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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红豆便拉着晴好一块儿出去了,只留王安一个人再后头。
虽被瞪了一眼,可是王安却没有生气,反而从心底里生出了一点愉悦来。他见红豆走远了,还贴心地将她屋子的门扣上,等关好了门,才快步追了上去。
等几人都到了正院,又过了一会儿,赵煊和阿黎才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
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众人出去的时候,便不可避免地遇上了些人。也是这些妇人们没事儿做,昨儿又被李娘子挑起了胃口,今儿,凡是路过江府的,都会特意将脚步放慢些,瞧着能不能看上那位俊俏得不得了的未婚夫。
对于李娘子说得话,众人都没有什么怀疑。一来李娘子平日里就不说假话,二来,那江姑娘本来就生的花容月貌,她的未婚夫,那能是丑得吗?
肯定不是啊。
待江府的大门开了,众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往那边瞟。果不其然,今儿随江姑娘一道儿的就多了个人。
众人一看,方知李娘子那话说得半点都不假。这模样,这气势,说是王孙公子恐怕也没有人会不相信。看过之后,众人不由得在心里唾弃起了张娘子了。平日里说说别的闲话也就算了,可是这些不中听的话按在江姑娘头上,就忒难看了些。这未婚夫长着这个模样,江姑娘又怎么可能还会跟一个管家不清不楚得呢,这不是瞎了眼了么?说闲话也不是这么个说话。
也不是说那个王小哥儿就不好了,只是……人都是不能比较的。
好热闹的已经围了上去,故意问道:“江姑娘,这位可是你那未婚夫?”
阿黎见赵煊被人围得有些懵,好笑地点了点头:“正是呢。”
赵煊也不由得点了头。
纪娘子将赵煊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眼,不由得赞道:“江姑娘,你这未婚夫,还真是一表人才!”
阿黎知道,杏儿胡同的人,说话自来都是这样直,夸人的时候也是。她早已习惯了,无奈赵煊却觉得怪别扭的。
说着,纪娘子话锋一转:“不知这位公子是做什么营生的?”
赵煊被问的一愣。他是做什么营生的,这个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说呢,难道要说他掌管这整个西北,日日以处理政事,批阅公文为营生?真要这样说,恐怕这些妇人都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他看向阿黎,阿黎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纪娘子暗道不好,这不会,刚好戳到人家痛楚了吧。万一人家就是没有营生,就是什么也不会做怎么办?
还没收起话,便听到赵煊道:“我一直在外头经商。”
“经商啊,经商好,能赚大钱。”纪娘子忙不迭地附和道,生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了人家的短,叫人伤心了。
这位公子可是头一次来他们杏儿胡同呢。
众人听出了纪娘子的意思,彼此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也连连道:“是啊,经商不仅能赚钱,还能南北两头跑,能看多少风景,不像我们,日日都只待在一处,老了都不一定知道外头是什么模样。”
“可不是么。”
赵煊哂笑。他心知这些人是不信的,恐怕已经断定他是没有营生的了。只是,这些妇人多嘴是多嘴,可却没有坏心,赵煊对着她们也生不了气。
“怪不得一连几个月都没瞧见人影,这一回,还是头一次来呢,原来是在外头经商啊。”纪娘子虽然不信,可是话还是顺着往下说了,“这不管赚到多少钱,以后都还是得交给媳妇。江姑娘没亲没故的,在这儿住着也可怜,你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好几个月都不来看一下了。”
无端被教训了一顿的赵煊,自是有苦说不出。
叫他对着一个妇人解释,他也不屑于解释,只是面上笑着应承下来了。
纪娘子说完,又问道:“江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呢?”
“之前开了一间铺子,想带他过去看一看。”
哟,不得了,没想到江姑娘家还有铺子,看着模样,那铺子想来是不小的。
众人知道他们有事儿,这人也见到了,便都让出了路给他们先走。
待人走远了,里头才有人感叹道:“这张娘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你还不知道么,她那张嘴,几时讲过什么好听的话了。”纪娘子平素就不喜欢张娘子,也看不上她那小气的做派。
不知道哪个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没一会儿,中间又有人道:“你们说,江姑娘长得这般漂亮,家里又有铺子,不像那男的,空有一副长相,却连个正经营生都说不出来。等日后成亲了,不会要江姑娘养着他吧?”
