吃亏,倒也没有站出来说话了。这回人走了,她才踱步过来,道:“你怎么得罪她了?”
“原是有些宿怨,眼下看来是解不开了。”
“我看你也不想解开。”
阿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她就是不想解。别人都欺负上门了,她若还想着息事宁人,岂不是太不中用了?
……
潼关之中,魏国兵将奋勇杀敌,枕戈待旦,终于将胡人赶去了关外。
不过魏国这边,亦是折损了不少士兵,伤亡惨重。赵煊虽对这些事不大上心,可他之前的那些战功太过扎眼,推脱不过,仍是领兵作了几次战。前几次俱是小胜,眼看着张太师又要作妖,而军中那些将士一个个都寄希望于他,赵煊琢磨了一下,于是这一次,出乎意料地大败而归了。
说是打败,其实也没有损失多少人,只是叫胡人占了上风而已。
赵煊为了不叫人拿着这事做筏子,自己也“一不小心”被流矢伤到左肩,眼下已然收兵,赵煊也捂着肩膀,正准备带人回营帐。
一身都是血,这模样有些狼狈,然而赵煊已经习惯了。
行至半路,赵煊忽然遇上了一个人。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赵煊忽然黑着脸,快步往前走去。
他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西北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最狼狈的样子被情敌看到了,要死!
(鼓掌,王爷出来啦!)
第112章
甩了帘子进了营帐后,赵煊便再直接拉下来脸:“他怎么在这儿?”
李全一愣; 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听这语气; 怎么还带着质问呢。
当初陪着赵煊去西北的可是王安,李全一直在京城处理府中事务; 便是他们回了王府; 也没有人和他说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是以; 李全到现在还不晓得王爷在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遇上了什么不喜欢的人了。
虽不知道,可李全也不傻; 略回忆了一会今日在路上碰上的事; 只有在看到那个小兵时王爷才拉长了脸。
“王爷说的,莫不是方才看到的那位百夫长?”
赵煊一顿,面上带着狐疑:“那人竟成了百夫长?”
“奇了,王爷竟然认得他。”李全笑道。
赵煊哼了一声:“他本是西北府上的一名马房管事,后头去参了军,原以为他早就死在军营里了,没想到今儿还能看到他。”
幸好阿黎不在这儿。
想起那件糟心的往事,赵煊心里就咕噜咕噜地直冒酸水。他自然知道这俩人没什么,若是真有什么,那马夫早就下了黄泉了,如何还能在站到他面前来。可是,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当初阿黎明晃晃地拒绝了他; 还收了别人的珊瑚镯子,指不定心里就看中着那个马夫呢。
“可不是么; 属下也是听身边的人提起,才记得这位百夫长的。他原是西北军里头的,也算是自己人了。胡人破了西北防线,一路南下,待朝廷派兵驻守潼关后,王爷不是吩咐下去,让西北军也做做两路夹击的样子么。”
赵煊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虽是做做样子,可底下的总有些热血的士兵,一心报国,恨不得举身赴死,倒是真把这吩咐当成军令了。其中一小将率着一千兵马直入胡军,想要出其不意,取个头功。不想,那一千兵马最后还是损失惨重,倒是那位百夫长率领的小队,俱是奋勇无比,以一当十的,勉强冲了出来,前些日子终于与咱们汇合了。”
在他们心中,或许此战是胜是败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在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兵心里,败了一场,自然要在别处找回面子来。
四口之民是家,千万众之国亦是家。这做法虽然血性莽撞了些,到底勇气可嘉。
李全说完,却见王爷诡异地沉默了。
“王爷可是与这位百夫长有过节?”
“没有!”赵煊坐在床上,果断地说道。
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这所谓的情敌见面。说实话,赵煊从来就没把这马夫放在眼里,只是,男人的小心思作祟,总还是不喜罢了。
李全见王爷口是心非,心里替他别扭,于是起了给赵煊分忧的心思,道:“王爷若是不喜欢他,只管吩咐,属下叫人教训教训他便是了。”
赵煊冷淡道:“犯不着。”
他虽看不惯这马夫,也不愿自降身份,做这等下作的事。
李全遂罢了这个念头,不教训也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兴师动众。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王爷能和一个小兵有什么过节。心中虽不解,但是见王爷面色不好,也没有细问下去了,转而又道:“王爷,您这伤口到现在都还没包扎,属下这就请个军医过来。”
赵煊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瞧着严重,实际上也没什么大碍。他不爱旁人近身,军医也不喜,便道:“屋子里又伤药,你取来给我上些便是了。”
李全听了,只好由着他。
阿黎姑娘不在,王爷这脾气越发的古怪了。叫个军医过来,又能费多少事儿。
李全到底是侍卫出身,不过是上药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两人一坐一站,口中还未消停,都在说着话。
李全想起这两天的事,心中好笑:“王爷这回受伤,总归能歇息一会儿,只是,后头军营里的流言又该起了。”
赵煊冷笑道:“流言如何,与我有何关系。”
他从来是不在意这些的,若真是在意了,这么多年,早就被那些人给气死了。人生于世,脸皮侯些方能过得安稳。
“张太师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就助他一把,如他所愿。”肩上忽得一痛,赵煊捏了捏拳头,后又松开,只作无事。
……
京城之中,阿黎尚且不知赵煊受伤的消息。
只不过,往日隔三五天便会收到赵煊的家书,如今过了六天了,却还是没有信鸽飞过来。阿黎拿着赵煊上次写的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终究没能看出什么来。