众人一阵唏嘘。
这事儿,极有可能啊。这么一想,对江姑娘的羡慕也少了几分,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未婚夫好看是好看,可换了她们这些穷鬼,也消受不起啊。
好在这些人的风凉话都没有传进赵煊的耳朵里。
否则……也没有什么否则了,他再喜怒不定,也不能和这些没眼见又没什么坏心眼的妇人们一般见识。
临近中午,天儿正热着。
等到了玉颜阁的时候,不论是马车里还是马车外的人,都热出了一身汗。赵煊扶着阿黎下去后,便赶忙将人引进去。
不想,还没进玉颜阁,阿黎却拉着他拐了个弯儿,直直地进了旁边的那个铺子。
赵煊皱着眉头,提醒道:“阿黎,咱们走错了。”
阿黎连头也没回,将人带到了云想容里头:“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黎:自家的铺子,我能认错?
第119章
这天儿果真是与之前不一样了。
明明来之前还十分的凉爽,在窗边还能时不时地感觉到风; 如今出来了; 方知这天到底有多晒人。
阿黎拉着赵煊,一路走至云想容。才踏进去; 便有小丫鬟迎上来; 直接将人引至二楼的隔间。这儿的丫鬟都是罗管事一手训练的; 便是没见过赵煊; 也不会多看一眼。
一样的穿戴,一样的妆容; 连脸上的笑都是相差不多的; 与府上那些大丫鬟们比,也丝毫不逊色了。
赵煊自进来后便一直在打量周围,偶尔也会看阿黎几眼。他名下到底有那些铺子,说实话,赵煊知道得并不清楚,就连那玉颜阁,在给阿黎之前,他也是没有听说过的。玉颜阁尚且如此,更不用它旁边的铺子了。
这云想容,赵煊从来就没有来过,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这里以前绝不是这样的。
入目的都是一片花团锦簇; 精巧夺目。多宝阁古董器物全无,而是添置着许多玉制的盒子; 形状不一,小巧玲珑,盒子旁边俱摆放着花瓶,上头都插着一束花。
里头也不乏客人,不过往来的多是女眷,赵煊随着阿黎一路走来,便收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赵煊轻轻捏了捏阿黎的手:“咱们往哪儿去?”
“二楼留着隔间,先带你上去歇息一下,喝杯茶水。”
赵煊迟疑了一会儿,方问道:“留着隔间,你经常到这儿来?”
“怎么了?”阿黎索性停下来,直视着他,“这是我买下来的铺子,也是我经营起来的,难道我还不能经常来看看了?”
后头的王安和红豆不安地站着,既紧张又担忧。他们心里都清楚,王爷大概是不愿意姑娘抛头露面的,以往在王府的时候,连出门都要汇报一声,否则便不能出去。
这回放阿黎出来住着,虽是讨人开心,可谁知道王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得呢。这才回来,云想容里头又这么多的人,两人都不想他们在这儿起了什么争执。
赵煊盯着阿黎看了一会儿,而后笑了笑:“怎么会呢,你想来看便过来看,我又没说不让。”
阿黎这才笑了,重新拉着人往二楼上走。
她开这云想容的时候,确实未曾与赵煊说。不过,那时候什么事儿都积攒到一块儿去了,她也没心思问赵煊到底乐意不乐意。当初她被关在府里的时候,赵煊不是也没问过她乐意不乐意么?
两边有不少人,赵煊看了看,有些吃惊,又问道:“这些人再买什么,胭脂么?”
赵煊记得,阿黎就喜欢做胭脂,做出来的东西似乎还挺好的。
阿黎摇了摇头:“也不是,隔壁的玉颜阁才是真正卖胭脂的地方,这新开的云想容,都是卖些膏霜。那些东西,用的还是你给我的古方呢。”
赵煊一副不太相信地模样看着阿黎:“你,做出来的?”
“可不是么。”阿黎指着前头的两位夫人,“你瞧那边的两个,一位是晋阳侯夫人,一位是礼部尚书家的韩夫人,都是云想容里头的老主顾了,隔个两三日就要来上一回,且每次来都十分的舍得。也多亏了她们,铺子里的生意才能这样红火。”
这云想容里头的货儿,不仅数目有限,价格还高得离谱,若非是高门显贵,还真受用不起。赵煊出事后,确实有不少落井下石的,还有人见时机不对,连玉颜阁都不来了。
只是她们不来,总还有别人过来,好比这位晋阳侯夫人。说起来,阿黎当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这位夫人了,若不不是她,这云想容的名声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打出来。
还未等她们说上几句话,那边的晋阳侯夫人和韩夫人都望了过来。似乎是认出了边上的赵煊,忙走过来行礼。
阿黎还了一礼后,才道:“今儿怎么不见白夫人。”
晋阳侯夫人道:“她家里有事儿,不方便出门。江姑娘呢,今儿是陪着王爷一块儿过来转转的?”
阿黎偏过头瞧了瞧赵煊,又对晋阳侯夫人点了点头:“这铺子才开了不久,左右今儿又无事,便领着王爷来认认门。”
“是该认认,这可是京城里最红火的铺子呢!”晋阳侯夫人毫不吝啬夸奖。她与阿黎认识早,在这云想容里头也算有几分面子,别人买不到的东西,她若是来了,总会得到一两盒。
一次两次便也罢了,次次都如此,叫晋阳侯夫人也不太好意思起来了。这江姑娘,委实太客气了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所以每次来也不会只自个儿来,总免不了多领着几个人。
好在江姑娘这儿的东西确实好,实在叫人没话说了。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不过晋阳侯夫人与赵煊并不很熟,略站了一会儿便又走了。
待人走后,阿黎带着赵煊去隔间坐下。俄顷,又有丫鬟喷着瓜果茶水进来,搁置在桌子上。
赵煊自己在美人榻上躺下,又顺手将阿黎也揽了过来:“你这云想容,比之前头的玉颜阁,如何?”
阿黎虽忍着,可是嘴角还是扬起一抹矜持的笑来,却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卖了一个关子:“你今儿进来,可看到那些多宝阁了?”
赵煊点点头。
“那多宝阁上头的玉盒,小小的一盒,没有一百两是买不到手的。”
“这般贵也有人买?”
“因为只此一家,因为一个月只有一百来盒。更因为,女子爱美,我这儿的东西能让她们满意,故而,便是价钱再高,想买的人也趋之若鹜。”
来这儿的人,多是不缺银子的主,若是有用,再贵她们也舍得。
一百两,放在京城里头,做五口之家四五年的的花费应该是足够了。而她之前在王府做一个小丫鬟,便是攒一辈子,做一辈子的活儿也攒不下来一百两银子。可是在这云想容里头,一盒小小的玉屑膏就能赚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穷人越穷,富人越富。她若是没有赵煊给她玉颜阁,没有玉颜阁后头的大作坊,没有那些古方,没有赵煊和王府在后头撑腰,凭着她自个儿一点一点摸索,一笔一笔地做买卖,还不知道有多艰难呢。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投机取巧中的一员。
赵煊听来,着实有太多惊讶。绕是他有再多的心思,也想不到这些。他原以为,阿黎只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如今真的被她玩出了门道了。
思及方才阿黎与晋阳侯夫人的交谈,赵煊后知后觉地发现,阿黎竟然一点儿都没有露惬,不卑不亢,好像还与晋阳侯夫人私交甚好。
看来再他离开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儿。
“你与那晋阳侯夫人关系不错?”赵煊问道。
阿黎亦没有否认:“她帮了我许多。”
“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有人过来捣乱了?”
“有是有,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阿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中带着一丝讥讽。
赵煊沉默了一会儿,阿黎不想说,自是有她的考量。不过,他该查的地方还是得查的。
轻抚着怀中的人,赵煊不由得放缓了思绪。他也是第一次想,自己是不是束缚了阿黎。若是没有他阻拦着,她会不会飞得更高。赵煊不确定了,只是这个想法终究让他有些不愉快。
……
宰相府中,楚夫人下了马车后,面色有些沉重,没有回主屋,而是领着