她如今两眼抹黑,又无人可问,只好安慰自己,那信是在路上耽搁了,明儿就能收到。
人便是这样,看的到的时候从来都不稀罕,如今没有音信了,反倒想念得紧,恨不得飞过去看看他是否完好。
当初便不应该动心,若是不动心,她如今该有多自在快活。能赚银子,有自己的铺子宅子,哪里会因为旁人担惊受怕。
打开房间的窗户,外头春光正好,枝头停了一只翠鸟,叽叽喳喳地直叫唤。景是好景,杨柳青青,春·色宜人,可却无端的叫阿黎想起了那句“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句子来。
口中念了几句,心头却越发地烦躁了。这又是胡思乱想了,哪里是她叫赵煊去战场的,那时,她还是最后一个晓得这事儿的呢。
下回赵煊若是来信了,她一定也要拖个十来天才回他一封。
傍晚时分,罗管事再次登门,找了阿黎说铺子里的事。
自打上回安阳侯府一行,玉颜阁里的成套口脂便给人抢得断货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再补上来。阿黎虽对事先有了预料,但依然没想到那口脂会卖得这样凶。
她单想到了女子爱美,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却没想到,爱没之外,京中的女眷还爱攀比。同样的东西,若是别人有了,自己却没有,这无异于伤了脸面,出门交际时也矮人一筹。
衣裳要比,首饰要比,那胭脂水粉,自然也是要比的。玉颜阁的三十六色口脂经安阳侯夫人的推荐,已经在京中女眷中刮起了一阵风潮。
阿黎的玉颜阁,这阵子收益也是日渐攀升,喜得罗管事和红豆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次罗管事上门,亦是为了和阿黎讨论生意的事儿。
“江南那头的货商前来进货,单就各类胭脂便进了四千多盒,不过那货商今日与奴才商议,说能不能将那些新制的玉屑膏、玉容粉之类,再多给一百盒。只一百盒,实在是太少了,江南多富贵,这一百来盒,到了那地儿实在不够卖。”
红豆在边上听着,也说了一句:“其实,又哪里是江南不够呢,京里不也是不够么。我这些日子听了些话,为了那一百盒的东西,有不少人家还闹得不愉快呢。”
为什么不愉快,还不是因为物以稀为贵,且她们铺子里的东西,着实太好了。说来,红豆也觉得与有荣焉,但是这般长久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啊。
阿黎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两头都再添一百盒吧。京城这边,对外只道咱们铺子好心,不忍看她们为了一点胭脂水粉生出龃龉,这才多添了许多人手,连夜赶制出来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以后,再也不添了。再好的东西,若是多了,便没有什么好稀罕得了。”
罗管事立马堆笑着道:“还是姑娘想得明白。”
今儿原只想着将那货商的事儿解决了,没成想,还能在京城这头多添一百盒。罗管事这阵子为了新货的事儿,可是愁白了头。
往日生意一般,银子赚得不多,可也没这么多破事儿啊,可见生意太好了也是愁人。
“得了,你也莫再说我的好话了。我知道罗管事这阵子是忙得脚不沾地,定是累坏了。可我手头只有罗管事您一个用得上的人,这铺子里的大小事儿,还得仰仗着罗管事多盯着。”
罗管事忙摆了摆手,心中虽激动,却不敢应下:“姑娘这么说可是折煞奴才了。为姑娘管着铺子,那是奴才的本分,只恨不得再忙些再累些呢。”
红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暗道一句马屁精。
她这小眼神瞒不过阿黎,她知道红豆自从上回的事儿之后就不待见罗管事了。女孩儿家们,心思重,自尊心也强,被拒绝了难免会恼羞成怒。
她原以为红豆能自己想明白,如今看着样子,她可是高估红豆了。
生怕这两人会闹出什么不愉快,阿黎也不叫他们俩多待,于是等事情商议完了,也没有留罗管事在府里用膳,叫他趁着天明就回去了。
过后的几日,罗管事也没有再登门。
另外,阿黎也再没有收到赵煊的书信。她便是再安慰自己,这时候也急了。
这一日清早,阿黎陪着晴好一块儿摘花瓣,忽得瞧见红豆急急忙忙赶过来,神色慌张。
阿黎心中一坠,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服气了,春·色俩字都能被屏蔽,忽然觉得大JJ好污。
王爷回来倒计时……小两口要相聚了。
第113章
“阿黎,大事不好了!”红豆快步走过来;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紧张兮兮地开口说道。
“可是王爷的事?”
红豆一愣; 随即便心有感叹,她这还没开始说呢; 人家却早已经猜到了。到底是有情人; 这就知道了。
她没说话; 阿黎却等得急了; 忙道:“是什么事儿你快说啊!”
阿黎说得大声,边上的晴好被她吓了一跳; 有些惊惧地瞪大了眼睛。这些日子; 姑娘一直温温柔柔的,晴好也没有想到,姑娘会有这样暴躁的时候,暴躁地有些不太像他了。
那位王爷,到底是谁?
晴好咽了咽口水,颇为紧张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红豆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外头买菜,听到几个人在菜市口议论,说是前头潼关传来的急信,咱们王爷领兵出战,大败而归,折损了不少兵将,惹得军营里人心惶惶; 军心不稳呢。”
阿黎眉头皱成了川字:“王爷呢,可有什么大碍?”
红豆摇了摇头。菜市口那些人; 不过是平头百姓,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都是听别人说的,又哪里能知道得那么精细。
“听说是朝堂上的消息,他们也不是太清楚,只道这事儿传到宫中时,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只差没直接指着王爷的名头来骂了。”
这昏君!
阿黎捏紧了拳头,气息不稳。她不知道那皇帝怎么还有脸面骂别人,胡人南下犯魏,已经是去岁秋末之事了,当时,那位高坐于皇位的圣上可是一点忧患心也无,不仅没有慰问西北军民,连粮草也吝于派送。如今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